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样?你不要再似你儿子那样,告诉我气急攻心才吐血的!”
“自然不是。”韩太医如实说道。
“那是如何?”
“病发所致,过了今日,明日便好。”
“你确定?”
“确定。”
“那就好,还是开些方子给他,服些暖身保气的药,最好。”
“臣知道,王爷放心。倒是王爷,你中毒刚好,要多休息。”
“恩。有劳韩太医了,你也回吧,刚刚多有冒犯了。”
“无妨,臣告退。”
果真就如那韩太医所说,夕儿睡了一觉,到第二日便好了,无事。倒是一早便接到了宫里的口讯,叫两人马上进宫面上。顾塞只得带着刚大病痊愈的夕儿,一早赶回了皇宫。
“顾塞哀家召见你,是要你去办一件事。”
“太后请说,臣万死不辞。”
“母后,朕说了,朕亲自去!”垂榕在一旁插口,甚是不满意。
“顾塞,边疆的二王爷叛乱,哀家想叫你带兵。一来,你自小勤练功夫,熟读兵法。二来,那下毒害你之人,哀家也查了,便是二王爷指使。这件事情让你去做,亦是合情合理。”太后也不理垂榕,对着顾塞说道。
“臣领旨。”
“顾塞,记住,叛军要怎么处置,你比我清楚。”
“是,臣尊旨。”
“母后,朕说了,二叔不能杀!,还有……”
“垂榕,你给我住嘴!哪一个皇帝不是心狠手辣!再说他一而再,再二三的做出忤逆之事,不能不杀!”
“可是,……”垂榕试图劝解太后。
“没有可是,哀家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你想的,哀家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此人不除,后患无穷!顾塞你退下吧,三日后你带兵出发,平定叛乱。”
“是,臣告退。”
顾塞接了旨意,又赶到百花阁去见那小人儿,这带兵打仗,少不了要一年半载的,这一去少说也要一年不能见面,最舍不得的还是这小人儿。这要去打仗的消息,该怎么告诉他?想着想着,已经来到了百花阁。
“塞王爷,主子正休息着呢,您小声点。”蓝心提醒道。
“知道了,蓝心,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候着,不叫你,你不要进来。”顾塞仔细吩咐。
“是。”
“对了,缨绒呢?”顾塞又推了半步,回头问。
“在可园呢。”
“等她回来了,你也不要叫她来闹,夕儿需要休息。”
“嘻嘻,好。王爷你对主子可真好。”蓝心闪着大眼睛,兴奋的说。
“胡闹什么!还不赶快出去!”顾塞假装一怒,才把人赶跑了。
“小塞儿,你欺负我的人!”夕儿也就是在床上眯了会,听见顾塞的声音,便醒了。
“我哪里欺负了,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不是说你欺负我,我是说你欺负蓝心。”夕儿拉开被子,想要下床来。
“别,你别下来,省得呆会还要抱你上去。我还没欺负你呢,你怎么能下来。”顾塞马上上前去,抱住了那小人儿。
“小塞儿,你之前不是说要香囊吗?我已经给你做好了,之前一直记着要给你,偏偏又忘了。喏。”那小人儿说着从枕头下掏出了一个香囊。
顾塞接在手里,使劲闻闻,“夕儿,味道怎么不对?和缨绒、垂榕那个不一样。”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的,他们的是百花香囊。你这个,不是。”夕儿解释道。
“好象这个……,没什么太大的味道。”顾塞又闻了闻。
“小塞儿,你到底是不是在装傻,你的自然和他们的不一样。这个香囊里面的是‘夕雾’。……别那样看着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晓得还有‘夕雾’这种花。除了这个,里面还有一些安眠、放松心神的草药,自然没什么味道。”夕儿看着顾塞,认真的解释道。
顾塞也不说话,把香囊放在一边。呆呆的看着夕儿。
“你又打什么主意?”夕儿靠着他问。
“夕儿,我好久都没有碰你了。我想‘欺、负’你。”
“可是,我还病着。”夕儿小声的说。
“所以,我不会让‘娘子’你那么劳累的,我会很温柔的。”顾塞说着亲夕儿一下,便把他压倒在床上。接着就是深吻。
“小塞儿,一大早,你发什么情?”
“难道,夕儿不想?”顾塞解着夕儿的衣带,一边说。
“不是,感觉你今天好急……,恩,不要……摸……那里。”夕儿身上本就只有一件裘服,三两下便被顾塞脱掉。
“夕儿,我会让你舒服的。”顾塞摸着夕儿滑嫩的身子,吻着他,一边解掉自己的衣裤。“香囊,我会好好收着的,现在,我们……要好好享受一下。”
“恩……,啊,手拿出来……,不要,那里……。”顾塞的一个动作,便让那小人儿涨红了脸。
“不要,还是要?夕儿?”顾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唔,要,我……要。”夕儿结巴的挤出了一句话。
“夕儿,我真高兴。”顾塞满意一笑,继续。稍做润滑,挺了进去。
“啊,疼,恩。……,动一动,好疼。”
“夕儿,放松,很好。”
不一会,两人便一同到达了顶峰。
“说吧,有什么事。”夕儿搂着顾塞,用稍显沙哑的声音问道。
“什么什么事?”
“不要骗我,我还看得出来,我耐心有限。不要跟我说你要成婚一类的话,最好也不要跟我说你变心一类的话,小心我杀了你。”夕儿愤恨的说。
顾塞一听,哭笑不得,动了动还在那小人儿体内的东西,说道,“夕儿,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说我怎么可能变心?要娶的也是你,别人我还看不上。”顾塞一动,又惹得那小人儿抑制不住的哼了几声。他也顿时把持不住,又要了那小人儿一次。
“小塞儿,你再不说什么事情,以后就别想上我的床!把那东西退出来。”
“想上也上不了了。哎。”顾塞大叹一口气,退了出来。
“你说什么?”夕儿一紧张,抓着他的肩膀问。
“夕儿,方才太后和皇上找了我去,让我去平定边疆叛乱。所以,我要出征。”顾塞认真的对夕儿说道。
“什么!垂榕!他竟然敢!我去找他!”夕儿作势就要起来。
顾塞连忙拉着他,说,“夕儿,你去也没用,已经下了旨了。”
“不行,不行,开什么玩笑,你一去就是一两年,说不准是四五年,不行,我也要去!”
“你认为太后舍得让你去吗?垂榕会允许?”顾塞反问。
“我不要,你不在,我会无聊死的。”夕儿一脸苦像。
“亲爱的‘娘子’,我保证,一年之后,我肯定回来!”
“不好,小塞儿,塞哥哥,仙子哥哥,你不能走。”
“夕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真的。”
“你保证?”
“恩。”
“我除了能说好,还能怎么样?”夕儿叹息。
“你还能让我再要一次。”顾塞抱着那小人儿,对着他轻声说。
“不要,今天好累,我想睡觉。”夕儿扭过头,不理他。
“我的‘娘子’。可是,要是你的相公‘欲求不满’,娘子你又不在身边,你说,我会怎么办?”顾塞亲了夕儿一口,微笑的问。
“你敢!”夕儿怒目而视。
“所以,现在就把我喂饱,我可是只有三天。”
“三天后就走?这么急?”夕儿紧张的问。
“恩,所以,现在……,我们开始吧,娘子。放心,你还病着,这是今天最后一次了。”
“恩。”
两人缠绵不已,春光无限。
养心殿。
“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时令’?一方面我可以平定叛乱,还可以去找解药。毒是叶存下的,二叔是主谋,他肯定知道。”
“哎,垂榕。那‘水观音’的毒,你也知道,无药可解。”
“可是母后,我不能看着夕儿再这样下去。那毒要是再发两次,夕儿就要没命了!”
“垂榕,母后知道。哀家也疼夕儿,哀家也想要解药,但是这毒要怎么解?没人知道。就算你二叔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二叔不知道。那,时令地处边疆,异国能人居多,肯定有解药。”
“垂榕,哀家会差人去找的,这你放心,夕儿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舍不得。花都不可一日无君主,你得留下,治理国家,这是一个帝王所必须的。”
“……,知道了,母后。”
“恩。你放心,解药哀家自会派人去找,你也不要让夕儿知道了。”
“我知道。”
“叛乱一定要止,否则后患无穷。”
其后三日,顾塞除了要处理一些出兵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百花阁,和夕儿夜夜温存。真是芙蓉帐暖,春宵苦短啊。
到最后,以至于夕儿一直下不了床,待顾塞走的时候,他也没能去送。但是不需要道别送行的话,那两人早已经是心意相通,无须多说。顾塞走的时候,便也是像平日一样,和夕儿亲吻道别。
18遥相思念
顾塞一去半年有余,却只是寥寥几封书信,上多书“一切安好,勿念。”一类。夕儿心中甚是挂念,常往垂榕那里跑,要垂榕把顾塞寄来的书信给他看,除了多几字边关战况以外,也无其他。半年下来,夕儿也是变得日日无精打采。
“蓝心,你看夕哥哥那个样子,真是跟没了半条命一般,现在看来,越发像‘闺中怨妇’了。哎,塞王爷可真厉害,他一走,夕哥哥就成这样了。”缨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夕儿,无奈的说。
“缨绒,主子会不会相思成疾啊?你看他最近两次发病,都越发重了起来。连韩太医都是越发深沉起来。”蓝心很是担心主子的病。
“我看是已经病入膏肓了。没救了。”
“啊?”蓝心瞪着眼看着缨绒。
“我是说,夕哥哥喜欢塞王爷,是喜欢紧了,没的治了。至于他的病情……,他生来就是这般的,想治好,也怕是机会太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恩。但是看主子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原本的主子性子全变了。真喜欢一个人,便会这样?”蓝心疑惑的问。
“恩。”缨绒应了一字。心想,现在怕也该拿出那东西来了,否则拖得越久,夕哥哥就越发会发狂了,虽然那人交代过,但是,不管了。
“夕哥哥。缨绒送你一件东西可好?”缨绒靠近过去,小心的问。
“恩。”
“你看这样东西可入你心?”缨绒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
夕儿抬眼,瞥了一眼,立刻从桌上跳了起来,看这缨绒手里的东西,笑容止不住,眼泪亦是止不住。“你,你,哪里,来的?”说着从缨绒手上把那东西拿了过来。
“夕哥哥,这是塞王爷走之前给的,他吩咐……”
“那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真是没良心,走的时候什么东西也不留,害我还天天担心他……”
“夕哥哥,千万不要生气。塞王爷嘱咐了,要等半年之后才能拿出来,才有效果。”缨绒小声的说,生怕夕儿动怒。
“效果?才有效果?你个小塞儿,等你回来,我非活剐了你。”把那玉佩好好拿在手里,是又哭又笑。
缨绒、蓝心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上到。”外面太监一传。
蓝心、缨绒互看了一眼,又一个痴情的来了。多个人也好,这消沉的主怕是不会寂寞了。
“夕儿,眼下‘落江’那边一直干旱,灾民数以万计,调下去的救灾款似乎有人侵吞,我想微服私访,下去看看。怕留你一人在宫里又不安全,所以想带着你一起去。今日过来便是问问你,你看如何?”垂榕问道。
“恩。我在宫里也闲了半年了,无聊得紧,我跟垂榕出去看看也好,可否带上缨绒?”夕儿想了一会回答道。
“恩,随你喜欢,要想带蓝心一起,也可。你整理一下,多带些衣物,太医我也会一并带着去,你要吃的药也会带齐全,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过几日我再来接你。最近会有些忙,我也就不过来了。自己注意身体。”
“恩。知道了,垂榕你也是。”夕儿替他整整衣领,送着他出去。
“主子,我看皇上对你也是万分的好,你怎么……”
“蓝心,你再说一句,我便把你一人留在宫里。”
“主子,你真要带蓝心去?”
“看你的表现。”
“主子……”
“还不赶快去帮我收拾东西!”
“是。主子。”
“叶缨绒,我警告你,我们这次是微服私访,是去查看灾情的,不要给准备那些奇怪的衣服,一切要尽量从简,不能让人生了疑心。”
“知道了,夕哥哥,你真罗嗦。”
“……”待那两人走了之后,夕儿又从怀里摸出那玉佩来,看了又看,吻了几下,亦是连连叹气。这仗到底还要打多久?小塞儿,你再不回来,就永远别给我回来了!
边疆大营帐房。
塞大将军一个喷嚏,吓得旁边一干人立刻上来嘘寒问暖。
“塞王爷,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我给您瞧瞧。”一个人紧张的问道。
“不用,没什么事了,你们一伙人紧张什么。”
“可是你箭伤刚好,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要是你再出什么事情,我们再有一百个头,也是不够砍的。”那军医紧张的说。
“说了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该换药了吧?要换快点,我还有事务要处理。”顾塞把挂在脖子上的香囊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桌上。
“是,请你稍等片刻,小桃姑娘似乎还没有过来。”
“知道了。”
不过一会,那军医口中的小桃便来了。那女子挑起帐帘,走进来,顾塞看到那人,随即笑容连连。那女子走到顾塞塌前,坐了下来,看着他亦是深情万分,对着他微微点头,又伸手拉了拉顾塞的薄被,动作温柔细致。
一旁的人只敢静静站在一旁,不敢打扰这两人。虽然那叫做小桃的女子,面纱蒙着脸庞,看不清容貌,只看那漏在外面的眼睛,却也知道,那女子有绝世的容貌,眉间一朵殷红的桃花,却显得那女子更发娇媚动人。只是在外人面前,她从不以真面目视人,也只有塞王爷,才得以一见。也只有塞王爷在她面前,才是温柔无比。
那女子从军医手里接过已经准备好的药和纱布,细心的把顾塞身上的换下来,又把新的药从新敷上去,包扎好。
顾塞把多余的人哄了出去,惟独留那小桃在帐中照顾,自己卧在塌上处理各种要务。
这边夕儿和垂榕,不出半月,也已到了落江。此时落江自夏季以来,一直未降滴雨,灾旱严重,颗粒无收。落江城内城外哀鸿遍野。
“垂榕,这些灾民好可怜。”
“这样的干旱,怕是饿死了很多人吧。”垂榕回答。
“可恶的贪官,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这次抓到了一定要严惩。”夕儿愤恨的说。
“夕儿放心,我这次来,就是要好好治治这些贪官的。”
“在水月,天天靡衣玉食,却不知道这里的灾民这般可怜,这次来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穷苦的人家。这里只是旱灾,却已经是这般样子了,小偷强盗横行。现在正在打仗的边疆,那里的灾民,又似乎何等凄惨?”夕儿看着眼前的景象,面容愁苦。
“是啊,我现在才知道,民殷国富,才是一个好帝王一生所追求的目标。”垂榕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