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升华————寄居蟹
寄居蟹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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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的厨艺超棒,做的糖醋排骨尤其好吃!"
"是吗?"陈也看著我,别有深味的笑,"好想尝尝。"
"没问题,呐,小艾,中午就做糖醋排骨吧。"
"......好^_^""痛!e
"对了,小艾煲汤的技术也是一流哦!"
"真的?"陈也依旧看著我,笑多几分挑逗,"要留口水了。"
"我也是,呐,小艾,晚上煲骨头汤怎样?"
"......好O__O""恨!!
"还有......"
"......"
"︸_︸"

几天相处下来,老哥在场的时候,我与陈也还算是能够做到相亲相爱,我的意思也就是说,当老哥不在场时,那情景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会冷战,但更多的是找茬、斗嘴,就算已意识到彼此幼稚的就像俩小破孩,却始终欲罢不能,而不论每次争执的起因源於什麽,最後肯定都会落入同一个帷幕,他嘲笑我是个好太太,我就骂他流氓痞子王八蛋,然後他就开始歌颂起老哥的可爱,然後我就气结......
再然後,一直一直都如此重复。
无聊吗?
可是,每次争执的时候,我们分明都是那般认真。

寂寞升华4

还有四天就是圣诞,我十分感激狐狸精工作又遇突发状况忙至圣诞依旧无法赶回,於是便满心期待的开始策划起与老哥的圣诞快乐,游乐场,电影院,还有精心烹饪的圣诞晚餐......而在老哥应邀之後,我心中的打算便只剩下最後一个步骤,那就是遣走陈也,反正就那麽一天,所以我丝毫不认为这有多麽为难。
不过,最近却似乎很难见到陈也,虽然平时彼此各自上学,事实上大都也就夜自习回来後一点时间相见,可最近我每天晚上等他回来谈判,却每晚都等睡过去还不见人影,等第二天一早,稀里糊涂睡醒六神还未归位又要匆匆忙忙赶去上学,所以这件事就一再再的搁置了下来。
圣诞的前一天晚上,我上超市购置明晚的大餐材料,不料却看到陈也在一个牛奶货架前当推销员,身边围绕不少MM,看来生意兴隆。
难怪这几天不见人影,不过我却不大理解陈也为什麽要打工。
缺钱?不像──可是谁又知道呢。
反正,总算好不容易赶在圣诞前逮著人了,我可不想因为他而破坏自己的整盘计划,所以即使再不情愿仍是铆足了劲挤入女孩子堆中叫唤他。
见到我陈也似乎十分吃惊,他愣了片刻,然後竟有些腼腆的憨笑著笨手笨脚的倒了杯牛奶给我,再接著对身旁的人交代几句後,就拉住我又一同挤出人堆。
"怎麽买这麽多东西?"陈也边走边像个小孩子般兴奋的翻动我装了满满的推车,"看来明天有大餐吃^_^。"
有大餐也没你的份,这句话我撂在了心里,毕竟我现在是有求於他,所以不想态度恶劣以免又起争执,"陈也,其实我想跟你谈件事。"我决定开门见山。
"恩?"
"你明晚......到外头过一夜成不,你可以去住五星的宾馆,我请客,1000块够不够?我现在只能给你1000,不够我可以下次再补!"
我认为我开的条件很优越,我认为他没有理由反对,可再望入他的眼睛时,那种浑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满是刻薄与挑衅的感觉,冰冷的叫人不寒而栗。
"1000?你这种没赚过一分钱的大少爷出手倒还真是阔气,不过,拿父母的钱做这种......卑劣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罪恶感?"
我早已料定多少会遭受一些嘲讽,所以倒还是能够忍耐,"你不答应?"
"不,我答应,反正谅你也做不出什麽对不起我表姐的事,只是,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可怜?"
"你答应?"我的注意力瞬时只完全纠结於这个答案,对於它的快速来到,我既觉得理所应当,却又恍惚的有些失真,"那......"赶忙掏出钱包。
"得了,那点钱你还是留著给表姐夫买糖吧,不过,我有个交换条件。"
"你说。"
"今晚你帮我替下班。"陈也指了指牛奶摊子。
"没问题!"

我幸福的即将晕倒。
我感激陈也这次的爽快,於是满心欢喜的接过他的任务热力十足的代他打工,并且雀跃不已,只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可爱美好。
然後,明天,那激动美妙的明天啊!
然而,第二天凌晨老哥却突然提著行李出现在我房间门口,他说小艾对不起,他说他要去他老婆大人那里。
"小艾,"他又说,"这样的惊喜是不是会显得很浪漫甜蜜?"
"呵呵,没错,没错......"
其实,我多麽想任性的大叫你已经答应要陪我,你不可以食言,可结果我却什麽都说不出,我只能那般安静的笑著看他一脸兴奋与充满期待的飞奔离去。
那一刻,我真的痛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恨狐狸精,也恨老哥。
然後,一个人一整天在清冷的屋子里,蜷缩在沙发上,机械的按著遥控,转换频道,看到很多人的热闹快乐,於是便更加凭添我的寂寞。
好寂寞,好想有个人陪,是谁都好,只要能够像老哥为狐狸精那般的为我,就好......

寂寞升华5

我不晓得自己什麽时候睡过去,只是不安的睡梦中一些动静惊醒了我,迷糊间我以为是老哥回来了,於是慌喜的一跃抓住,结果,眼前被我拽紧的人却是陈也,他替我盖了条毯子。
"你......你......"我忙尴尬的收回手,抱住毯子坐起身,"你怎麽回来了?"
"我还是不大放心,就怕你万一酒後乱性会做出点什麽对不起我表姐的事。"
"神经病!"
"不过我也没打算食言,我就是想回来看一眼,然後把圣诞礼物给你就走。"
"礼物??给我?!"我万分不解的望住陈也,接过他递来的盒子,愣头愣脑的打开一看,哇靠,竟是一双CK的真皮手套!
"戴上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
"你害羞?"
"开玩笑!"吼完就猪头一样即刻为证清白似的套上一只,"看吧看吧,当心长针眼!"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合适。"这家夥的神情瞬时竟像欣赏艺术品似的一本认真,"暖和不?"
"啊?"
"我每晚看你回来那手都冻的特惨兮兮。"
"有吗?"我极不习惯陈也突然的温柔,"对了,是真货吧?"
"操,我能拿假货送你?!"
"啧啧,你大少爷出手还真是阔气,不过,拿父母的钱买礼物送我这种卑劣的人,你难道就不会有点罪恶感?"我承认我相当记恨。
"呵呵~~"陈也习惯性的眉峰一挑,笑的特痞,"哪能拿我跟你比?我跟你能一样吗?买手套的钱每一个子儿可都是我自各打工挣的-_^。"
打工?我眼前猛晃过陈也在超市牛奶货架前的画面,可是,"为什麽?"
"不为什麽,就是回礼,我不能总白吃你做的饭菜,而且......"
"......"
"我本来以为自己还会再有一顿丰盛异常的圣诞晚餐。"
"......"对话又尴尬的回到最初,我窘迫不已,"我哥,去你表姐那了......"
"是吗?"e
"那,那什麽,呵,"我完全可以想像自己此刻笑的有多麽像哭,"圣诞大餐你还要不要吃?"
"不吃白不吃。"
"那我去做。"
"我帮你。"
"你能帮什麽?"
"......洗菜。"
"你会?"
"长手的都会吧。"
"那也得看成果。"
"呵......"
"笑什麽?"
"没什麽,只是,我觉得你穿上围裙後这麽认真嘀嘀叨叨的样子特──"
"特事妈?!"我赠以威胁的眼神。
"不对,是特性感。"
"......靠!"瞬间,我却臊红了脸。

第一次,在没有老哥在场的情况下,我与陈也之间没有较真与无理取闹的针锋相对,我们和谐愉快,而且不是那种因为老哥在时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友善亲密,我不晓得陈也心里的真正想法究竟怎样,我只知道自己确实很感激他的突然回来,感激他一再陪我说话将我逗笑,他帮了我的大忙,如果没有他在这个晚上替我排遣去被老哥扔下後的寂寞,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会无助到哭。
我想,这会成为我毕生难忘的一次圣诞。
接著,在持久又狼藉的消灭完满桌大餐时,已是半夜,陈也拍著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上,表情满足又贪婪,我一边不时看向他撑死的模样傻笑,一边快速收拾残局进厨房清洗,而这感觉,竟莫名的叫我惦记起了一个久违的名词──家。
然後,我很清楚的记得,在所有的碗筷都过了第一次水後,陈也走进了厨房,安静的站到我身後,然後突然就十分轻柔的将我揽进了怀里,呼吸喷洒在耳畔,他没有说话。
瞬间,我身体僵立,并且颤抖,然而却奇怪的始终没有反抗,只是不解又下意识的回过头,橘黄色的朦胧灯光容易使人迷醉,我怀疑自己跌入了一双多情胜水的眼......

寂寞升华6

然後,我们接吻了。
与第一次的吻不同,如果说那第一次只是出意外的话,而这一次我却分明清醒。
可是,为什麽会接吻?
我不太明确,惟独只是觉得这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境下唯一应该做的事情,我想要吻他,於是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一切都如此的纯粹、简单。
然而,这般简单的事情却令我突然就陷入了极大不安,我有些恐慌,恐慌自己在与陈也相拥时所感受到的心悸,我不晓得第二天该如何面对他,隐隐约约的似乎在害怕。
而这时候母亲的电话无疑就给了我一个可以正大光明逃避的借口,老女人凌晨找我吼,说她到家门口了,钥匙丢了,问我在哪里鬼混赶紧滚回去给她开门。
然後,我便迫不及待甚至有些暂时获得救赎似的什麽都没有收拾就迅速逃离了老哥的家。
事後,老哥给我打过电话问什麽时候离开的,我的回答支支吾吾,而当我婉约的问及自己的行李以及那双手套时,他却又迷迷糊糊,於是事情就这麽乱七八糟的在猜疑中打诨了过去,这一诨就是两个月。
两个月内我度日如年、焦躁不安,我总觉得自己仿佛错失了生命中某种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不愿承认这与陈也有关,我宁愿相信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入非非与自做多情,可回忆却总是不容控制的在眼前一遍遍的反复回放、一次次的不断定格,於是,我便一再的想起那晚在超市陈也见到我时惊讶又喜极的表情,想起他像个孩子般兴奋的要为我推车,以及当我提出自己的无理要求後他突然冷却的受伤眼神,我还想起他在我最寂寞的时候给我盖毯子,想起他每晚打工到半夜只为送我一双手套,而我的手十分怕冷这个事实却是连老哥都不曾注意到,我还想起了他的拥抱,他的吻,那麽温暖,那麽小心翼翼,那时,他分明也紧张的身体颤抖......
我想了那麽多,多的已经分辨不清究竟那些才是真实,哪些又仅是我掺入了过分臆断的空虚想像,惟独清楚的就只有心中越发疯狂的叫嚣,我极度渴望能够明确一个事实──陈也或许,喜欢我?
他喜欢我?
不要去管理由,假设我很有魅力,或许,他真的,很喜欢我?
可是,我呢?
我竟是比老哥还要过分的!一声不吭的!就扔下了他!
一想到这里,胸口就无止无尽的闷窒作痛......
※※※z※※y※※c※※c※※※
於是高三第二学期开学後不久的某天下午,我鬼使神差的便翘课跑去了平阳高中,忐忑却无尽期待的守在校门外,等待中一会怒一会乐的,傻透了。
然後,放学,人群川流涌出,我焦急的视线在人群中不断找寻又不时懊恼躲避,而这时,却如无数三流小说中所描写的那般巧合与糟糕的,我耳中竟断断续续捕捉到了几个擦身而过的女孩的聊天片段──
"**,你这双CK真皮手套是男款的吧,我看过陈也好像也有一双?"
"恩,这双就是陈也给的。"
"哇塞!难道你俩真的如传言所说正在交往?!"
"别,别乱喊了......"
......
四周过分嘈杂,我有些头晕,晕的无法及时的作出任何反应,所以当这段对话消失了许久之後,才猛然间意识到了它对我所造成的冲击。
是一种极尽虚脱的感觉,想哭,又很想笑,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有多麽扭曲,惟独只觉得胸口好痛,可与之前所有的又都不同,不是因为觉得伤害了陈也的疼痛,这次,痛的是我自己,我被伤的好痛!
为什麽会这样?
或许,我早就该知道的,打第一次见面就应看的出来,那家夥绝对就一他妈性格恶劣的流氓痞子王八蛋!他一直都只是在捉弄我而已!
所以,一切从始至终其实都只是我一个人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主观臆想!
他怎麽可能会喜欢上男生,而且还是一个有著畸形恋哥情结的变态!
只是,因为太寂寞,我才会那麽顺从的曲解他的恶性暧昧,开始对他有所期待。
原来,不小心掉下去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教训好惨痛。
不过,我却仍旧一如既往的害怕寂寞,而毕业班的繁忙和临近高考的折磨又变本加厉的使我越发空虚焦躁,於是,我便接受了一个一直对我存有好感的女孩开始与她交往。
女孩很好,很可爱,我喜欢一言不发的笑著看她说话,我无法想像若不是因为她的细心相陪,那段日子我会变成多麽歇司里底。
但遗憾的是,她终究无法使我的寂寞升华。
不过,最终却还是她先提出的分手,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
她说我总是心不在焉,说我的心不在她身上。
看得出,女孩还是残存了一丝期待,希望我可以为她做最後也是唯一一次的努力和挣扎。
然而,我却叫她失望了。
因为对於她的话,我无力反驳,甚至还恍然大悟自己竟真的从来不曾考虑过这段感情的长度和宽度,除了排遣寂寞和消解压力外,我纯粹只是觉得这有必要,我尤其也想要更正自己特殊的情感癖好。
不过,若说我的心完全不在她身上,那我的心又究竟丢在了哪里?

寂寞升华(完)

很多朋友都选择省内的大学,缺德飞和胖子也是如此,还相亲相爱的进了同所学校同个专业,惟独我,一个人逃的老远,因为无望中我曾一度天真的认为,空间上足够遥远的距离一定就能够切断过往的所有纠葛。
我想完整夺回自己的心。
於是,在新的城市,新的学校,认识新的朋友,做新的事情,一切都充满新鲜,然而,心中的那块空缺却始终还是停留在旧处,无法斩断。
所以,回忆随时都有可能呼啸而出,在眼前、胸口、脑海拼凑咀嚼,关於老哥,关於陈也。
我不受控制的反复回想了很多,常常甚至还会将他们一再掂量比较,然後渐渐明白,这两个人尽管都叫我感受了痛,尽管都不可能会选择我,但彼此不同。
对於老哥,我的爱或许更像是母鸟对雏鸟的占有,所以在他结婚时,我虽痛,但那只是不甘他被别人夺走的失落。
至於陈也,其实我一直也都不大明白,不过就那麽一点伪装的温柔,不过就两次糟糕的亲吻片段,可为何他却会至今都深深困扰著我的心?
我寻找了无数理由,可是,没有办法,我就是如此的被他吸引。
※※※z※※y※※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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