“哈哈……你从小就鬼精灵的不吃亏，现在终于自作自受了……哈哈……”林文墨笑个不停。

　　小嘉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看他。

　　兄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文墨答应小嘉会劝大哥让他留下就出去了。

　　下午，林玉菲来看小嘉伤势，看完后说：“恢复的不错。”又问：“你真的不想回家？”

　　小嘉看看二姐，说：“三哥都告诉你了吧。我真的很喜欢天哥，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林玉菲叹了一口气，说：“但愿他也这么想。”

　　两人一时都没有话说。

　　过了一会儿，小嘉问：“旭儿呢？他才三个月你怎么带他来这么远的地方？”

　　林玉菲笑笑说：“夏荷照顾着呢，做娘的怎么能放心把还要吃奶的儿子给别人照顾？又放不下你当然就得带着。”

　　小嘉闷闷地说：“对不起，让你们这么麻烦。”

　　林玉菲敲小嘉的头，说：“小鬼，你是我弟弟，怎么说这个。”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耽♂美♂风♂情♂依♂依

　　看到进来的是程云开，小嘉脸上露出笑容。

　　程云开跟林玉菲打了声招呼，上前摸摸小嘉的头，说：“来看看小鬼，江苏府尹回来了，我明天去金陵磨他，走之前就不过来了。”

　　小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林玉菲说：“二姐，能不能让姐夫说说情？”说完看到程云开脸上恍然大悟又有些兴奋的神色，就把程云开的事情简要告诉了林玉菲。

　　林玉菲看了看程云开，见他满脸期盼的神色，就说：“回去后我问问清铭吧，他和江苏府尹关系平平，也不知道说情有没有用。”

　　程云开激动的说：“你们肯帮我就好。”回头看向小嘉，说：“小鬼，你又帮我一次，程大哥怎么谢你啊？”

　　小嘉开心一笑，然后慢慢收起笑容，脸上带了几分凝重，说：“程大哥，小嘉不要你谢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小嘉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程大哥可不可以原谅小嘉？”

　　程云开见状奇道：“你是不是惹了什么祸？”

　　小嘉央求道：“程大哥，答应我好不好？”

　　程云开正色道：“小嘉，无论你将来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小嘉很高兴，林玉菲皱眉不语。

　　当天晚上林玉菲和林文墨找到齐天杨，林文墨问道：“你对小嘉可是真心？”

　　齐天杨正色道：“我对小嘉真心一片，此情不渝。”

　　林玉菲又问：“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比如你爹让你娶个女人，或者小嘉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齐天杨说：“我不会娶任何人的，而且无论小嘉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他。”

　　两人看了他很久后，林文墨说：“小嘉不肯跟我们回家，要留在你身边，我们会尽力说服大哥。但是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发现你对不起小嘉，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齐天杨很认真的说：“我一定会好好待小嘉的，你们放心。谢谢你们。”

　　林玉菲又说：“你爹很不满意这件事，你可不能让小嘉受欺负。”

　　齐天杨连连称是。之后林玉菲把换药养伤的事详细讲给齐天杨听。

　　不知林玉菲和林文墨怎么劝的林文翔，总之第二天林文翔就板着脸带着弟弟妹妹收拾东西回杭州去了。

　　程云开先去了金陵，江苏府尹还是推托，磨了几天后也启程去了杭州。

　　Ch19

　　齐天杨这几天一直在想那天竹林中的事，觉得此事一定是有预谋的。山贼强抢民女，怎么想都不该出现在枫叶山庄地界上，只恨自己当时没留意一下，害苦了小嘉。那女子后来称自己“齐少主”，那就应该是冲自己来的，想想自己闯荡江湖5年，要说没惹过什么恩怨也不太可能，可是此去竹林一事完全是小嘉一时兴起，不会有人知道，或者身边有什么人的眼线？是了，试探翡翠宫一事应该也是此人泄密，可如果是翡翠宫的人干的，他们有什么好处？或者是冲着小嘉来的？可小嘉一个未出江湖的公子哥又有什么仇人，也许是玉竹楼的敌人？那就是玉竹楼的敌人和翡翠宫联手？齐天杨突然想到翡翠宫重出江湖，也是需要钱的，如果是与什么商号合作……很有可能。但是哪家呢？

　　齐天杨不敢轻举妄动，暗中派人查探。

　　腊月。

　　小嘉依旧住在流水居中齐天杨的卧室，齐天杨跑去住客房。

　　小嘉兄姐走了半个月，齐天杨一直细心的照顾小嘉，端茶送水，换药擦身。小嘉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就是依旧有些气血不足偶尔会头晕，齐天杨吩咐厨房把各色补品轮流送上来。

　　齐天杨回想起小嘉兄姐走之前，林文墨塞在自己手中一个瓷瓶，凑在他耳边说：“润滑膏，但是这半个月不行。”当时自己愣了一下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算算日子，唉，还是再忍几天吧。

　　这天晚上，齐天杨把小嘉塞到被窝中就想离开。

　　小嘉拽着齐天杨的袖子说：“天哥，冷。”

　　齐天杨说：“那我让他们再端个火盆进来。”

　　小嘉噘着嘴，拽着齐天杨的袖子不放，说：“是……被窝里……冷。”

　　齐天杨叹了口气说：“我让他们再灌个汤婆子。”

　　小嘉憋红了脸说：“哎呀，天哥，我……我想让你陪我睡。”

　　齐天杨猜到小嘉会这么说，本不想同意，但看看小嘉可怜兮兮哀求的样子，想自己忍忍就是了，脱衣上床，小嘉欣喜地偎进齐天杨怀中。

　　“快睡！”齐天杨搂着小嘉说。

　　“睡不着嘛！”小嘉撒娇，在齐天杨怀中蹭来蹭去。

　　齐天杨暗哑地说了一句：“小嘉，别乱动。”

　　小嘉聪明机灵，当然知道齐天杨是什么意思，乖乖不动，抬头看了齐天杨一眼，又把脸埋进齐天杨胸口，然后……慢慢伸手扯开自己领口，露出半个莹白光滑的肩膀来。

　　齐天杨一看头就大了，忙伸手把小嘉衣服合上。

　　小嘉身子一抖，抬头望向齐天杨，夜色浸染的双眸中带着不甚确定的惊恐，颤声说：“天哥，不要小嘉了吗？”

　　齐天杨此时正努力地用意志控制身体，听到小嘉的话后，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

　　小嘉见齐天杨不语，着急地说：“可是……天哥不是说过喜欢小嘉，要陪小嘉一辈子吗？”小嘉把身子缩成一团，退到床角，带着哭腔问：“天哥说要陪小嘉一辈子只是因为……因为那件事吗？只是为了向哥哥姐姐交待吗？小嘉……小嘉喜欢天哥啊……小嘉已经……已经是天哥的了，天哥不要小嘉了吗？不要……不要……天哥不要不要小嘉……呜呜……”哭着伸手去抓齐天杨的衣服，可刚刚触及衣角又战战兢兢地缩回去了。

　　齐天杨虽然忍得难受，却更不舍得小嘉哭成这个样子，强撑着爬起来抱住小嘉，艰难地说：“不是的，不是的，小嘉别哭。”听到小嘉哭声渐弱，深吸一口气强自压抑，说：“天哥不是不要小嘉，可是……小嘉你的身体……天哥是不想伤着你。”

　　小嘉挣出齐天杨的怀抱看到他脸上认真的神色，终于放下心来，轻声说：“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说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衣带，却被齐天杨伸手拦住，小嘉惊讶地叫：“天哥？”

　　齐天杨笑笑说：“我来。”

　　小嘉趴在齐天杨肩头，把头放在他颈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呵呵，舍不得了吧！这样就能拴住你了，所以以后你就乖乖守着我吧。

　　齐天杨怕小嘉受伤极尽温柔，第二天看到小嘉没什么大碍才终于放心。

　　（苏某：==|||真不知道是谁吃谁啊！）

　　有一夜，齐天杨忍不住多要了一次，小嘉也乖顺地配合。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小嘉已经晕了过去，齐天杨吓得呼吸都快停了，抱着小嘉颤声叫着，轻拍他的面颊，探他的呼吸，摸他的心口。好一会儿，小嘉闷哼一声皱着眉幽幽转醒，齐天杨紧紧搂着小嘉久久不肯放手。此后齐天杨无论忍得多辛苦都不会索取无度。

　　快过年了，林文翔来信问小嘉要不要回家，小嘉怯怯地回信说不想回去，之后林文墨回信笑骂“有了媳妇忘了娘”，也不知谁是媳妇谁是娘。信中说大哥要他注意身体，还夹了一张二姐开的调理方子。薄薄的一页信纸看得小嘉泪水涟涟，齐天杨在一旁轻声安慰。

　　程云开来过一次，说婉贞在苏州挺好的，这次打算回家跟他爹说明此事；还说小嘉的二姐夫答应替他们向江苏府尹说情，但是过年时所有人都很忙，怕江苏府尹嫌麻烦不理，打算过年之后再说。程云开住了一夜就回程门了。

　　齐宇宏原本是很喜欢小嘉的，但是作自己的“儿媳妇”就是另一回事了，碍于自己儿子做过的事也不好说什么，不冷不热的相处着，好在他大多时候都待在自己的红枫馆，眼不见心不烦也算相安无事。

　　过年祭祖，齐天杨拉着小嘉一起跪下磕头，小嘉甜甜地笑，齐宇宏皱眉摇头跺脚却没法说什么，至于心里在盘算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齐家现在只有齐宇宏、齐天杨和小嘉三个人，颇有些冷清的吃过年夜饭后，齐宇宏挥挥手让齐天杨和小嘉回房免得自己看着不快。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的走在回流水居的路上。

　　齐天杨轻声说：“我爹就是那个脾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要在意。”

　　小嘉一笑说：“没关系，老人家总会有些脾气，再说只要天哥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齐天杨把小嘉揽在怀中轻轻搂着，享受着冬夜的寂静。

　　回房后，两人都没有睡意，叫丫鬟准备了一壶酒和几样小菜，对坐浅酌。

　　小嘉端起酒杯很认真地轻声念：“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注）

　　齐天杨注视着小嘉的如水双眸说：“小嘉，我齐天杨此生此世不会负你。”

　　小嘉开心地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注：语出五代?南唐?冯延巳《长命女》。文中那段就是全文。

　　Ch20

　　年后，走亲戚的人多了起来，齐家一众堂表亲戚轮流到访。齐宇宏介绍小嘉时只说是“天儿的朋友”，惹得小嘉有些不快，看到齐天杨脸上安抚的神色又感觉到齐天杨在袖子中握紧了自己的手后，才放缓了脸色。

　　来访的亲戚中有孟氏一家，孟夫人与已故的庄主夫人是表姐妹，家中开着一间不大的镖局，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头，押送一些不甚贵重的货物而已。他们带来了自家的小女儿，名唤孟巧嫣，人如其名，确实是个巧笑嫣然的女子。

　　齐宇宏一见此女甚为开心，一天到晚要齐天杨陪表妹出去游玩。由于齐宇宏的刻意隐瞒，孟家并不知道小嘉和齐天杨的关系，小嘉又不会厚着脸皮去说明。孟家父母见齐天杨一表人才，也想促成这段姻缘，所以就顺了齐宇宏的意让二人相处。

　　习武世家的女儿，活泼外向，对齐天杨也颇为主动。小嘉在旁边不停的皱眉撅嘴，为难得齐天杨一个头两个大。

　　程云开也来了，说他爹知道后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想去苏州找婉贞，又怕她知道了自责，打算过一阵子再去，于是跑到齐天杨这里避难。看到眼前的情况，也知道闹不出什么大事，就幸灾乐祸地搬着凳子端着茶水看热闹。

　　一天夜里，云雨初歇，小嘉喘息未平就盯着齐天杨大声说：“我还要！”吓了齐天杨一跳，随即明白过来，道：“不是你还要，是你看出我还想要。乖，别闹，我不想伤了你。”

　　小嘉终于乖乖地伏在齐天杨怀中，过了一会儿，轻声说：“天哥……小嘉是男孩。”

　　齐天杨知道小嘉只在紧张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自己，忙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小嘉是男孩。”

　　小嘉讷讷的说：“是不是如果小嘉不是男孩天哥就能……就能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

　　齐天杨安慰道：“怎么会？女子比男子娇弱，当然更要小心体贴。”

　　听了这话小嘉愣了一下后炸了锅似的跳了起来，恨恨地说：“是不是你以前对其他女子比对我还好！？你说啊！我就知道你们这种世家公子都不是好东西，说，你都跟多少个女子……多少个女子……”

　　齐天杨忙上前安抚道：“我……我以前确实……”

　　话没说完小嘉又开始叫：“你还敢承认！你……”

　　齐天杨忙说：“以前！以前！那都是认识你以前，而且那时也没跟哪个女子相处过，那时……只是去妓院而已……”

　　“你都去妓院了，还敢说‘而已’！我……我可是……只有你一个！”小嘉红着脸皱着眉喘着粗气。

　　齐天杨越说越错，头痛不已，抱过拼命挣扎的小嘉，道：“那都是以前，那都是以前啊，那时候不是还不认识你嘛，要是早认识你，我也会只有你一个啊！”

　　小嘉终于停止了挣扎，在齐天杨怀中闷闷地问：“真的？”

　　齐天杨马上说：“真的！”

　　小嘉又问：“认识我之后就没有了？”

　　齐天杨突然想起发现自己对小嘉有情又不敢确定后还去过一次妓院，刚一愣神，小嘉就察觉到了，一把推开齐天杨大叫：“你认识我之后还有！还说什么只有我一个！你骗我！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说着就跳下了床。

　　齐天杨见小嘉光着身子下地，忙伸臂把他拖了回来，又扯过被子盖住说：“大冷天的，你身子受不了。”然后不顾小嘉又哭又叫又抓又咬把他紧紧困在怀中不松手，不知被挠了多少下，也不知被咬了多少口。见小嘉终于累了，抽泣着靠在自己怀中，柔声道：“以前是我不好，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了，只有你一个，好不好？别哭了，你身子刚好，禁不住这么折腾。”轻轻哄着拍着，小嘉哼出一声不理他。

　　闹了大半夜小嘉倦了才在齐天杨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程云开看到的就是：齐天杨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叹气，小嘉顶着红肿的双眼不理人。

　　趁小嘉不在，程云开拉过齐天杨，使出浑身解数终于逼得他开口，听了之后大笑：“阿天，祸从口出啊！这小鬼平时这么乖巧，生气了也这么凶啊？看看，这么深的牙印。”说着按向齐天杨的颈侧。

　　齐天杨“哎哟”一躲，之后拿起铜镜照，看到自己脖子左侧靠下有个牙印，很深，皮肤都咬破了，露出一丝血痕，周围还青了一片，摸摸，很疼。

　　程云开奇道：“喂，咬得这么重，你不会刚知道吧？”

　　齐天杨提提衣领把牙印盖住无奈地说：“昨天被咬的太多，哪记得清啊？”

　　程云开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满地打滚。

　　过了两天，小嘉终于不再冷着脸，齐天杨脸上也有了笑容。

　　可是齐宇宏那边还没完，一天齐宇宏又找到齐天杨要他陪表妹进金陵城做几件衣服，看了看小嘉，礼节性地问道：“要不你也一起去？”本来是想让小嘉知难而退，可谁知小嘉眼睛一瞪：“好！”

　　齐天杨怕事情难办，又拖了程云开一起，于是齐宇宏原本打算的二人世界就变成了四人出游。

　　在金陵城中，孟巧嫣把江湖人的豪爽和女儿家的温柔结合得天衣无缝，齐天杨虽只当她是妹妹，但碍于礼数也得陪着，气得小嘉咬牙切齿，程云开一路憋笑。

　　四人坐在一个酒楼吃午饭的时候，小嘉看到孟巧嫣频频给齐天杨夹菜，终于忍不住了，“啪”的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转身就走，齐天杨连忙起身去追，孟巧嫣一愣，程云开立刻安慰道：“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要担心。”

　　过了一会儿，果真见小嘉冷着脸，跟在齐天杨身后回来了。

　　吃完饭，孟巧嫣要去布行看布料。

　　布行中，孟巧嫣不停地拿起一块又一块布料扯着齐天杨问好不好看，齐天杨偷眼瞄着小嘉应付得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