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开泰之晴空万里(古侠)————思羽[下]
思羽[下]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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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晴儿!先不管那些!」齐旭语气一转道:「先说了,若我不是太子,你会不会永远待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就一句,老实的说吧!别再闪避!不准转到别的话上!」
    他的双手捧著我的脸,硬是不肯松手,目光简直像要从我脸上烧出个洞般,好像我不出声,就打算张口生吞活剥。
    那股气焰强到让我瞠目结舌,又觉得哑然失笑,这...哪有人这样威胁的?
    「齐旭....你这是在求爱还是逼供啊?」
    「晴晴儿!」他双眼危险的眯起来,充满警告。
    明明应该是让人怒火中烧的态度,但不知为何,我就是气不起来,这算是...认命吗?
    没想到向来不服输的暨晴阳居然也有这一天...我不禁苦笑起来。
    眼前这人,无所不用其极,从小到大,一会儿像是谆谆教诲的父亲,一会儿是嘻笑玩闹的玩伴,一会儿是共同患难的兄弟,一会儿又是最恶劣的、欺负人的流氓,是最会赖皮、最会在背地里算计的可恶痞子....
    却也是最温柔体贴的情人。
    从认识以来,他不停的在我眼前变换著不同的性情、面貌,让人难以捉摸,患得患失,心绪跟著他起伏不定。
    「你又不说话了!」齐旭已经显露出不耐:「今个儿不说清楚!休想我放你走!」
    瞧瞧?前一刻还拿怯情玉给我,一付要让我自由离去的样子,现在又为了没照他的话说而耍起霸道。
    我定定瞧著他道:「你真那麽希望我永远待你身边?你就不会腻味吗?」
    齐旭一怔,随即叹道:「都看了十多年了也没腻味过,现在问这不嫌多馀?说到底,你又在试探我.....」他的手一紧,冷然道;「我看是你怕自己腻了吧?」
    我轻声道:「真要腻的话...早就腻了....」抬眼看著他,那直挺的鼻梁和总是藏不住傲气的唇角,让我禁不住凑上前去,轻轻贴合著。
    这张嘴常一开口便要气死人,但那唇总是柔韧而散发的诱人的魅力,让人想要它的抚触。
    齐旭的手跟著我由浅至深、从探索到挑逗的吻,慢慢搭上我的後腰,微热的掌心在背後的摩挲,逐渐加重力道,令人安心又情动。
    「晴晴儿...不准...用这种方式转移话题...这...可很卑鄙....」两人的唇些微分开的空档,他的气息有些急促起来,我正时重时轻的吮著他的喉结和颈侧。
    「你终於也知道这样很卑鄙?」我笑道。
    这算是报应吧?我边解著他的衣扣,边引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肋侧和腰脊滑著。欲望逐渐在他的眼底漫开,他低咒一声,想推开我,却又是下不了手,像是本能似的将手移到我的衣衫内,当他灼热的掌心触到我胸口的敏感处时,我不禁轻吟一声。
    「嗯....齐旭.....」我再也不想压抑自己,向前将身子贴近他,手伸进他的下腹:「我想要......」高温使嘴内燥热难当,让我想索求更多的吻,我吮著他的唇舌,用他湿润的津液化解自己的乾渴。
    「.....晴晴儿...你真可恶.........」齐旭自暴自弃般,颓然低声骂道,但动作却没见缓下,他猛然掀起我的衣摆,报复的啃噬著我每寸可及的皮肤,我不住呻吟著,令人阵阵晕眩的火热,使我不由自主扯著自己的衣服,他一把撕裂我的衣衫,手探进我的裤里,我难耐的低喊著,将褪至一半的裤踢开,双腿抬上勾著他的腰。
    「嗯...啊.....晴晴儿...你这...小浑蛋...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啊、哈啊....」
    齐旭在我的体内驰骋著,又狠又急的顶撞著我,暴风骤雨般被深深贯穿、摩擦的快感早已使我无法言语,耳边只剩下强烈的心跳,和急欲攀顶的狂热。
    「啊....嗯......好棒....那儿.....啊、啊啊!.......齐旭!...啊!」
    清楚得感觉到高潮强烈得几乎令人窒息,身体像要融在一起般,片刻都不愿分离,而紧紧的交缠著。
    我真的爱他。
    在两人好不容易回过气来时,天色已晚,他轻柔的抚著我的脸侧,却像是怕我跑掉似的紧拥著我,咬著我的耳垂:「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
    我失笑道:「你还记著?你也太计较了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齐旭眯起眼:「不老实说清楚,现在就把你押回夏焱!」
    「刚才有人说自己要回去的吧?」我抬起身看他一眼。
    「晴晴儿....」齐旭眼里开始冒火了。
    「齐旭!」我正色道:「你如果真心想把我留在身边,首先得相信我才对!」
    他不出声的盯著我。
    「首先,你得先相信,我暨晴阳为人向来大度,不但言而有信,还愿赌服输,和某人...可大不相同!」
    我起身披衣,拿那连著青雀令的怯情玉在他眼前晃了一圈:「你那太子殿我从小去习惯了,还有,你穿太子的装束比较好看....所以....」
    话未说完,他一把将我扯到床上,堵住我原来要补上的话。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老实的认输也可以是这麽自在的事?
    将自己交给他人,实在不容易啊!但是....凡事总得试试....
    #51
    翌日一早,齐旭便真离开沛梁了,看著他留在我枕边的字条和另一枚平安符,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回的平安符自然是没有那些古古怪怪的花样,但里头似乎还是装著什麽,有些沉,我不禁拿起针挑开那密封的线口,打开来细瞧。
    里头就一块小小的玉佩,是他周岁时皇太后的御赐,由他字条上那依旧拐弯抹角的留话看得出,这块玉佩的份量,必然不像它小巧的外型那般轻,他不明著送我,定是怕我推辞不收吧....
    看著手上无暇纯透的盈绿,上头雕的皇室图纹精巧细致,却含著凛凛不可渎的光彩,虽是没下咒,但包围在其上的古老气息,感觉的到它长远的历史。
    字条那端正潇洒的笔迹,写的却是没头没脑的句子:「晴晴儿,宋庆刑那些个笨蛋露了口风,这下我非夹著尾巴回去不可了,那东西便随你高兴处理吧,但里头可没窃声耳,这回就别踩了免得脚疼。」
    真可惜了这手好字。我一叹,再望下看,後头还加了句:
    「我『相信』你中秋前会回来。」
    这叫相信啊?分明就只是转个意思,说穿了,就是要我中秋前回夏焱吧?
    边翻白眼边收起字条,心中却像在冷飕飕的寒冬里喝著热化开的蜜糖水般,阵阵的甜意伴著温暖,让本来疲乏的身子顿时清爽精神起来。
    把那玉佩缝回平安符里,考虑了一下,还是将那细绳绕到了颈後,贴身戴著。
    就先当这是个寻常的平安符吧.....
    踏在地上的脚已经不疼了,除了曲迎彦的药生效外,应该是昨晚某人暗自施咒疏通气血。
    正整好装束,打算去找艳阳时,曲迎彦端著药进门。
    「璇士的体质果真和一般人完全不同,十来天才能养好的伤,你们却是十几个时辰就能活蹦乱跳...」曲迎彦见我准备离去,只微微一笑,将药碗往桌边一搁:「虽然我知道这药不比你们的咒术来的立时生效,但小心养著总比落病根好...」
    「那是自然,咒术的效用是一时的,哪有真才实料的草药对身子好呢!」我坐在桌边,将药端来一饮而尽,笑道:「你熬药的本事真好,药汤容易入口,药效也温醇不躁进,这手功夫我还得多学学,赶明儿我这处解决了,再回来讨教...」
    「晴阳,我...打算暂时离开这里。」曲迎彦沉默一会儿,开了口:「我想一个人静静,既不看诊,也不再特别帮谁,四峰六谷那儿,我自认已尽了义务,虽然我是道地的沣凌人,却一点儿也不想帮向荧风....」
    「昨天,向荧风正式和殷邺宣战了,不像之前只是两边门派间的暗斗,是真的将百姓卷入的战争。」曲迎彦缓缓续道:
    「我想,以我的身分,定会被徵招作为军医,虽然救人是我的职责,但是这回我却真的是两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不背负任何名义,只是个寻常大夫,不问身分的搭救在这战火下被波及的两侧人民,因此,我打算到殷邺和沣凌交界处住一段时间,看自己能够做多少,便算多少...」
    我心内一阵感动,道:「曲迎彦,没有一位大夫能像你这麽仁者无私的了...届时告诉我你的落脚处,待我办好自己这些烦事,就过去帮你一把!」
    曲迎彦摇头道:「晴阳,我正是要告诉你这个....」他从怀中掏出手巾打开,里头是那枚行气玦,那是我要进宫救张沱前,让云桢拿给他的。
    「曲迎彦,你...何必....」我不可置信的瞪著手巾上的行气玦,行气玦碎的几乎不成样子,珊瑚的红色粉屑摊在雪白的手巾上,像点点的血迹般让人心惊。
    「晴阳,我知道依你的性子,功力恢复後,定会爲我四处打听张沱的消息,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张沱和我就像这行气玦一样,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晴阳,你也别再多心,张沱不管是生是死,都不需要让你这样挂在心上!」
    曲迎彦定定的看著我:「我真的,不那麽喜欢张沱的....你答应我,不许再过问这些事,让你这回遇难,我几乎再无法原谅自己,也因此我才决定,要让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脱离现在这战圈....」
    他说著,站起身,将手巾连著那行气玦用力掷向窗外。
    我不禁吸口气:「曲迎彦....」
    曲迎彦对我淡淡一笑:「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倚在窗边的身子,依旧是单薄清瘦,外头的阳光此时正在云後悄悄探头,飓风过了,天候正慢慢儿恢复晴朗,几道金黄的光映著曲迎彦的红发,明亮得像是要将他纤细的身躯吞没般。那笑容在光晕中,反倒像要消失似,模糊而瞧不清。
    我的心根本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觉得茫然又微微不安。
    「晴阳!答应我!永远、不要再提到张沱这个人,好吗?」曲迎彦走向我,握著我的手:「回到夏焱去,那儿有你真正该挂心的人,我不会有事的。」
    想到齐旭,我不由得叹口气,如果我再跟著曲迎彦到那战场,肯定又要有场风波了吧,光这回就够折腾的,也受不了再来一回。
    这真的不是自己做主就能成的事,何况我已经答应了那家伙,不再任意离开他.。
    不像从前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麽就直接做了先,这种受制的感觉,不知为何,却不觉得讨厌....
    我慢慢的点了点头,对曲迎彦道:「我知道了,但你可别太勉强自己,有什麽还是要捎信让我知道!就算我...真不能离开夏焱,还是可以帮著出主意...」
    曲迎彦笑道:「那是当然,暨晴阳的药方,连四峰六谷都一纸难求呢,这种东西我可一点都不会客气!放心回夏焱多炼些丹药吧!等著我让云桢的雪鴞捎一长条单子给你!」
    窗外的阳光已经完全透进来屋子内了,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映得整屋子都跟曲迎彦的红发般,灿烂迷人。
    #52
    依著青雀令上指示的地点,在豔阳陪同下,很轻易就找到了爹架在沣凌境内的卍泰移,将嵌好怯情玉的令牌置入,便感到失去的内力逐渐凝聚在丹田,真气的暖意慢慢游走至四肢百骸,熟悉的踏实感让我心情大好。
    任务完成後,我们在邻近一个小镇的酒楼歇歇脚。
    「二哥,恭喜你了。」艳阳微笑道,举杯敬我。
    「多亏你,艳阳!」我一拍他的肩:「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该怎麽是好。」
    艳阳道:「其实是二哥老想太多,又什麽事都要顾周全,本来事情也不致那般复杂,但我也佩服二哥的勇气和机智,若不如此,怎能这样捅向荧风一刀?自从他被二哥打伤後据说身体尚未复原,那焰火掌大约也暂时无法施展了,二哥下手不但重,还有很强的後劲,我猜,他是被二哥的暗器伤了筋脉了吧?」
    我好整以暇的夹口菜进嘴里道:「那时也就几枚碧磷针穿过他手腕上的筋骨,但我的碧磷针一旦穿骨透穴,想复原是极难的,最多也就拿得动一双筷子,加上他先前顾著说话,以为已闪开我的暗器,却没注意到我早在他身边下毒,那毒本身不难解,但渗进碧磷针钉出的伤口和给我打的那掌,焰火掌那种程度的功夫定是使不出了,也不能再继续服用绯炎这种烈性的药,这下向荧风可得想别的法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也算是他惹到我和齐旭的报应罗!」
    艳阳朝我笑道:「精通医道使出的功夫果真是完全不同,看起来不特别的伤,但其实日後才会渐渐百病丛生,这也是二哥可怕的地方啊...我还真佩服齐旭,明明知道,还敢这样招惹你.....」
    我不自在道:「他...好歹是自家人嘛..... 我又怎会认真下手...」想到从前少年时他大大小小欺负我的事,心中又复杂的很....
    艳阳叹道:「说实话,要我是你,定是先拿到怯情玉,不会带著无法施展功力的身体涉险,虽说那时怯情玉在齐旭手上...但总是容易拿到些,反正有什麽事,日後再算帐便了,别的顾不得那麽多...毕竟自己和亲近的人的安危,远比什麽都重要。」
    「说到亲近的人....」我犹豫的出口:「你...当真要留在擎天?离乡背井?就这样不回夏焱了?」
    艳阳停下筷子瞧我:「那麽,晴阳你呢?打算一辈子待在夏焱吗?」
    「喂...瞧你这老毛病,用问题回答问题....」我苦笑道:「真永不离开岂不闷坏我?夏焱是我们的家啊!就是在外头玩儿久了也要回去不是?」
    艳阳道:「我和晓阳及你不同,在夏焱待的够久了,也许得空时我会回去,但目前我还想在外头闯闯....说到这,悒要我问候你,欢迎你随时来擎天呢....」
    「我去擎天不需要他同意吧?自然想去就去...」我一挑眉:「擎天那儿可冷得很,冬季尤其难捱,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看看眼前的唯一弟弟,心头有种无奈的感觉,爹不在了,而晓阳,听耆伯说还待在矽丘回不来,基本上家里头就剩我了.....
    艳阳瞧瞧我,微笑道:「平时用的令牌,我随身带著呢,真有事还是能联系上....但二哥若你真稳稳待在夏焱,大概也不会有什麽大事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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