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大概是怕我胡思乱想，给我解释又解释，还一直说爱我爱我爱我爱我……
我有些心烦，吻住了他的嘴。但心里还是闷闷的。
皇帝哥哥看出了我的情绪，没有多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
在皇帝哥哥怀里我蹭了蹭，闷闷地开口：“哥哥，你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我知道。那……小傲今以后也要走你的路吗？”
皇帝哥哥僵了僵，把我抱得更紧了。许久叹息道：“看似最有权的人最自由，可他们也有难以言明的寂寞与无奈。”
是啊，正如傲今说的……
高处不胜寒，身事不由人。
70．我们不生了，好吗？
肚子八月大了，隆得更起，用傲今的话就是，活像塞了俩西瓜。
说起西瓜，那汁多那味甜，可是……唉，西瓜性凉，我怀着身孕，语哥哥和皇帝哥哥他们没一个人肯给我吃。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也尽量配合他们养着身体。
不过现在的生活……越接近生产，他们越急，我也越难受。
近几天他们给我找了个据说医术高明的“赛神仙”和他师弟，据说那俩人一个是君哥哥弟弟的大舅子，一个是君哥哥的好兄弟。
我有些郁闷，问皇帝哥哥，“我自己医术也很好啊？”为什么还叫人来帮我……
皇帝哥哥说，“那你能给自己接生？”
“……”我不放弃，“我师父医术也不错呀？”
皇帝哥哥说，“他在救你的君哥哥。”
我先开始没什么印象，过了几天人到了家里，我一见，那不是容哥哥和李成嘛！
记忆里的容哥哥衣服松松垮垮，而现在却衣衫整齐地站在院子里对我邪邪地笑着，让我一阵阴寒。
不过容哥哥的样貌没改变多少，五官不精致却深邃，依旧那么眉毛长长的细细的，眉头浓，渐渐的淡去，到了眉尾就很稀疏了。鼻子很高，鼻尖很尖。蜜色的皮肤，比语哥哥、皇帝哥哥、君哥哥任何一个都要黑，可配着他感觉就不错。
他的嘴唇还是很薄，抿成一条细细的长线，而嘴角却总是带着点弯弯的钩，好象一直都在微笑，但那笑很高傲，又很淡漠，有点邪邪的。
当然，他现在一直对我邪恶地笑，我感觉是的……
李成依旧是个老头，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今天怎么不见他和王……似乎是王正，他怎么没和王正一起？记忆里他和王正可一直都是粘在一起的呢！嘿嘿，现在想来，必有奸情呀～
和容哥哥李成叙了好一会儿旧，直到皇帝哥哥莫名其妙地黑着脸拉着几乎一直微笑着的语哥哥起来开饭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暂时结束我们的唠嗑。
其实语哥哥和皇帝哥哥一样有点怪，因为我后来一瞧被皇帝哥哥拉起的语哥哥……怎么说呢，笑容越来越淡了。
我想了想……难道他们这是吃醋了？可是这醋也吃？不至于吧……
吃过饭后李成给我去配药，容哥哥跟着语哥哥和皇帝哥哥一起去商量孩子出生的事情。
小溪因为读了“锅子”（慕：国子……）学，所以早出晚归，我这爹都见不到几面。
唉，除了小玉他们，这下我又一个人了。
终于熬到吃饭时间了，语哥哥和容哥哥回来了，他们说皇帝哥哥有好多事要处理，李成则去寻找生育要用的药材了。
我有些忍不住，问了个一直隐藏在心里的问题：“容哥哥，男人怎样生孩子的？”我一直琢磨着我到底怎样生孩子呢～（慕：？＝＝就见你琢磨吃什么睡多久貌似……）
语哥哥给我夹了口菜，微微笑着。容哥哥有些戏谑地开口道：“哟，怕了？”
我僵了僵，难道很疼？但想了想，既然要生还怕什么？所以又摇了摇头。
容哥哥笑道：“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依据你的体质，下体后穴会适时撑开。但由于男子盆骨较窄，所以在你后穴没被你的几个相公开发好之前……”
容哥哥顿了顿，但他的话让我的“唰”地红了，什么叫没开发之前……
容哥哥眯起了细长的眼，“嘿嘿”笑道：“剖腹取子。”
剖……剖腹？！于是我的脸又“唰”地白了。
容哥哥哈哈大笑起来，语哥哥看不过去了，抱起我喂我饭吃，一边轻轻安慰我：“小雨别被他吓了，不会太疼的，我们有办法的。”
办法？有办法！我亮着眼盯着语哥哥。
语哥哥有些无奈地喂了我一口菜，我听话地吞下，继续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盯着他。
语哥哥轻轻笑道：“呵呵……我们这不是在找办法么。”
“……”我抗议我罢工我不生了！
唉，自从容哥哥他们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这里注定不安宁了。
瞧，我早上被规定睡到多晚，总之不会太晚；早饭之前规定做哪些运动，早饭又被规定吃哪些东西，可是就是没有甜食；中午被规定吃哪些，甜食也仅仅是等我吃撑了之后一块红豆糕；午睡不许超过一个时辰，下午看些书听些曲子；晚饭又是定食定量；晚上语哥哥和皇帝哥哥轮流陪我睡，就是不许晚睡……
一天两天我撑，名曰为了孩子。一个月呢？都被规定这个规定那个的……
后来某一次，我给憋到皇宫里跟皇帝哥哥说：“宝宝很健康，但这么下去我会不健康的。”郁闷出来的……
皇帝哥哥瞥了我一眼，埋头批奏折，说：“你以为我想啊，这样我连抱抱你都要……反正不自在。你以为我是为了孩子？我这不是为了你嘛，养好身子才能给我生。”
皇帝哥哥口气里有些酸，我知道他还在介意……唉，我灰溜溜地溜出书房，没办法。摸了摸握在手里的耳钉，君哥哥偏偏不在……不过大概他在也没什么大作用吧？呵呵，还是回家吧。
回去后家里又多了五个人，渺渺师兄、二哥哥、小月他们一家人，说要搬来住到我孩子出生，美其名是陪我，但我知道他们想看着我的孩子出生，也怕生育过程有问题……多个人多份力嘛！
还有两个人，一个我认识，是和李成站一块并且一直粘一块的王正。还有一个我不认识，他是个有些漂亮的男孩，人不高，有点娃娃脸，也有些媚。
容哥哥见了他很高兴，立刻把他抱了起来。
语哥哥跟我说，他是清风月华楼的主人，容哥哥的爱人，司徒忧雪。
大概又过了十来天，预产期越来越近了，语哥哥和皇帝哥哥他们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法子让我不痛苦又能顺利生下孩子。
我是怕痛，但也在怕，女子生子都是半只脚跨在棺材里，何况是男人呢？
为了不要让语哥哥和皇帝哥哥他们再增添压力了，所以我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告诉他们我不怕的。
没有人的时候我常常紧紧拽着君哥哥留下的耳盯，时间久了，小小的耳盯居然被摸得滑滑的。
后来我索性让语哥哥想办法给我穿了个洞，一条小链子诞生了！我把链子和早就准备好的小孩衣服放在一起，天天都会看着，天天等着，等着孩子的降生，等着君哥哥的回归。
其实日子越来越近我越来越不怕了，即使知道会很疼的。
其实在孩子会胎动后我就发现自己变了，嘴上说不想生，可心里真的好想好想给皇帝哥哥和语哥哥也都生一个。
小溪暂时也从“锅子”学里休学了，他说他也要见证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做哥哥的最初。
小溪每天都会听我的肚子，然后轻轻抚摩，轻轻说着一些幼稚的，他认为自己“不屑”的话。可是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见到的小溪是真的快乐的。
傲今也常常会来看我，但每次都是空着手的。
有次我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我问他，“人家来看我多少都带点什么的。”连容哥哥的小爱人司徒小哥哥也带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呢！“小傲今为什么不带点东西来看我？”
傲今非常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带的都是皇宫里的，皇宫里最好的早就被父皇搜刮来孝敬您老了。”
我摸摸鼻子，好象……是的哦！
最近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要生了，肚子每天一个样，于是大家都不让我出去了，怕别人看出什么。因为男人生孩子毕竟不是什么……反正是瞒着别人的。于是我就更无聊了的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发现肚子一阵阵的痛。
睡在我身边的语哥哥感觉到了异样，找来衣衫又不整的容哥哥一看，说要生了。
于是他们找人的找人找药的找药，可我越来越痛。
语哥哥让人通知了皇帝哥哥，而他自己紧紧抱着我，尽量镇定地轻声安慰我，但他自己或许都不曾察觉声音是颤抖的。
贪婪地躺在语哥哥温暖的怀抱里，肚子的阵痛越来越到了刻骨的地步，好像……好象肚子里有东西要出来出不来，全都搅在了一起。
我咬住唇，语哥哥伸过手让我松了，当我再咬时唇不再痛，却是软软的……顾不得了。因为肚子的痛让我渐渐听不到周围嘈杂的声音，我紧闭着眼，一只手被语哥哥紧紧握住，一只手紧紧拽着君哥哥给我的耳钉。
君哥哥，孩子要生了……你还不回来吗？
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你说孩子出生前，你一定赶到。
你说我是你永远快乐的小鱼，我们的孩子就叫君鱼……你说你会见证他到临人间的那一瞬的……
疼痛得麻了，我开始张开口大口大口呼吸，眼睛本来是闭着的，可是现在想睁也睁不开，好象被人抱着，却越来越冷……
思维也开始模糊了……却有些怕了……我……我不想生了不想生了！
黑暗要来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开拽着耳钉的手，但放开那刻我后悔了。
我努力伸出手，忍着痛挥舞着，我希望有人能把耳钉送回到我的手上……
黑暗一点一点吞噬我的意识，我却还在努力想要抓住什么……
是什么呢？什么……是耳钉？耳钉？！君哥哥送我的耳钉！
我要抓住……语哥哥……皇帝哥哥……君哥哥……
呜……我不想要宝宝了，我怕我会死掉，我不要生了……
就在黑暗进入最后的覆灭时，我似乎感觉到耳钉回到了我的手中，我渐渐不再胡乱挥舞我的手，而手的外层似乎被温暖的另一只手覆着。
紧紧的，暖暖的，拽着。
71．有你们，去哪都好
暖暖的温度让我很舒服地扭了扭，却发现身上，特别是肚子那里有了丝疼痛，牵制着的僵痛，却不是刻骨的剧痛。
阳光温暖的触须轻抚我的肌肤，十步之遥的冰池又巧妙地把温度恒持。
虽然眼睛仍是闭着的，可思维却清晰了，同时我记起来了，我似乎……刚生下孩子？却又有些模糊，模糊了那一刻刮骨分明的疼痛。我是……平安了？我还活着，那刻分明痛到死去的剧烈仿佛烟一样飘散了。
我能清晰分明自己的呼吸，以及身边人的浅浅……
眼还没睁开，嘴角已经因感受到手上的温度，而拉起灿烂的弧度。
悄悄睁开眼，那是四个人。
紧紧拽着我的手的……果然是君哥哥……
君哥哥坐在床头，我们的手紧紧相握，手间依稀能感触到耳钉的轮廓。他的眼角有微微的湿意，这是我见所未见的。他闭着眼，呼吸有些不均匀，眉头紧紧皱着，嘴角绷着。脸色憔悴，眼圈处，是深深的阴影。
顺眼低下，高高在上的皇帝哥哥，居然坐在了地上，侧身靠着床沿，双手枕着头，沉沉睡去。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从他的呼吸感动于他的憔悴。
抬头再看，语哥哥坐在床尾，双手环抱着小溪，仰面倚在床柱上，平静的神情却染上了深深的忧与愁，蹙眉抿唇，往日温润的脸上没有丝毫松弛，有的是满满紧张与忧累。他是很爱干净的人，就连上战场时也不忘修葺边幅。然而此刻的他，下巴处甚至冒着青青的胡髭。
还有小溪，那个爱倔强爱装酷，却是天真可爱的孩子……腰被语哥哥圈住了，但他仍轻轻伏在床上，沉沉睡着。
我昏睡不止步一天吧？是……多久了？看着这几个我爱和爱我的人，心一下满满的，如此……仿佛可以永恒下去，亘古不变。
然而不久门就“咯吱”一声开了，“咯咯咯”属于婴孩的笑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息。
却见是浑身白的师父抱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孩轻轻走了进来，那孩子裹着绣金红袍，眉眼可爱，被师父掂荡着，“咯咯咯”地笑着。
此时手间一阵紧，我转眼望去，四目相对，君哥哥……
＊＊＊
吃过煮得浑烂的血燕粥，人也更精神了。
君哥哥轻轻把我抱在怀里，语哥哥抱着小溪暖暖笑着，皇帝哥哥还坐在地上，仰着头，眼角处竟也有隐隐闪动。
师父毫无自觉毫不在乎地坐在一旁，手里抱着笑嘻嘻的孩子。
我看着那个孩子，生孩子时确实痛苦，甚至觉得好后悔，升起以后再也不生了的念头。但生下后，仅仅看着孩子，也觉得好幸福好满足，我……“以后还要多生几个孩子！”我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咳咳。”皇帝哥哥睨了我一眼，道：“小雨啊，你看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有子嗣了，也不用生了。”
我歪着头，想了想，尽管这样，可是我还是想亲自给他们生几个孩子。他们每个人都好出色，我容颜雨何德何能，让他们不离不弃地把我当作唯一，而他们却不是我的唯一。所以多给他们生几个孩子，也算是弥补了，是我表现我爱他们的一种我认为最有效的方式。
君哥哥亲了下我的额头，有些无奈地笑着，说：“你啊……生君鱼的时候都这样了，嘴里念叨着都是‘我们不生’了，怎么现在又……”
我轻轻抚过君哥哥灿如星辰的眸子，真好……君哥哥好了呢……
君哥哥抓过我的手，重重吻了下，问：“还要生？”
我紧紧点点头，看了看暖暖笑着的语哥哥，轻轻挑眉的皇帝哥哥，笑着埋进君哥哥久别的怀抱，甜蜜地说：“当然，我还要生！我要和你们有好多好多属于自己的孩子，我可以不怕痛，可以不怕苦，只要有你们陪着。有你们陪着，我想我会非常非常幸福的，我们以后带着孩子，一起过着日子，不羡鸳鸯不羡仙人，尽管人生有限，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在有限的人生里时时刻刻品尝死而无憾的幸福。”
“嗯，对。”皇帝哥哥紧紧握住我的另一只手，说：“等下个月傲今十五生日后，我就提前退位，然后我们可以逍遥天地，不管世事。”
语哥哥紧紧抱着小溪，亲了亲小溪的脸，小溪笑得很高兴，语哥哥也笑得很高兴，但语哥哥接下去的话成功让小溪皱了眉，他说：“我也可以提前告老还乡，然后把小溪交给你二哥和太子，等小溪学有所成再为国家效力。”
“啊，我不要不要！”瞧，小溪闹别扭了吧……“我才不要！你们把我一个人丢这里怎么行？！不成不成……”
“好好好……”我忙喊道：“我们现在还只是想想，小溪你别急呀！”哼哼，等想好了，把你个小家伙一丢，我们人都走了，你找谁哭去？
“哼，反正你们不能丢下我！要是要是……留我在这，我就……我就娶了宝宝！宝宝也留下了，你们要留下！”小溪把短短的手指一指君鱼，一脸“凶狠”地说。
语哥哥轻轻拍着小溪安抚着，小家伙一脸委屈却又装成“凶神恶煞”好似随时都要抢人，语哥哥无奈地摇摇头。
君鱼似乎知道我们说起了他，小家伙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呀”地叫了声，然后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师父笑着向我递来君鱼，我忙伸手接住，软软的身子，软软的笑，香香的味道……这就是君鱼？我和君哥哥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