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头七针书(浮梦篇)+番外——暴妖蓝
暴妖蓝  发于:2009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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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不似我般的消瘦白皙,而是呈出那种古铜颜色,想新酿的枣花蜜。臂膀,腰身,双腿无一不显露出刚毅的弧线,结实,而没有一丝赘肉。

  站起身,轻轻推他,他听话地倒在了床上,我满意地看到了刚才的战果,云陵昂扬的分身轻轻对着我点头示好,倾诉着主人高亢的欲望。

  轻轻跨坐在他的腰上,感觉云陵仿佛要燃烧起来。他看我的眼神已散,欲望仿佛要溢出来。

  俯身,再次吻上他的唇,探手抓住他的分身,轻轻爱抚起来。

  屋中弥漫着淫靡的气息,两人身上都已出现细细的汗珠儿,身体逐渐变得潮湿。

  再次直起身,我轻轻地吸了口气,抓住他的分身,慢慢移向我的后庭,抬高,然后……吞没。

  9

  两人同时一声低低的呻吟,自灵魂深处,在淫靡中绕梁。

  云陵的炙热将我填满,轻轻的移动身体,让他在体内抽撤。汗水自下颏流下,滴在他厚实的胸膛。

  如此良久,云陵的腰配合着我的动作,一次次上挺,每一次仿佛都要将我贯穿。突然,他翻身,将我压于身下,伏在我的身上,发已湿,他的发和我的发,与枕上纠缠。

  从来没有过如此肆虐的欢好,两人疯狂地以这种方式,证明着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快速地律动,剧烈的喘息,酥骨的轻声呢喃……终于,云陵在重重的一声低吼中,将他的种子撒在我的体内。

  这一刻,我想,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和云陵分开。

  我用手指在他的颏下勾过,勾下一颗小小的汗滴,放入口中轻轻吮吸。

  “干什么,怪脏的!”他说。

  “我喜欢!”我冲着他笑,“只要是云陵你的,我都喜欢!”

  云陵再一次俯身吻我,呃,这一次是浅吻,然后说道:“起来洗身吧!唔,莲子羹,又冷了……”

  “谁让你那么长时间?”我坐起来调笑他。

  “不喜欢?”云陵搂过我的肩,冲着我眨眼。

  潮红再次浮上面颊,刚才我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妖媚如斯。

  是夜,上弦月。

  轻灵果真的很有效,傅家老妇人的病,一个月的时间便好个九成。余下的部分轻灵果,云陵配成了几方散剂,以备不时之需。

  南疆的天气湿热,一年中少有的干爽天气,出现在深冬。

  这里虽见不得雪,但冬天却是很冷。

  将一个小炭火炉放在身边,我披上一件小狐裘坐在门口发呆。

  云陵出诊,想是快回来了。

  院外传过悉簌的脚步声,我忙站起身。

  进来的不是云陵,却是一个华服中年人。虽是一身下人打扮,但衣服的料子可真是不菲。

  正寻思这附近有哪家的奴仆能有这样阔气的派头。那中年人却上步近前深施一礼,“阁下可是封云陵封将军?”

  “啊……”嘴巴张的好大,是他嘴巴有病还是我耳朵抽风?

  “那个……怎么说……我不是封云陵……他也不是封将军……我们两个住在一起……或者你找的不是这个封大夫……封大夫出门看病……这个……你……懂我的意思吗?”

  看着对面的人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我丧气地一挥手。

  算了,这样的语无伦次,鬼才听得懂。

  重重清了清嗓子,我伸手一指他的鼻子,说道:“听着,你刚才的话有两个错误,第一,我不是封云陵,第二,这里倒真有一个封云陵,但他也不是个将军,是个大夫。你可听懂了?”

  最近在教村中的孩子学诗文,成效暂且不论,倒是落下了小小的职业病,事无巨细,均条款列之。

  那人看来真的听懂了,眼珠转动之下,说道:“不知这位封大夫可在?请童儿通禀一声,在下有事求见!”

  童……童儿?怎么我这个样子很像个书童?狐裘哎老大!你见过哪家书童穿狐裘?云陵都舍不得穿的说!

  眼角颞斜地白他一眼,说道:“好吧,我再加两条:第三,我不是书童,第四,云陵他出诊不在,你可以在这里等他,但不要妄图用我的炉火!”

  说着起身提着炉火进屋,将这位华服大人晾在天井。

  不喜欢这个人!见他时心中不禁有些发慌,那招牌式的笑容后面藏着的东西,让我厌恶。

  北风吹,雪花飘,没火炉,冻死他!!!

  10

  等云陵回来的时候,中年人已经在院中站立了大半个时辰。

  刚踏进院门,我一个箭步便窜出屋外,无视中年人迟愣的目光,径自将云陵拉进屋内。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屋外那个是谁?”云陵笑着摸我的头。

  “一个疯子!”拉过云陵的袖,我说道,“云陵,这人过来半天了,好像是来找你,却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要小心他!”

  “哦?”云陵笑道,“看来这人说了什么你不中听的话?”

  “哎?你怎么知道?”

  “人家脸都冻青了!”

  “他……他活该!”我冲着屋外瞥了一眼,面带不屑。

  “好了好了,他到底说了什么?”云陵问。

  “他……说要找封云陵,却叫你做什么封将军,你说可笑不?”

  云陵眼神一闪,刚要说话,便听院中中年人再次问话:“屋中,封云陵封将军可是回来了?”

  “你瞧,我没有说错吧?”

  刚要再说,却见云陵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转身走出屋子,冲着来人微微一报拳,说道:“我就是封云陵,却不是你说的什么将军。阁下是什么人?”

  “哦?”中年人看着云陵,随即微微一笑,自怀中拿了一个物事出来,“我家主人名我将这个东西给你,不知封公子可识得?”

  躲在云陵身后,偷偷露出脸来,见那中年人拿出的,是一个斑指,通体透绿,上面刻着龙纹,甚是好看。

  云陵看见那斑指,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然后回身看我一眼,“木然,我和这位先生有话要说,你到村头烧锅处沽些酒水来吧!”

  哎?想将我支走?心中生出一些疑惑,刚想出声反驳,云陵的手却已紧紧将我握住,“听话,木然,信我!”

  力道传过,被抓的手腕生疼,云陵的眼神有些急切。

  胸口生出一丝莫名的情愫,云陵,我怎可不信你?

  当下递给他一个小心的眼神,然后转身走出庭院,余光处,云陵将那人引进屋中。

  冷风簌簌,我揪着耳朵在村中游逛。沽酒?笑话!我酒壶都没带出来!难道还想让那人在我家中一醉方休不成?

  像游魂般,由村东飘到村西,再飘回来,如此反复,直到天色黑下,估计那人已走,才讪讪飘回家中。

  屋中已经掌灯,云陵坐在桌前发愣,桌上,放着那个碧玉斑指。

  “云陵,我回来了,那个……酒没有买……”

  云陵转过头,对着我苦苦一笑,冲我摆手:“不用管什么酒了,木然,坐下!”

  在他面前坐下,云陵拿过那个斑指,递过来。

  “这个,是什么?”我问道。

  云陵叹了口气,“木然!”

  “是!”

  “你我在一起,有几年?”

  “三年。”

  “哦,那我和你一起之前,曾是个什么人,做过什么,你可知道?”

  “不知。”

  “那想不想知道?”

  “云陵!”我看着他,说道:“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知道的问题,而是你说不说的问题,你若说,我便听,你若不说,我不会问。”

  云陵看我的眼神,突然闪出神光。

  我不理他,自顾说话。

  “我花了三年来认识你,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不会因为你的过去加一点或者减一点!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木然!”云陵透过桌子将我的手抓住,“谢谢你!”

  他看我的眼睛在燃烧,如此沉默半晌。

  哎?云陵,你不是真的不说吧?要命,心都要被好奇宝宝们灼死了!

  终于,云陵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木然,我的姓氏,曾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他的权势,曾在当年的离落朝,一时无两!”

  眼睛慢慢睁大,“离落朝,三年前灭亡的那个?”

  浮梦篇·卷三

  11

  云陵点头,“这个斑指,是离落朝开国主骅帝赐给先祖的!”

  我抚摸着斑指上的龙纹,“怪不得,这个龙纹,除了天子,谁又能用得?”

  云陵苦笑,接着说道:“这个斑指,由祖上传来,一直是封家家主的信物,后来传到我父亲手上,那时的封家,在朝中,真可谓呼风唤雨,成为当时第一大世家。”

  我点点头:“云陵,你是封家家主之子啊?看来那人叫你一声封将军,是真的哦!”

  云陵笑着摇头,“一个空头的封号罢了!我自小不爱受拘束,行事乖张,早已被我父亲住处门墙。三年前,离落王朝瞬息间土崩瓦解,封家也跟着没落了起来。”

  我看着那透绿的斑指,抬头看云陵,“那么,现在这满纸怎么又找过来了?”

  云陵严重闪过一丝悲伤,声音沙哑起来:“封家的上代家主,于三个月前,仙逝归天了!”

  “什么?”我吃惊地看着他,“云陵,你的父亲……去世了?”

  云陵苦笑,“他那样一个要强的人,怎能看着自己的家族一步一步走向衰亡,忧虑成疾,也是天意……”

  说着看我一眼,“家母早逝,这次我的姐姐将家主信物送来,便是要找我回去,料理后事!”

  “他们……想要你继任家主?”我看着云陵,证实这自己的想法。

  “不!”云陵的情绪有些激动,“木然,你……你相信我,我……总是他们有这个意思,我也不会答应……”

  “何必……”我起身,苦笑一声,“云陵,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云陵抬头看我,眼中有着不可捉摸的情愫,“木然,你……说!”

  “从我和你在一起之时,便觉得你不时池中之物!”我笑着看他,“你甚至可以骗得了自己,却……不能将惊天之才彻底封印。我又如何能看不出?”

  云陵呆愣在当场。

  慢慢走到他的身后,自身后攀上他的肩膀,“去吧!取接管封家,去干出一些大事业给我陶木然瞧瞧!”

  云陵的身体一震,回头惊恐地看着我:“木然,你是说……”

  我微微一笑:“普兰村太小了!怎能装下你的心,为我留在这里,委屈你了。我才不要!”

  云陵的神色百年的很紧张:“木然,你这样说,是要我离开普兰,离开你?那样,我宁愿永远不回……”

  “笨蛋!”我抚了抚发痛的额头,“我说过要你离开我吗?若是这样,我第一个把你杀了!然后自尽!”我瞪了瞪眼睛,“我自要跟着你!你以为这辈子能摆脱我陶木然?”

  说着,手在背后,轻轻掐他的脖子。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如你不来接我,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回来,陪我厮守完这一生再说!再说,为人子者,亲父膑天,怎么说也要回家吊祭一番不是吗?”

  云陵将我的说抱于胸前,沉默良久,忽抬头看我,“木然,你说的对!虽我曾有那样的志愿,但为你,我宁愿于这里度过一生,但父亲的丧事,我却不能不回去料理!你便在普兰等我一月,等料理完丧事,或过来接你,或陪你厮守,我封云陵自会给你一个答案!”

  微笑,俯身香他的脸:“封云陵,记得你说的话哦!对了,你还有一个姐姐,记得找她备案哦!虽父母已逝,但长姐如母,等她见了我这个男媳妇,当场上吊,我可不负责哦!”

  谈笑间,说出心中惴惴。

  ——云陵的家人,会接受我吗?

  云陵眉头皱起,转头看我:“放心,我不会让你见她,再说,她也管不得我,木然,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是我的错觉吗?怎个提到这个姐姐,云陵的表情有着一丝的不快?

  12

  云陵走了,我在普兰村等他回来接我。

  从来没有试过这样长时间的离开云陵,自有记忆的那一天,便是由他在陪着,一同走过三年。

  而今,短暂的分离,却几乎让我崩溃。

  每每夜半,梦醒之时,看见床头的空枕,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眼泪便很不争气地滴滴下落。有些后悔当初对云陵的支持,管他的君国天下,去他的富贵荣华,此一生两人不离不弃,不也很好?

  云陵啊,你在他乡,可好?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距离云陵离开的日子,已过了三月有余,我几乎成了普兰村头一颗亘古的望夫石。

  胸口的焦急早已经烧得燎原,一月的约期早过,不见人还。心中早已无力去猜测云陵在外界遭遇的种种,只是每天立于村头,神色木然地望着通向村外的山道。

  “木然哥,天色已经不早,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身旁的贵鬼扯我的衣袖。

  回头看他一眼,露出一丝苦笑:“贵鬼,难为你陪着我等,你先回去吧!晚了家中要着急的,我……再等等!”

  贵鬼沮丧地甩甩衣袖:“最近怎的了?木然哥你这个样子,家中爷爷也招天的魂不守舍!所有人都变得那样奇怪!”

  “爷爷吗?”我想起贵鬼的爷爷,身体健硕的一个老人,有种异样的高贵气质,从来的深居简出,村中道很少见他,“怎么了?身体不好?那我改天去看看他……”

  药石之术,我道不见得低于云陵。

  “不是的!”贵鬼摇摇头,“爷爷他身体很好,只是最近情绪变得让人捉摸不定,一再令我在家呆着不要出门!我今天便是偷跑出来的,回去又要挨他骂了!”

  看着贵鬼一张苦下来的脸,心中不禁生出一抹淡淡的阴云。

  “这样啊?”我抬头看看将要落山的夕阳,“贵鬼,爷爷是为你好,不要你出来,便在家中多学些诗文,不要总来找我了!”

  “不要!”猛然抬头,贵鬼坚定地看我,“我要陪着木然哥,哥你心情不好,要人陪的……”

  我回头看他的眼睛,然后躲开。

  ——那清澈的眸子中,有我不敢面对的情愫。

  心中惨笑,记忆中贵鬼小我五岁,今年也有十五。半年前陪我上神首峰的那个小鬼,短短时间,竟是生得跟我一般高了。这个年岁成亲者,也不是没有,他却天天和我这个异类在一处,这便是爷爷忧心所在了吧?从始至终,村里背后戳我的脊骨者,不是没有。而我从来都报以微微一笑,淡淡然忽略过去。但是……贵鬼,我又怎能累他也淹没在那秽词恶语之中?

  如是那样,陶木然啊,你便是万劫不复!

  负手看着夕阳,短短沉思一下,然后回身望向贵鬼。

  “贵鬼!”我看着他,“过段时间,我便要离开普兰,去找你封大哥,你……要乖乖的,在家中听长辈的话,知道吗?”

  其实很早便已有了这个念头,但一直在因害怕而踯躅不前,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我的脚步会踏出这普兰山以外的地方。而今,为了云陵,也为了身边的贵鬼,我道觉得自己有必要行此一招。

  不论是什么原因,一月的约定早已过去。封云陵,我要你知道,爽我陶木然的约,后果很严重!

  荣华富贵也好,身处险境也罢,你终是没有回来。那我便去找你,天涯也好,海角也罢,陶木然便要寻你一寻!

  说过要厮守,便要一辈子跟着你!

  身边的贵鬼愣了一愣,眼神跳动地很厉害,“木然哥,你要走了吗?”

  冲他点头,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抚他的额发:“你封大哥已走,这普兰村便再没有什么好留恋,我现在去找他……贵鬼,你不祝我们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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