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灵异事务所————冰蓝镜影[下]
冰蓝镜影[下]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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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被掐住脖子的手打断,似乎是我的话惹怒了‘她'。
自己这逞强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企图扳开她的手,猛然间触碰到她手指上一个冰凉的东西,是订婚戒指。碰触的霎那,任缨的脸色变了变,而‘她'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我趁机逃离了‘她'的毒手。
一路狂奔出结界,我想我脖子上大概又多了几条淤痕。
"你没事吧。"
我奇怪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赵善,没好气地道,"我有没有事关你什么事啊。"
"当然关我的事,你是我们宝贵的钥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嘁'了一声,"那你是不是打算监视我以后的一举一动啊?"
"至少我们要避免你离开我们的视线。"
难道这就是他跟到这里的原因?因为我离开了城市?
"哈,那我刚才差点被掐死,你不进来救我?"
"如果我可以和你一样出入自由的话,我就已经帮你解决这次的事,让你回去了。"
"连你也没办法打破这个结界?"
"可以是可以,不过结果不会是你希望的那样。"
也就是说,强行打破会危及人的性命吗?果然只能照凌茨说的,找到结界力量的源泉?
把衬衫的钮扣扣到了领口还是遮掩不了淤痕,索性放弃了,好像也没必要隐瞒。貌似我恢复鬼之目记忆的时候,他们被消去的那部分记忆也有恢复,只不过,关于辛晟的记忆,他们是不可能恢复了。
午饭过后,裴骢和凌茨回来了,他们带回了‘她'的消息。
刘明哲在与任缨相识之前,曾与一个叫童媛媛的女人有过来往,只不过似乎是女方的一厢情愿,刘明哲并没有答应她,她倒也没什么激进的行为。后来,她死于一场意外事故中。如果仔细推敲她死的时间,就可以知道是刘明哲与任缨订婚之前的几天,而刘明哲向任缨求婚的第二天,任缨就把他带去了画室。综合早上碰触到那枚定婚戒指时‘她'的反应,怕是利用戒指为媒介上了任缨的身。
"也就是说,结界力量的源泉,来自那枚戒指。"
话一出口,我明显感觉到了结界的动摇。来不及通知刘家的人,我和裴骢、凌茨快步去了画室。
凌茨对症下药,口中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貌似是日本语),原以为他会像漫画中潇洒地拿出几道符,狠狠耍帅一把,没想到还是那把枪。事后我终于知道,他是嫌纸符容易受风力影响,所以改进了一下,和子弹合而为一了,简便快捷又容易瞄准目标。(==!!)
本来我已经没有必要跟着进去,不过,有点在意。
就算利用心意相同的媒介,附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本身就有自己的能量场,随着身体之气的强弱而变化,所以一般来说,气虚病弱的人容易招引鬼。‘她'要上任缨身的话,肯定会与任缨的能量场起冲突,除非任缨自动放弃她自己的身体,就像自己在石梵村让那女大学生上身一样,或是有其他力量相助‘她'抵制了能量场的排斥。
趁着凌茨与‘她'周旋的时间,我把画室里睡得死猪一样的刘明哲搬出了屋外,‘她'一见人要被带走,立刻冲向我们,修长的指甲堪堪抓到我的脸。好在我急中生智,拿刘明哲做了挡箭牌,‘她'自然不会伤她的心上人,我才得以保住我的脸没有被破相。
同一时间,凌茨手中蓄势待发的子弹打向了‘她'。
我一句‘天哪'还没说出口,任缨的身体就倒在了地上。
‘叮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破裂了。我看向静静躺在地上一分为二的戒指,不得不佩服凌茨那枪法是不是太神乎其神了。
童媛媛的鬼魂离开了任缨的身体,极度的愤怒已经扭曲了她的脸。
"为什么要妨碍我?是他许下的承诺,是他负了我,我只是想让他记起我,回忆起我们的一切,我有什么错?"
恍然,那虚无的悲伤再度侵袭脑海,我终于知道那虚无感的来源。
"你错了。好好回想一下吧,莲花峰东麓,三生石。车祸之后你心愿未了,到三生石前想要许下来生的诺言,却因为接触了受天地灵气的三生石,湮没了自己的初衷,把三生石的传说强加进了自己的记忆中。"
她的眼神中有动摇,缓缓飘落在地上。我走过去,抬起她的左手腕,轻抚过那红印。
"人不会有前世的记忆,但是今生的因,来世的果。你已经死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难道你愿意为了那些不是自己的记忆,忘了自己的心动?忘了你们第一次的见面吗?"
"我自己的记忆?"
随着手腕上那红印慢慢消失,她的情绪逐渐稳定。
结界完全撤去,午后的阳光洒进视野,她嘴角的微笑竟幻化成了一支白色的花,那是我没有看到过的种类,有点像百合的花瓣,花蕊却仿佛是一粒水滴。
猛地,一条黑影闪过眼前,速度之快比起刘翔有过之而无不及。等我反应过来,那白色的花已经落入一个身穿灰色斗篷的人手中,我只看到童媛媛最后的一丝鬼魂被那朵花吞噬。
"谢谢两位,迷痴花我就收下了。"
余音还犹在耳际,那人已经一溜烟跑了。我和凌茨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事件顺利解决,刘明哲和任缨也在一天后醒来,生理特征一切正常,只是略感疲劳,多加休息便可。
作为额外的报答,刘老伯带着我们免费游了一次西湖,我最初的心愿得以偿还,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却在离开之际,被告之报酬已由裴骢代为收下,刘老伯还一脸纳闷地说他以为裴骢是我事务所的人。
混蛋裴骢,当我找到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只给了我个零头,说什么没有他这个中间人,我能找到这活吗?什么叫收取一点中间费也不为过,大哥,你那也叫一点吗????
坐在回程的火车上,我恨恨盯着那没人性的旧社会地主,嘴里不停咒道,"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
显然,他故意无视了我的怨念,还心安理得地和人玩牌!
看我不咒死你!!!
杜思祺聊起他们去游玩的地方,提到了与飞来峰相连接的莲花峰东麓上的三生石。
"传说中的三生石立在奈何桥的旁边,走过黄泉路,到了奈何桥就会看到。它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样,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重重刻在了三生石上。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而现实中的三生石在与飞来峰相连接的莲花峰东麓,是"西湖十六遗迹"之一。石高约10米,宽2米多,峭拔玲珑。石上刻有"三生石"三个碗口大小的篆书及《唐圆泽和尚三生石迹》的碑文。后来发展成中国人对生前与后世的信念,许多人以三生石作为肝胆相照的依据,情侣也在三生石上写下他们的誓言,于是便有了‘缘定三生'的俗话。"
"你知道地还真详细啊。"裴骢不忘插了一句。
"王嫣姐姐的课题研究就是有关于三生石的由来与传说的,我们还询问了好多游人和当地的人呢。"
我记起王嫣大学好像学得是社会学,社会学就是研究这些东西的?
"啊,我赢了。"杜思祺一声高分贝的大叫。
都什么年代了,玩抽鬼牌,这群人,我无语......
我看着手中拿着最后一张鬼牌的优等生,为他接下来的惩罚游戏暗暗祈祷。想他还是A++的优等生,看来是栽在杜思祺那丫头手上了。
节哀顺变!
"三生石吗?"坐在我对面的赵善冷不丁嗤笑了一声。
除了我这个唯一外,他是唯二没有参加游戏的人,再说,他也不可能和那群人玩。
"你笑什么?"我问他。
"没什么。只是,一旦经过冥府的轮回,前世的记忆都不可能存在的吧。"
"至少今生还有人记得。"
他的脸色变了变,我落井下石地道,"怎么,后悔了?"
他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边新一局的游戏又开始了,整完优等生的杜思祺继续她声情并茂地叙述这次的旅行,我简直怀疑她是用这个来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话题还是刚才的三生石。
"......我于苦海中挣扎沉浮,哀求了700年,让我再次与你相遇,然而你却不记得我了。轻扶手腕,那血红胎迹竟在发烫。为了这前世未了的溯源,我在你孤傲的身姿下握住一把残破旧事。对我微笑吧,即使那微笑里有千里的距离,我也心动。对我怒视吧,若那怒视里有痴心的责备,我亦无悔,然而你只是漠视......"
这是三生石上的第三世。
"每日夜里,我含泪祈祷神明,如果你看了我一眼,我就会幸福的死掉,如果你不看我,我就会痛苦的死掉。是不是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生生死死而又心甘情愿?而你,仍然漠视。我等待的心痛苦又幸福,我微笑地看你从我身边无视地走过,看着你的目光从我头顶越过。有你存在的故事里,怎样的结局都好。夕阳温柔,听耳边许多新鲜又陌生的笑声响起......"
缘定三生,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传说。
十分钟后,我如期听到了优等生的哀嚎。
一个字,惨;两个字,真惨;三个字,非常惨;四个字,惨绝人寰。^_^
视线无意中和甄少泽交汇,那一个瞬间,我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似乎自从他的婚礼之后,直到来杭州的这些天,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然后,若有所觉得王嫣看了过来,我礼貌地笑了笑,下一刻,坐到了对面赵善的旁边,仿佛是为了避免与那两人的视线再接触。
接下来我听到一个‘咔嚓'声,忘了神经敏感的某位的存在。
杜思祺镇定自若地将她的宝贝相机放回包里,继续她的整人游戏。
这个时候,要是再和她计较,我也就太自不量力了,要知道她某方面的维护主义堪比沉睡的狮子,惊醒了可就比踩到地雷的后果还可怜。
被杜思祺整得半死不活的优等生对我的行径质疑了一下,不过看他的现状,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其他事了。
至于裴骢和凌茨,前者幸灾乐祸地看着被虐的优等生,后者依旧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依窗观望。
唉,我的杭州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对了,那个身穿灰色斗篷的人从哪儿冒出来的?迷痴花又是什么花?自然界有那种东西吗?
生不逢时,我要卷铺盖走人
夜半忽觉口渴,起身来到客厅,秉承勤俭节约优良传统的本人自然不会有事没事整夜开着灯,所以当冰箱里那唯一的光源照亮一小片角落的霎那,我一个趔趄,抱着冰箱的门摔到地上。
"对~不~起~"
悠远狭长的声音传入耳畔,这是道歉的口气吗?你丫存心吓人不是?就算你是鬼,也不用一定要发出绿光来证明你非正常生物。
"进来不会敲门啊?"我很没面子地从地上爬起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会被鬼吓?太丢脸了。
"我~有~敲~你~没~"
"打住。我知道了。"也只有鬼才听得见你敲门,那一敲就穿过门的形态,能发出声音吗?
"真~的~对~不~"
"拜托,你别用这嗓门行不?你到底是来吓人还是干什么来着?"
我闷闷地打开啤酒罐子,又是哪知无聊的热心鬼把我的事抖了出去,隔断时间就会有鬼客人上门,这可真是吃力不讨好,又无功无禄,可怜度堪比奴隶。难不成让我问这些鬼魂收取纸钱冥币?
好好的一个夜晚就这么被破坏了,我还想继续梦中的温柔乡呢!
"什么事、噗--"话刚问出口,一个转身,嘴里啤酒悉数被喷了出来,"在的话好歹‘吱'一声。别仗着自己有什么非人的力量,就可以随便夜闯民宅,只要你没变成鬼,我照样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恩?"一脸乖顺的青枫愣愣地站在沙发边上,"我只是看你和它聊得甚欢,没想打扰。"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和‘它'聊得欢啊?白内障还是青光眼了?
"三更半夜,不在家好好待着,跑来扰人清梦,还带着一只鬼,要是不给我个明白的解释,我立刻马上跑去打开混沌之门。"
听得我的危言耸听,青枫的脸都白了。
"我只是被族里的长老们拜托把它带到你这里,希望你可以暂时照顾它一段时间。"
"照顾?它?你当这是家里养的小猫小狗,哪天主人有事出远门可以随便让邻居照顾一下的啊?那些老家伙是不是活得久了,心智退化了?"
"你先听我说。"
不听你说听谁说?
"事情是这样的。"
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最近,族里出了叛徒,以陈长老为首的灰炎系违背族长的意志,私自离开居住地,跑来了这所城市。"
"你们曦族还分系的吗?"
"恩。曦族以族长马首是瞻,旗下分为青炎、白炎、灰炎三系。"
怎么没红颜(炎)?感觉像是大学的院系。
"你继续。那些灰色系的家伙来这里干吗?"
"其实,曦族隶属炎帝直系亲属的后代。炎帝一生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制耒耜,种五谷,尝百草,治麻为布,立星辰,分昼夜,所以他的初衷是为了平安繁衍自己的子孙后代。虽然被黄帝夺取了最终统治权,我们依旧秉持着他的信念,才会和有同样初衷的冥王互相订下约束。"
==!!!敢情还是保护世界和平的卫士啊~
"但是,族中长久以来对此一直争议不断,灰炎系的陈长老不甘居于人下,是提议抗黄的激进派,青炎系属于温和派,而白炎系的长老那婀婆一直保持中立,一向淡泊于世的族长对此从不加过问。"
大哥,重点!!!
"但是这次,争议愈演愈烈。陈长老毅然率领部下离开族里,欲收集世上三毒,目的是为了复活炎帝。"
所谓量的积累可以达到质的飞跃,小吵小闹变成离家出走也情有可原。不对,他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等等,你让我缓缓,你的意思是,你们族里有个嚣张的家伙离家出走,准备举行什么巫蛊邪教的仪式,收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复活一个死了不知N年的家伙?是我听力出问题了还是那姓陈的脑子秀逗了?你确定他在离家出走前没被什么东西砸过脑袋?"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帝王生前都有杀孽无数,十八层地狱的刑期虽然是成倍增加,但终归会有刑满投胎转世的一天。陈长老就是算计到炎帝转世的时间,想要唤起他前世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那就没事了,反正你们那个帝是个爱民如子的家伙,让他回忆起从前也不错。满好,满好。"
"不好。"青枫难得语气强硬,"仪式究竟会唤醒什么根本是个未知数,而且,用以祭奠的三毒,乃是现今佛教中最为忌讳的三毒‘贪嗔痴'演化而成。贪吃蛇,嗔恚心,迷痴花,不管哪一样都足以蒙蔽心智,甚者,很可能只留下杀戮的本性。"
"贪吃蛇,这游戏我玩过,手机上就有。"
青枫一脸黑线,"我指得不是那个。"
"知道,知道,不就是条贪吃的蛇嘛。那最后什么花痴的,我前几天还见过。顺便问你一句,灰色系的那些家伙该不会出门都穿一套灰色斗篷吧。"
"你见过迷痴花?那花已经孕育而生了吗?你怎么知道他们穿灰色斗篷?难道你和他们打过交道了?花被拿走了?"
机关枪似的问题,打算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听得从谈话开始耳边就不断的‘咔嚓咔嚓'声,我压制怒火,指了指厨房里的某只,"你该不会告诉你带来的那东西就是贪吃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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