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冷千山——河马凉
河马凉  发于:2009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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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我瞎了?
  赶紧用手摸,四周全是挺大的、一团一团、软软的、湿湿的东西。左侧有堵墙,好像是一颗颗的圆东西码成的,还挺整齐。那东西表面皱皱的,手感木木的,仿佛包着一层干皮。上面还有些丝状物缠到了我的手指上,到底是什么呢?说是石头吧,比石头硬;说是草包吧,又比草包软。大小就刚好我脑袋这么大--等等,刚好我脑袋这么大!
  莫非,这,这全是一颗颗的人头啊!
  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发都竖起来了。恶寒!头皮发麻,四肢发软,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就差哭出来了。
  冷静!冷静!深呼吸~~~这地方真的到处渗着阴冷的寒气。我一边上牙齿不断的和下牙齿打着架,一边安慰自己:江明亮你连阎王殿都去过了,还能有什么地方能比那儿更可怕?
  壮了无数回胆子,我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打颤的音节:帅哥~狐狸~美人~你们在吗?
  我在这呢身子底下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就说我掉下来后怎么没给摔死喽,原来下面有个垫背的呢。我忙向一边挪了挪说:死狐狸你没事吧?
  我受伤了他发出很幽怨的腔调。
  我也受伤了我说。
  哪里?他问。
  我指甲劈了
  我听见有人叹气。
  我还没说完呢我补充道我的头刚才被砸了一下,所以现在看不见了。
  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脑袋,揉了一会,又拂过我微微颤动的眼皮儿,好像在作检查。
  然后我又听到了叹气声,可见他真的很无奈。
  亮亮,你没瞎。因为这里没有光,你又没有武、内力浅薄,所以才会什么也看不见的!那只刚才还很温柔的手一下子揪住了我的耳朵,使劲往外扯。
  我吃痛,赶快转移话题:哎呦~你见到其他人了吗?
  他开始拧着我的耳朵转圈当时就顾着接你,其他人我也没怎么注意。应该就在附近吧,但路可能被刚才的塌陷的东西给封死了,想找到他们恐怕不易......亮亮,你摸我做什么?
  看看你伤到哪儿了呀我一手护着耳朵,一手开始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摸伤得重不重?
  他笑:你说呢?手就松开了。
  看来还是装乖宝宝这一招好使。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他会受伤,因为小院里虽然人多,但都是些虾兵蟹将。几百个大内高手都被他画上了满脸的王八,杜府的家丁又算得了什么。当时不是还有帅哥和美人在场吗,他也不会像上次一样被高手两面夹击,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受伤的可能嘛。除非帅哥打了他,因为小院里只有楚墨然武功比他高那么一点点。所以他休想欺骗我来博取人家对他的同情。可是表面上,我还是得顺着这个死狐狸。
  能起来吗?我问他。
  现在还不行他说。
  我叫你装!我开始用手掐他的腰我扶你起来。
  容我在这里靠一会儿再走他身子沉了沉,好像真的动不了的样子,并不打算起来。
  啊~我的内心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嘿嘿嘿嘿嘿嘿......
  41
  啊~我的内心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嘿嘿嘿嘿嘿嘿......
  我凑到他跟前到底伤到哪里了?故意把口中的气息喷到他的颈边。黑暗中我似乎感觉到他偏过脸去,躲了一下。
  哼~我就不信!
  这里?这里?还是--这里!边说指尖已边在他身上轻轻滑过。他的冰蚕丝制的外袍手感真的超好,我的手指仿佛感受到了从水中划开一圈圈涟漪般的感觉。
  不用担心,没有大碍狐狸的声音开始变小。
  真的么?我还不死心,手顺着他的大腿一直摸到小腿,又从小腿摸到脚踝。然后猛地掀开他的袍子,一把扯掉他的鞋与羅襪,用指甲搔他的左脚脚心。
  不能动呀~会不会是伤到脚筋了?让我来给你做个全方位脚底按摩。
  正常人都会怕痒,狐狸现在的反应充分的说明了,他还属于一个正常人的范畴。很显然,可怜的狐狸想想挣扎着把脚缩回去,但按道理来说,他现在有伤在身,所以我就放心地用一只手使劲握住他的脚腕,一只手用小指的指甲在他的脚心处轻轻刮过......
  亮亮,这个时候,别惹火他痒得受不了,又不好发作。可爱死了!
  嘿嘿~~~~~~~~~~我这回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不停手里的动作。右手捏起自己垂在肩头的一缕碎发,用发梢对他的脚心进行折磨。让你尝尝我发明的满清十大酷刑!
  嗯~
  我能听到狐狸的狐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呻吟声也硬是被他压在喉中、细若蚊蚋。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吧,哈哈!
  那声音听得人心里痒痒的,虽然现在伸手不见五指,但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天与狐狸初遇时的情景。那晚,他月色清辉下的面容,似乎被粼粼水光所掩映,优雅清爽的感觉,让人无由来地想到自由的风。他一步步凑近,直到把我逼得掉进了河中,凉凉的河水将我淹没,而他却在岸上,用折扇抵着鼻尖笑着说真是有趣、有趣呢!
  直到今天我才了解到--原来整人的感觉如此美妙,果然是有趣呢!
  我放开他的脚,一下子坐到他的腰上,俯下身去,在他的耳边吹气。然后晃动自己的身子,用我飘落下的发梢,从他的脸上一遍遍拂过。
  我就不让你挠,痒不死你!
  亮亮~他喘着气说别,别这样!好痒......。他的手伸过来推我,我用腿死死绕住他的腰,两只手与他纠缠不休。
  真的伤了么?真的起不来了?哈哈......
  笑得正开心,他猛然一侧身。我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向右侧倒去,而他不知怎得一滚,就势把我压到了身下。
  我错了!我立刻说。
  你......他要说什么?!惨了,生气了!我就觉得他肯定是装的,这不,露馅了吧。
  亮亮,你愿意跟我走吗?他冷不丁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的身子俯在我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微凉清香,无所不至。那股熟悉的味道让我又想起了以前我们睡在一只枕上的时候。那时我们就像现在这样紧紧挨着,昏黄的光线使我看见他鬓角一缕长发轻散,明明没有睡着,却还在那里装睡。一脸坏坏的笑意,仿佛人间的鬼狐;又如天上的谪仙。当时感觉好幸福呦,如果真的能抱住身边的他,会不会觉得,我这辈子就可以这样拥得美人归了呢?
  狐狸。
  嗯?他好像在等我的答案。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我问他。
  (河马:我儿子此时的要求是很纯洁滴~~~~~~~~)
  黑暗中,他似乎顿了一下你......真的想要?
  就抱一下我说。
  沉默............
  也对,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是怪了一点,虽然现在没人能看得见。
  好吧很小的声音。他答应了!
  他扶住我的腰,缓缓地翻过身子,我们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我仿佛听见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他躺靠在那里说:来吧。
  我结结实实地给他了一个熊抱!
  心里美滋滋的。
  五分钟后,他说:开始啊,你还在等什么?
  嗯?我仍搂着他,趴在他身上快睡着了,小声地嘀咕:开始什么呀?
  噗!
  死狐狸,不带这么玩的!干吗用痰吐我,我不就是拥抱了你一下下嘛。
  忽然间衣衫被他一把扯开,一只手猛地握住了我身下的那里。
  哎呀!我本能地往后躲。他却猛然坐起身来,炽热的唇贴到了我的唇。轰的一声,大脑立刻当机。他的舌简直和他的脸一样令人无法抗拒。滑腻的香软,极尽温存地吻着......他修长的手指不断地撩拨着我的身下。立刻,我的气息变得比他更加粗重。欲望之火,已被他娴熟地燃起。
  他紧紧地拥着我,仿佛在这瞬间要与我融为一体。我的双手在迷乱中攀上他的肩,向下扯开他的外袍。
  心跳如雷。忽然,我战栗起来。因为他握住我的那里,此时变得火热,这种能将我溶化了的灼热,甚至蔓延全身。我睁开自己的眼睛,却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光亮。
  只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以前真的对狐狸没有产生过不该有的念头吗?人啊,果然都是肮脏的。恐怕,在内心的最深处,我早就想这样了吧。缠绵的吻,呼吸着他的味道,觉得自己是他的。不!其实我最想要的,是想让他就这样变成属于我的吧。
  我开始吻他。
  从发丝到额角、眉峰、鼻梁......虽然现在漆黑一片,但那张笑脸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面。
  我不能自拔的沉溺下去,唇舌滑过他的锁骨、肩胛、胸膛、小腹......他的每一寸肌肤,现在都是属于我的。但是,下面我该怎么做?就真的这样进行下去?
  我们都在剧烈的喘息着,我听见他破碎的声音:你若、若真的想要,那我就给你,就当、还清一切欠你的好了......
  这话语暗示着什么?他真的愿意让我......
  进来他说。
  我真为这一刻疯狂!
  我感到他在我的身下展开自己的身体,我的脑子轰然巨响,什么都没有办法再想。
  我开始试着进入他的身体,他的指尖扣紧在我的肌肤里,但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快乐在疯狂的叫嚣着,肆虐着,燃烧着。
  我全部都还给你......他咬着牙,声音很轻你愿意,愿意跟我......走么......  那痛苦也甜美的呻吟声击打着我的心房。我像着了魔一样,一遍一遍的进入。鲜血的腥甜,热汗的潮湿,心跳的狂乱。原来欢爱除去痛苦,也可以是这样的。狐狸一路上一直在隐忍着,他不是久久都很想要我么到头来,却把自己给了我。
  如梦似幻,虽然没有光,眼前一片绚烂......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清明平和过,答应了一声。
  好。
  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的舒展,我带给他的痛苦好像在一瞬间都已过去。
  极度紧张过后,放松下的身子懒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缓过来后,我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磨蹭。他一手搂住我的腰身,一手用手指顺着我的眉眼慢慢滑过。
  亮亮
  嗯?我把他的手指塞进嘴里,细细啃咬起来。
  你真的答应跟我走?
  我不是一直都在跟着你走么?今天怎么非要缠着说这个。你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以后一定会死死粘着你,你修想把我这个累赘给甩掉!
  ......
  我是说,放弃一切,我们隐居好吗?狐狸沉默了好久后说。
  好啊!我们和帅哥、美人、何琼一起,到一个小村子里去。住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里,美人可以给人看病、你和帅哥种地......
  他忽然把手指从我的唇里抽了出来。
  怎么了?我问。
  江明亮,你还是没办法和我一样做到放弃一切啊。咳咳咳......
  什么秘宝,什么名号,甚至钱,老婆我全都可以不要!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就好了......我想告诉他,我唯一放弃不了的东西,就是他们自己。
  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了他说亮亮真可怜,因为你必须在我们之间做出选择。我们两个,不可能同时存在的。
  ......我一时不明白他再说什么。
  很难决定么?不要紧,我已经替你选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真的受伤了么?我开始有点害怕。
  说了不碍事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我的体力恢复了,我就带你去找大家。他笑了,因为我感觉他的气息吹起了我额前的碎发。亮亮做完这种事不累么?我可是有点累了,先睡一会吧。
  我搂着他,他抱着我,一会儿我就听见他沉稳而均匀的呼吸。的确很累啊,我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42
  当楚墨然举着松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很庆幸我和狐狸是穿好了衣服的,虽然我们的身上还残留着不久前欢爱过的淡淡的味道。
  不知为什么,对着楚墨然,我竟有这一种难以言喻的亏欠之感。看着眼前之人,一袭青衣如旧,素袖如云。暗红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眉峰下的眼睛正好处于微微闪动的阴影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只说了句:随我来,便转身离去。
  狐狸优雅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轻抖衣袖,抚平丝袍,然后帮我系好衣带,拍了拍我的肩:亮亮,走吧。再不走又要看不见了。
  我回过神来,忙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楚墨然的背影向漆黑的深处走去。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着,没有人说话。
  这条狭窄的隧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楚墨然的步伐并不快,平静得让人心悸,整个空间只能听到火把燃烧时木头裂开偶然发出的噼啪声。
  忽然,一到细小的白光从身后射来,从我的脸侧掠过。楚墨然蓦的转身,当!唯一的光源掉落在地上嗤的一声熄灭了,一切又回复到了无知的黑暗中。
  我本等地用背紧贴着墙壁,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一阵劲风荡过,身侧微声响起,指掌交错。不知谁与谁瞬息间已过了一招,身旁的人你来我往交起手来。我听着他们拳来掌往,劲风烈烈割面而过,却只能强忍着抵在喉间的呼声。
  肩膀猛地被一只柔软的手攀住!我心下一惊,正欲挣脱,一个细小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上官沫沫?!
  一只手被她拉住:快走,主人要杀你!
  我被她拉着无法摆脱,只得踉踉跄跄的向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楚墨然、谭天华......
  亮!别怕,我......狐狸回应之声随着一声闷响被打断。
  我拖住穴壁上的凹陷处,死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江明亮,我在救你啊,主人要杀了你!上官沫沫的声音急切而慌乱。
  你家主人一直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真想杀我,便现身出来取我性命好了我真有点急了我死也不离开帅哥和狐狸!
  江明亮,你怎么这么蠢!你听着,这是我家的禁地,阵法极其复杂。我本以为主人是因为喜欢你才命我们将你带回,可谁知到头来他却要杀你。大哥和司斯惨死在他眼前,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恐怕现在连谭天华也保不住你了。你听我说,现在没时间各你解释。你先跟我出去,我保证他不会杀了谭天华。至于楚墨然与他武功不分上下,日后你们可在镇外的吴江望月亭相聚......
  当时的形势,我根本听不懂她想向我说些什么,只是用手死死扣住穴壁,不断挣扎。
  忽觉拉我的手一轻,她的身体猛然扑在我的身前,而后身下一空,咚地倒了下去。
  有人在笑:你怎么就敢保证我不会杀了谭天华?他刚才在外面故意趁乱震碎阵眼,坏我计划,想带着江明亮远走高飞,自己竟然还与江明亮做出那样的事来。你以为我会放过一条背叛主人的狗吗?真是自不量力,担心别人的生死,先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我跪在地上,用手去摸,想扶上官沫沫起来,但只是让滚热的腥腻浸没了自己的双手。
  江明亮、主人他疯了、你快走、快......快向下......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点火!我像疯了一样吼叫让我看,看见!我要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
  耳边传来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近在咫尺。一只冰冷的手猛然将我提起,后颈一阵酸麻,除了头颈,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般,四肢立刻僵硬,无法再做出任何细微的动作。
  那人贴在我的背上,狂乱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江明亮,你和谭天华做了什么好事!让人冰凉彻骨的声音,那只手摸进我的衣袍下摆--你这下贱的男宠!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下都可以辗转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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