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下 ——空梦
空梦  发于:2009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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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闻涛沈声回答:在办公室里。
呵。王双唯冷笑了两下,是不是觉得老子不会知道这事,连通知一声都不需要了?
聂闻涛闭了嘴,不说话了。
手机一般都是摆在手边,为的是能第一时间能接到某个人的电话跟信息。
原本是可以及时拿出来的,只是他忙著去拿抽屉里照片,忘了拿手机了。
王双唯说了几句,摆了摆手,躺在沙发上,脸色有点发白。
聂闻涛的眼暗了暗,走了过去,蹲到他的旁边,说:对不起。
王双唯气息有点缓,半闭的眼睛睁了开,抱著聂闻涛,叹息著说:回来了就好。
聂闻涛感觉自己头上王双唯的手,冷得比冰箱里的冰块更让人感觉刺骨。
第三十三章
胖子记得那天,L市下了雨,聂闻涛刚从车子里面下来,本来是打算相约几个人吃一顿饭然後离去。
後面的枪声是怎麽回事胖子有点回想不起来,他只知道王双唯身影一闪,然後倒在了聂闻涛的怀里,血液染红了白衬衫,豔得让人刺目。
聂闻涛跪了下来,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胖子看见他的下巴在打著哆嗦,看著他想抱起王双唯,站起来後两个人都扑倒在地......聂闻涛那惊骇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就算有人要一刀一刀凌刮他至死都不可能出现的样子。
枪声阵阵,道上混的,谁都知道总有一天逃不过生死,聂闻涛以前不怕死,後来对命格外注重无非也是不想落下了那个人。
胖子知道,在聂闻涛心里,他从没想过独活,但至少会比那个人多活一秒......但接受那个伤痛与死亡都是对他无比艰难的事,永比小时在垃圾堆里的日子艰难。
聂闻涛伤了,他呜呜地叫,趴在王双唯的胸口,脸贴著伤口,他抽出枪,往天空射了一枪,抬头起来满脸的残酷:一个都不许留。
手下的人领了命去,救护车来了,混乱的枪战被控制住,聂闻涛不许医护人员动王双唯,他抱著王双唯,凶狠的眼睛让人不敢靠近。
王双唯还有意识,笑了笑,咳嗽了几声,手疲倦地指了指担架,聂闻涛才放了手,坐在车上时他跪坐在王双唯面前,面无表情,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王双唯不能说话,只是把手摸在他的脸上,轻摇下头,聂闻涛看著他,冷酷又冰冷,任他摸著,也不去碰他的手......
到了医院,王双唯摇头,不许聂闻涛跟著进手术室。
手术完了,胖子去跟坐在手术室旁的聂闻涛说:大聂,手术很成功。
聂闻涛看著天花板,烟在他手边一闪闪地亮,满地烟灰,他的黑色西装裤上也蒙上了一层灰色,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的胡子一个晚上已经冒出了青茬,眼里的淡漠衬出他溢满全身的沧桑感。
胖子觉得有些苦涩,张了张嘴:你别担心了。
聂闻涛看著天花板,淡淡地说:没什麽担心不担心的,他活著我就活著,他死了我陪他一起死,是死是活又有什麽关系。他熄灭了烟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问胖子说:看起是不是很脏?
胖子愣住,没有说话。
聂闻涛皱眉,往外走,去医院旁边的酒店洗了澡,刮了胡子,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最後一次打量自己。
他回了医院,推开王双唯的病房,他蹲在他的床前,轻声地说:我想亲亲你,我刚洗干净了。
好不好?他看著闭著眼睛没有回答的王双唯,轻声地询问。
王双唯没有回答他,他还在另一个沈睡的世界里,聂闻涛静静地看著他,把头探过去,轻轻地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说:我爱你。
第三十四章
L市连续不断地下了好一阵子的雨,阳光收敛得一塌糊涂,像是对自己的每日必现有了倦意,躲到了外太空,不再出现。
王双唯的身体也像是发了霉,每天昏昏沈沈的,醒来的时间总是不多。
章女士从美国赶回来,手摸上王双唯的脸都有些发抖,他已削瘦见骨,双眼闭上,就像死人,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她那飞扬跋扈又漫不经心的儿子像是要失去了生命力。
王双唯醒来眼光总是在找人,找著了聂闻涛就会微微一笑,尔後疲倦地闭上眼睛休息。
很多人以为他熬不过这个冬天,在他某天陷入昏迷三天不醒之後。
聂闻涛倒像是没事,公司是不去了,偶尔出去一段时间也不长,但每次回到王双唯的身边他必是头发稍有点湿,身上会有王双唯喜爱的那种香皂味道。
王双唯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医生咻了口气,章女士跟这次回来的王双守也长咻了气,一旁的王父这次也来了医院看儿子,刻板正经的脸下藏著悲伤。
还好,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尽管王双唯年纪已不小,但没有父母想要自己的子女死在自己前头。
王双唯这次醒来也是在找聂闻涛,找著了就笑,然後又瞄了眼旁边平时都见不著的人翘著嘴角,用著他懒洋洋带著笑的口音说:好大的面子,这是送葬的还是来看戏的?
如果不是看他还病著,章女士倒恨不得挥他一嘴,免得无论什麽时候这嘴总是不干不净的,手是下了,不过是轻轻落了下去,小王八兔崽子,小时候看你乖巧,总麽越大就越让人......章女士红了眼,不说话了。
王父在旁笑了笑,王双唯一对上他满头的白色,在心底叹了气,叫了声:爸......他很少看望父亲,平时也只是特定日子问候一下,除了那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姥爷,对於亲情他一向淡薄。
他从来不觉得有何不妥,以前他父母有他父母的生活,现在他有他的生活,不打扰,偶有交集这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父母跟弟弟都走了,王双唯想起他们临走时那心疼的样子,对聂闻涛说:看来,我做人不算失败。说完想得意地笑笑,却发现力不从心,半闭了眼,把手伸了出去。
一直站在离床有点距离的聂闻涛走了近来,王双唯握著他的手,慢慢地说:这阵子你干了什麽?
聂闻涛躺到他的身边,摇了摇头说:等你睡会醒来我再跟你说。
王双唯轻笑了一下,我睡得可够多的了。
他闭著眼,把手枕到聂闻涛的腰间懒洋洋地说著:我这辈子啊,像我父母,都要事业,小时候我跟著姥爷长大也没什麽不好,父亲有了官司,我找了办法帮他解决,母亲要自由,我帮著她跟姥爷求情,从小到大我跟他们都是不亏不欠的,倒是你,像是前辈子真欠我些什麽一样,连命都要搭给我。
他闻了闻聂闻涛身上的味道,轻叹了口气,说:我这几天在梦里,老觉得你这辈子怎麽这麽不幸,就栽我这麽一人手里了。言语间透著股隐约的无奈跟疼惜,像是真不明白,为什麽旁边这个人明明可以更好却得为自己真正受苦。
他不能不醒过来啊,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有颗心在痛哭地嘶吼,揪得他总是不得真正安眠过去。
聂闻涛面无表情,大手摸著他的头发,另一手与手交握,他的手,自王双唯召唤他开始不曾离他丝毫。
第三十五章
这天天气还不错,王双唯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趁聂闻涛不在,东瞧瞧西瞄瞄,终於从聂闻涛的西装外套里捞出了车钥匙,欣喜若狂,赶紧著把握时机跑了出去,找著了自家的车,钻了进去,时速60,规规矩矩的没有开快,作风很成年化,那是相当的叫稳重。
到了家,王双唯打电话到聂闻涛手机上,喜滋滋地说:没想到家里挺干净的,没灰尘,你赶紧回来做饭给我吃。
聂闻涛制止了医院了此时的兵荒马乱,院长带头的一群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他推开病房的门走向阳台,深吸了口气:你回家了?
王双唯放了碟,里面懒懒地男声唱道:好了,我该回家了......
听著他也开心不少,慢悠悠地说:那地方味道太难闻,还是回家好。
聂闻涛看著阳台下的树木在轻风中飘扬,再度吸了口气,挂了手机,问院长:有什麽需注意的?
王双唯逃离医院成功,聂闻涛回家,抱回一堆药罐,看得王双唯一阵眼皮乱跳,就差一点忍耐不住要冲过去扔掉,但是聂闻涛难看的脸色让他没有多余动作。
老虎终归是老虎,你不能以为他当猫当久了就真把他当成了猫,王双唯这麽些年尽管没长进,但智商还是当年的那智商,摸摸鼻子爬上阁楼,眼不见为净,任聂闻涛折腾那些瓶瓶罐罐,活著啊,真麻烦,唉......谁教他舍不得某个人,就这样吧,任他捣鼓。
刚一上楼,聂闻涛就跟了上来,也没看他,把毯子被褥换掉,再把天窗打开透著气,阳光射进来,打在了聂闻涛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冷硬。
王双唯转头不看他,`他知道这个人在为著他私逃出院的事在生气,不过他懒得管,那医院不是人呆的,人来人往让他见著烦。
当晚吴起然登场,上下打量他一翻,说:我还以为这次终於可以替你送葬了。
继而转而笑道,说:老子可比你强多了,我跟你说......他掩饰不住满脸的欢腾凑近王双唯细细地清清楚楚地炫耀王双唯躺病床上的这段时间他所干的丰功伟绩......
聂闻涛眉都没挑一下,调酒的动作没有见慢,只不过停了一秒又加了点东西进去,吴起然忙著跟王双唯炫耀他的功绩,没看到聂闻涛的动作,把聂闻涛送过来的酒接起,喝了一口,喷了出来,吼:想酸掉你爷啊......
王双唯笑眯眯,抚著下巴,酸儿辣女,然然,你们家的继承人有著落了。
吴起然怒,说:要生也是他生。转而又一笑,又凑进王双唯:你这个没用的,被男人压这麽多年,如今你这破身子想压别人也压不成了......他转过眼看了看聂闻涛那包裹在合身衬衫下面的削长身影,笑得更欢:你这辈子,就一被压的命。
说完抑起头大笑,笑了两声就两手捧著两颊:酸死老子了......
吴起然捧著他酸掉的牙欢快地走了,王双唯不开心了,爬聂闻涛身上,说:吴起然刚跟我说他把吴起浩给上了。
聂闻涛任他爬,把杯子洗了,淡淡地嗯了一声。
王双唯成功占领了他的领地,把腿缠聂闻涛腰上,扯了扯他的头发,再打了哈欠,趴他肩膀上对著他的耳朵吹气,说:咱们好久没做了?
聂闻涛回过头亲吻了下他的嘴,把炉火弄小了点,炖著汤,回过头把王双唯拉过来抱手上,一如平时的面无表情,你想上我?
第三十六章
王双唯微笑,在聂闻涛耳朵里吹著气,你不想要?
聂闻涛对於他的回答则是抱著他放到沙发上,打开电视,顺便把音响摇控递给他,在他嘴边亲了下:我去做饭。说著就转身了。
王双唯没有多说什麽,只不过对著他的背影笑眯了眼。
该晚王双唯泡了澡上了床,而聂闻涛还在转转兜兜地把衣服从洗衣机拿出来,晾上,转角地方的几株盆栽修剪了一下,在把地板弄干净,再把书跟碟片归位,把沙发用消毒布擦了几遍,把冰箱里的食物清好,出门倒了垃圾。
做这些事时他依旧是没有表情,看不出什麽情绪,但每个动作迅速自然,王双唯把卧室的推门大打开,靠著床看著书,打著长长的哈欠,偶尔看一眼聂闻涛。
做完一切聂闻涛去了浴室,王双唯蹭一下就下了床,推开浴室坐洗漱台上看著聂闻涛把衣服脱了,看著那刚劲的腰在脱衣服时在空气中呈现的弧度,王少爷吞了吞口水,精神一下子全来了,抬起光脚在他上半身滑过感觉那肌肉的魄力跟魅惑力,再也忍不住说:我想要。
聂闻涛把衬衫扔到旁边,转过半身两手撑在王双唯旁边亲吻他,热烫的嘴顺著王双唯大敞开的睡衣亲吻了下去,王双唯半抱著他的头呻吟著说:要做到底,你别敷衍老子......
聂闻涛没有说话,嘴顺著王双唯的腹部继续往下亲吻,稍起了身把王双唯睡裤拉下,一跪一低头间含住了王双唯的根部。
王少爷向来对自己的欲望持放纵态度,这下更不得了,双腿缠住聂闻涛的头,摸著聂闻涛的耳朵,一含得深了就咬著嘴嗯嗯啊啊,一低头,更不得了,聂闻涛的额头汗都出来了,於是,他翘著嘴笑,眼里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亲我。王少爷下著命令,抬著聂闻涛头,但双腿却缠得聂闻涛更紧,把自己的腰杆往前凑,让自己更深入某人的喉部,满嘴都是呻吟,垂落在聂闻涛背部的腿都能感觉满背的湿意......
王双唯觉得自己撩拔得身上的男人差不多了,把腿松开了点,嘶哑著嗓子说:亲我......快点......
聂闻涛凑上来在他嘴边亲吻了一下,就又要往下亲去,王双唯抱住他的头,在他嘴边说:不想要?你找别的人了?
聂闻涛满身的汗,裤子前端都已经染了湿意,眼睛里满是欲望,听了王双唯这话也不回答,喘著粗气忍著不敢真正吻上去,他知道这一吻上去他非得疯,他控制不住不要他......
嗯?每次出去都洗了澡回来,嫌我了?王双唯轻笑,在他嘴边慢慢地挑畔著他,双腿改圈住他的腰杆,把自己的那根在他胯部轻轻磨蹭。
聂闻涛气喘得更急,明知是王双唯在逗他玩他也不敢有丝毫回应,怕的是自己逃不了他的魔......他明知自己拒绝不了他丝毫......
他用手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乱吻著,沙哑的喉咙显示著他的示弱:别......你才刚好......
王双唯置若罔闻,松开一只手把他的抽出皮带褪下拉练,好整以暇地问:真不要我?宁肯找别的人?
聂闻涛此时像是被火烧一样的觉得自己滚烫,紧紧抱住王双唯动都不敢动,怕自己下一刻就欺在了这个人身上......
王双唯轻笑,一手包住聂闻涛的那里,头往後退,在聂闻涛的嘴间轻语:可是,你那里可不是那样说的......
聂闻涛的喉咙剧烈地起伏,别......字卡在了嘴间,王双唯的嘴就在他的嘴前,该死的......那究竟是怎样的天堂......他死盯著他的嘴,告诉自己不行,不行......
我想要......王双唯喃语著,把嘴印在了他的嘴上......
天地在此时崩溃......万劫不复......再也无力抵抗
聂闻涛嘶吼著:你别逼我......声音痛苦煎熬,再也忍受不住把那个人狠命地嵌在自己的怀里,嘴唇在那人的口里拼命地勾著每时每刻无不印在他身上的每一处感知......
第三十七章
死亡是不是终点?奇迹上演?不能再亲吻你的脸......爱还是没有做最後,聂闻涛用嘴含进王双唯的那里,不管上面的人扯著他的头想把他的头给抬起......
王双唯边痛苦边带著快感地呻吟,他抱著聂闻涛的头,扯断了聂闻涛的发,抓破了他的皮肤,身下的男人都没有抬起,他湿润了双眼,看著头顶的天花板的双眼迷茫又愉悦,最後全是痛苦......
他把扯著聂闻涛的手放下,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哭著声:你怎麽这麽傻......
底下的人把他的那处放在喉咙深处,那深层的温暖裹住那勃发的欲望,含在那里,停在那里,舍不得动。
眼泪滑过了王双唯的脸,滴在聂闻涛的背上,一片一片地,淋漓不断,像淅淅沥沥不断的雨,一下一下地打了某个人的心里......
聂闻涛没有抬头,他只是把藏在深处的那根抽了出来,再深深地含进,王双唯紧抱著他的头,射出最後的浓墨。
聂闻涛把口里的东西吞咽下,抬起的眼睛里,深黑的墨,带著奇异的蓝,他跪在王双唯的腿间,像是哀求,又像是在诉说,他说著:别离开我,好不好?
那双眼睛,带著祈求,又是毫不妥协的倔强,甚至,有著最深不悔的情意,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这时刻,藏著千思百绪。
王双唯滑下身子,一直滑到他身上,流著眼泪问他:你爱我,是吗?
我爱你。聂闻涛舔过他眼角的一滴泪,他这样回答著道。
做爱做到太伤感,这是王双唯始料不及的,可是眼泪不听使唤,总是哗啦哗啦地往下掉,他说:我们永不分离?
聂闻涛抱著他,望著他,他说:是的。
不管在那里,就算在你身边,你还是会想念我?
是的,我爱你,不管你在哪里,在身边,还是在别的人身边。男人说著,眼睛没有动,眼珠没有动,连身体都没有动。
爱我会多久?王双唯流著泪,笑著哭著说。
不知道,很久,不知道,会很久......不知道,可能会太久......聂闻涛说著,他只看著他的脸,只看著他的眼: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看著你,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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