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奴——南乡子
南乡子  发于:2009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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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的俯身低头,准备好好的享受那粉薄冷傲的唇,却听见那如同小兽般绝望的低啜声:朱翟......朱翟......
  
  朱岚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了沈眠那浓密柔软,如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语调危险而低沈,已经完全不见了方才的意乱情迷。
  
  说,哪个朱翟?你口中的那个朱翟可是一个移魂之人!
朱翟端著茶盏,双目含笑,嘴角擒欢,此时的他正回味著昨日沈眠在自己怀中的百般风情。那人平日里如同万年寒冰一般的冷淡坚决,在自己的怀中一点一点的碎裂,内里的柔软甜美,让他觉得为那人做任何事都是值得。
  
  秋日的夕阳带著比夏日的更加耀眼的光华,渐渐的西沈。
  
  难得的肃穆安静中,朱翟突然感到一阵的心惊肉跳,他猛的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甩翻在地上。
  
  能让他感到如此不安的,只有沈眠。
  
  他急切的想证明,他的眠眠还安安全全的在绸缎铺子里,他慌不择路的向前大踏步的走著,却在前厅通著正门的路上,看见一个人。
  
  允儿!朱翟惊讶的叫了一声。
  
  那人微笑著走向朱翟:大皇兄!
  
  朱翟伸出手来,轻拍了那人的肩膀:你且先在前厅候著,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去确认。
  
  却见那人抬起了原本半低的头颅,夕阳的余晖照射在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那是怎样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他只轻轻的一笑,便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那亮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紧紧的盯著朱翟,他轻缓的道:大皇兄不用去了,你要找的那人正在三哥的手上。
  
  朱翟看著半年没见的小十一,他的样貌确实是比以前出落的更加豔丽了,那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只消眼波一转,便能让多少红尘男女失魂落魄,但是此刻的自己却没有丝毫去夸赞这个男生女相的皇弟的心思。
  
  当他听到小十一说,沈眠被三弟朱岚抓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巨大的石头压住了一般,抑郁不已。
  
  那个以前便野心勃勃,狂傲野蛮,性喜杀戮的三皇子,为什麽要抓沈眠呢?朱翟想。
  
  他一直都知道派人刺杀自己的人就是朱岚,那个从小就喜欢掠夺属於他这个太子的任何东西的皇子。宫里头人人都知道,太子体弱,宽厚,仁慈,而三皇子强悍,跋扈,不可一世。从小到大,凡是朱岚想要的,朱翟都会出於自己是兄长的考量,拱手相让。
  
  他宠爱自己的每一个弟弟,不管是朱岚,还是朱允,只是用了不同的方式。被刺的那天,他明知朱岚临时要调走御林军是为了什麽,他还是默许了。
  
  朱翟知道,他可以把任何自己的东西让给朱岚,皇位,生命,但是沈眠不行。
  
  朱允任嫋嫋的秋风轻扫著自己的脸颊,他安静的看著朱翟的眼中闪过许多的复杂情绪,直至最後出现的坚定。那是每次他的大皇兄有惊人的决断时,必然出现的眼神,那种气势让人知道,不管此人外表有多麽的虚弱,但是他才是君临天下的那一个。
  
  就是那双深邃的龙目中传达的坚定,让父皇选择了看似样样不如三哥出色的大哥继承了皇位。
  
  朱允拉住了朱翟的手,把自己的头靠进了朱翟的胸口。
  
  是我把消息透露给三哥的。清脆如天籁的声音中传出了让朱翟不敢相信的信息。
  
  为什麽要这麽做?朱翟不可置信的问,他不明白从小只爱亲近自己的小十一,为何明知沈眠是自己的心头肉,还要如此做。
  
  朱允的脸上泛起魅惑的笑容,纯真到不可思议的笑容中,带著些微的狡诈。他凑近了朱翟的耳,如同恶魔耳语:因为我爱三哥!
  
  朱翟倒退了一步,他被这样的答案震惊了,喊道:允儿,你疯了!
  
  朱允却轻慢的笑道:我没疯,大哥。因为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弟弟。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贴上了朱翟的唇:大哥,你知道我长的像谁吧!这个秘密,你知道,父皇知道,一些老臣子也知道。
  
  朱翟轻轻叹息:当年的事情,你既然都已经知晓,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怀呢?沈眠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何必把他牵扯进来。
  
  朱允咯咯的笑了:大哥,你错了。若三哥继续当这个皇帝,我又如何能得到他呢?
  
  朱翟瞬间的明白了过来,他冷冷的看著他,像是看著吐信的斑斓毒蛇:你直接说吧,要我如何同你合作。
  
  朱允轻盈的踏出朱翟伸手可及的范围,妖魔一般美豔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纯真的笑容,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天真的孩子。
大哥真是聪明人!但若沈眠没有任何的损伤,我不相信大哥会狠心去对付三哥呢。
  
  说完朱允打了个响指,银色的发,冰冷的紫瞳,岑晟如同影子一般的出现在朱允的身边。
  
  朱翟知道朱允马上就要离开,他痛心的说:允儿,你就不能看在我从小疼宠你的份上,饶过沈眠麽?
  
  却见朱允琥珀色的瞳孔,冷冷的看著朱翟:大哥,我一直都嫉妒你,嫉妒的发疯,三哥在我的面前,从来都只追逐你。在他眼里,只有你才是他的楷模,他的对手,而我从来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你的疼宠,只是让三哥更推开我而已。你不知道麽?我从来一直都最恨你的疼宠。
  
  朱翟看著朱允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他更加的忧心沈眠,如今的他,只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的逝去,都在凌迟著自己的神经。
  
  他咬牙,问道:你不是来找我合作的麽?要是沈眠有个三长两短,我是绝对不会与你合作的。
  
  朱允只是轻蔑的笑著,微勾的完美唇线似乎在嘲讽著朱翟的不自量力。
  
  你以为你还是皇子?还是皇帝?移了魂的皇帝谁会相信,不把你当妖孽烧死已是天大的恩赐。我只是好心的来提醒你,若这些年你不建立自己的地下势力,以便牵制朱岚的话,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你那个眠眠了。
  
  朱翟知道朱允说的完全的正确。他的双拳紧紧的握住,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他深刻的厌恶著眼前无力的自己,连最心爱的人都无法保住的自己。
  
  却听朱允冷酷的声音再度的传来:你要你的沈眠,我要我的三哥,这个合作得从你有足够的势力开始,我会用我的势力来帮助你,毕竟我也不想这个皇位霸占三哥太久的时间。
  
  朱允看了眼痛苦道几乎抽搐的朱翟,妩媚的眼角微微的上扬了下:我也不想三哥碰其他人,我会尽量阻止。记住了,我们只是相互利用,你有没有值得被我利用的价值,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大哥。
  
  朱翟眼看著岑晟带走了唯一知道沈眠下落的朱允,空荡荡的院子里,他痛苦的大喊著,他想发泄心种的痛苦,他一拳一拳砸向了那株苍老的银杏树,直到满手的血肉模糊,下人们以为主子发疯了,请来几个大汉,终於把朱翟架离了那个疯狂的现场。
  
  直到下人通传说沈家的小三求见。朱翟才镇定下来。
  
  沈三见了朱翟,忙跪在地上,低泣的诉说著:爷,本二哥去送成衣,我看太阳下山了,想二哥会不会直接回了家里,便关了铺子回家,没想才进家门便发现好些黑衣恶人,一个个穷凶极恶,绑了爹爹还有小六他们,出门时候见了我也一起绑了。爹爹他们都被迷昏了过去,独独我还清醒。我是被放回来传话的,说是想要人的话就得让爷去燕京。
  
  朱翟克制著自己深刻的痛苦,他这三弟做事果然面面俱到,才抓了沈眠,就把沈眠的弱点查的一清二楚。不,依照朱岚的性格,应该是抓沈眠之前就把沈眠查个彻底了。超越常人的理智告诉朱翟,他不能去燕京,去哪里不啻是以卵击石,他若去了,便真的会永远也见不到沈眠,甚至会把沈眠推入更剧烈的痛苦中。
  
  从小,他所宠爱的东西都必定会被朱岚深深的折磨致死,没有例外,若然朱岚知道沈眠对於自己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可以让自己丧失一贯的理智,那麽他将如何的对待沈眠,可以预见。
  
  朱翟本想问沈三,有没有见到沈眠,但又怕自己一听到沈眠有任何的闪失,便会发狂。他抑制著自己因痛苦而颤抖的声带,平静的对沈三说:你回去吧,我会想办法救你们一家的。
  
  沈三磕著头,对朱翟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朱翟告诉自己,他要利用季府的财力,花最短的时间,得到最大势力,然後从朱岚的手中,夺回他的眠眠。
银晃晃的针,细如牛芒,长约五寸,一根一根的,缓慢而小心的插入沈眠的身体。
  
  藏青的绝活,就是私审那些得罪了朱岚的人,他精通人体的穴位以及神经的分布,他知道怎样做,既可以使人痛不欲生,又能全身没有任何痕迹。眼前的这具躯体,算是能吸引主子的欲望,自然不可以在刑讯的同时,留下痕迹,能留下痕迹的人,只有主子。
  
  朱岚独酌著手中的琼脂玉露,他半眯了眼睛,欣赏著沈眠的隐忍倔强。虽然听十一说,这个沈眠极能忍痛,连能把人活活痛死的药都不管用,但是他更相信藏青的手段。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藏青刑讯不出话的人。
  
  此刻的他心情悠闲,他已经从沈三的身上知道了朱翟的下落,但他不著急,正如十一所说,移了魂的朱翟现在只是小小县城的一个小小的商贾。在他这个皇帝的眼中,朱翟现在只是小小的一只蚂蚁,他随时都可以踩死。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玉,随意的把玩著。这块玉,是沈眠身上摘下来的,玉身通透,温润暖手,倒是块极品,想必是朱翟送给沈眠的。现如今的朱翟,便如同此玉,他爱怎麽玩便怎麽玩,猫捉耗子一般,到最後要是没了趣味,才宣判那耗子的死刑。
  
  倒是沈眠这个人,这几天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越是看著那人沈静的忍著痛,他越是兴奋,他一想到当沈眠忍耐不住的时刻,会从那紧闭的淡粉色薄唇中传来怎样痛苦的呜咽,他便雀跃不已。
  
  眼下那细长的银针已经完全的没入了沈眠的体内,那一贯冷清的眼,藏匿在微颤的眼睑中,细长浓密的眼睫随著痛苦的加剧,轻轻颤抖。
  
  朱岚此时特别想看见那双深不见低的眼,他邪恶的笑了,是该试验下沈眠的弱点到底能控制他到何种程度的时候了。
  
  他拍了一下手,小福子领了两个黑衣人上来,那两个黑衣人一人手里抓著个孩童。朱岚点了下头,那两个小孩便在黑衣人手中感到了深刻的痛阵阵的传来。只见一个小孩开始嚎啕大哭,而另外一个神情和正在忍受酷刑的沈眠相似,没有吭声,黑衣人见状又加重了力道,却也没吭一声。
  
  朱岚不由打量了那孩童一下,却见是个七岁上下的女童,漆黑的眼中的倔强透出和沈眠几分的相似,盯著自己的眼光却如同斑斓的毒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朱岚顿觉十分有趣,挥了挥手,让属下把那小女娃带下去,独留那个哭的凄惨的。
  
  他转头去看沈眠,却见沈眠原本紧闭的双眼,听见了小孩的哭声之後,终於张了开来。那燃烧著怒意的眼,流光溢彩的让朱岚迷恋不已。
  
  本就忍受著剧烈痛苦的沈眠,粉薄的唇中颤抖的吐出了几个字来:放开他!
  
  朱岚示意黑衣人暂停对那孩童的折磨,他走到沈眠跟前,不怀好意的碰触著沈眠的身体。
  
  你若是放弃对痛感的抵抗,叫的比那个孩子还要凄惨上几分,我便考虑放开他。
  
  沈眠的眼中依旧的清冷,他放弃了身体的抵抗,让深刻的痛觉在脑髓中不断的加深,他知道,如果他痛喊出声,那这样的痛苦便会越来越清晰。但是,他再痛,也不能让小五小六受到伤害。
  
  终於,从缓慢的呻吟开始,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沈眠的口中传出,听入朱岚口中却不啻仙乐,沈眠的惨叫,让他有征服者的快感。
  
  看著沈眠因为疼痛而痉挛著的肌肉,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的身体,朱岚感觉自己硬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小福子,黑衣人还有藏青,全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朱岚只解了裤头,连衣服都没脱,拉开了沈眠的双脚,直接的进入了沈眠因为刑求而赤裸的身体。
  
  银针深深的埋在了每一处的痛穴,就是不动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更何况朱岚野蛮的冲撞,沈眠痛的全身的肌肉都紧缩了起来,那里当然不可能为朱岚软化打开,朱岚野兽般的入侵,只是完完全全的撕裂。
  
  鲜血顺滑了朱岚的抽插,痛苦到宛如地狱深渊的折磨,漫长到让人几欲窒息。
  
  终於,野兽的喘息平缓了下来,大量的精液充斥於沈眠的身体中,沈眠觉得那让自己肮脏不已,他心底的深处绝望的想著,朱翟还是不要来救自己比较好,太脏了,已经,太脏了。
  
  朱岚满足的趴在沈眠的身上,当他看到沈眠那乌黑发亮的眼中依然没有半点的屈服,有的只是倔强於清澈,他愤怒了,从来没有他朱岚得不到得东西。
  
  刑求沈眠,威胁沈眠,强暴沈眠,这些却丝毫都没有让眼前的男子有任何实质性的屈服,反而让朱岚自己深深的陷了进去,他知道他掉入了一个名为沈眠的陷阱。
  
  他得到了他,却也根本没得到他,这个男人的心里装了一个名字:朱翟。想到这里朱岚恶意的在沈眠耳边笑道:朱翟,他没有追来救你们,他没有追来。
  
  朱岚似乎是希望这个消息多少能打击到沈眠一些,却见沈眠的眼中分明透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朱岚退了开来,他感觉自己完全的败了,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他疯狂的盯著沈眠,像是要在沈眠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这个男人,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著自己,就能把自己逼的几近疯狂。
  
  朱岚感觉到自己的失控,他惊惶失措的逃出了那个房间,出门只交代了了小福子一声,继续赶路,便再也没去看沈眠第二眼。
  
  藏青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痛死,这两天来,因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取出那些银针。
  当他进入那间房间的时候,他震惊了,那人居然在银针还没有取出来的情况下,把自己完全的清理干净,并且在研墨写字。
  
  桌子上剩下的半个白馒头,可以知道那人已经尽力的忍耐这痛苦咽下食物。
  
  沈眠见了藏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继续歪歪斜斜的写著不成字的字,让藏青明白,他只不过是通过写字来转移精神的集中,忍耐痛苦而已。
  
  他藏青从来没有佩服过人,但是眼前的人却叫他不由得佩服起来,他转身想到,等下见了主子一定要提一提银针的事情。
当藏青提起沈眠的时候,朱岚已经从那日的张皇失措中清醒了过来,他并没有如藏青所想那般大发雷同,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藏青可以把沈眠体内的银针取出。
  
  藏青领命走了。
  
  小福子见主子闷闷不乐的样子,低了身体在一旁出主意:皇上,这藏大人他是审问犯人的行家,可并非是训练娈童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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