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灵异事务所————冰蓝镜影[上]
冰蓝镜影[上]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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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
"你朋友?"那位赵总笑起来的和蔼程度可以进阶职业性笑容的最高等级了。
"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赵总,这位是我朋友,丁莫。"
"丁莫?"他似乎想了很久,笑着伸出手道,"幸会,赵善。"
昶隆集团的赵善赵总裁?名字有个善却不见得人善,如果甄氏的那桩案子是方文添做的,那么很可能指使他的人也就是这位赵总裁了。顶多不过三十多岁,一代青年才俊啊,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一事无成的废人了。
我和他握手打了招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感到说不出的熟悉,尤其是那一瞬间看到的发色。
紫色?我定睛看了看,可阳光下是闪闪的乌黑亮丽,怕是被那算命的下了暗示,神经过敏了。
下午一个人回到方文添家的时候,那个叫英姑的佣人正在打扫别墅。之前和她有过几次简单的交流,是个老实的乡里人。
我让她休息一会儿,拉着她坐下,聊起了天。
"你觉得你家主人怎么样?"
"方先生为人很好,对佣人也挺慷慨,上次我家儿子得急性肠胃炎入院,我们手头没那么多钱,还是他给我们垫的。"
"是吗?那他平时都干些什么?"
"公司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好说。"
"那他在家呢?"
"方先生在家的时间不多,通常回家就是睡觉,有时会听听音乐。"
呵,把家当旅馆了啊。
"不过自从丁先生来了之后,方先生回家的次数就多了,而且下班时间也比以前早了。"
我扶了扶额头,转移了话题,"除了这里,他还有其他住所吗?"
"恩......"她想了好久,"有。"
"在哪里?"
"我只去打扫过一次,还是方先生派人接我去的,所以不是很清楚地址。不过,我依稀记得那时看到荣云路的路牌。"
"恩,这样啊!那你还能回忆起那房子的式样或是里面的装饰吗?"
"房子是那种欧洲风格的,里面的装饰也就和一般住人的别墅差不多。不过......"她顿了顿,似乎面有为难。
"有什么你就说吧,不用顾忌。"
"不过,当我准备打扫二楼左手转弯的最尽头的那间房的时候,被方先生斥了一番,说是那间房不用打扫,但是我可以闻到里面有很重的霉味。"
"那可能是里面藏有他的小秘密吧。"我开玩笑得笑了笑,"好了,今天的工作你就做到这里,回去吧。对了,今天的谈话不要跟他提起,要是让他知道刚才你说得那件事,你也不想丢了这份富裕的工作吧。"
"恩。"她有些仓皇地点头,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有霉味的房间?荣云路的欧式别墅?呵--

枯燥无味的日子实在无聊,借着今晚方文添加班的机会,我跑去了‘今生酒吧',或许是怀着某种目的去找一个人。
作为老板的裴骢正和几个客人一起坐在吧台聊得欢,我挤过舞池中群魔乱舞的人,找了个空位坐下。不一会儿,裴骢就如预料中的走了过来,好像我每次来他都清楚似的。
"听说你现在和方文添住在一起?"有时他的八卦程度比起狗仔队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哼。"我拈了支烟替自己点上,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你知道我的规矩。"
"不就是钱吗?哪次我有赖过你。"我给了个白眼。
"呵呵,你想知道谁啊?"
"凌茨,上次你找的陪我的那个人。"
"啧--"他几近猥亵地看着我,"红杏出墙了啊!"
我差点把桌上的烟灰缸砸向他,"这次旅游的时候偶然遇见他,有些事想找他问问。"
"哦,那不巧,今晚他有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
"有时抓抓坏人,有时帮帮好人,有时为民除害,有时杀人放火。"
听前两句我差点以为是和黄彻同行的,==!!,那最后一句明显是某人的恶作剧。
"算了,不问你了。哪天要是他在,你通知我一声。"
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他继续怀疑万分地盯着我,"你该不会是......"
他故意拖长了最后一个音,惹来我一个毫不客气、堪称凶神恶煞的白眼。见我表情恐怖,他很识趣地走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我悻悻地离开了酒吧,快到家时,就见门前停着一辆车,车上下来的是方文添,原以为他是加班回家,谁知他在进门后又出来了,期间书房的灯被打开又关上,也就是说是回来拿东西的。我看了眼那未熄火的车,似乎车里还有其他人。
车子的尾灯渐渐消逝,我竟然没有理由地跟在了他们后面。结果,车子并没有开去公司,而是去了另一处。路牌上‘荣云'两个字在昏暗的路灯下若隐若现,欧式风格的别墅小区就坐落在远处。
高档住宅的好处就是门卫的尽职尽责,同时也是坏处。我把车停在了一处,绕了一圈围墙,看着那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还是放弃了翻墙而入。
正逢此时,一怀抱婴孩的女人拎着几个购物袋走近,那微喘的表情显然很是吃力。于是,我灵机一动,假装和她一起走向小区门口,然后看准她手上的一个袋子脱落之际,充当了一回好市民。她有些防备,但此时离小区门口就几步路,我道是也住这里,帮她拿着购物袋从容镇定地从门卫的视野中穿过。顺利通过关卡,我也算好人做到底,帮她把东西送到了她家门口。然后,我开始寻找方文添的车,但愿他没有把车停入车库。
老天不负有心人,辗转一刻钟,我找到了他的车。虽然我知道这里的保安措施很好,没想到会先进到这地步,这别墅还给我装了红外线报警了。
自然这被抓到的场面很是尴尬,别墅里的人闻讯走出,方文添看到被保安反手擒住的我更是惊讶万分。
在他的解释之下,那个健壮的保安放开了我,随后我被他带进了别墅。
"你怎么会来这里?"
方文添脸色有些难看,怕是这些端坐在沙发上一脸不悦的人要求他给个解释。我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努力给自己找着借口。
"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的车,你自己告诉我你今晚是在公司加班,结果却来这么个地方,我当然想要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了。"
我暧昧不清的话让那些不悦的人收敛了些许怒气。
方文添也仿佛松了口气,"那你也看见了,我们是在开会。"
"谁知道你现在开会待会儿又去做什么事了。"
"你想哪儿去了。"
"我没想哪儿去,倒是你想哪儿去了。"
或许是看不下去我和方文添的斗嘴,有一人开口道,"好了,让他等在这里,赵总还在楼上等着我们。"
方文添朝那人点点头,随即叮嘱我,"那好,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
"哦。"我乖乖地应下。
等人都离开,我开始观察这个别墅。然后蹑手蹑脚上了二楼,虽然可以很清楚知道那间有着灯光的房间就是他们开会的地方,侧耳细听,却是因那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听不到。于是,我放弃做偷听的事,转而去找那间英姑口中散发霉味的房间。
二楼左手转弯的尽头......有了,在这里。果然有一股霉味,不过似乎没英姑描述地那么重,大概是找人打扫过了。
我拧动门把手,没有上锁。好奇地走进去,怕惊动别人没敢开灯。借着月光,里面空无一物,东面墙壁斑驳,有发霉的迹象。我走近,一股霉味随之即来,但是......这其中夹杂着的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我有些夸张地捂住鼻子,那异味却是越加清晰起来,仿佛绝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然后,一个沙哑诡异的声音飘荡在房中。
"救救我--我快不能喘气了--好难受--谁来救救我--"
心脏当即漏跳了一拍,接着就开始狂跳,‘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和那恐怖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冲撞着我的耳膜,我惊恐地退到了墙边,紧紧盯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手仿佛被什么人从后抓住,我整个人绷成了一条弦。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是叫不出声的。
感觉有什么东西覆上了我的脊背,凉飕飕,阴气逼人。
"好难受,我不能呼吸了,救我,救我--"b
阴气渐渐从脊背蔓延到耳际,眼角几乎看到什么黑漆漆的东西从后面钻出来,我猛地冲出了房间,虚脱在了走廊上。
那个求救的声音已经不在,我看了看那间安静到诡异的房间,听到另一间房门打开的声音,立即关上那个恐怖的房门,一口气奔回了楼下。
仿佛是计算好了一样,当我刚坐到沙发上,楼上的人便陆续走下来。我心有余悸地对着方文添笑了笑,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我,问道,"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那么惨白?"
"没,没什么。"我仓促地摇头,催他,"可以回去了吗?"
"恩。"他奇怪地看着我,然后一一和那些人道别。
离开之际,我无意中瞥见了刚上车的赵善,车门被关上的霎那,他突然扬起的嘴角让我一个寒战。
见我跟着他上车,方文添奇怪地问道,"你的车呢?"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想一个人开车。"
他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明天我让人过来取。"
"恩。"
一路战战兢兢,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个空无一物的房间,那个沙哑的声音言犹在耳,手臂被抓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以致于回到家的我还是脸色惨白。
方文添探上我的额头,"低烧还没好吗?"
我没怎么仔细听他的话,直到他离开床边要去拿药的时候,我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
"怎么了?"
我没敢说那间房的事,只是紧紧拽着他不让他离开,怕留下自己一个人的话又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他拗不过我,只好陪我睡下。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为了使自己能找到点可以依靠的支柱。

第二天自己是惊醒的,因为那个沙哑的声音侵袭了梦境。
我看着镜中疲惫不堪的自己,实在是分不清昨晚的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其他什么。
然而,在洗脸的霎那,当看到左手臂上那仿若被手抓过的四条淤痕,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昨晚的事......是真的!
冷静,冷静,不要自乱阵脚。首先,可以确定,房间里空无一物,也空无一人,那就排除恶作剧的行为;其次是手上的淤痕,旅游中的那晚被掐过的脖子也曾有过淤痕,只是转瞬即逝,当时以为是自己眼花,那么这次为什么过了一个晚上还没退去。
所有问题的结点在于那个房间,难道自己必须还要再去探一次吗?
不管是他还是它,那声‘救我'太过于真实。自己也不是没看过电视剧中的冤魂,更何况加上旅游那晚离奇的遭遇,实在是没办法置身事外。
一个人去还是有些后怕,我死皮赖脸地拖上了黄彻。上次见识过那密不透风的保安措施,自然不能偷入,这个时候就要利用职务之便,所以才选择了黄彻。至于他是怎么向那保安解释说明的,是他的问题,呵。
总之,我们是顺利地进入了那幢别墅,然后,我带着黄彻进了那个房间。
黄彻扫视了一圈房内,有些生气地看着我,"什么都没有。"
我仔细凝视着那堵东墙,在阳光明亮的白天,只是使得它的霉斑越显清晰,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阿彻,电影里的杀人犯有一种藏尸的手法,是把尸体砌在墙里。"
听了我的话,他的表情立刻从生气变为惊讶再变为皱眉。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墙里藏着尸体吧,你是不是最近电视看多了?"
我知道他还没放弃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想法。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这个房间是在走廊尽处,这面东墙已是尽头。只要在房外量一下房门离走廊的窗有多远,就可以知道这间房有没有被改装过。"
或许是觉得我的话有点道理,即使黄彻一脸不可思议还是不情不愿地陪我做了这个实验,实验结果令他瞠目。
当他找来工具砸出一个洞,一股尸臭随之即来,这便是那晚我闻到的夹杂在其中的味道。
随着洞一点点的扩大,半截手臂暴露在阳光下,表皮已是腐烂不堪。黄彻立即给局里打了电话,十分钟后,一群警察已经站在这间房中。
初步验尸报告,这具藏在墙壁中的尸体已经死了一段时日,而死者竟是警方苦苦追查中的甄氏那桩携款潜逃案的主犯,那个财务主管。
登时,我才想起方文添与这里的关系。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自己一时忘了他。
我拉过指挥下属工作的黄彻,轻声问道,"这次的事,方文添会不会被连累?"
黄彻脸色沉重地看了看我,道,"你昨晚在这里碰见的人都会被问话,显然这是一起凶杀案,恐怕作为这撞别墅产权所有者的他脱不了干系。"
录完口供后我回了家,顺便把自己昨晚停放在小区门口贴了罚单的车领了回去。
方文添一夜未归,一早黄彻就带着几名警察上门。我看着他们仔细搜索每个角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阿彻,难道说真的是......"
黄彻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们在后院的土里找到了凶器,经过核定,凶器上的指纹是他的。"
"我、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后果。"
"我们都不愿看到他这样,可惜他已经走得太远。我们的人把守在外面,相信他可能会来找你,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劝他自首。"
"我知道了。"
会不会这回,自己做错了?
丁氏忍法帖参上
猛地醒了过来,立刻后颈一阵酸痛。动了动身体,才发现浑身被绑得严严实实,眼也被蒙住,脑袋在短暂的混乱后恢复了清醒。
被要求待在别墅做诱饵的自己一等就等了好久,久到警方认为嫌犯很有可能已经潜逃出市的时候,方文添出现在别墅前。藏匿在附近的警察一窝蜂涌上,他撒腿就跑。心下奇怪的同时,身后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后脖子一酸,就人事不醒了。
这里是哪里?抓我的人,会是方文添吗?
耳边传来碎碎的人声,好像隔了道门,有点断断续续。
"......当初是你让我做的......现在事情败露......五百万,我要离开这里......"
难道还有其他的幕后者?
反绑在身后的手摸索着附近的东西,突然一阵刺痛,似乎是被钉子扎破了。我也无暇顾及出血的手,将绑着双手的绳子挪了过去,来回摩搓。
忽闻‘吱呀'一声,貌似有人进来,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侧耳细听,果然是有呼吸声。
"文添,是不是你啊?"
蒙着眼睛的布被粗鲁的取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我没想到他会弄得这么惨,而且可以说是被我害的。
"对不起,文添,我......"
他冷笑了一声,打断我的话,"我背叛过你一次,现在你出卖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没有恨过你背叛我,是真的。文添,你自首吧,阿彻说了,如果你自首,他可以向法庭提出减轻你的罪行。"
"我宁愿死也不会去坐牢,你放弃说服我吧。"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杀了人?是杀人啊。你不要这么死心眼,你先把我放开。"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缓缓走过来,那一瞬间他眼里的挣扎让我以为他是要替我松绑,没想却是拿一团布塞住了我的嘴巴。
"如果让你大喊大叫,这里可就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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