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土鳖遇上海龟 中——恩顾
恩顾  发于:2009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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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好嘞......下次回来记得把姜续那死孩子拎回来。
  初武愣了愣,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岳母大人这最后一句话里的含义太有积极意义了!初武乐不屁颠地回自己的小窝里去,搂着睡着了的小猪劈头盖脸一阵乱亲。
  姜续被亲醒了,惶恐地问:你家怎么样了?
  初武堵住他的嘴唇吻个不停,姜续挣开又问:你爸爸的病严重吗?
  他哪有病啊,被我妈饿的。初武笑,心肝宝贝似的亲亲猪耳朵,亲亲猪脸蛋,亲亲猪鼻子,人乐疯了什么肉麻的话都上口:猪,岳母叫我下次带你回去呢。
  真的?小猪的眼睛放亮光。
  真的,真的。
  姜续摸摸初武的脸,凑上去吻他,却不是占有性的吻,只是贴着对方的唇,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初武发现姜续哭了。
  怎么了?初武慌张地替他抹眼泪,怎么哭了?
  我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了,以为你回来会和我谈分手......
  我们不会分开的,除非你不喜欢我了。初武把他的脸捂进怀里,心里轻轻抽痛。
  姜续哽咽说:初武,只要你一辈子都对我好,我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
  初武应:我只对你好,对别人都白眼,行了吧?
  姜续合了合眼,心里软黏得像棉花糖,他枕在初武手臂上,希望这份爱情能一路甜蜜。
  受过太多伤,太久没这么幸福过了,就像居安思危一样,幸福太满,就会害怕满则溢,盈则亏。
  姜续没敢告诉初武他最近有点焦虑,其实去年冬末也有点轻微的复发,可能只是季节性的情绪波动,去年吃了一段时间药就好了,自己完全能控制得住,今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光头心满意足地搂紧他的小猪,很快睡着了。
  姜续支起脑袋,看了初武一会儿,眼里尽是满满的笑意。他俯身在初武鼻梁上落下一个吻,梦呓般呢喃:我爱你。
  你不知道,我不是你想得那么没心没肺。
  你爱我三分,我就会爱你七分。
  43.站在岔路口
  初武去上班时,在电梯里遇到KAY,对方冲他笑笑,问:昨天家里有事吗?
  人长得太漂亮真是作孽,都让人不敢直视了,初武心里嘀咕着,有点手足无措,点头说:嗯,不过已经没事了。
  到二楼时进来一群人,KAY往初武这靠了靠,声调蛮欢快的,凤梨慕思挺好吃的,可惜只有一个,我尝了一口,剩下的都我妈吃了。
  初武一乐,这男生说话感觉很幼,尤其是一口一个我妈,整个一个恋母情结的小猫,转念一想,这孩子年龄不大,也许和赵默差不多呢。
  KAY问:光头,你每天都给你朋友做点心吗?
  呃......哦,是啊。初武愣了愣,陌生人出于礼貌,都不会叫别人的外号吧?
  那也帮我做一份吧。
  初武又愣了。
  KAY说:我买。
  不是那个意思......初武慌忙摆摆手,只是,只是......
  电梯门半途开了,又涌进来一拨人,KAY被挤到初武右侧,紧紧贴着,精致无暇的脸也靠初武更近了,你做一份做两份不都是一样?
  听好了,不是疑问句,是祈使句。初武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只好说:行啊,不过有的不是现做的,我是提前留的。
  那也帮我多留一个。美男子比他矮半个头,微仰视着他,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操,这小子笑起来真他妈好看的惨绝人寰!初武极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嗯,只是,这种高脂肪的东西,你妈妈每晚都吃不好吧?
  我自己吃不行啊?KAY似乎心情不错,我不和我妈住一起,我住学校宿舍。
  还在念书啊?高几?和赵默差不多大的话,应该是高一吧?
  KAY乐了,我看过去那么小吗?我大四了。
  呵,大四啦,那今年暑假就毕业了,工作找好没有?初武敷衍着,多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耳朵软骨上隐约有几个细小的耳洞,初武讶异,男人扎这么多耳洞还是第一次见。
  KAY说:我毕业还早,还有三年研。
  得,高材生,姜小猪三号。至于看到什么人都和姜小猪联系在一起比较,初武从小就有这么个坏毛病,如今更甚,看到帅哥不自觉地得意一把:没我的小猪帅。
  看到KAY,光头得意不起来了:他妈的,这小子比我的猪还帅,什么鸟人啊?!!
  电梯到了顶层,KAY突然说:对了,我叫元凯,你叫什么?
  初武木讷讷地哦了一声,摸摸鼻子,说:郑初武。像小学生间互相自我介绍,真有点难堪。
  姜续从医院里出来,朝停在院门外的墨绿色奔驰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靠在车门边的韩谦,抬起拳头就揍。
  韩谦一手捏着烟,一手准确地握住他的拳头,冷哼:我什麽都还没说,你怎么就生气了?
  姜续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韩谦,想跟踪人就专业点,别让我看到!
  韩谦有恃无恐地笑了笑:我光明正大地跟踪你,你又能怎样?告我?
  姜续语塞。
  韩谦把姜续的拳头往外一送,腾出手来扣住姜续的下巴,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精神病又犯了?你每年这个时候都犯,有没有告诉光头?
  姜续觉得胸口有层重重的闷气在徘徊,消不了,又吐不出来。
  韩谦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掏出一板药片,眉峰一挑,只开了这么一点?医生不肯给你多开?要不要我帮你多弄几片?
  空气中的寒流带着火药味儿,隐隐流动。
  韩谦一摊手,还是算了吧,开多了你又要泡酒喝。把药片塞回姜续口袋里,声调如水般平淡:你可不是只有抑郁症,焦虑,妄想,还有轻度的精神分裂,一定要早点重视,犯大就不好对付了。哦,对了,我都忘了你还有梦游这毛病,怎么样?有没有吓着光头?
  姜续说不出话,眉间是淡淡的无奈和凄然。
  韩谦猛然觉得悲凉,他抽了口烟,把烟头丢地上,两个人沉默一阵,韩谦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情人,更何况你和光头这样没什么感情基础的......你的病只有我能承受......他掏出一本薄薄的红本本,递给姜续,你折磨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等这个?
  这是什么?姜续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在触到那小本本时,看到那上面的印着的字,陡地僵住了,离婚证?
  离婚证,暗红色的。韩谦自嘲地笑了笑,不是绿色的。离婚也是件挺喜庆的事儿,你说是不是?
  情绪突然无法抑制了,姜续的嘴唇开始发抖,语无伦次道:你,你......
  韩谦不紧不慢的说:三分二的财产,包括在国外的所有投资全归我前妻,除了女儿,我什麽都没有和她争......况且,我欠她那么多,钱也还不清,能给的我都会给,只有女儿,我......
  姜续打断他: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和她没有爱情,好歹也是有亲情的......韩谦望着眼前的人,眼眸里尽是疲倦,不是迫不得已,我真的不想和她离......
  姜续不由自主地后退,带着些惊恐,带着些悲哀,他说:我没有逼你!
  你没有逼我?韩谦拉住他的手,像在说别人的事般,口气不温不火的,我从没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唯一有错的就是爱上你,如果是结婚前遇到你,如果我没有孩子,我绝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委屈。我有家族事业,必须把爱情这东西先放一边,你一点都不谅解我,每次都和我吵个没完。你明知道我有我的责任,我女儿还小,我狠不下心离婚,你就花样百出地作践自己来折磨我。确实,我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可是我努力了,我和我老婆分居后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找过任何人,你呢?你今晚和我温存,明晚就去和别人上床!你怪我控制你的自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爱的人是个谁都能上的烂货!况且,我都这样控制你了,你不也一样滥交?我只是被一枚结婚戒指捆着,你就要死要活的,那你和别人滚床单的时候有为我想过吗?
  姜续的眼神空洞洞的,往事不断在脑子里联翩播放,不觉有暖暖的液体在脸上流淌。
  韩谦抬手抹他脸上的泪水,柔声劝慰道:现在如你所愿,我们什么阻碍都没有了,姜续,我已经把你放在第一位了,我的家族产业,全部都为你赔进去了,还不够吗?
  我......他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怎么也止不住,明明早已解脱早已看开了,可眼泪还是不听自己的话,他捂住眼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不爱你了。
  你不爱我还哭什么呢?韩谦把他揽进怀里,嘴角扬起一丝宠溺的笑意,你就是嘴硬,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好话,可是你每次犯病神智不清晰的时候,就会喊我的名字,说你爱我,一遍一遍的说......
  姜续没有推开他,无法摸透自己的心情,只觉得难受得喘不过气。
  韩谦轻轻拍他的背,我给你点时间去和光头好好说一说,既然他是你的发小,也别搞得太僵,分开了还可以做朋友。
  韩谦说:我等你回来。
  西点房里都没有人了,暖暖的空间里充溢香甜味,初武感叹这里的环境真是比东见街好太多太多了,装修简约干净,设备更是高档又高级,这样的的工作环境真让人喜欢。
  抹茶蛋胚上挤上果酱,姜小猪喜欢青苹果味的,多抹点。没有杨菲裱花,整个蛋糕上的果酱像狗屎一样一堆一堆的,初武嘿嘿笑,管他那么多,好吃就行。
  还要裱点巧克力酱上去,初武挤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猪脸,大功告成,光头看着自己的作品开心得直乐。
  西点房的门开了,元凯扶门站着,说:打烊了。
  初武应声:好了好了......
  元凯走进来,笑问:我的呢?
  初武把蛋糕放进包装盒里,递了一个给元凯。
  元凯没接,看着初武手里的另一个,我想要那个呢?
  操操!这世道帅哥都是变态吧?初武没语言了。
  元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那个有什么不同吗?
  初武没好气:没什么不同,就是多了个猪脸。
  元凯做了然状,耸耸肩,接过自己那份,作势要掏钱包。
  初武忙说:别了别了,别这么客气。
  元凯假正经:不能总麻烦你......
  初武失笑:那行,要给钱也不是给我,你明天到收银台那付吧。
  元凯顺水推舟地把钱包塞回裤兜里,那算了,收银员姐姐会趁机调戏我。
  初武真被他逗乐了,谁叫你小子长的这么水嫩?
  两人走出餐厅,进了职工电梯,元凯拿出点心现吃,咬了一口,啧啧赞道:好吃,这种叫什么来着?
  慕思抹茶。
  嗯,嗯......元凯埋头苦吃,出电梯时就吃完了,舔舔唇上的酱,又说:真的很好吃。
  初武微笑走出电梯,心说:我知道,你不用一直重复。
  元凯跟上:没吃够。
  初武警惕地把手里的包装盒从右手挪到左手,离元凯远一点。
  元凯很没风度地笑起来,我又不会抢,至于吗你?
  初武尴尬地摸摸光头,干笑。
  元凯问:对了,听说你们西点房的师傅下个月抽去至尊西点?
  嗯。
  恭喜你由副手升为船长。
  船长?海盗船呢还......初武哭笑不得,客套一句:嗯,嗯,谢谢。
  不谢。元凯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一支烟,有火机吗?
  初武忙摸摸裤兜,掏出个打火机给他点上。
  元凯叼着烟,俯身凑近,随意地抬起手护着火苗,指尖触及到了初武的手背。初武下意识躲开,元凯点上烟,似笑非笑地眯眼看着他,嘴唇微启,呼出一口烟雾,脸上露出一种戏谑又暧昧的痞相。
  初武突然发觉元凯全身隐约散发一种危险的气息,却是奇异地摄人魂魄。
  姜续所谓的那种暗示,初武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一点,他带着丝仓皇和元凯说声再见,赶紧逃跑
  44.慕斯抹茶
  慕斯抹茶,味道清香四溢,入口细滑,抹茶粉带着微苦,留在舌尖却保持丝丝甘甜。
  姜续把唇上的香甜印到初武的唇上,说爱我。
  初武是个不习惯甜言蜜语的男人,他有点不好意思,挣开一点,抱怨道:吃个点心干嘛这么肉麻啊?有病!
  姜续不依不饶地缠着他,我就是有病!你说!
  好啦好啦,我爱你。初武死要面子地装的很敷衍。
  我也爱你。他一字一字的说,笃定又认真,像给自己增添信心的催眠,他又重复:我很爱你。
  爱这个字,说多了就不稀罕了。初武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满不在乎地应道:知道了,赶紧刷牙,睡觉去!
  姜续睡不着,他想了一晚。凌晨三点,他给韩谦发了一个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你别等了,算我对不起你。
  他以为韩谦会挂电话来骂人,不想,对方没有。
  韩谦从此不再给他挂电话,也没有再找他。
  姜续希望自己和韩谦能这么干干净净地断了所有缘分,从此见面不相识,让往事都烟消云散。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可以全部重新来过。
  他和初武的感情完全是无心插柳,捡来的幸福,既然利落干脆地断了和韩谦的牵绊,初武就是他唯一的指盼了。他倾心学习珍惜两个人的世界,想让如今的幸福能一直延续,当然是不能生病的,他把药片藏在电脑包的隔层,每晚吃一粒,却总觉得每天早上醒来都很恍惚,感觉很累,他问初武:你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
  初武随便应句:除了看到你还能看到什么?
  姜续立时紧张起来,你看到我做什么了?
  初武愕然,愣了片刻,大笑着抱着姜续亲一口,看到你睡觉呗,那还能看到你这猪收拾房间啊?
  姜续却没有笑出来,因为他记得昨晚笔记本是打开放在床头的,可是早上却是合起来放在小方桌上。
  一板药很快吃完了,姜续去医院又开了一板,改成每晚吃两片,焦虑却一点都没有消退,失眠愈演愈烈,姜续知道这次怕是自己没法控制了。
  以前没有什么可在乎的,可现在想要的东西太多,想过几天和初武一起回家一趟,铺平台上的瓷砖,养一盆绿叶植物,还要买个电冰箱,夏天来时买个空调......
  有那么多事还没做,如果犯了病就都做不成了,所以,不能犯病!不能犯病!越想越焦虑,没有上班,一整天都是胡思乱想的时间,初武不在家,更是害怕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的恐惧。
  初武发现姜续常常对着笔记本,两眼无神,无声地自言自语,初武凑过去看了一下笔记本,发现屏幕上都出现待机黑屏了。
  姜续?初武唤了声。
  姜续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皮一眨不眨。
  初武喝一声:嘿!
  姜续吓了一大跳,不满地嚷嚷:干嘛啊?神经!
  你才神经呢!初武抱着他的脑袋亲一口,我去上班了,喊了你几声都不应我。
  姜续垂下眼帘,把脸埋进初武的肩窝里,小声说:明天我们去买阳台上的瓷砖好不好?
  天这么冷,过一段时间再说。
  不要等了,就明天。姜续抓住初武的衣服,一脸焦急。
  初武没法,只好答应着:行行,明天就买。
  初武多少有点察觉姜续的神经质,不过没有太在意,反正姜续一直都很任性,能迁就他就尽量迁就,再说,自己不就是喜欢他那样?
  晚上初武做了一碟低糖巧克力饼干,元凯倚在案台上,饼干一出炉他就伸手拿了一块吃,初武提醒道:很烫......
  元凯朝他笑笑,问:我能抹点千岛酱吗?
  哪有这种吃法啊?真奇怪。初武说归说,还是给他找出千岛酱的罐子,喏,自助。
  元凯揭开盖子,刷子呢刷子呢?
  自己找。初武专心把姜续的饼干码进纸盒里。
  元凯直接把手指伸进罐子里扒出一坨千岛酱,初武目瞪口呆,低喝:打住!一把夺过罐子,左右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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