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关系——柿落
柿落  发于:2009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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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关上时,才发现错过自己的那一站,我连忙起身,麻烦司机停车。司机伯伯人很好,刹车,开门,关门,再次发动。
  看着公车慢慢驶远,我转身,往家走去。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超养眼的Porsche,该不会这贫民窟的谁家小谁傍上大款了吧。仔细往里一看,才发现不是大款是富婆。
  貌似还是冲着我来的富婆。
  你好,请问您是井柏然先生吗?还是个年轻的富婆。
  我点点头,拼命在脑海里搜索以前接触过的异性,结果是一片空白。该不会是哪位客人的老婆吧?那这账翻得可够年头了。
  我是......女人尴尬地笑笑,脸有点红,实在跟她这一身DiorGucciLV的架势不搭调。
  我挑眉,等她说下去。
  近距离看,女人面庞很清秀,但绝对称不上漂亮,身材也一般,除去那些高档货的陪衬,放大街上也就是一看着不烦的普通人,还有点老气。在美人堆里混迹多年的我勉强给个及格分数。
  我叫秦涵。
  ......完全没印象。
  我是......付辛博的未婚妻。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我想......
  不用麻烦,有什么就在这说吧。我低头摸摸鼻子,我们很快就会谈好的。
  她有些无措,盯着地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句完整话。
  咳,我先说吧。女人就是麻烦。
  你来之前可能也多少知道一些我跟付辛博的关系。很多年前,在一家夜店里他看上我,当时我是个MB......MB懂什么意思吧?嗯......然后我就被他包了......就是满足他的性需求那种......我们在一起大概一年多,后来,他对我倦了,烦了,我们的交易就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一口气说完,省省她拐弯抹角瞎打探的口水。
  我态度一般,甚至可以说很冷漠。不管我对姓付的是爱是恨,扯到女人,抱歉,本人向来很反感。
  听了我的话,付家准少奶奶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长出一口气,然后眼神略带鄙夷地提醒我什么叫男女有别,相反,她似乎更紧张了,连一直勉强挂在脸上的笑也渐渐僵掉。
  小姐......我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扎西煮了面在家等我呢。
  那女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又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样子反倒像她是我老公的外遇似的。
  井......井先生......见我要走,她连忙抓住我的胳膊,我触电一样,猛地甩开,弄得她尴尬不已。
  叫我小井就好。
  嗯......小井,我们......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谈谈好不好?她急得脸红彤彤的,想拦又不敢拦。
  SHIT!这场景绝对是负心汉在甩痴情女嘛......让姓付的看到,不知他受不受得了这两层绿帽。
  小姐......姓什么来着实在想不起来。
  我温温柔柔地拍拍她肩膀,就在一个小时前,我刚跟您的未婚夫划清界限,从此以后我不认识谁是付辛博,所以......
  我更不想认识谁是付辛博的老婆。
  说完话,我充满诚意地盯着她看了将近一分钟,然后转身走人。
  女人最后的表情不是很清楚,只是,我知道,她便是付辛博以后的人生。
  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生。
  刚进家门,扎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
  小井,我今天发薪水了!
  真的啊?那得好好庆祝下。
  嗯!这可是我二十六年来领的第一笔钱!
  呵呵,你有本事嘛......
  我们出去吃,小井,今天我请客!
  赞!扎扎你对我最好了......
  哈哈哈......等我套件衣服,咱这就走!
  看着扎西撒欢儿的小猪似的满屋子乱转,我真不忍心打击他,弟弟我十六岁就开始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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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
  我们选了家烧烤大排档开饭。这家伙发那么几张小纸片儿还得有一大部分寄回家去,这便宜要是多占实在枉我过去二十多年行善积德的道行。不过这里虽然档次低了点,东西味道还是蛮不错的。塞了一肚子飞禽走兽的尸体,又灌了两大打廉价啤酒,我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对面醉醺醺的男人聊天。
  小......小井啊,呃......你说人活着......呃......是为了什么?
  知识分子就是酸,问个问题都这么恶俗。我也有些多,两条腿搭在椅子上一晃一晃,懒洋洋地答道,
  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床躺有爱做有人民币花。
  呵呵呵呵呵......扎西傻笑半天,又猛灌一口。
  那小井......呃,小井,友谊......友谊是什么东西?
  就是......让我想想。就是你挣了钱想跟哥们儿一起喝酒吃烧烤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我们一起笑起来。
  哼哼哈哈半天,那小子差不多已经不省人事,脖子歪歪着瘫倒在桌上,我继续一根接一根抽烟。
  小井啊......呃......我最后问你......问你,呃......爱......爱情,是什么?
  男人突然冒出一句,接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死沉沉地睡过去。
  爱情......我拿下嘴里的烟,深深吐了一口。晚上起了风,吹得人不得不眯起眼。
  爱情就是狗屁。
  把扎西弄回家时我差不多只剩下半口气。这家伙又咳又吐,一会儿死觉一会儿唱歌,隔一会儿还面带微笑念念有词。十足的恶灵缠身。
  好心没好报,下回给你吃破产!
  楼道里的感应灯又坏掉了,我背着个体重快到一百公斤的胖子哆哆嗦嗦一步一步移到门口,正伸手摸钥匙,忽然发现自家门前还杵着个人。
  妈的,心脏突然扭成一团。
  男人垂着头,靠紧大门坐在地上,双臂搭在曲起的膝盖,透着诡异的白皙光泽,褶皱不堪的西装外套被丢在一边。
  我几乎忘了背上的重量,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他。眼底泛起酸涩的湿意,我拼命把它们憋回去。
  这招......也太老土了吧。呵呵。
  男人听到动静,头微微蹭了蹭,缓缓扬起脸。
  我又看到了他。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
  沦陷需要什么理由么?
  小井......他保持坐着的姿势,无辜地瞪眼睛。
  ......我努力克制脸上的表情,希望看起来可以冷漠一些,可似乎这根本不在掌握的范围。
  小井......男人的声音干枯嘶哑,像迷路后又找回家的小狗,胆怯而委屈。
  只是这样,便轻而易举地击痛我的心。
  小井......小井......他轻轻念着,伸展手臂,圈住我的小腿,头慢慢靠上来。
  其实,这场性爱从头到尾我都是清醒的。所以当男人强壮的手臂横跨过膝盖一把将我抱起时,我并没有反抗。
  可怜扎西,不省人事地被丢在客厅。
  付辛博收起刚刚无害的面孔,不说话,只用他湿湿热热的舌头,反复吮咬我的嘴唇。
  男人的身上没有酒精味道,然后,我们却都醉倒了。
  等了六年的吻,我有些抗拒,有些逃避,但更多的是心甘情愿。这样来来回回的其实真没有意思,连决心都变得廉价。那一点卑微的期待和低贱的疼惜,我怎么说得出口。
  激烈亲吻的间隙,扎西趴在沙发上动了动,迷迷糊糊嘟囔几声,客厅没开灯,不晓得他在昏暗中看到这情景会不会以为是撞邪。我躲开付辛博的唇,大口大口喘气,下一秒,再次被打横抱起,进了房间。
  我隐约觉得今晚自己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脑海里闪过许多张面孔,小白的冷漠平板,KIMI的痛苦绝望,张超的意味深长,吕杨的苍白无力,以及,下午那女人的欲说还休。
  最后都幻化成眼前充斥着欲望的男人的脸。
  他一直在吻我,从额发到耳垂,从鼻尖到嘴角,一遍一遍,交错散落。我不禁想起捧着糖球儿的小猫,不晓得我有没有那么甜。
  这一吻冗长得简直让人绝望,就在我以为已经快做完全套的时候,我们其实连衣服都还没脱。
  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小井......男人低低地叫着我名字,眼神反倒清亮许多。
  妈的到底谁猴急呢啊?
  小井......他粗糙的指腹刮过我的脸,有点痒,很舒服。
  说句不要脸的话,其实,我已经很硬了,真的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中场休息。
  跟我吧,小井。不是开玩笑。不管我陪着你还是你陪着我,我们以后都在一起。
  亏了他这种时候还能想那么远,爷爷我差点儿没阳痿。不过,难得听他一次臭屁无比的海誓山盟,影响本人性趣的事,先不提。
  小井。付辛博拍拍我傻掉的脸(其实是欲求不满啦~),满眼无辜,那表情要多LOLI有多LOLI,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闭上眼,脑子很乱,心里更乱。
  如果性跟爱是分开的该多好啊。我可以不去面对那么多人的期待与背叛,只贪恋自己喜欢的肉体。没错。也许付辛博长得帅,也许他身材好,我才想跟他做爱。
  我不想再谈爱。
  我都不知道这个夜晚过后自己变成了什么。
  你犹豫么?他靠过来,双手轻环我的腰。
  我盯着他红红的,似乎透着一点腼腆的脸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叹口气,说,
  还继续么?不做的话我睡觉了。
  话音未落,衬衫已经被刷地扯开,男人重重压上来。
  都是我的错。
  身体沦陷前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

  61
  风在夏夜不改清冷,吹乱一切禁锢的东西,让浮躁更浮躁,堕落更堕落。
  我沉溺在男人的万千柔情中挣脱不开。
  他好像有三头六臂般,每一寸敏感,每一层火热,绝不轻易放过,全部置之死地。
  老实讲,我真的好久没有这般激烈地做过爱了。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快感,只是身体不停地发着抖,仿佛无数软绸酥酥麻麻地滑过脊背,舒服得让我想杀人。
  一轮正常的后背式过后,付辛博把我从他身上拖起来,自己躺平。我已经手软脚软得快要跌下床,倚着男人的手臂勉强趴坐在他白皙平坦的小腹上,就着后面残留的粘湿体液,再次完全吞没他的性器。眼前噼里啪啦无数道白光闪过,硕大的分身激得我那里一阵刺痛,随既被强烈的快感湮没。男人半坐起身,托住我大大分开的双腿,色情味十足地反复舔弄我胸前已经略微发肿的突起,细碎的呻吟再次破口而出,我红着脸躲进他发烫的颈窝里。
  乖,试着动动看。他边说边加重了力道,一只手慢慢扶着我上下摆动,另一只时缓时急地套弄我的前端。
  身体瞬间的抽空与涨满,敏感的那一点被男人越来越快的抽送反复摩擦,我颤抖着抓住他柔软的黑发,喷涌而出,射在他的胸膛。
  没多久,后面也传来潮湿滚烫的感觉。相连的地方激烈震颤很久才停下来。
  我瘫软着倒在他怀里,止不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想骂人也没力气,哼哼唧唧半天才哑着嗓子踹了正在我后颈磨蹭的男人一脚。
  你他妈的真狠!
  付辛博笑笑,嘴唇凑过来,
  小井这是在夸我吗?
  我送他俩卫生球儿,复又被压住。
  谁能告诉我姓付的是什么星球的生物,小子性功能就没见退化过。
  天色从浓黑变成灰蒙蒙的时候,我们的运动才停止。付辛博一遍遍地轻拍着我后背给我顺气儿,唇胡乱蹭过额发。
  我半闭着眼,很累,却睡不着。
  付辛博。嗓子火辣辣地发着疼,早知道刚才就不叫那么大声,咳......丢人。
  叫我辛......男人吻了吻我的耳垂,声音慵懒,但听起来暖洋洋的。
  我没说话,揪着棉被一角,松了紧,紧了松,心里有个什么地方憋得难受。
  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啊?
  呃......其实自己爽完再说这种话实在挺没良心,可我就是憋的慌,那他也得跟着憋屈。
  唉,我是不是更年期了......
  ......男人不出声,往我这边拱了拱,好像挺委屈的。
  我不搭理他,继续说,
  其实我也没皮没脸,咳,你别说咱俩还真他妈是一对儿。
  小井......付辛博抬起头,亲了亲我的鼻子,只有我该骂,别搭上你自己。
  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我躲开,往里挪挪身子,结果挪一点儿他挤一点儿,再挪一点儿他再挤一点儿,最后我忍无可忍,坐起来破口大骂,他也吓着似的跟着起了身。
  够了!付辛博我上午不是跟你说明白了吗?我心里早就没你了,没有了你懂不懂啊!我过得好好的你干吗非来搅和啊?你就看不下眼我消停是不是?招谁惹谁了我这是,没一天顺心日子,今儿冒出个男的明儿冒出个女的,怎么都不想我舒坦呢?他妈的!
  你!就你!给我挺好喽,以后少装神弄鬼地出来折腾人,刚才我是喝多了,我一大老爷们儿酒后乱性不太正常了?再说你也没吃亏,大家都爽着了就行了,别他妈这永远那一辈子地给我穷嚷嚷,出了这个门儿,我们就两清,再没完没了地纠缠不休,见你一次我......
  啪
  我跟付辛博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上,对面站着到现在脸色还没缓过来的扎西。估计开灯的那一瞬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喷血的镜头,所以,他呈呆傻状,我理解。况且我自己当时也吓了个魂飞魄散,还真是年纪越大越要脸,这要搁从前,我指不定还能表演出什么限制级的呢。倒是我的奸夫,眼明手快地扯过床单就把我包了个严实,自己赤身裸体跟没事儿人似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被捉奸在床也能捉习惯了。
  眼看天快亮,我们仨大眼瞪小眼,瞌睡脸对大便脸地在这僵着,扎西是完全言语不能,我正备受缺眠的煎熬,只有付辛博,悠哉悠哉地靠着沙发,四处打量这房子。
  妈的,你倒是爽够了!
  手机当不当正不正地震起来,一看,是李易峰。
  喂,小白。
  姓付的眼神立马火辣辣地杀过来。
  昨晚怎么不接电话?
  哦......睡得早震动没听见。总不能说干柴烈火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那破手机。
  你怎么睡觉还是跟死猪一样!
  我推开付辛博贴过来的脸,继续对着电话奴颜媚骨。
  啊呵呵呵呵呵呵呵......老毛病,改不了了嘛......毕竟心虚啊,这么大顶绿帽让李易峰知道扣在他头上不杀了我才怪!
  那头没出声,连呼吸都听不着。这家伙一不好意思就没话说。
  果然,等了老半天,他才咳咳咔咔地憋出句话,
  咳咳,有点想你了......咳,今晚出来吧。
  老天,夜夜春宵当我是大力水手?
  刚要随便编个什么理由推了,旁边的男人一把夺过手机把电池卸了。
  ......
  你多动症啊?有些人给脸他就二皮脸。
  付辛博面色不善,挨了骂也不吱声,黑着脸转过身。
  妈的手机给我!管得倒宽,以为你是我什......
  小井......一直像噎了鞋垫似的扎西突然开了口,你......你这样可真不厚道......不厚道......
  哈?我嘴巴呈鸡蛋槽状。
  那老实人结结巴巴地继续,
  我......我听出来了,来电话的那个......那个是你经常提的那个......那个李易峰吧,你你你......你说,都是男人......怎么......怎么你对李......李易峰就那么客气,对......对这位先生就......就吹胡子瞪眼的?
  ==||||||||||||||||||||||||||||||||||||||||||||||||||||||||||||||
  盆,盆呢?我这三千米的黑线接着别浪费了,留着给这笨小子织个毛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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