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冰——紫夜无霜
紫夜无霜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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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爱你!紧紧的抓着面前的人,Red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那又怎么样?似与自己无关般,David继续收拾着行李,没有看Red,甚至余光,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我们一直不都是好好的吗?这是为什么?从背后紧紧的抱住David,Red低嚷着。很慌张,身子不停的轻抖。
  身子僵了一下,一秒;动作顿了一下,一秒。David继续慢慢的叠着衣服,仔仔细细叠得板板正正,然后再慢慢地放进皮箱,一件再一件。刚放进去的那件衬衫,很白,只是背后有着一个明显的熨黄的痕迹。已经不能穿了的,干嘛还要收进来?望着那件衬衫,David有点发怔。
  啊~哥,别闹了......好痒啊!我在熨衣服呢!别闹了!边躲边抗yi着,语气却像是在撒娇,David不停地呵呵傻笑。
  时不时的耳边吹气,改成了不停地对耳垂的轻咬,双手更是从腰间的环抱发展成了上下的轻抚。别躲了......哪里痒啊?我帮你挠挠......你在熨衣服呢!要专心啊!别躲了!学着David的语调,Red不停地轻笑。
  哥,你......
  没了下文,因为,以吻封箴。
  两个人的唇终于分开时,David忙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因严重缺氧而变得迷蒙的眼渐渐清亮起来,却又开始看着Red发怔。Red总是喜欢吻他,没有时间,不分地点,总是随性而为。Red的吻总是温柔又热烈,而且总是像要夺光他体内全部氧气般,漫长。不同于自己的缺氧窘相,每次分开时,眼前的Red总是一脸的清爽,每次都是这样!突然有点生气,David扯着Red的脸抱怨着,哥,为什么每次缺氧的总是我?咧着嘴笑,一点也不介意正扯着自己的手,Red把David揽进怀里,揉着他的头说,谁让你是傻瓜~
  嘻~头刚好枕进Red的肩窝,手环着Red的腰,舒服的叹了叹气,傻瓜就傻瓜,喜欢傻瓜的才是真正的傻瓜,明知道是傻瓜还去喜欢的就是真正的傻瓜中的傻瓜......所以,抬起了脸望着Red,David笑了,一脸的狡颉,哥比我傻瓜!
  话音刚落,0.01秒,一只手就推上了David的头,你最傻瓜!
  哥傻瓜~
  你傻瓜~
  哥最傻瓜~
  你最傻瓜~
  ......
  啊~我的衣服!
  十秒,发怔的时间。闪过,忽略,抹去。继续叠下一件的衣服......白衬衫,压到了箱底。
  不要离开我,好吗?......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好不好?......仍在轻抖,不停地蹭着David的脖子,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犬,呜咽着哀求。好不好?我都改。你不喜欢的,我就不做。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哥,轻唤,手里依旧慢慢的整理着行李,只是稍稍直了直腰。
  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Red期盼着。
  没用了。依旧轻声,却很坚定。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不爱你了。
  你骗我!一把扭过David,Red激动地吼着,旋即又畏缩起来,David呀,你骗哥的是不是?......对,你在逗哥玩儿,是不是?......乖,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哥承认是,哥是傻瓜......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来,告诉哥,你在逗我,对不对?
  轻轻的甩掉Red扭着自己的手,回身继续整理,别傻了,我们都不再是孩子。合上行李箱盖,爱只能是惟一,可惜,提起行李往外走去,再次挥掉了拉住自己的手,我爱上了别人。
  门,砰的一下合上。
  人,走了。
  呵呵......坐在地上,Red傻笑起来,David,爱上了别人。不停地喃喃自语。呵呵......然后再傻笑。
  不要回头,David。直到TAXI停在面前,David在心中不停地对自己说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对司机道。
  车,启动。
  不要回头,看向前方,David。双眼直直的盯着前方,可能是太过用力,眼中盈起了泪花,一闪一闪的在眼里反着光。
  车,行驶中。
  冷漠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的松动。坚持!David!给自己打着气,闪上了眼,在心里低叹,只要过了这一刻,你可以用余下的所有时间来哀伤。
  
  第2章
  热吻,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性感美丽。
  吻,持续着,不停地变换着角度,像是在打架般热辣。激烈的口舌交缠,时不时带出丝丝银液,却总是在下一秒又被纠缠的两张唇吞回。一双手,紧紧的搂着对方的脖子,任其施为。另一双手,捧着对方的脸不停地扭动着,为自己的唇送出最好的角度来亲吻。
  热吻,持续着。
  卡!
  Red刚想停,Sue却没松开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明显的加了些力,继续的吻着。迟疑,不过一秒。有什么关系?Red想。
  热吻仍在继续。时间,三分钟?......
  轻轻地推开Sue,结束了这个吻,Red觉得心里升起种说不出的无奈感,苍凉又酸苦,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热吻时,和口舌的热度不同,他浑身上下却只有一片如常的清冷,包括神经。TMD,在心里骂,到底什么才能让我忘了他?!烦躁的想回自己的位置上,Red这才发现,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在望着他,人人都是一脸暧昧和了然的笑意。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看不出来啊,保密工作这么好!走到导演旁边的时候,导演笑着说,碰了他两下。什么在一起?随口问着,Red听的有些迷糊,思维还转在那个让他觉得痛苦的事实上。你和Sue啊!都这样了还不承认,谁信啊!你看,Sue都脸红了,你也别嘴硬了!小子艳福不浅啊!恩?Red这才意识到,刚才没有按剧本演出的热吻让大家都误以为自己和Sue是一对儿了,那个......刚想开口澄清,Red又沉默了下来,有什么关系!走回位置,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剧本,坐下,点上一支烟,翻看着剧本,静静的抽了起来。
  说是看剧本,Red的眼神却只焦在一点,只有手在翻翻停停,好像剧本是用手看而不是用眼来看的。烟,吸进,吞下,穿过鼻,呼出。一口,接着一口。Red什么也不想想,只是专心的品着这味道。涩涩的,有些苦,像极了想念的味道。
  想念?MD!一把攥起剧本,烟头丢到地上,狠踩了几脚。
  导演,下一场,几点?
  半小时后......Red你干什么去?......一会儿就到你了!......Red!
  出去一下,开拍前回来。答着,大步向门外走,经过Sue的时候,一把拉住她,向外拖去。
  导演,这是怎么了?旁边一工作人员问着。
  嘿嘿,年青人嘛......这样也好,要是出点绯闻......咱们的戏......笑着使了个眼色,
  OK,继续开始!剧组接着忙碌起来。
  机车像在飞驰,呼啸而过的寒风抽打在Red没带安全帽的脸上,像无数的冰刀划过,Red的脸渐渐的红肿了起来。疯狂的加速,Eirc只想让这种痛来得更强烈些。只是,不管怎么痛,却好像只能痛在脸上,怎么也痛不进心里,挤不去另一种痛,也无法让自己麻痹。
  意识到这点,Red觉得自己真的完了。
  停下机车,Red拉下坐在后座的Sue。
  二十分钟前,他拉着她从剧组冲了出来,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然后开到了家机车店前,租了辆重机车。
  十五分钟前,他给她带了安全帽抱上了机车的后座然后自己也跨上机车,疯狂的开了起来。
  Sue摘下安全帽,疑惑的看着Red。她觉得今天的Red很不同。以前任她怎么刻意接近都只是礼貌性的应酬一下,然后摆出一副拒人千里外的冷漠样子的Red今天却很......热情?不对,Sue看着Red,突然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受了伤的小兽,只能不停的低吼却对救治自己无能为力。
  Red,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试探着,Sue小声的问。
  做什么?Red也在心底问着自己。
  只是想找些东西来麻痹自己,麻痹掉自己不停扭痛着的心,为什么这么难?整夜整夜的抽烟,抽到口舌干燥,抽到声带哑灼的说不出话,抽到直想反胃,却还是没用!心还是不停地疼痛,还是伴着无止境的思念不停地疼痛着。那就喝酒吧!不加冰的威士忌,或是混在一起的白兰地和伏特加,或是烧酒,或是干红,大口大口的整瓶整瓶的灌下去。抽烟时总是慢慢地,仔细的品那苦涩的味道,喝酒时却像牛饮般只在意酒的浓烈。没用!什么都没用!连现在这种生死时速下风割的痛,也没用!
  David啊,你就像根针,扎在我的心里,最深,最深处......这种痛,如何才能淹没?这种痛,用什么才能麻痹?
  Red走上前,对着Sue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用力的吮吸,用力的冲撞,用力的抢夺她口中的氧气,MD,谁没了谁不能活?本应该陶醉的时刻,Red却满脑子响着自己的这个声音。疯了,真的要疯了!......David......蓦地睁开了眼,空洞洞的,了无生气。
  Sue......
  ?
  我们交往吧!
  
  第3章
  这是在交往吧?有交往的人就不会寂寞了吧?有交往的人心就不会痛了吧?盯着报纸上交往两个大字,Red想。
  Sue亲口承认:和Red正在交往中
  日前,知名女演员Sue在一访谈节目中亲口承认和知名男演员Red正在交往中。两人同时出演了《恋爱季节》一剧,在剧中分别饰演男、女主角。据Sue所言,两人是因为拍摄此剧而双双陷入了爱河......
  在看什么?悦耳的女声传来,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没说话,Red递去了手里的报纸,然后继续坐在那里抽烟。
  这个啊......怎么搞这么大篇幅啊,也不是什么大事!Sue看了Red一眼,你......在意?或者,我不应该说出去?迟疑的,语调满是小心翼翼。
  在意?微微笑了笑,Red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在意的呢?抽着烟,Red的思绪不知道又飘向了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这样寂寞?为什么?为什么心还是会这样的痛?
  看着Red的眼又渐渐的失了焦,Sue觉得自己的心在瞬间又翻了几个个。虽然说是在交往,可是总觉得和她在一起的不过是团空气。是从和她交往时开始的吗?Sue仔细的想。不,不是!是因为变成了这样,才想和她交往的吧!看着Red一口一口的抽烟的样子,Sue猛的站了起来,一把夺过Red手中的烟,你要抽到什么时候?一天好几包,就那么想死掉吗?!烟突然被抢走了,Red却只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Sue,没说什么,盯着一处,眼又渐渐的失了焦。
  死掉吗?原来抽烟抽得多会让人死掉,真是不错的死亡方式,至少......很体面。不过,David啊,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吗?怎么会呢?别傻了!我会活得很好,很好的......我会努力的活着,我会努力的活着......
  那双失了焦的眼中,忽明忽暗,不时有光点闪动,又总是随即就黯淡下去。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Sue叹了口气,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少抽点烟总没坏处,我给你削梨吃吧?说着,在桌上的果盘中挑了一个最大最好的梨,削了起来。
  梨?Red的心中一动,转过眼看向Sue。刀,在转动着,一点一点地、慢慢地、细细地削着梨皮,用刀的主人,看起来完全不熟练,笨拙的手法在梨身上留下了一串串的坑坑洼洼。似乎过了很久,Sue终于把梨削好了,递到Red的眼前,有些脸红的说,真对不起,我......以前没削过,我还以为......这个很简单......是不是时间太长了?......啊,看起来,好像也挺难看的......看着她,Red的心中突然有种罪恶感,这样对吗?Red问着自己。不敢再看对面期待的表情,Red移开了目光,并没有接过Sue递来的梨。手举在空中,迟迟得不到回应,Sue觉得有些尴尬,厄......呵呵,是不是太大了?你吃不下?......不然,我把它削成一半吧!干笑着,Sue收回了手,想用刀剖开梨。
  不要!
  啊......
  Sue呆在了那里,完全傻住。这是怎么了?她做了什么?血,顺着刀滴落,把她手里拿着的梨整个染成了红色。Sue飞快的回忆着......她要剖梨......Red喊着不要......然后......他的手就伸了过来......然后......她的刀落在了他的手上......天啊!Sue一下子丢掉了手里的梨和刀,Red,怎么样?!你怎么会突然把手伸过来?!天啊,血......!
  没事,不要紧!手上的口子很深,看得见白白的骨头。血流的也很多,还在不停地流着,看起来有点吓人。Red扫了自己的手一眼,不紧不慢地进了屋,不紧不慢地拿了医药箱,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包扎了起来。慢悠悠的样子,好像受伤的并不是他。
  Red,疼吗?我们去医院吧?用不用打个破伤风针什么的?Sue慌张的问着,急得团团转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疼吗?应该是疼的吧?想着,哗的一下在伤口上倒上碘酒。有点多,黄色的碘酒和着红色的血液顺着手缝流下,染了一袖。Red皱了皱眉,为什么没什么感觉呢?是因为插在心中的那根刺刺得太过深,太过痛,所以痛不过那种痛的痛都不算疼痛了吗?用牙咬着绷紧了纱布,Red在心底轻笑,David,原来,我的疼痛神经都被你搞乱了......
  Red,你......不要紧吗?我能做些什么?真的不用去医院吗?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但是Sue还是觉得心里很乱。明明伤得很严重,那个伤口的深度......Sue不禁打了个冷颤,可是Red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就连包扎也拒绝她的帮忙,而且......他看起来还是在晃神!Red!Red!Sue叫着,半天,Red才听到似的抬起了头,看着她,?
  你......刚才为什么......迟疑着,Sue问了出来。
  送走了Sue......或是说赶走更准确些,Red倒在床上不知看着哪处,愣愣地发着呆。
  哥,给!吃过饭后,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David把削好的梨递了过来。
  不要!看了一眼David手中的梨,Red很有骨气的别过了脸。
  什么不要!给你嘛!我都削好了,哥怎么可以不吃啊?!拉了拉Red,David把梨递到了Red的眼前。
  不要嘛!David,你知道我不喜欢吃梨!
  可是梨润喉啊!哥,你这两天嗓子不舒服,乖乖的吃了!固执的举着,David撒娇的摇了摇Red的胳膊。
  又没什么大事......嘴上说着,心里却开心着,Red笑着说,那......我们一人一半好了!说着想去拿刀切梨。
  不要!哥,不可以切!David急忙拉住了他。
  恩?怎么了?Red不解的看向David。
  分梨......分离......哥,我们不要分离对不对?有些脸红,David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啊?......呵呵......是啊,不分离,我们怎么会分离呢?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David的意思,Red搂着David开心的笑着。下巴在David的头上蹭着,柔声的说。
  真的?抬起头,眼睛亮亮的,问着。
  当然!点着David的鼻子,答。
  那你赶快吃掉!David突然凶巴巴的说道。揪着Red的耳朵,这是我的!拧着Red的鼻子,这是我的!点着Red的嘴唇,这是我的!摸着Red的喉结,这还是我的!整个人扑到了Red的身上,像八爪鱼似的挂着,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摇着Red,耍赖道,反正哥整个人都是我的!所以哥就要听我的,我让哥吃什么,哥就要吃什么!
  好!好!好!都是你的好不好?!笑着,Red打从心底开心着,我的小家伙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好不好?
  恩!这才乖嘛!David拍着Red的头,就像Red平时拍他那样,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一起吃吧!
  ?
  沙发上,两个人,叠坐着。一个梨,两张口啃,不知道哪张口啃了哪一口,哪一口又进了哪张口。
  幸福有时只是,一个梨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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