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影————夜昕寒[上部]
夜昕寒[上部]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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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想,便不会痛。况且,眼前状况并不容许他为感情的事过于烦恼。
注视着房内动向的白发男子见非羽已褪去了那份惊慌而幻枫握着非羽的手出神,淡色眼眸一转,将身后男仆支了下去。
"我想说的不多,只是...如果你不希望再连累那两人那你们就趁早离开。"
非羽一皱眉,不解。虽然明白男子口中的两人指的应该是风刃和冰岚,但为什么说‘连累'?
对于非羽的疑惑并没多加解释,白发男子淡淡地扫了眼幻枫。人...真的太爱逃避现实了,而且为了逃避还...所以他才说,非羽身旁的都是群疯子。可惜,疯的那些人却总觉得自己没错;可惜...非羽竟没看出这群疯子的想法。
不一会儿,被支走的男仆办完了白发男子吩咐的事重回房内,白发男子丢给男仆一个眼神,转身离去。望着白发男子的身影直至消失后,男仆这才回过头对非羽传达男子的意思。
"老板说,如果你决定离开,那明晚可以从露天温泉那里的暗道离开。"
垂首不语,非羽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那男人没解释,但既然别人给了警告,那他不会强留。况且...就凭着‘连累'两字,他也不可能继续留下。
抬眼看了眼面带歉意望着他的男仆,非羽扯动了嘴角。
"不......我今晚就走。"
急匆匆的脚步声突然在房门外廊道上响起,一名同是仆人装扮的男子冲了进房。
"婴!!!老板、老板...呃、小、小孩..."
一听和白发男子有关,婴本是从容的面容瞬间一僵。
"你冷静点!给我说清楚!!!"
被婴一喝,惊慌的男仆这才强压下内心慌乱,不安地拉着婴说出老板临走时交待的话。
"刚刚我、我发现那两个孩子不见了就去通知老板...老板进房内看了遍后就让我来传话说他追那两个孩子去了..."
语落,眼前那在他们面前总是绷着张严肃脸孔的总管已夺门而出。而本安静听着两人对谈的非羽刚欲起身跟上,却被身旁幻枫给止住脚步。
"飞羽...我们刚才...你就别乱动了..."似乎全然不觉一旁下仆的对谈有什么好不安,幻枫此时只想将非羽留下。
手被幻枫紧紧牵制着,非羽却皱起了眉,狠心将手抽出温暖掌中。不知为何,那一秒他竟觉得幻枫好奇怪...同时心底产生了排斥。就连被当作别人也忍了...为什么他却会在那霎那觉得恶心?
再看幻枫一眼,非羽突然明白了其中原因。
原来......
自嘲一笑,非羽重握幻枫上的手。
"如果你担心,那我们一块去。"
不待幻枫回答,非羽拉着幻枫越过男仆奔向两名孩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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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昏沉沉的,迷朦间却有个柔软躯体轻轻地抱着他不放。很温暖,就像妈妈常在他耳边说的‘蓝天'般温暖。唔...也很像那个总爱抱着他不放的某人的感觉!
啊!!!
猛地一惊,昏沉、睡意顿散。晓空迅速爬了起来却发现四肢竟瘫软无力。
"晓、晓空...你总...算...醒...了哦"抱着他的人将他搂紧了一些。
侧脸回头投给时雨一个不解的眼神,晓空始终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为什么时雨很像很担心他啊?而且...这里到底是哪里?
环顾两人所处的房内,四周的奢华环境、景色似是陌生却有着一丝熟悉。
唔...为什么他总有种好讨厌的感觉!?
关起的门扇突然被打开,一名带着怪异面具的男子捧着几样食物走了进来。将食物摆到两个孩子面前,男子指了指,示意他们进餐。
深知不可轻信他人的晓空倔强地扭头不理,环抱着他的时雨想了想却开口询问。
"...抓...我们...的...理由?"
面具男不作声,只是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明白无法从男子那打听到消息,时雨开始思考自己或晓空是否有惹到什么人物。他...一向...都不...怎么...招...惹人...难道是...
"晓空...你...得罪...或...是和...谁...有...过节...吗?"
听时雨一问,一张恶心至极的肥脸突然浮现在晓空的脑海中。
是、是他吗!?
思及肥胖男人的恶心举止,晓空面色一白。凉凉的红唇突然吻上他脸颊,晓空一惊,却在看见时雨一脸担心时红了张脸。
"...我...会...保护...你!"
一句承诺,安抚了惶恐的心。
晓空撅撅嘴,点头,迅速地回以一吻。
这是什么感觉他不懂,他只知道...他相信时雨!而且...他好喜欢好喜欢时雨亲亲他的感觉。
小孩的小小心理虽不被对方察觉,但却落入了不远处透过透明窗口观望着房内情况的白发男子眼中。本打算出手将两名孩子带回的白发男子思考了会儿,轻叹一声踏步离开。
这两个孩子...也得自己开拓未来的道路。
无论是好是坏,但至少感情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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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间.
猫咪摇着尾巴回头望了眼换了身宽松飘逸黑衣的镜。发现了猫咪的视线,镜勾起邪笑,松开了束绑成辫子的漂亮银发。
"好了,我得走了。笨猫,好好看家噢~"
"你去哪?"跟了镜上百年,这却是猫咪第一次见镜在这白茫的空间里换上其他色彩的衣服。记得第一天来到这里时镜和他说过,这空间容不下其他色彩。那为什么今天却容下了暗黑?
"...哎~你别想太多了~这衣不同。至于我去哪...唔~是去开会哦~五百年一次,众神的会议。"眨眨眼,镜丢给猫咪个透明球体。"如果有其他人不,神想硬闯进这里,你就将这东西砸碎。"
交待完毕,镜手一动,打开扭曲的空间大门,步了进去。
悠然穿过各个时空交错的空间,眼前景物一换,变成了淡雅高尚的神殿。漫步进众神所在的大殿中,镜的出现让却殿中众神蹙起了眉。
一片端庄淡色穿着,唯有他是与众不同的黑。
对于他人的目光不怎在乎,镜邪媚一笑,"命运之神呢?他...不是吵着说要见我吗?"
丝毫没有礼仪尊卑的叫唤引来了他人不满,当众脾气最为火爆的一名女神厉声斥骂。"无礼!!!你这"
一道声音突然在空中响了起来。
"镜吗...进来。"
闻声,众神齐齐跪下,而镜嘲讽轻笑,走向声音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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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之国.祭台.
赶了几天路程总算来到北之国,圣毫不停息地带着所需物品将自己关进了北之国某处的隐蔽祭室里。自怀中掏出黑色小球体,圣将黑色球体放置到了高耸的祭台中央,在四周设下结界。几道白光如锁链般自祭台底钻出封锁住了漂浮空中的黑色球体,圣举刀划破手心,鲜血飞溅上那白光锁链。一道强光在锁链上形成,冲击着渐渐变大的黑色球体,两力相冲,白光锁链猛烈摇晃,四周景物微微震动。
许久,冲击减缓,两股力量却还是不增、不减。
只要三个月时间,这黑球便会化去。
三个月...
心,突然动摇。
"...我在乱想什么。"
强行抹去心底深处的渺小感觉,圣看了静下的两股力量,封印起了祭室的大门。
三个月后,当到了天洋必须消失时...这门才能再次打开。
那时...应该什么就都没有了。
恨没了,厌恶没了,‘朋友'没了,‘假情人'没了,连爱...也会一并消失。
呵...多好...那样的话多好!
想着未来种种,圣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神在下属、士兵眼中竟是带着浓烈的不舍和悲伤。

25
爱情到底是什么?
不同的人有不同见解。
但他...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为了爱愿意放弃一切?
这一点他耗尽一生都无法参透、理解。
就像眼前这名破坏了秩序的男子一样,难以令人明白。
合上书籍,从书堆中走了出来,命运之神将目光摆到了眼前男子身上。当初会让镜守护时之间,掌管时间真的是个错误。他以为镜比他们无情,他以为镜不会破坏守则,但现今看来...真的是误算。
他,误算了镜。
更误算了情。
原来...镜有情,会动情,会为了某人而试图篡改早就编织好的命运。而且,因镜掩饰得好,他也是直到近期发现命运齿轮转动得有些诡异,才察觉了镜的小动作。
之后再细察看,他也同时明白了镜那么做的原因。
因...爱。
"镜,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唤你进来。"
眼前的邪媚男子轻笑,耸了耸肩。"呀呀~这可难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命运之神您的想法。"
"镜。"淡淡不带情绪、感情的一声叫唤,止住了镜还想继续装傻的想法。敛下面上邪笑,镜冷瞥了对方比任何生物、神祗还漂亮的脸孔冷声一笑。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爱了就是爱了,心动了,我总不可能强将情绪压下装作不知。而正因知道,我更不可能看着他消失而无动于衷。我可不像你那般无情,能冷眼看着爱你的人受苦!"
"呵,我真为邪神感到可怜!"
命运之神静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被打击、伤害的不悦。
他是不懂,所以无法理解那‘爱'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人甘愿牺牲一切。但破坏了规矩就是罪,而罪是不会因这奇妙的答案消去的。
"...你始终不认错?"
再扯开一笑,镜脸上神情显得有些嘲讽意味。"我哪里错了?是因动心而错了?还是因为让那人生存而错了?又或者说,是因为我没食古不化地守着你们定下的可笑规则而错了?"
命运之神淡然回视,清脆的声音响起。"无论如何,你不应该破坏命运的秩序。"
"去你的混帐规矩、秩序!从你认识我第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我根本不受神界的任何东西束缚!当初我敢那么做,现在、今天也亦然。"
暴怒的回应换来命运之神的垂首轻叹。
"我只能说别再插手了。否则,到时我们绝不轻饶。这次就只是小惩。"
命运之神轻柔地挥动起了指尖,镜没有挣扎闪躲,一派从容地扬笑迎接命运之神指尖白光刺入他左手腕处。
"...这光只是暂时封了你能变更未来的能力。别再妄想改变命运,因为你...改不了。"
被强送到了宽敞堂皇的门扇外,在大门关上的瞬间,镜听见了命运之神的一句呢喃。
"...由始至终...你...还是没逃过命运的安排。"
漂亮邪妄的笑颜猛地一僵。
许久,却又不住扬起一笑。
躲不过也没关系,他...依然不会让命运作祟。
逃不了那他就面对、抵抗,直到将命运扭转,
得到非...不、天洋的那天为止!
铃...铃...
手腕上挂着的铃铛手链突然发出了细微声响,镜垂眼一看,轻笑叹息。
看来那家伙真的嫌命太长...竟然想干扰他的计划。
不过既然那家伙想找死,那他也没理由阻止。
噘着笑,无视他神表露的厌恶、警惕表情,镜唤出了扭曲空间,如来时般迅速消失在了空间里。
※※※z※※y※※z※※z※※※
在听见沉重的脚步声缓缓接近时晓空就知道答案和他所想的完全无异。拐了他们的,果然是那个一身肥油,满脑子肮脏、腐败思想的男人。大门开启,关上,随着肥胖男人进来的还有几名壮硕护卫和之前那名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
肥胖男子对身后护卫下了个指令,护卫们恭敬额首,快步走向环抱着对方的两人。几名护卫强将时雨拉到了一旁,而余下几名则将晓空压制在床褥上。
挣扎、怒骂,倔强的眼眸只能瞪着肥胖男人恶心淫笑、贴近。单薄的上衣被撕去,耳中除了男人邪恶的笑声外就只剩另一把童音,紧张、结巴地叫着他。强忍着泪微侧头一看,却见时雨可爱白皙的脸颊上突然多出了红印,而制着时雨的几人此时又在试图挣脱限制的时雨脸上狠狠甩了几巴掌。一丝鲜红自时雨嘴角滴落,晓空看着胸口一疼,对时雨摇了摇头。
再痛他都能撑过去的!只要时雨不受伤!他...会撑过去的!因为时雨对他太温柔了!他知道也明白时雨想保护他的心情...所以决不能让时雨受伤!因为他的心情和时雨一样!
放松了抵抗,晓空咬着唇闭上了眼。
耳边依稀可闻,嘶哑的童音和急促的喘息。
肥胖的手抚上了他的肌肤,晓空顿感胃部翻腾难受,作呕的感觉强烈不已。裤子被褪去,那只手游移到他腿上。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纵然再想让自己放松、不去在意,但在肥胖男人的手更向下探去时,身体还是本能地试图向后挪动。可惜终还是躲不开那只手的进犯。
酸楚自心底蔓延开了,泪,悄声落下。
隐约感觉到男人的‘利刃'缓缓靠近,他咬破了唇强压下即出口的嘶喊。
炽热的‘凶器'贴上了他的下身,心跳声突地变得响亮盖耳。
绝望笼罩着一切。
嘶哑童音的主人瞪红眼看着眼前场景,发出了一声嘶喊。
像是响应着那声嘶喊,一道白光划破了灰暗阴霾的天际,倾盆大雨猛地降下。
只是这雨不似平常大雨,毁尽了触及的一切。
建筑物眨眼被大雨侵噬,被雨水打到肌肤的几名护卫见情势不对,松开了手,捂着融化的皮肤迅速逃离。肥胖男人被雨淋湿了几处重要部位,顾不上一身狼狈,猛喊着疼自晓空身上逃开。
转瞬间,房内已空无一人,只剩依然紧闭着眼的晓空和垂着头的时雨。
大雨打在身上,肌肤被一点一点的侵蚀,很疼,却又及不上胸口的痛。
温暖的身躯突然将他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拥着他,不让他再受大雨侵蚀之痛。却不知,更让他胸口发疼的是对方的伤。
"时雨..."想说不必这么保护着他,因为如果对方受伤,他也不会高兴。而且说不定,这雨会将这温度的主人活活给融化。如若会那样,那他也不想生存。
"我...说过...会保...护...你..."
心,一动;泪,决堤。
那句誓言,真实得让他掉泪。
"时雨...时雨..."
想自时雨怀中逃出,无奈却被搂得更紧。
胸口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身体逐渐发烫。
焦味越加浓烈,抱着他的身躯渐渐摇晃,倒下。
一道白光突然自胸口喷发,射入天际,止住了大雨。
射入天际的白光再次回归,直射进瘫倒在地的两人胸口里。
※※※z※※y※※z※※z※※※
一路狂奔,追寻白发男子的脚步,婴面上满是着急。虽然不质疑老板的能力,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担心。那间房内遗留下的淡香气味显示了敌方所用的武器,而正因明白,他才无法安心。纵然在这世界有毒药物是不怎盛行,但其用处、威力并不小。毕竟这世界再强者,也可能败在毒香下。
敏锐地察觉空气中的震动,婴稍退身,躲开突然伸来的白皙手臂。迅速抽出收在上衣内的一个小瓶,正欲将瓶盖咬开时,白皙手臂的主人却发声制止了他动作。
"...是我。"
闻声,正看了眼眼前人,婴松了口气,将小瓶收回了原处。
"老板..."
突然,一声雷鸣响起,不远处的建筑物上方下起了大雨。诡异的雨,因为只落在那栋建筑物的范围内。
建筑物被侵蚀,几条身影慌张地自建筑物内逃窜而出。
和白发男子对看了眼,婴提步奔向建筑物的方向。突闻一阵幽香,侧头望去,却见一名戴着奇特面具的男子飞奔离去。
有些熟悉...是谁?
大脑中响起警报,在还没察觉时,他却已挡在了面具男子眼前。再也顾不上其他事物,婴满脸怒意掏出怀中瓶子向着男子的方向洒出了毒香。
面具男子轻松一闪,纤长的指尖轻动,几屡难以察觉的粉状物体飘散在空气中。
眼尖察觉,婴捂上嘴,手一挥将粉状物体收紧空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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