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离 第一+二+三卷——察察都儿
察察都儿  发于:2009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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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出一辙。
"这是......"我毫不掩饰我的好奇,指着他们的衣服问。
"这是刚才追你那些蝎子的壳制成的,它们可以保护我们的身体不受伤害。"年轻的男子得意的说。
得到证实的我半退一步,扭头看了看因为忽然失去目标却不愿就此离去停留在远方的红色蝎子们,真是一物降一物

啊。
"喂,我看你身手不错,不如和我们一起干?"年轻男子朝我道。
我有些迷惑,"一起?干什么?"
"杀猛毒赤蝎啊!"男子指了指那些火红色的毒蝎"就是它们,难道你不知道它们的毒腺能卖多高的价钱?那你跑到

这里来做什么?"
看着年轻男子眼中发出闪闪的光亮,我摇头,出忘川之谷到今,我都没有需要过钱,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狂热。
"我不是为了猎杀它们才来这里的。"
"哦?!那你为什么来这里?"男子的眼中起了疑惑,扭头看了看年长的男子,他们目光相互交换,似乎在交流什么

一般,过了一会儿年长的男子沉声问道:"难道你是为了黑蝎王?"
"?"我一头雾水,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年长的男子注视了我一会儿,朝我伸出手来道:"你好,我叫凌展,这是我的儿子凌绝,欢迎来到沉寂沙漠。"
我因为突如其来的礼貌对待一时恍然,忙伸出手去,道:"谢谢你,我叫木凉。"
"那我们走吧。"凌绝对他父亲突然转变的态度没有惊诧,提了提手中的袋子道。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了一个漆黑的袋子,不时的滴出黑蓝色的液体。"这是?"我指着他手中的袋子问。
他诡异的一笑,朝不远处的毒蝎群努了努嘴,我忽然不想知道那里面装了什么。
  (三十二)沙棘林黄沙岗鬼狼
跟着凌展、凌绝父子走了许久,来到一片色如黄沙形如荆棘的干草前。凌绝将手中的袋子搭到肩上,从后背抽出了

一把长长的利刃,这是一把模样古怪的武器,一头尖锐如梭,一头弯钩如镰,在阳光下发出幽寒的光芒。
凌展对我解释道:"这草名沙棘,掩盖了通往沉寂沙漠的唯一捷径,很少有人知道这路,因为这草有着魔性,即砍

即长,生长能力极其迅速,而且除却凌绝手中加持过魔法的青鬼牙刃能将
它们砍倒一时外,几乎别无它法。等会儿请你跟紧我们。"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疑惑,凌展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么多,难道他不怕我说出去?忽然,凌绝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又转过身飞快的挥舞起手中的利刃来,朝沙棘林走去。来不及多想,我紧跟在后,看那飞舞的利刃下飘飞着无数断

折的沙棘枝,眼花缭乱,它们落下的时候,那些尖锐草齿还在我身上肆虐一番,将衣服狠狠划成片缕,在脸颊和身

上留下条条血痕,痛得我龇牙咧嘴。
"跟紧我们,别停下。"凌展的声音从前面稳稳传来,打消了我回头的念头,跟着他们快速的穿梭。
好不容易,穿了出来,我迅速的回头,又是一片完整的沙棘林。
骇然无语。
"幸好刚才你没停下来。"凌展吐了口气,劫后余生般神色凝重:"这是凌绝第一次带两个人穿越沙棘林,为了防止

沙棘生长过快需要花上比以往更大的力气砍下更多沙棘,如果你稍有停顿,势必会被疯长出来的沙棘包裹,说不定

我们也会跟着丧命。"
我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回过头去看了看那片奇特恐怖的沙棘林。
回过头来,发现他们父子两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低头打量自己,原来我身上的衣服早被划成了片缕,大面

积的皮肤裸露在外,上面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狼狈不堪。我再看看他们,虽然脸颊和手臂上也有许多伤痕,

可他们身上的甲衣的确保护了他们,至少没有我这么落魄。
打量的目光与凌绝相对,他忙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凌展笑了笑,仿佛安慰我一般道:"没关系,就快到了,走吧。"
我这才注意到出了沙棘林以后的沙漠和之前的大不相同,入目尽是之前我与重离一起看到过的漫天黄沙。
不知是因为颜色和地域的关系,太过强烈的阳光色泽让我的眼睛有些迷朦"重离。"我喃喃道,内心情感渗然。黄沙

遍野,大漠苍寂,什么时候起,我变作孤身一人,行走天地,孤独无援?
"你怎么啦?"凌绝的手指在我面前晃过,我总算回过神来,不顾自己目光凄凉,问道:"这里,叫什么名字?"
"黄沙岗。"凌绝避开我的眼睛答道。
"黄沙岗。"我念道,将那些微情感压抑进心底,又问:"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黄沙岗连接着修罗场、沉寂沙漠,以及传说中的死国,是很重要的枢纽之地。"
我回想着在义行天下得来的资料,道:"那这里应该就是西边沙漠了吧?那么走马城在哪里呢?"
"你要去走马城吗?"凌绝好奇的转过头来。
"不,我只是问问。"
"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大概要走五天吧。"
五天,还不远!我点头,表示知晓。凌绝将手中的袋子提了提道:"正好,我要去卖这些毒腺,你可与我一道。"
走了半天左右,总算看到一块貌似绿洲的地方,走过去,看到密集的草丛中掩盖了一辆没有驾骑的车厢。
凌绝走过去,把手中的袋子捆到腰上,动作利索地将掩埋的草丛拨开,从车厢里抱出一大捆绳子递给凌展,凌展接

过绳子朝我道:"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我点点头,扭头看了看凌绝,他朝凌展道:"快去快回。"也不管我,熟练的清理起车厢来。
我开始在旁边转圈,实在无事可做。便爬上一旁高一点的沙丘朝远处眺望,层叠的黄沙,充斥了眼球,肆虐了荒凉

,流离闪亮的灿烂,久久的瞠目结舌的无语。
"在看什么?"不知何时,凌绝站到我身后,手中依旧提着那个黑色袋子。
我笑了笑,摇头"除了黄沙,这里还看得见什么。""别乱跑,这儿很危险。"他皱了皱眉,又转过身下到草丛中去,

整理车厢了。我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说不出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排斥我,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也只好跟着他下了沙

丘。
我站在凌绝背后百无聊奈,蹭着脚打量他的背影,他的身材很好,身高、比例都很不错,不知道我要多久才长得到

他那般高大,他的皮肤呈现出金黄的蜜色,在阳光下发出健康且生机勃勃的光芒,是这片沙漠对他最大的馈赠,不

知道我在这里晒久了,是不是也能摆脱这身在密林中积蓄而成白皙得过于阴霾的皮肤。
这时,远远地传来奇怪凄厉的长啸声,凌绝站直身体道:"是父亲回来了。你站到边上去。"他指了指旁边的沙丘,

我依言而行,很好奇凌展带了什么回来。
"那是什么?"我瞪大了眼看着被凌展用绳子套着的三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凌绝怀疑的看了我一眼道:"鬼狼啊,黄沙岗里最普遍的动物,这你都不认得!"
我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不认得,我第一次来嘛!再说,这能称之为狼吗?他们和我在忘川谷里见到的狼简直有天大

的差别,那些银狼多漂亮啊,银亮闪光的毛皮,如翡翠一般幽绿的眼珠,可这三只呢,全身呈土黄色,布满了丑陋

如伤疤一样的圆圈断毛点,从脑门到尾巴一直耸立着高高的鬃毛,火红色的眼睛配上尖锐得过分的獠牙,十足地道

的魔兽,怎么可能称之为狼!
凌展将这几只狼套在车厢上,招呼我上车。
我有些怀疑,它们是否会听从驾驭,又是否能拉得动我们。
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是多余的,凌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小肉,用他的武器勾着甩到几匹狼前面,那微薄的血腥的味

刚刚散开,那些狼就像着魔一般拼命的朝前扑去,力量大得出奇,车子很快就顺利的朝前移动了。
凌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为我解释道:"鬼狼极其嗜血,只要一有动物破皮流血,方圆百里的鬼狼都会闻着血

腥味赶来,而且,它们在闻到血液味的时候会变得极其凶恶亢奋,力量是平时的三倍左右,破坏能力大得惊人!"
我点点头,很有智慧嘛,物尽其用。
车从沙漠上跑过,灼热沸腾的金黄,包含着一望无际的悲凉。举目望去,不见黄沙尽头。
"木凉。"凌绝忽然喊我。
"恩。"
"你不是在沙漠里生长的人吧。"
我点头"我来自密林。"
"怪不得你的皮肤这样的白。"凌绝说着,咋眼看去他蜜色的脸颊竟微微有些泛红。
我怔住,不知怎么接下这话,半晌才道:"怎么一路上都看不到其他生物呢?"
"这里经常会有附近村庄的人来练习格斗,这一带魔怪都差不多杀净了,算是安全区。"
"练习格斗?"
"是啊。"凌展叹了口气:"如今,黄沙岗已算得上是当今天下最乱的地方,除却妖魔遍地,打着抗妖名义成立的各

种帮会更是数不胜数,帮会多了,人挤了,免不了发生些争夺地盘人马的事,打得凶了还是普通百姓遭殃,百姓们

为了自保都要学习一些防身的武术,除了抗妖更要防御这些帮会争斗时受到波及。"
"不过现在,各个帮会为了扩大帮众数量,提出了许多招收帮众的条件,比如凑足二十张鬼狼皮,收齐三十个沙虫

壳,二十根黑鸦翼骨,这些要求刺激了许多人,所以这周边的小魔兽,差不多都被杀得干干净净了。"
我指了指凌绝身上黑袋子,问:"那你们收集猛毒赤蝎的毒腺,也是为了去参加帮会吗?"
凌绝摇了摇头,表情据傲,道:"不--我是为了卖钱。"
"......"!我当是多大的理想呢。
凌展靠着车厢自豪的笑了,似乎很为这个儿子骄傲一般。
这一对父子,真是......
不久,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小的村落,沙土堆积而成的围墙上镶嵌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和鲜红色的动物外壳,

每座房子都小得出奇,我估计,最多只能睡二个人,还不知道伸的直腿不。
凌绝将武器上的肉抛向拉车的鬼狼,鬼狼立即扑上去撕咬起来,车也缓缓停下,他跳下车朝我伸手:"我们到了。"
(三十三)小老婆
这个小村落有个很怪的名字,虫壳村。
因为这里的房子都是用虫壳混上沙土堆成,由此而得名。村子里只有二十户人家,五十多口人。个个都有着黝黑健

康的肤色,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咧着雪白渗着寒光的牙齿,他们不认生,不排斥,对我没有任何敌意,或许是因

为长年的征战撕杀让他们看淡了生死,对待周围人的方式疏离而豁达。我的手被凌绝拽进手心,从下车起就不被放

开,几经挣扎无效后,只得接受他们异样眼神的洗礼。
凌展对他儿子这样的举动仿佛司空见惯,如老僧入定一般安然,和村里的人打着招呼走在我们后面。
凌展他们的房子不大,两间房,看样子,是父子两个一人一间,很好奇,我睡哪里。
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凌绝将我的手朝他身后猛扯道:"你当然是跟我睡。"说着自顾自的将门打开,试图将我塞进去

,那举动,就像老鹰蹂躏小鸡一般。
"你做什么!"用力挣扎,将他甩开,终于有些怒了,这男人当我是什么?战利品吗?
凌绝看了看被甩开的手,又看了看我,撇了撇嘴道:"凶什么凶,长得这么丑,还有只手废了,有人要已经不错了

。"
我怒视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娶你做小老婆,怎样?你实在长得太难看了,不能做大老婆,再说,大老婆的位置我已经留给左风盈了。"凌绝

一本正经的朝我自说自划道。
"要不是看在你会飞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带你回来。"
蓦地,才记起自己是寄人篱下的身份,似乎不能太过嚣张啊,只能恩恩两声道:"谢谢你们带我回来,你说的话我

完全听不懂,我在这里休息两天就会离开。"
"离开?!"凌绝两道剑眉竖了起来"休想,你已经是我小老婆了!"
无语,什么逻辑?这人已经进入癫狂状态了吗?带着疑问的目光愤然望向一旁看戏的凌展,与之相对,他笑了,开

始跟我解释。又是个为了生存而形成的习惯,战争和杀戮太过频繁,柔弱的女人被淘汰,剩下的越来越少,还遗留

下不少婴孩,男人要活下去,还要带着被留下的孩子,很难,气候环境、撕杀,哪一样都是致命的。男人们开始结

盟,寻找力量相当或有特殊能力的人,成为名义上的夫妻,并不断吸收新鲜的血液,形成庞大的以家族为外衣的特

殊帮会。
而我,很不幸的,因为会飞这一点特性,被刚刚满了十七岁的凌绝看中,成了他钦点的小老婆。难怪他们会将沙棘

草的秘密告诉我,难怪凌绝看我会那么别扭,难怪凌展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叹口气,经验告诉我,不要说别人已经形成多年的习惯不对,那样不礼貌,也不利于自身安全。
于是,我认命的屈居于凌绝那小得可怜的房子里。
旁边人已经睡熟,看来他是真的累了。英俊如刀锋一般的脸孔正对着我,五官总算透出几分安然,想起他临睡前压

过来笑得很危险的道:"亲爱的,等我满了十八我们就能行成人礼了。"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只有十七岁,比我

还小,难道在沙漠里生活的人比较早熟?
小老婆?!我又看了睡得正香的人一眼,留在这里不过是权宜之计,等不了多久,便会离开。想到这里,我也觉得

累了,慢慢合上了眼睛。
清晨醒来,凌绝的大腿压在我身上,手臂搂得死紧,头扣进我因为一夜"纠缠"而散开的头发里,这样亲密的姿势和

动作,我竟然,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是不是人长大了脸皮也会跟着变厚?
推他,试图挣脱,无果。手摸上他的手臂,使劲掐下。
"恩......"某人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目光迷糊着落到我的脸上,半晌,定睛,一把将我推开。我就知道!房间本

来就小,再推也不过是一米多的距离。我眯了眼睛看他,长得丑又怎么样,也是有自尊心的,不要像见鬼一样好不

好!
他瞪着我,许久,才吐了口气道:"你还真不是普通的丑!"
我也瞪着他,又不是我要你抱着我睡觉的,被吓也是活该。瞪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瞪视毫无意义,便收回目光,

伸手准备拢起散开的头发。
阳光从房子顶上的小窗户里照了进来,抚上我的头发,又被发丝折射出耀眼光芒,刹那间,不大的小屋立即变得无

比明亮,发丝因为吸取太阳的光芒变幻成金铂艳色,妖异浑厚,撼动人心。
我侧头看,凌绝的眼睛铺满了金色,表情如傻子一般痴呆。
"怎么啦?"
"你......"凌绝揉了揉眼睛道:"没想到你......"
被吓傻了吗?我凑过去,五指在他眼前晃动,头发离开阳光照耀的地方,立即恢复了漆黑如墨的沉寂,透出些微因

为阳光而引出的淡淡红光。
凌绝痴了一般紧盯着我的头发,那眼神呆滞而可怕,看得我直冒冷汗,心惊胆战地飞快将头发束起,准备钻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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