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莫心伤
莫心伤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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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栎棠调转车头,韩凉要冲过去,唐政平一把拉住他。
韩凉反身一拳,唐政平险险避开,就在一拉一扯之间,林栎棠已经把车开走。
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连韩凉都气急败坏了。
唐政平抓着他的手臂,扯过他,炙热的鼻息喷到他脸上: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
说完,松开手,韩凉退后几步,看着他。
唐政平整理整理衣服,扔下一句话:不是所有事都能被你藏在心里的。然后就走了。
韩凉掏出钥匙开门,却怎么也对不准钥匙孔。
shit!他狠命地锤了一下门。
夜晚,躺在床上,韩凉辗转反侧。
迷迷糊糊,似乎半梦半醒。
好些人的脸不断地在眼前晃着,五颜六色的色彩,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母亲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父亲捂住脸发出凄厉地惨叫。
纯的影子从窗口一闪而过。
然后这些人的形象渐渐重叠在一起,变成躺在浴缸里赤身裸体的韩净。
他笑着,然后说:凉,你知道的。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韩凉猛地从床上坐起。
即使窗帘厚重,阳光还是隐隐约约地照进来了。


20
韩凉参加了纯的葬礼。
照片上的人轻轻地笑着,但她却选择了那么悲惨的方法死去。
不能理解吗?我可以。健一身黑色,静静地说。
韩凉看着他。
她跟你说了吧?她所经历的事,那她也一定说了我们与净之间的关系。健的脸越来越憔悴,所以我才怕,怕这些事被别人知道,要是那样,我们都会身败名裂。
所以,才用纯的死,保全了你们,是吗?韩凉轻轻地说。
健一愣。
韩凉没有再理他。
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即使是在十年前,他几乎完全撑不住,那时他也没有想过要死。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什么道貌岸然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只是纯粹地觉得,如果死了,就是输了。
如果死了,就像中途退场,是最无法忍受的输法。
他闭闭眼。
可惜,多少人心甘情愿地输给韩净。
因为纯的事,韩凉被媒体纠缠住,他的身份被挖出,然后不仅是纯,还有韩净的事也归到他头上。甚至还有杂志编出他、韩净还有纯三角恋情杀的动人故事。
韩凉不胜其扰,几乎想去雇保镖。
家里也被人监视,树丛后面可能的长镜头让他浑身不自在。可只要走出家门一步,就会有人冲出来问这问那。
虽然知道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但是韩凉还是烦躁了。
特别是当他看到报纸上刊登了林氏与xx集团正式合作的消息之后。
虽然没有两家没有正式联姻,但报纸上推测,林公子与傅小姐的订婚宴亦不远矣。
韩凉想起那天晚上,他明明来找自己了,可是却阴错阳差地看见唐政平与他自己靠在一起的情景。
看着报纸上林栎棠的大照片,韩凉想他或许生气了。
明明在前一刻才说着亲密的话,然后下一次又推开他,再让他看到自己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样子
自己真的是有够烂。
韩凉坐在沙发里,无意识地看着报纸,然后猛地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什么在反射阳光。
韩凉不耐烦地站起身,一把扯过窗帘。
揪着窗帘,皱皱眉头,坐以待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立刻拨出一个电话,韩凉急切地问电话的那边:能帮我搞到林氏庆功宴的邀请函吗?
那边一愣,笑了出来:怎么?你终于要倒追了?
韩凉没有心情开玩笑,只问:到底行还是不行?
行,当然行。你要求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行?
然后,把本季度几个服装品牌的商品目录给我一份。
很好,士为悦己者容?
闭上你的嘴。
×××
所谓庆功宴,无非又是一个结交或调情的好机会。
而对于林栎棠来说,不过是被老头子牵着绕场一周,宣布所属权的另一场仪式。
被傅小姐挽着,与那些花白了头的老狐狸们打太极拳。娇艳的傅小姐还可以不时地笑得花枝乱颤,可他却只能无时无刻保持嘴唇上扬十五度的表情。
等到终于他这个表面上的少主完成了抛砖引玉的工作,名流们终于三三两两地扎堆起来,林栎棠才躲到一边。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觥筹交错的宾客。
太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可不行哦。穿着拖地晚礼服的傅小姐晃悠着酒杯,笑着对他说。
林栎棠看着她手里琥珀色的酒,牵唇:也只有你能看到了。
傅小姐将手搭在他的胸前,缓缓摩梭:我晓得你很烦,我不也很烦么
林栎棠眯起眼:我不是在替你烦了么。
傅小姐笑出声来:这次老爷子们闹得很欢,你要怎么收场呀?我可是很柔弱的女人,豺狼虎豹般的上一辈,我可应付不过来。
林栎棠拉住她在他胸前肆虐的手,笑得很温柔:放心吧,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怎么忍心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轻轻握住傅小姐的手,说:但是,你知道的,我也很害怕别人在我背后玩阴的,像这次合作案,也不知道是谁把你们的底线告诉了我家老爷,搞得我只有顺着他的意。所以,我只有抽出放在你们那里的几个技术小组了
你傅小姐瞬间变了脸,然后又瞬间恢复,你家老爷可不会同意。
这就是我的事了。你不是很乐意看到我与我父亲不和吗?那你不就能让你父亲去夏威夷度假了?
林栎棠松开她的手,拿起他的酒杯,笑得很柔和:但是我早就跟你说过,夏威夷不是个度假的好地方,特别是对老人来说。
傅小姐笑笑:谢谢你提醒。说完,她跟他碰碰酒杯,我还真有点想嫁给你了。喝一杯吧,如何?
林栎棠看着她,缓缓地喝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
他穿着黑色的及膝礼服,衣服剪裁很贴身,勾勒出修长的腰身。柔顺的头发很随意地遮住额头,刷过带着笑意的眼睛,他先是沉稳地打量了一下现场,然后朝大厅中央走去。
礼服的下摆随着他的走动在他的膝上起伏,被长裤包裹着的小腿,看起来纤长而有力。
那是谁?傅小姐不自觉问出口。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表情似笑非笑的年轻人。明明不是很精致的五官,但是那种淡淡散发的慵懒而冰凉的气质实在是很吸引人。
所有人都在看,所有人也都在探究此人的身份。
即便从他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只有林栎棠端着酒杯,目光深沉。


21
实际上,韩凉一进场就看到了林栎棠。
他正站在角落里,一边喝酒一边跟那位新闻上的傅小姐说话。
他温和地笑,与他手中名贵的酒相得益彰。
于是韩凉就移开视线。
然后他看到了他的合伙人。
合伙人朝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韩凉笑着点点头。他走进场内,林氏果然喜好排场,香槟,连侍者都是一等一的干净漂亮。
韩凉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酒,却不喝,只是笑着等第一个人上钩。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那位傅小姐。
傅蕾。傅小姐扬着红唇,主动自我介绍。
幸会,傅小姐,我是韩凉。韩凉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先恭喜林傅两家的合作。
谢谢。傅蕾玩味地打量韩凉,说:韩先生这般人物,以前没有结识,是我孤陋寡闻。
傅小姐夸奖了,我不久之前才从美国回来。刚回国就能让傅小姐赏识,是我的荣幸。
傅蕾笑笑:既然如此,韩先生到这里来,不光为了说一声恭喜的吧?
韩凉也笑:在场的哪一个人又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呢?
傅蕾半眯着眼,低低地说:说的也是,但是可没有几人能做到韩先生这般坦诚。说着,她伸手去拿韩凉手里的酒。
韩凉垂眸,看见她保养得很好的手在自己的手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从他手里把酒杯拿走。
韩先生想必在这里有熟人,只是不知道熟人是哪一个。傅蕾说着,把酒杯往她的嘴唇上凑。
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把酒杯从傅蕾的唇边夺走。
你今晚喝太多了。
林栎棠看着傅蕾说。
傅蕾有点被扫了兴,说:再多也没你多。
韩凉看着林栎棠,而林栎棠却侧着脸,没有看他。
韩凉笑了出来,说:好久不见了,林先生。
林栎棠不得不正视他,说:也不是很久,韩先生。
韩凉眯着眼,微笑:可我感觉很久了,久到足以被遗忘的地步。
傅蕾微微睁大眼,看看二人,然后突然明白了,吃吃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拍拍林栎棠的手臂,说:好好招待你朋友吧。她朝韩凉微微示意,就踩着高跟鞋走开。
林栎棠皱着眉,有点焦躁。
韩凉只是笑,也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杯,学着傅蕾,手在他的手上停留。
林栎棠盯着他的眼睛,用力握紧酒杯。
韩凉没有办法从他手里拿酒,扬起眉。
林栎棠小声咒骂了一声,扶着韩凉的手臂,把他从场中央拖走。
韩凉忍俊不禁。
笑,你还笑?把韩凉拖到靠近阳台的阴暗处,再把他抵在墙上,深深望着他的眼睛,林栎棠有点气急败坏。
韩凉当然还是在笑:我为什么不能笑,看到你了,当然要笑。
林栎棠一愣,然后猛地整个人坍塌下来。
韩凉一把接住他。
林栎棠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与肩膀之间,喃喃地说:你真狠心,你真狠心。
他的口气很闷,不晓得是不是被憋着了的原因,声音有点鼻音。
听起来有点可怜韩凉心疼地抱住他,说:对不起。
林栎棠将手伸进韩凉的身体与墙壁之间,搂住他的腰。
这么说,你还是要我的吧。
韩凉将手指插进他的黑发里,揉着他的头顶,将他梳得整齐的头发弄乱。
笨蛋,怎么会不要。
可是
没有可是,什么也没有。
林栎棠在韩凉的怀里沉默。
没有就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天在车里没有被推开,也没有看见他与那个警察头靠着头
只要他说了,他就相信,他就会去做。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
然后林栎棠抬起头。
韩凉看着他,他的眼睛深深的,很明亮。
下一刻,就被吻住。
腰部被紧紧地勒住,身体密不透风地相贴,几乎有融进他身体里的错觉。互相追逐的唇舌间,传来淫靡的声音,可韩凉却有点心酸。
他的吻,虽然激烈,但感觉有点卑微,有点绝望。
是自己让他不安了吧
心里有点恨。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全心全意追上他,可却总是做出相反的事,不晓得该怎么办,只能更加积极地回应这个吻。
嗯呻吟从被爱抚的口腔中止不住地溢出,韩凉主动将手伸进他的外衣里,毫无目的地摩擦。
林栎棠离开韩凉的唇,舔舐着他下巴,喘着气说:我真想杀了那个警察。
韩凉只能扬起头,任他在自己的下巴上肆虐,听了那句话,居然笑了起来。
喂!林栎棠委屈地啃着他的唇角。
韩凉推开他,林栎棠不满又迷惑。
韩凉笑着,扶住林栎棠的脖子,倾身向前,伸出舌头,添了一下他的喉结。韩凉看着那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接着张嘴就咬上去。
啊林栎棠惊喘出声。
韩凉笑趴在他的肩膀上。
林栎棠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你真破坏气氛。
韩凉用脸蹭着他的肩: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影响力。
林栎棠大掌揉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说:不是影响力,而是破坏力。
韩凉起身,看着他,扬着唇角,笑意深浓。
我们做爱吧,胖子。


22
林栎棠一愣。
然后脸上泛起薄薄的红,过了好久,他才憋出一句话:不能在这里。然后拉着韩凉就要走。
韩凉连忙拉住他,说:别,你父亲现在在外面。
林栎棠皱起眉,微微退后,果然看见林宪正又出现在大厅里,正和傅蕾说话。
他又站进阴影里,帮韩凉整理弄皱的衣服,然后扒扒自己的头发,说:总是要出去的。
韩凉帮他梳理头发,笑着说: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林栎棠抿抿唇,目光闪躲一下,小声说:那可不行怎么说也是第一次
韩凉忍不住亲亲他的鼻翼。
这个人真是
说不出的感觉,或许只能用恶俗的可爱来形容了。
林栎棠握握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你到哪里去了,你这个做主人的怎么能不在场?林宪正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落在他西服的褶皱上。
林栎棠笑,说:有位朋友,见了面就多聊了几句。
是哪位朋友如此重要,让我也见见。林宪正没有什么表情。
韩凉走上来,说:林老先生,晚辈韩凉。
林宪正看了一眼他,说:你是韩凛的儿子吧。
韩凉一愣,继而微笑着说:是的,想不到伯父还记得家父。
不用叫我伯父,你家的那点事当年没人不知道吧。
韩凉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父亲,既然是当年的事现在何必再提。而且,韩凉是来道贺的,我作为主人,自然要好好谢谢他。林栎棠平静地对林宪正说。
林宪正笑笑,转头对一边的傅蕾说:蕾蕾,你看,儿子长大了,教训起父亲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教好。
林栎棠的手指抽动一下。
不过,确实要谢谢这位韩先生。林宪正看着韩凉,当年你父亲出事,韩家垮掉,我们不少人都得到了不少好处。
韩凉缓缓泛开笑,说:是么我父亲算是个教训。他笑得很冰冷,林老先生也要当心,哪个人没有起起落落。风头正盛的时候,说不定第二天就垮了。
林宪正脸色也不善了,旁边的人也尴尬了。
不过。韩凉拍拍林栎棠,林老先生有这么个好儿子,自然是不用担心了。说完,他告了声辞,便大步走向门口。
父亲,怎么说我们也曾是同学,我去送送。林栎棠也说道,然后反身追过去。
林宪正没说话。傅蕾摇摇头,小声说:不智,不智。
林宪正转头,问:什么事不智?
傅蕾讪讪道:没有。
林宪正哼了一声:的确不智,为了那么一个小子现在就跟我呛声,还欠火候。
傅蕾不知该说什么。
×××
林栎棠追上韩凉,拉住他。
小凉。
你回去,你这个做主人的怎么能不在场。韩凉把头偏到一边。
林栎棠抓着他的胳臂不吭声。
韩凉见他不说话,回过头看他,看到他的表情后柔软下来。
他握住林栎棠放在他胳臂上的手,说:我不是怪你。
林栎棠低着头,轻声说:因为我,让你受气了。
韩凉叹了口气:反了,是因为我,你父亲怕是要为难你了,你还是回去吧。
林栎棠摇摇头,突然拉住他就电梯那走。
喂。韩凉惊讶地被他拖着。
等二人进了电梯,林栎棠说:反正总是要撕破脸的,不如早点好了,反正我也厌烦了。
本来还耐着性子,想等老头子先出手的。但看来,老头子已经盯上韩凉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而且他亲了亲韩凉,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韩凉笑了,说:当然。
电梯到了地下一层,林栎棠还是拉着韩凉,把他塞进车里,发动汽车,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韩凉看着他不断在方向盘上叩击的手指,刚才的不快已经完全消散。
不能再让外力干扰了,三番五次的反复,连韩凉自己都厌恶自己了。现在,只想和身边的人在一起。
林栎棠把韩凉带到自己在市中心的一间高级公寓里,从下车到坐电梯,他都一直很沉默。
把手插在口袋里,靠在电梯墙上,垂着眼,看起来很平静。
可韩凉只想笑。
等出了电梯,林栎棠开了门,一把拉过韩凉,然后关门将他压在门板上。
屋里没有灯,韩凉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炙热的唇就压了上来。
看不见,只能任由他啃噬着嘴唇。
嗯当林栎棠的手掀开韩凉的衣服时,触到韩凉微凉的皮肤,韩凉不自觉颤抖的同时,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天林栎棠撕扯着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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