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不是两三天——苍遥
苍遥  发于:2009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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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放开我。」被他这样不上不下的搞,迟早会死人的,白日寺催促着他。
  
  「放掉的话......你会不会打我啊?」露出傻傻的笑,张裕扬已经毫无理智可言,整个脑子里充塞的就是疼,比被母亲打断三根肋骨还疼。
  
  「不会,快放开我!」急急的赶着,再不放开他他可能就会当场暴毙了。
  
  「好吧......」伸手将白日寺解开一边手腕,而让他吃惊的是白日寺居然用更快的速度解开另一边,还没回过神来腰身一紧,他被迫坐起,然后,便是身后直入深处剧痛。
  
  叫不出声,张裕扬为那快速的抽插弄的几近晕厥,然而身下的男人却狠心的不顾他的痛苦不断的律动,硬是被挤入的开扩、狠绝的抽出,他就像一具娃娃般陷入永无止尽的痛楚,臀部撞击着白日寺的下身,整个吞进男人的昂扬,然后被拉开、再次插入,张裕扬晕倒之际只想着这种痛还是一次就好了,以后这种被插的痛就让白日寺一个人承担吧!
  
  ***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张裕扬睁眼时还庆幸着自己居然还能够见到太阳,股间如同被人用开山刀剖过几回,连知觉都丧失了,睡袍也不晓得在哪次的激战中遗失,赤裸的身上只有一件被单盖住腰部以下,趴在床上张裕扬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很狼狈。
  
  「啊......痛......」想起什么一般,他急忙的撑起上身,而身后的剧痛也及时提醒他注意事项,一边雌牙裂嘴,他找着另一道身影。
  
  「木、木头,你在哪?木头,你回答我......」直到男人推门进来时,张裕扬才安心的笑了,「还好,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是准备要走。」白日寺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半点愧疚。
  
  「你、你要去哪里?你还在失忆不是吗?而且、而且我们已经......」惊慌的坐起身子,他顾不了疼痛,连被单滑下也不在意,反而是白日寺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皱眉转头,毫不留恋。
  
  「你以为我还会留下来吗?昨晚如果不是你下药的话我怎么可能......总之,再住下去天知道你会不会哪天发神经又对我下药。」白日寺不看他,目光直直的盯着墙壁。
  
  「可是、可是你昨晚说还有以后的......」小小声的,张裕扬也低下头。
  
  「那是骗你的,你都骗我那么多次了,我只是还你一次。」不能谅解的目光环绕在他的身上,白日寺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就算流落街头也好过这样被人设计。
  
  「是吗?」张裕扬抖着肩膀,让白日寺有些不忍。
  
  「哈哈哈哈哈,笨木头,你被我骗了,最后一次还是被我骗了。」捂着肚子狂笑,张裕扬抬头时,眼眶哪有半点红痕。
  
  「你......」几乎不用一秒的时间,白日寺就晓得张裕扬指的是什么,气极的想上前打他,但却又即时收手,真是可笑,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张裕扬怕痛的事,只怕那也是骗人的吧?
  
  「对啊,你被我骗了,我啊!本来就是闲着无聊,刚好看你顺眼就抓来演一场戏,你想,我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笨蛋呢?不会吧?你认真了?真可怜,不过没关系啦!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去找他给你秀秀啊!噗哈哈哈......」拭掉笑出来的泪水,张裕扬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你......哼!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真是让我安心啊!认识你这个人、和你当朋友的人真是倒霉,一定常常吃你的亏吧!」被张裕扬伤的毫无尊严,白日寺也冷笑回击。
  
  「对啊!你好聪明哦!我啊!最喜欢利用朋友了,没用处的人我才不要呢!」张裕扬还满脸不屑的挥挥手,一副赞同的表情。
  
  「我还真宁愿死在路边也不要认识你。」一字一句的说完,白日寺消失在门口,然后便是大门被用力关上的声响。
  
  「哈哈哈哈哈,真好笑,别人骗他的他就信,真是一块笨木头。」瘫倒在床上,张裕扬喃喃说道,也不知道是指那一件,默默的拾起地上的浴袍披上,他走出门外。
  
  坐在沙发上,张裕扬无神的望着四周,发现钉在银幕上的刀子隐隐的闪着微光,本来是想拿下来的,但是因为拔不起来他又怕白日寺会割伤,所以就拿来当装饰品了。
  
  着魔一般的站起、接近,张裕扬的眼底有着奢望,他摸着上头的形状,然后奋力一拔,随着几片玻璃碎片散落,张裕扬没在意它们,只是专心注视着心中的金属,轻轻的握住然后收紧,血液很快由左手掌流出,「没关系,动刀的是右手,没关系,我不是自杀,只是想痛一下,只要比心脏更痛的话,那心脏就不会痛了,一直抽一直抽的,很烦,血液只要不流过两千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书上都有写的,手部只会流失身体的五分之一血液,我不是自杀,等一下会包扎好的,只是想要痛而已。」一直回忆着教科书上所写,张裕扬坐在地板上,血滴在他的腿上、周身,而他却没半点反应,无神未对焦的眼眸也呆看了手掌许久,原意是想适时的止血,但是他忘了,只是看着,很久、很久。
  
  17
  
  九月 榭兰国中部
  
  保健室里微风徐徐,吹的人昏昏欲睡,而里头唯一的人类也很不客气的倒在病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明明穿着非常的娇艳动人,但躺在那上头的人却叉开腿大刺刺的一点也不怕走光。
  
  门被推开了,一名长像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并且在发现上头的人时微微皱眉,接着便是用力的往『睡美人』额头拍去。
  
  「谁?」反射性的拿出吃饭工具-手术刀,张裕扬见着男人时才松懈下来。
  
  「黑狼,你干嘛啦!人家、不对,是我在睡觉耶。」有些迷糊的脑袋还记得要装成熟,只是一边打哈吹一边抓背看起来只像只穿了华服的猴子。
  
  「啧,找你当然是有事啊!不然我去找我那只就行,找你又不能吃。」轻视的上下巡视一番,黑狼对于这一款可是敬谢不敏。
  
  「别这样嘛!如果你愿意躺在我的身下让我好好爱怜的话,我还是吃的起的。」拍拍黑狼的肩膀,张裕扬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去你的,我不是要说这个啦!老头要你去高中部支援。」老头指的就是红嫣帮的老大,不过也只有黑狼敢这么叫他,身为老大身边超过十年的忠心部属,黑狼的身份好比洪壹龙的养子。
  
  「吼哟,我不要,这里好凉,去高中部的话,会有一堆不识实务的年轻小伙子来觑觎人家美丽的胴体的。」耍赖的抱住床栏杆,张裕扬才不轻放弃国中部这等肥缺。
  
  「那恭喜你实现一半愿望啦!老头的意思是要你支援高中部的同时,顺便兼顾国中部,而且,不想让人欣赏你『美丽的胴体』的话,相信我,拿出你的手术刀就行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黑狼早就看这尾米虫不顺眼,巴不能把他踢进忙碌的地狱之中,至少也要像他一样被一群学生轮着操......咳咳,说太快,轮着黏,连带影响他和他家小东西的相处时间。
  
  「啥咪?你干脆把我剖成两半算了,一半在国中部,一半在高中部,这样一举两得是不是?」不服这样的结果,他要上诉。
  
  「好啊,我可以帮你剖成两半,另一半还帮你拿去高中部,你觉得呢?」黑狼得意的笑道,一点也不同情他。
  
  「笑话,论刀法我会比你差吗?不对,我在说什么,我是说,我不要去高中部。」想起那三个字就让张裕扬头皮发麻,那代表着无止尽的骚扰和汗臭味,虽然国高中部都是男校,但是看尚未发育完整的男孩是欣赏,看熟透会流浓的男人是酷刑,他不要啊~!
  
  「没商量。」撂完三个字充当END,黑狼潇洒的走远。
  
  因为被如此对待并且不得上诉,张裕扬只好一反平常的奢华作风,穿起他最厌恶的素白衣袍,长至大腿的白色连身裙加上一双黑色素面的绣花鞋,就是因为体毛少又皮肤白,露再外头的长腿简直是引人遐想,再加上本身一头可爱的短发,走进大门之后张裕扬诡异的发现气温热上好几度,让他差点把五分袖撕成无袖洋装。
  
  无趣的坐在保健室里头,以往可以翘班去买的甜点和下午茶正式和他说再见了,自从来到高中部后,每天从上课到放学时间保健室永远都座无虚席,最惨的是下课时门口还会排上好几排前来擦药的学生,每个人不是膝盖破皮就是手肘拉伤,其中手肘拉伤的人数最近正在降低,因为一经他『整治』过后,人人都会自动好转,连复诊的机会都没有。
  
  「好想吃黑森林、堤拉米苏、草莓大福、奶油棒......」趴倒在桌面,张裕扬满脑子都是甜点+甜点+甜点+甜点......
  
  「老师,有病号哦!」身后传来了叫喊,而张裕扬则是有气无力的坐正,垂着头转了椅背。
  
  「先填资料。」如同怨魂般的抖着手指指着前方的登记簿,张裕扬彷佛又闻到了甜点的味道。
  
  「好,阿寺你可以写吗?可以?老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同学甲体贴的面面俱到,只可惜张裕扬满心只想着口腹之欲。
  
  「黑森林、堤拉米苏、草莓大福、奶油棒......」快像念经一样的反复念着最爱,张裕扬越发觉得那抹香味越来越真实。
  
  「老师,你肚子饿了吗?怎么一直念甜点的名字啊!不嫌弃的话我去班上拿,刚刚我们在上家政课,做了很多哦!」同学甲又说道,如同颁下特赦令的太监......好吧!大官,张裕扬眼中已经完全屏弃了另外一位学生的存在,泪眼汪汪的不住点头,更亲自护送同学甲出门。
  
  「老师,请你疗伤可以吗?有空去和男人亲亲我我,不如做好你的份内工作。」冷然的男声带着一抹熟悉,张裕扬顿了一下才回头。
  
  随手拿起登记簿一看,上头有力的字迹显示男人的自尊心极高,张裕扬望了许久,才放下簿子转身面对他。
  
  「我看看,白日寺同学是吧!哎呀!伤的真严重啊!啧啧啧!」话语里虚假的心疼加上不留情面的粗鲁擦拭,对方再不了解也算迟顿过人了。
  
  「老师......我、我得罪过你吗?有必要这样整人吗?只是几句劝导而已......」抽着气痛呼,白日寺脸上满是空白和无辜。
  
  「......对啊,因为你长的和我认识的一个浑蛋很像,所以我忍不住,抱歉。」面无表情的说道,张裕扬不再多看他一眼,即使男人的面貌依旧熟悉的让人心脏疼痛,但他也不会再去伤害自己了。
  
  「这样也不行啊,如果那个人是大众脸的话,那你肯定会被很多人告虐待学生。」他笑着看张裕扬,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还好他不是。」冷冷的回道,他重重的往他膝盖贴上纱布,然后起身。
  
  「痛......好吧!既然我那么惹老师不顺眼,以后尽量不来就是。」难得的俏皮姿态,白日寺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和他斗嘴,自己明明不是爱聊天的人啊!
  
  「学生是学校里的大爷,老师只是学校里的奴才,承蒙大爷你看得起奴才的技术,谢谢惠顾,下次再来。」下次还敢来就让你变成真正的『摆咖』!
  
  「老师,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啊!」呵呵出声,白日寺也没生气,随意的道别便一拐一拐的走出保健室。
  
  没有回头去看那道身影,张裕扬只是继续趴在办公桌上,一边喃喃自语的念道:「黑森林、堤拉米苏、草莓大福、奶油棒......」这个世界只有甜食不会背叛自己,会让自己忘记难过、疼痛的感觉,他不要别人给的短暂温暖了,全部换成满满的奶油和巧克力就好,其它的,就当是垃圾食物丢掉就好了。
  
  18
  
  第一次吃到蛋糕时,张裕扬记的很清楚,那是他九岁生日,刚搬来大大的豪宅里头,他却连饭都吃不饱,因为张育航会在他的碗里丢恶心的青蛙和蚯蚓,而母亲和父亲明明看到张育航的举动,却只会说自己没教养,吃饭前不洗手还把奇怪的东西带进来,常常饿的有一顿没一顿,以前的生日母亲至少还会带给他一颗温温热热的茶叶蛋,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他总是舍不得吃,直到冷了才一口一口的吞下肚,虽然失了原味,他还是很感动的。
  
  所以当他又一次生日时,他还是跑去母亲的身旁,恳求着一颗温热的茶叶蛋,也许是因为时间不对,当他见到母亲时,她的身边还坐了几个好友,而他没注意便开了口,那些陌生而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听见他的请求不住的笑了,笑他们寒酸的只能吃那种低级食品,母亲受不了这种羞辱便重重打了他一巴掌,跌坐在地上时他还能听见身旁隐约的笑声,他跑走了,一点也无法理解自己只是要求每年生日的礼物,为什么母亲会生气呢?
  
  他躲在树丛里,听着母亲踩着高根鞋的愤怒,一等她的朋友们离开之后,她要打出来自己了,他很害怕,更是不敢出来。
  
  躲了好久,天空也变成了浓重的黑,而他的肚子更饿了,想着讨不到的晚饭和挨打,他只能偷偷的摸进厨房想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冰箱里放了一块草莓蛋糕,他虽然很想吃还是忍了下来,吞着口水拿起一旁的冷馒头,硬硬的让他牙痛,可是为了吃饱他还是努力的啃,然后灯亮了,来不及逃走的他只能捂住头等着接下来的爆打,而前来巡逻的厨娘见了他也没声张,只是摸摸他的头,把冰箱里的草莓蛋糕拿出来放在他的手中。
  
  又走回安全角落时,他才敢正视手中沉甸的食物,美丽的外表还有微甜的香味,一瞬间他就被迷惑了,小心的吃了一口,那冰冷的奶油却让他觉得非常温暖,有一种幸福的味道,从此,记忆在脑海深处永远不忘,一直到前往异地读大学时,有一阵子他疯狂的收购各地的甜点,想一再回味那种幸福感,他深信只有甜点不会背叛自己,但是自己的肠胃倒是先背叛了,他吃了太多,结果得了肠胃炎,住进医院时大受打击,医生告诫他以后要定量,让他只能在失望之馀期待偶尔的品尝,也是那个时候认识黑狼的,他和自己住在同一间病房里,但是黑狼却一直吵着要出院,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回国,不能住院,而张裕扬则是迷惑的望着他,无法理解好不容易逃脱出来,为什么要回去?
  
  想当然,腹部遭人捅了一刀的黑狼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出院,然后和双人病房中的他开始熟捻起来。
  
  黑狼是一个好人,他没问自己的过去,只在自己出声询问可否当朋友就一口答应,那个时候他很孤单,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看他,他努力的想和别人一样,却又屡次失败,黑狼要他不要一昧的模仿别人,偶尔当自己想当的那种人也不错,所以他选择了在某个街口看见的一个男人,他打扮的花技招展在路上走,就算有人笑他他也只是微微扯开笑,很从容也很吸引人,他希望自己能和男人一样自信,所以学了他的穿著,只是因为是陌生人,他没办法连谈吐都学起来,幻想这样的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个性,然后揣摩、变成自己的,他很乖,总是听从别人的话,除了抗拒可怕的豪宅之外,他几乎都是听着别人的话做事、生活。
  
  可是这样一个很好的人,还是被抛弃了,那块木头不要这种乖乖牌,他只要他喜欢、在意的人,所以当自己这样很好的人被抛弃之后,他也决定不要再喜欢那块木头,决定一辈子在漂亮的衣服和甜甜的蛋糕里生存,如果可以的话,他贪心的希望躺在木棺里时身旁能够围绕够他吃到下一世的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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