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汉广苦笑道:“小季言重了,什麽你的命不值几个钱,你在我眼里是无价之宝,比我自己的命都金贵。这几个兔崽子是故意在你面前请罪,指望著你替他们说话呢。”夏季啜了一口茶道:“这有什麽,就不知道皇上能否给我这个面子,还是说不想理我,好让他们的指望成空,树立皇帝的威信。”他面上带笑,看的白汉广目眩神迷。只是那话里却是有话的,白汉广如何不知,见他竟称自己为皇帝,显然若不答应,下一刻就要恼了。连忙笑道:“我不过是吓他们一吓,小季难道没看出来?这几个可都是我的心腹,才逞的他们无法无天,连我都敢下手,哪能说杀就杀了呢,何况还有你替他们求情。”说完对跪著的几个人喝道:“还不起来呢,等著讨赏吗?”云舒等方笑嘻嘻的站起,心道到底是贵妃娘娘,就是有威力。一边谢恩告退。
这里夏季放了茶杯,起身到书桌上拿起一只镇纸,白汉广正奇怪呢,就见夏季来到他身边,按住他的手,举起镇纸就砸了下来。只疼的他惨叫一声,又忙捂住嘴巴,生怕被属下听到,一边连忙讨饶道:“小季你这是做什麽?有话好好说,哎哟……哎哟……”直到那手上被砸的通红,夏季还不解气,把那镇纸向他的头砸了过去,一边气咻咻的大吼道:“我让你骗我我让你骗我,你骗了一次不够,还骗我第二次,我让你骗,我让你骗。”
白汉广接下镇纸,忙告饶道:“小季,我什麽时候又骗你了,怎的我都不知,这里可是有误会,你提出来,好歹也让我辩解辩解啊,人家死刑犯还让临死前说几句不是?”一边说一边安抚夏季坐下,看他瞪圆了一双眼睛道:“哼,你倒问我,那好,我问你,为什麽你有这麽高的武功却不让我知道,非要在紧要关头才现出来英雄救美,想著让我感激你,就会把自己卖给你一辈子了是不是?”
48
白汉广一听,原来为的这个,忙笑道:“小季此言差矣,这次我并没骗你,早在那菊英堂分堂的时候,我便已告诉过你我有武功,是你自己不信来的,那时你心悬好友的安危,我如何好与你强辩,如今却又怪起我,不是我问明白了,这个冤枉我是背定了。”说完一脸委屈的看著夏季。
夏季仔细回想了一下,果然那日晚上,白汉广确实说过要保护自己,还被自己反说了一下。他心里已自愧了,只是嘴上不肯认输,哼声道:“什麽不与我强辩,你就是故意的不说明白,如今在这儿等著拿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眼见白汉广还要大叫冤枉,他心里悬著一事,忙道:“这些都不必追究了,我只问你,你那弟弟是怎麽一回事?他既是皇室中人,怎的不在多罗,还到这麽多地方闲晃,更与那大魔头勾上关系呢?”
白汉广一笑道:“说起这个,话可就长了,汉生确系我的亲弟。他自幼天分奇高,人人都说是万世难逢之奇才。因父皇便想将皇位传他,只是这家夥天性散漫,自在惯了,动辄跑出皇宫,连父皇也管束不住,且花样百出,每每严加防范之下,仍是被他偷溜出去。为了不要这个皇位,他专挑父皇不喜的事做。因最後,父皇没奈何,方将皇位传给我,谁料这家夥过分已极,父皇驾崩,我登基後的第三天,他就下了架的鸭子一样撒欢儿跑了,两年後才回来。我问他,亏他还有脸说什麽思念在心间就可,不必流於形式之类的话。只把我气了个半死。如今算来,到今天,竟是父皇过世後我第三次见他,小季你说说,他是不是过分?“
夏季笑道:“如此说来,倒是不羁的很,也难怪你栓不住他,你父皇不也败下阵来麽?只是和那魔头究竟又是怎麽回事呢?”
白汉广也忍不住笑道:“这我却不知了,上次见他是在三年以前,不过他既说会回宫给我个交代,想来不会违约。我却暗中猜出了几分。小季你想啊,依他的天分,在武学上老早就超过我,那奉天教主更不是他的对手了,才听他话的意思,必定是这家夥游历到某处,遇见了那教主,至於是怎麽看对了眼我虽不知,但他从小就诡计多端,那教主虽也不是善茬子,但哪里能够是他的对手,呵呵,没看到那教主一看见他来,竟宁愿触柱也不愿落到他手上吗?还不定是吃了多大的亏呢。”
夏季点头道:“既这样说,细寻思来,那教主也算可怜。哼,他恶人自有恶人磨,可见老天是长眼睛的。”
白汉广道:“就是这样说。哎呀小季,我们不说这些了,左右汉生回宫,还怕没有故事听吗?他虽狂妄,可不敢在你这新嫂子面前放肆,有母後和我看著呢。”说完只把一双贼眼在夏季身上骨碌碌转个不停,夏季警觉,忙撤身道:“青天白日的想干什麽?好歹你是一国之尊,还要不要脸面了?”
白汉广在他面前早就没了君王的架子,闻言嘻嘻笑道:“小季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看天色晌了,想著让御厨做几道你爱吃的菜,然後服侍你睡个午觉罢了。”
夏季细细品味这话,倒也没错,只是看他讨好脸色,怎麽也不似这般简单,因也拿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看他,慢慢沈吟道:“哦……是麽……?”一语未完,白汉广已连忙缠了上来,搂著他道:“咳咳,小季,睡完午觉後,我们再聊聊天,喝喝茶,便是晚间了,你看这月白风清,好山好水,如此良宵怎可辜负?况你我大事已定,我却……至今……嘿嘿……”
夏季点点头:“嗯,我早知你在这里等著我呢。”他神情募然严肃起来,道:“汉广,你放心,我既随你回来,就早已做好了打算,又何须你明言呢?”话音刚落,白汉广早已喜道:“是是是,我竟糊涂了,小季你且在这里歇著,我去吩咐他们做些好的给你吃。”说完喜滋滋去了。
这里夏季看著他背影出神半晌,方悠悠叹了口气,来到窗前,目注著滔滔东流的江水,喃喃自语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唉……梦里不知身似客,一晌贪欢……这亡国的君主,写出的这些个词句怎的就似写到了人心里,人骨子里去了呢?难怪能千古流传。”
白汉广吩咐完御厨,兴冲冲赶回来,本想吓夏季一吓,因放轻了脚步,孰料却听他在那里自语,忙住了身形,仔细倾听,却又没了声音。他正疑惑自己和夏季可说是情投意合,夏季怎麽却有此感叹,忽又听他叹道:“红颜未老恩先断。汉广,为什麽你要是皇帝,还偏是多罗国的皇帝,我越是恋你,就越是害怕。你後宫佳丽三千,将来还有无数俊男美女承恩君前,谁敢说我们两个就能长久。我如今这番风光无限,只怕也同那李後主一样,不过是梦里的一晌贪欢而已吧……”愈说到後来,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白汉广站在门外,如五雷轰顶,他从不知夏季表面上看起来强悍乐天,内心却受著这样煎熬,细品他话中滋味,竟如泣如诉一般。登时自责不已,真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可巧可及过来,他忙拉了去,沈声道:“可及,立即传旨,从今日起,所有选秀尽皆取消,宫里现有的妃嫔,愿意出宫的,多许金银财帛打发她们去,不愿意的,挑那品行端正的留下。告诉所有人,凡出宫者,一切行动朕不再干涉,嫁娶自便。”
可及吓了好大一跳,双手合十道:“奴才的佛祖哎,皇上,你这是要干什麽,咱们皇室岂能有这样例子……”一语未完,白汉广已沈下脸来道:“朕让你去办你就去,有饶舌的,尽管让他们来找朕就是。”
可及吓得一哆嗦,主子还从未给过他这种脸色看呢,忙答应下来,又道:“只是皇上,这也要回宫办,如今在船上,就你和新贵妃娘娘……”说完只拿眼觑著白汉广,心道:“这个举动,保准和那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乖乖,什麽叫三千宠爱在一身,我今儿算是见识著了。
白汉广也笑了,点头道:“是了,我一心急,竟忘了这里是在船上,也罢,你就把朕的意思告诉碧罗芳草,一回宫你们三人就去和凤妃商量著办吧。”说完转身回到船舱,只见夏季已禁不住困,趴在窗前榻上竟睡著了。他忙拿一件披风覆在夏季身上,一边看著这张牵动了自己所有心情,平凡恬静的睡脸,悄悄道:“小季啊,我知道有些东西,说是没有用的,你也未必信。所以我也不说了,我对你的心意,你只看我以後的行动,自然知晓。决不会让你的一番真情如那李後主的词句一般,只成为梦里的一晌贪欢。”
夏季仍在睡著,也不知他听没听见这番话。窗外,被午後阳光渡上了一层金色的江水正平静流淌著,只有龙船行过的地方,翻出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渐渐的消失在水天相接之处。
梨花鲜网的栏:http://209.133.27.102/GB/literature/li%5Fhomo/100047067/
哈哈哈,妹妹们,看到我给你们的惊喜,是不是很意外(众:- -||||,你确定给我们的是惊喜吗?)
嘿嘿,那个实在素因为这两个坑拖的太久了,而偶又素一个喜新厌旧(对文而言,对妹妹们,偶绝对素喜新不厌旧的了)的人呢,所以就把这个坑结束了,哦吼吼吼吼,偶得意儿的笑偶得意儿的笑(满天板砖飞来,偶躲偶躲偶躲躲躲)。
哈哈哈,新坑新坑偶来了。提前告诉妹妹们,这个坑素先有点搞笑後开始虐心的文文哦,素偶的第一次尝试。嘿嘿,如果一切顺利(指鲜网不发脾气,宝宝不闹人的话),偶将於明晚开始连载新坑《唉,英雄气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