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灵异事务所————冰蓝镜影[上]
冰蓝镜影[上]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关灯
护眼

我用力地摇头表示抗议,他完全不理睬我,径自出去带上了门。
究竟他在想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又要干什么?
手上伤口的疼痛提醒了我,我继续磨绳子的工作。反绑着手做事很是累人,一累竟睡着了,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在这种非常时刻还能睡得着。为了弥补因睡觉而浪费的时间,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结果是超负荷工作导致了两个肩胛骨酸痛不已。
夕阳的余辉从这间简陋小屋的缝隙中洒进,肚子配合地叫了两声‘咕噜噜',我身心疲惫地躺到了地上。
真是的,这绳子什么材料做的,磨了半天都不见起效。
方文添突然一脚踢开门,"吃饭。"
我被他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加上刚才的白忙活,气不打一处来,当嘴里的布被取下的同时脱口而出,"吃饭就吃饭,凶什么凶。"
他似乎也被我饱含怒气的话惊了惊,送到我嘴边的面包愣是停止了前进。肚子饿得不行,我瞪了他一眼,伸头狠狠咬了口面包。
他很无奈地看着我吃得津津有味,开口道,"你总是这么让人火大,明明就是性命攸关的事,偏偏就你总是嘻嘻哈哈,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连吃顿饭都是那么心安理得。"
"那叫从容镇定好不好?"
我示意他手上的矿泉水,他兀自灌了一口,然后喂到我嘴里。
亏他这种时候还有这闲情!
吃饱喝足,他没有立即塞上我的嘴,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好好谈谈的环境。
"为什么要杀他?你没有理由啊,让他拿了甄氏企业的钱走人不就行了。"
"那只是意外,他不遵守约定,企图以此威胁敲诈公司,争执中,我把他推下了楼。"
"既然是意外,你跟警方说清楚就好啦。"
"他摔下楼后并没有死,为了防止他出卖我们,我不得已......杀了他。"
"真是你杀的?你应该知道杀了人就没有退路了,你当初怎么不想想你杀了人以后要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刚才有说‘我们',还有谁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他指使你的?他是谁?你告诉我,或许你可以做污点证人,那样......唔--"
嘴又被塞上,方文添矛盾地看了我一眼之后离开。
这人怎么就一点儿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呢?
我怀疑他在面包里放了安眠葯,不然已经睡过一觉的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嗜睡,像头猪似的睡到第二天正午。
必须赶紧磨断绳子,天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不仅有人声脚步声,要命的是还有枪声。我加快手上的动作,绳子断裂的同时,方文添几乎是摔了进来。他一身的狼狈,后面紧追不舍的脚步声逼近。
"你......"
我还没问出口,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方文添劫持着我这个人质,威胁门口的黄彻和警察不许接近。
"莫莫--"两个重叠的声音竟是出自甄少泽和优等生之口。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当是朋友聚会啊。
"方文添,你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你放了莫莫,什么都好商量。"甄少泽一脸的着急。
"我只要带他离开这里,你们答应吗?"
哈?带我离开?这人怎么自说自话,有问过我意见,有经过我同意吗?
黄彻开始发挥他的副局长义务,"方文添,你逃不了的。只要你放开丁莫,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你今天的责任。"
"让开。"方文添冷冷道,挟持着我朝黄彻他们无奈让出的门口走去。
双手已经恢复自由,我趁着方文添的注意力在警察身上,猛地一记手肘打在他腹部。他的表情瞬间扭曲,我急急离开他的身边,却因为捆绑在身上的绳子还没解,一个趔趄,‘啪'的一声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唉,这脸朝地的摔法实在是不怎么雅观啊。
等到我气极败坏地解开身上的绳子,回头看到的竟是甄少泽抓着水果刀的刀刃和方文添扭打在一起。
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甄少泽自然敌不过曾经混过道上的方文添。一个左勾拳,前者就被从东边打到西边,然后带着已经血淋淋的右手倒在地上。见状,本来准备过来担心我的优等生眨眼已经跑去自家哥哥身边了。血浓于水,也不是睁眼说瞎话的。
持刀的方文添有点像抓狂的野兽,接连刺伤了周围的警察,跌跌撞撞地走向我。
"跟我走。"
我后退了一步,劝他冷静,他却如同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刀刺进了黄彻的身体。我赶紧过去扶黄彻,被他顺势拿刀抵住了我的胸口。
"我问你最后一句,走不走?"
"你疯啦,杀人杀上瘾了是不是?既然那么想杀的话,那就杀了我啊,你杀啊!"
"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跟我走?"
"走,走,走,走你个头啊,难道让我跟你这个杀人犯逃亡去啊?"
"是吗?"
他笑容凄惨,绝望的眼神让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说错了话。不对,已经可以肯定是说错话了。
随着他持刀的手接近我的身体,耳畔同时响起一个枪声。有什么东西流淌在自己的手上,湿湿的,热烘烘的,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是在一座高山顶上,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这种时候自己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回忆!
"文添,你怎么样?"
我翻过他的身体,那把本应该插进我身体的水果刀深深嵌入了他的腹部,而从后背打入心口的子弹更使得单薄的衣衫红了大片。
"哪个不长眼睛的,开枪之前不会确认一下对方到底有没有要杀人啊?"我朝着那个手持枪械的小警察乱吼,心中的郁结无处发泄。狠狠瞪着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手拼命捂住他的伤口止血,"你脑子有问题啊,既然决定了自残就不要让人误会,赔上自己的命不说,还害别人背上误伤的内疚,你怎么这么可恶?"
"我不是说了,我宁愿死也不会去坐牢。"
"你是猪脑袋啊,坐牢有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有睡,至少还有条命在,我还可以去探监,你现在连探监的机会都不给我?"
"呵--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点的吗?"
"你这头蠢驴,幼稚园程度的高中生,上帝失手摔下来的旧洗衣机,‘唾弃'名词的源头,被诺亚方舟压过的河马,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混蛋,你给我醒醒啊,你不是要听好听的话吗?我都还没说,你怎么可以睡了?你这头猪,我骂你是猪呢,你怎么不起来反驳我,你给我起来啊--"
我无力地一拳打在地板上,抬头,无情地让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流回了身体。

伤心人总是别有怀抱,触景未必伤情,此恨有时也不关风与月。
看着那幢曾经可以称之为家的别墅被贴上封条,多了一份惆怅少了一份独悲。
如果不是我怀着某种目的入住他家,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暗地里在帮黄彻调查甄氏的事,那晚我也不会鬼使神差地跟踪他去了那栋别墅;如果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如何选择?
黄彻走到我身边,我看了看他被包扎的腰部,问道,"伤怎么样?"
"没事。"
看你连住院也不需要,自然是不会有大问题了。
"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是今晚的航班。"他把两张机票交到我手上,"他是想带你一起走的。"
"嫌犯身上的东西不应该都是成堂证供吗?你私自拿出警局就不怕被发现炒鱿鱼啊?"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可以送回去,还是可以做成堂证供的。"
"要,我干吗不要?这可是黄副局长冒着被革职的危险给本少爷送来的,本少爷当然不会不解风情。"
他没有理会我的一番调侃,问道,"你现在去哪里?"
"回家啊。"
"哪个家?"
"当然是我曾经两点一线的家了。"
"你不是觉得住在那里不舒服吗?"
我笑,"也不想想我在那里住过多少时间,既然以前能够住得那么开心,为什么现在就不行呢?"
"是吗?那就好,我要回局里结案,你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
"恩。"
驱车回到永安大厦,我按下电子锁上熟悉的六个数字,拖着少到可怜的行李进了电梯,和那只遇到电梯事故至今还没意识到死亡的鬼擦肩而过。我释然地耸耸肩,按下了22层的按钮。
有人说,失去一样东西的同时你也会得到另一样东西,你可以称后者为补偿。这是一种既定的平衡,循环往复,造就了这个世界。
方文添死了,却让我遗失的记忆捡回了一些片段。
虽然还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能看到这些东西,不过,已经回到了那习以为常的状态。而辛晟,那个把跟班这份职业做的淋漓尽致的家伙,给我失踪到哪儿去了?究竟那晚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是谁要抽走我和我身边的人关于辛晟的记忆,又是为了什么?
从一堆废铜烂铁(不要问我为什么家里会有)里找出了那块‘XXX灵异事务所'的牌子,重新挂在了门口。
从此,又要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了,在辛晟回来之前自己一个人可要努力加油,目标是--没有蛀牙,不对,偏题了,再来一次,目标是--一日三餐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偶尔可以换换黑胡椒味。

悠闲地在家待了几天,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却是甄少泽。看到他右手被绷带绑得严严实实,我才恍然想起那天他和优等生的出现,为自己无情的健忘有点内疚。
他没有送玫瑰,我不知道心里是喜是忧,这种失落的感觉,似乎有点不应该。
"我听黄彻说,你接近方文添是为了调查我们甄氏的那件案子。为什么?"
难道他特意跑来问我这个?
"我倒是要问你,为什么那天你出现在那里?"
"知道你被绑走后,我和小赫都很担心,所以就跟着黄彻一起去找你。我被绑架的那次你也救过我,所以,这次我不能放你不顾啊。"
"是吗?那我也一样啊,你和优等生也帮过我不少,我只不过是还你们一个人情罢了。"
"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
"道谢的话就不必了。现在有空吗?不如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跟着来不就知道了。"
碍于他的手伤,我没让他开车。再说了,也没见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由本少爷给你做司机,可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是吗?那我还真是三生有幸了。"
目的地是公墓,我在门口买了束红玫瑰。
甄少泽张了张嘴巴,"你......对玫瑰不过敏了?"
"本来就不过敏。"
我在他惊讶的视线中走向墓地,一度做好了看见那些东西的准备,可是到了实地,什么离奇的现象都没有看见,我只能归咎于自己还不是很清楚的某种能力处于不稳定状态,有时灵有时不灵,不过对于现在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来到方文添的墓前,我放下了手中的玫瑰。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从初中开始在道上打混的我到了高中已经可以说是扬名立万,那时年少轻狂,也惹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大哥,一直看我不顺眼。高三毕业那年,我被方文添叫去七号仓库,说是有事和我商量。那个时候,同校的黄彻正在积极申请警校,而重点高中的叶谦也在专心应付高考。虽然我奇怪他为什么要选在那个地方,我还是独自一人去了。结果,等待我的是一场一对多的群殴,对方花了五万元让方文添出卖了我。闻讯赶到的警方最后认定我是自卫伤人没有判刑,但是自那以后,方文添就失踪了。"
"他是一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认识他的第一天,他就告诉我,不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逃离这个钢筋混凝土的牢笼去寻找自己的出路。所以,虽然他背叛了我,我一直没能狠下心恨他,导致这个结果的一半错误在于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其实呢,自己也有私心,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只是在逃避另一个人。所以我不怨他,因为是自己先骗了他。这次他回来告诉我,他忘不了我,我又何尝忘记过?但是扪心自问,自己不曾忘记的究竟是谁?是因为无法彻底忘记另一个,所以才牢牢记住了他。我是不是很过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我另一个是谁。"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没有爱过谁?"
我有些吃惊地转头去看这个曾经死皮赖脸粘在身边的男人,印象中是个不学无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谁又知道在甄氏面临巨大危机的时候竟是他一个肩膀扛起了所有责任,那死皮赖脸的表现我可以理解为是专一吗?
自嘲地笑了笑,我回答道,"有。很多人,我都爱过。"然后我装作努力想了想,道,"大概也包括你吧。"
"大概?"他笑出了声,"真是符合你说话的风格。"
"是吗?"我扬了扬嘴角,心情无比的轻松,"走吧!"
转身离开,没有听到脚步声跟上,我回头看到他一脸羡慕地盯着方文添的墓碑。
呵--
"甄少泽,你走不走啊?"
闻声,他以极其夸张的惊喜之情看向我,"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第一次?真的假的?自己完全没印象。
我怀疑地看了看他,耸了耸肩,自顾自走下台阶。他急急跟上来,开始天方夜谭的‘拉家常'。
"听说事务所又重新开张了?"
"恩。"
"生意怎么样?"
"还好。"
"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事务所开张志喜啊。"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丁氏忍法帖第一帖,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我已经和小赫他们说好了,黄彻也答应了。"
"......"第二帖,熟视无睹--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地点是在‘今生酒吧',那里也有你的熟人吧。"
"......"第三帖,坚持不懈--加油,好男儿。
"party六点开始,到时候你可不要迟到哦。"
"......"第四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姓甄的,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我哪有?"
"......"拜托,这无辜的表情算什么,像我欺负他了一样。
"你不说我就是当你同意了,任务完成,晚上见。"
看着他洋洋洒洒上了自家司机的车的背影,我盯着眼前紧篡到痉挛的拳,恨不得把他一拳打到非洲去。
网络用语,XXX--少儿不宜???
现代人做事前卫,时尚革命甚至连说话的词儿都难以幸免,一个聚会的说法从改革开放后的‘party'一路延续到现在的‘轰趴'。虽然本人不屑于与那些时尚男女一般见识,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还是特地去网上查了查这‘轰趴'是什么玩意儿。
轰趴,英语"HOMEPARTY"中文谐音的简称,其真正的含义也就是私人举办的家庭聚会。兴起于美国,近年来在台湾非常流行,并逐渐传入大陆。
--摘自《百度知道》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现代人说话,就认准了时髦两字。
我不叫我,叫偶;
不要不叫不要,叫表;
什么不叫什么,叫虾米;
这样子不叫这样子,叫酱紫;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