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奴——南乡子
南乡子  发于:2009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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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喜欢你,眠眠。
  
  喜欢一个人就要这样做麽?
  
  对於聪明的沈眠来说,吃舌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和情欲沾不上半点关系。
  
  先前青哥儿教他的和季隐对他做的,在他心中对情欲的认识,仅仅是这两个人用行动所告诉他的。
  
  这样的事情,教书的夫子不会告诉他,白痴的季隐也不会告诉他,其它府里的丫鬟小厮除了嫉妒他得季隐宠的,就是被他身上散发的清冷气息弄的不想靠近他。
  
  至於他唯一的朋友小红,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就算有些懂,也不会和沈眠这样一个大男人说这些羞人的事情。
  
  於是沈眠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後便觉得整个人昏昏沈沈的,本就乏的厉害的身体渐渐的向身後的怀抱倒去,意识也逐渐的远离。
  
  隐约间只感觉到那个是季隐又不是季隐的朱翟,焦虑的眼神,和握紧了自己的大手的温度。
  
  朱翟从未有过如此吊著心的时刻,眼看著沈眠昏在自己怀里,从未有过的慌乱抓住了心尖。
  
  他只後悔自己的胆怯,没有早些来看这被折腾到就要形消骨损的人儿,难以言说的心痛再次的袭上了心头。
  
  他屏息著,大夫为沈眠诊断的时候,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等大夫把完脉,开了几味药後,朱翟急忙的上去询问:他要紧麽?
  
  大夫掳了掳花白的胡子,寻思著要怎麽答这尊贵的少爷才好:这位小哥儿心头郁结,身子又过渡疲於前月房事,本就带著创伤的身体更是染了些许风寒。原本年轻人,解开心头郁结,好吃好喝,仔细调养,理应没什麽大碍。可看这位小哥儿的情形......
  
  大夫见说到这里,抓著自己臂膀的那只手越发的用力,仿佛只要他说了什麽不好,眼前的公子就要把他的手抓断了一般,没敢继续往下说。
  
  朱翟是何等人,从小到大,他说一便没有人敢说二。他忧心沈眠的身体,又见这大夫说话支支吾吾,早已不耐。
  
  但见他眉头向上一挑,龙目中透出几分不悦,那大夫被那气势震的生生的跪下了去。
  
  你只消说如何能治好他便可以,其它的不用罗唆。
  
  只要公子愿意花心思给这位小哥儿解开心头郁结,又肯舍得花银子,给他好好给他滋补,时日长了,这病自然就好了。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朱翟。
  
  那你重开张方子,上面写明白该给他补些什麽,又有些什麽是该忌讳的。
  
  是,是......大夫擦著冷汗,慌忙应道。
  
  等大夫写完,朱翟接过大夫手中的纸,宛如天大的恩赐一般说了句:下去吧。
  
  大夫逃也似的出了南院,心里寻思著以後若遇到那小姑娘,再也不接她的诊了。
 待小红煎好了大夫开的药,服侍沈眠服下之後,朱翟示意小红退下,他独自的留在了沈眠房里。
  
  朱翟守了沈眠一宿,这一宿,他痴痴的望著沈眠不太安稳的睡颜,不明白病塌上这个又瘦弱又平凡的男子,为什麽那样的吸引著自己。
  
  那种想把他蹂入骨髓的怜惜与欲望,没有一时一刻不在加深。他一遍又一遍的用眼描摹著沈眠,每一遍都觉得沈眠更好看了些,每一遍都觉得沈眠更吸引人了些。
  
  天蒙蒙亮的时候,沈眠终於睡醒了。当沈眠张开眼,用那墨玉一般黑的眸子看著朱翟时,朱翟便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的眠眠更好看的人了。
  
  沈眠瞅著眼前看护了自己一夜地男人,那人眼里眉间溢满他从未见过地痴迷和温柔。那人含威地一双龙目就这麽痴痴地盯著自己,痴的让他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麽样的态度去回应朱翟。这具被自己从小呵护著,又把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的躯体,如今却装入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他的心头空空的,被那样折磨著的时候,他恨著季老爷,可季老爷如今已经死了;他恨著不知事的季隐,可如今季隐的身体里是朱翟。
  他的恨无所依托,想到这里,眼角又湿了,他,竟然是连恨都不能了。
  
  朱翟看见了沈眠眼角的湿润,看著沈眠逐渐空洞的眼,朱翟脑中模糊的闪过了沈眠曾经对季隐的温柔,以及季隐对沈眠的伤害。朱翟只觉得鼻间泛酸,突然间,他猛地起身,轻轻的抱住沈眠,带著哭音地道歉著,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眠眠。
  
  对不起。
  
  对不起......
  
  朱翟知道那样难以自控的情绪,那样难以自控的行为,那是季隐在为自己曾经所做的道歉。他不断的重复著那三个字,直到沈眠细瘦的只剩骨节的手轻轻拍著他的背,安抚似的拍著他的背。他隐约记得季隐小时候,只要他恼了,欺负了其他的孩子,沈眠便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他们。
  
  可如今这样的温暖,沈眠居然毫不犹豫的赐予了他,这个曾经对他做了那麽不可饶恕的事情的季隐。朱翟的心随著那轻轻的拍抚悸动著,沦陷著。
  
  我是恨过你,怨过你,但我从没怪过你。沈眠睁大了眼,直直的盯著屋梁。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我自己命不好罢了。
  
  朱翟止住了哭泣,抓住了拍著他後背的手。他轻轻的抓著,那手腕实在是太细了,他怕稍一用力,沈眠的手便断了。
  
  他把那双手捧到眼前,一根一根的亲吻著沈眠的修长的手指。
  
  都过去了,眠眠。你再也不会受那些苦了。等你养好了身体,你爱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是朱翟,不是季隐,我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的伤害了。
  
  朱翟喃喃的发著誓。
  
  沈眠没再搭理他,在沈眠的心里,丝毫没有相信他所说的任何字句。他觉著,那只是这个尊贵的公子哥一时的新奇罢了。
  
  倦意再次的袭来,沈眠只想著,要是死前能再见一眼家中的小五小六他们,他也便知足了。
  
  这一整日,沈眠却是发起了低烧,浑浑噩噩中被灌了两碗药却不见有丝毫起色。
  
  朱翟又是心痛又是心焦,只差了龙颜大怒,心里暗自咒骂那小红请来的大夫,真是个酒囊饭袋的江湖郎中。遂又一想,平常人家的大夫医术自然是比不得皇城里的御医。
  
  朱翟本不想让其皇族中人知晓他灵魂脱壳到了平常人家的少爷身上。尤其他那三皇弟才登基没多少时日,被要是被他们知晓了,定然又要不得安宁。
  
  只是他忧心沈眠的身体,却又不得不借重皇家的力量。左思右想,终於想到个两全的方法。
  
  朱翟想到自己那十一皇弟自小精灵古怪,又最是与自己亲近,他还是皇帝时每天为他调理身体的,便是小十一不知哪里交结的江湖奇士。
  
  遂让下人备了笔砚,修书一封,差人快马加鞭的送去岭南允王府中。信中内容一是写了自己的奇特遭遇,二是写了些只有他和小十一知道的事情,就差没把这小王爷小时候何时尿了几次床的糗事一一道来。
又过了两日,沈眠身上的烧退了。朱翟知晓沈眠现在的身子极虚,经不住大补,便命人煮了些清粥小菜,亲自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
  
  小红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心想这真是变了天了。
  
  自那日大夫替沈眠诊治之後,这季少爷态度大变,对沈眠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一般小心翼翼的服侍著。但凡与沈眠相干的事务,无论大小,喂药喂饭,皆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亦容不得他人插手。
  
  沈眠的性子天生是吃软不吃硬的,别人待他好上十分,他便要以万分来报。
  
  这个占据了季隐身体的朱翟,对自己实在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倒弄的有些事情,沈眠纵然不愿意却也不好推拒。
  
  更何况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若自己说吃不下,那人便涎著脸,软磨硬泡,吃一口哄一下,弄的沈眠哭笑不得。
  
  吃罢了午饭,朱翟见沈眠精神略好了些,又想起大夫曾说沈眠这病要解开心结才能大好。於是双眉一挑,龙目一转,似是当下有了计量,随即吩咐下人,备妥了车马,又差遣了小红去找些现成的适合沈眠穿的衣裳,自个儿却留在沈眠身边发著呆。一想到等下能为沈眠亲自的著衣,梳发,朱翟便在那里傻笑。
  
  只等小红拿来了几件洗旧袍子与几双老旧的靴子,朱翟看了却只是皱眉。
  
  前日里不是采购了好些丝绸制造的成衣吗?怎麽不见拿来。
  
  朱翟虽已经不是皇帝了,可说话自带著不怒而威的气势。原他稍有不悦,便是能把那些不论几品的官都震慑的不敢言语,更何况是小红这麽一个小小的丫鬟。
  
  小红吓的连忙跪下,牙齿都有些打颤的答道:那是爷的东西,奴婢怎麽敢擅自去拿。
  
  沈眠见方才还很是高兴的朱翟一下变了脸色,忙为小红开解道:爷且别恼,奴才平日里就穿这些,小红没有爷的命令又怎能擅自去取爷的东西,再说,就算取来那尺寸也是不合适。若爷实在想奴才穿那衣服,命小红再取便是了。
  
  朱翟听沈眠一口一个奴才,本想纠正,却知道这种事情一时半会急不得,遂道:还不快去拿来!心头却想著等办完这事,便要帮沈眠好好的置办些衣物。
  
  小红急忙的把衣服取了回来,朱翟挥了挥手要小红退下,小红哪里还敢多留片刻,放下衣服急忙的走了。
  
  才是初夏,天已经热的十分得厉害。沈眠为了去发烧的热度,捂在被窝的衣服早已经汗湿。他不知朱翟是存了什麽样的心思的在帮自己换著衣服,只听朱翟说等会子带他回家看望父母弟妹,更说会有法子让他父母不再厌恶於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高兴。
  
  原先沈老爷怕他念家,不好好照顾季隐,一年也才给沈眠一次探亲的假。
  
  沈眠只道是这位朱翟公子确是想弥补季隐带给自己的伤害,并未注意朱翟帮换衣服时,盯著自己的几乎被欲望烧红了的眼。
  
  朱翟眼看著沈眠那细白的身体逐渐的崭露在自己眼前,不是季隐记忆中的模糊,却是瓷器一般白的肌肤,冰冷的,耀眼的在自己眼前晃著,带著沈眠身上清冷的银杏香气。脑中的某根弦绷地死紧,几乎快到了临界。身下的欲望不自觉地肿胀了起来。
  
  只等朱翟稍闲宽大的衣物半套在沈眠身上时,沈眠却终於听见了朱翟终於掩饰不住的沈重如野兽一般的喘息声。
  
  沈眠惊的猛的推了半趴在自己身上的朱翟一把,虽然没有推开,却让朱翟知晓自己的欲望被发现了。
  
  朱翟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控制那勃发的欲望了,本来轻靠在沈眠肩头的头颅,不能自制的轻吻著沈眠,先是细白纤细的颈项,再缓慢的下移,到了弧度完美的锁骨。朱翟拼了命的克制著,告诉自己,沈眠目前无论是精神上身体上都不可能接受的了自己的欲望。只要一想到沈眠对自己的恐惧,他便强忍住欲望,他无法去伤害於他,哪怕是一丝一毫。
 朱翟强制自己离开的时候,在沈眠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了淫靡的水渍。
  
  沈眠以为自己又要遭到那样的伤害,骇的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闭了眼,等了一会子没等到预计的疼痛,再张开眼,却发现朱翟正对著自己,可怜兮兮的望著自己,那眼神宛如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
  
  沈眠冷冷的看著朱翟,不知道这位爷到底在搞什麽花样。
  
  只听朱翟用更可怜兮兮的声音讨饶道:眠眠,摸摸它,摸摸它就好!
  
  沈眠见他指著自己的下身,更不知道朱翟要自己摸什麽,直到朱翟轻牵了他的手,按在那肿胀的欲望上的时候,沈眠的心中更是起了疑窦。
  
  朱翟拉著沈眠冰凉细白的手按在自己的欲望上,心里却是委屈不已,自己堂堂一个前皇帝如今不但不能抱著爱人解决欲望,还要强迫对方用手满足自己,心头那个委屈啊,真是无从诉说。
  
  只是那欲望碰触到沈眠冰凉的手时,涨的越发的大了。
  
  沈眠只见朱翟双目赤红,大手抓著自己的手圈住那曾在自己体内翻江倒海的巨物,不断的套弄,呼吸亦变的更加深重,那巨物涨的越发的大了,直到那白浊的体液释放到沈眠手中的时候,沈眠仿佛明白了什麽,脸刷的白了。
  
  沈眠在瞬间明白了青哥儿那日到底对自己做了什麽。
  
  沈眠似黑晶般的眼暗淡了下来。
  
  自己真的那麽讨人厌麽?那日那个小倌才是第一次见自己,就如此的讨厌自己。他与他无冤无仇,分明只要用手便能帮季隐解决的事情,那小倌居然要自己用如此淫荡的方式去承受。自小沈眠周围的同龄孩子就都讨厌接触他,这个他是知道的。却是没想到连一个陌生人都想著法的作践他。
  
  沈眠的身体禁不住的发颤,朱翟却以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脸上浮现了愧色。
  
  季隐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敏感,对沈眠的渴望又是如此强烈。朱翟纵使有超於常人的克制力,可一旦欲望上来了,引发欲望的人又正好在一旁,如何能克制的住。
  
  想他一个本能呼风唤雨的皇帝,却因怜惜沈眠,又顾忌沈眠的身体,现如今却连欲望也得强行克制。只抓著沈眠的手草草解决,还引来沈眠的不悦,便又开始觉得无限委屈。
  
  朱翟先清理了自己,见沈眠身体微颤著楞在那边。轻轻的提起沈眠那沾满了自己白浊体液的手,随手拿了沈眠刚脱下来的汗湿的衣服,小心的擦著。待擦干净了.又正儿八经的把小红拿来的新衣裳,他本极想撕烂的衣裳,缓缓的给沈眠穿好,扣上盘扣,系上腰带。
  
  等朱翟全都打点完毕,却还是没见沈眠又任何动静。
  
  朱翟以为沈眠十分的不愿,慌道:你若是不愿意,只消喊一声,我便没有不依你的。只是千万别和我赌气,憋坏了你自己,我可心疼。
  
  沈眠听了这情人一般的软话,从沈思中醒来,脸上微微红了一红,道:爷要做什麽,奴才哪里敢有二话,更不用说什麽赌气。
  
  朱翟见他白皙消瘦的脸上飞起那麽点的嫣红,格外的清丽媚人。回话的时候,脸上满满的写著不情愿,那样子却是温顺中带著倔强。只觉得体内又快沸腾起来。
  
  於是忙深吸了口气:你既没恼我,那我们快些启程去探望你弟妹吧。
  
  说完猿臂一伸,轻轻的打横抱起了沈眠。却引得沈眠一阵惊讶的低呼,直至被抱进了软轿,沈眠才意识到方才朱翟在众人面前做了些什麽,脸上又一阵飞红,却也开始思索,这位朱翟公子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委实透著一股子让自己觉得云里雾里的怪异。
到了沈家,沈父见了季府里的轿子,远远的迎了出来,只道是沈眠闯了什麽大祸,季府里来人责难来了。
  
  那轿子还没放下,沈父却已经碰的跪了下来,嘴里念叨著:季老爷英明,沈二那逆子所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与沈家无关啊,还请老爷看在沈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过我们吧。
  
  软轿上同朱翟平座的沈眠听了老父亲这样说,心头猛的一痛,眉头紧蹙,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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