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半点心————苏晓秀
苏晓秀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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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走。
我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紧紧抱住他,搂进怀里,"秀逸,秀逸。。。不要走。"

我太不安了。心情大起大落。

他没说什麽,只是哄著说不走。

我们进卧室接吻。激烈热情的吻。他挡不住,渐渐向後倒。我把他按到床上,不肯松口。
周围温度骤然升高。我感到燥热。他也一样,分开後呼呼喘著气,"思贤,我们。。。"
"嘘──"我伸出手指到他的唇边,"别说话。我要跟你一起。"
我直接把手指伸进他嘴里,他不明所以,轻轻含住。他的口腔温热湿黏,舌头围著我的手指打转。

快感一下子涌来。
我急切地扒他的衣服,他也帮我,直到两人裸裎相见。他的脸很烫,好像发烧的病人,但我知道他很好,只是脸皮薄。
我轻笑,亲吻他的脸。

他一直说著"我喜欢你。"我假装没有听见不给回应。
我握住他的性器上下搓弄,他勃起,高高低低地呻吟,快感席卷了他,张著口,小舌头露出圆圆的尖儿。
我把手指重新伸进他的嘴里,沾染上他的唾液,然後把他翻过去,探进他的密穴。

他的屁股很白很高,圆圆软软的很好摸,我一只手做著扩充,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臀瓣。
"秀逸,你的屁股真好看。"我忍不住赞道。
他低吟著,没有回答我,只说,"思贤,我怕疼。。。"
我停止手上的动作,把脸贴上他脸,安抚说,"秀逸别怕,思贤不会让你疼的。若疼了我们就不做了。"
他急急的抓住我,"不,我们做吧,我们做。"一副怕我反悔的模样。
我心里偷乐,想著谁反悔还不一定呢。

前戏做了老半天,我等不及了。他微张的穴口已经在幽幽地邀请了。我挺起腰刺了进去。
"啊──"他大叫。
我浑身一震,仿佛回到从前。雨帆哥也是这样哭著大叫。

我退出来。
他扭头抓住我说,"我不疼,你别走。不疼,真的。"满头都是汗。
我刚想伸手给他擦汗,他就抬起胳膊覆在我的头上,说,"你出汗了。快来吧,继续做。"
我不想其他杂念了。飞快地冲进去动了起来。

他刚开始紧咬牙关,浑身颤抖。我知道,他很疼,只是不说而已。
我不管他,继续冲刺。
慢慢的,他轻哼起来,我动一下他哼一声,像是某种乐器,我的眉头松了,找到了乐趣。
时快时慢,时紧时松,我欢乐地演奏著,全身细胞都在唱歌。

他的声音因为刺激完全哑掉了,几乎发不出音来。
最後我射在他体内。当肮脏的精液悉数流进他身体的时候,我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也脏了。游戏结束了。

我趴在他的背上,不想动。他也全身无力,软软的任我压著。
过了半晌,他仍然背对著我,头埋在床单里问,"你开心吗?"声音又哑又抖,难听得要死。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空虚,好像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之後,那种成就感和失落感一齐涌上。
我轻轻"嗯"了一声。
他就不说话了。

小小的手掌厚厚的温暖
你总能平复我不安的夜晚
不敢想的梦想透过你的眼光
我才看见它原来在前方

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
我一定也会像你一样飞翔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
有我保护笑容尽管灿烂

要不是你出现
我一定还在沈睡
绝望的以为生命只有黑夜

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
你是我的专属天使
唯我能独占
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
拥有一个专属天使
我哪里还需要别的愿望

────TANK《专属天使》

克星
我认为游戏结束,有人认为爱情开始。
秀逸执著地相信我上了他,所以我喜欢他,所以我们要在一起。可是,我从头到尾并没有承认过,不是吗?

看到他大半夜抱著行李来到我的公寓,我头痛不已。
他睁著清亮的小眼睛,炯炯地看著我,眨也不眨,就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开口,"我。。。我把我们的事告诉爸妈了。"
我不动声色,手仍然搭在门边,挑挑眉,"然後呢?"

他看我不让他进门,有些诧异,只好结结巴巴解释说,"然,然後,我,我就被赶出来了。"他一紧张就会磕巴。
他的脸色很苍白,可能刚刚与父母吵了架,又出来被冷风吹,所以面无血色。他很疲惫,行李抱了一会儿就放到旁边地上。

我看了他一会儿,不想让他进来。有一种预感,如果他进来了,怕是不止会住进屋里来。毕竟,他已经看到我脆弱的一面了不是吗?如果让他抓住我的小辫子怎麽办?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我冷淡的反应,可怜地僵在那里。

没办法了。"进来吧。"我叹气。
一瞬间像是有阳光突然照到他脸上,春暖花开。我觉得刺眼,抬起胳膊挡住眼。
他进门,摇摇摆摆,像一只得了骨头的小狗,如果他有尾巴,现在一定在甩来甩去,欢快不已。

"我睡哪儿?"他问。
我知道他想睡床。而且我的是双人床,完全没问题。可是我不想因为身体的诱惑被他控制,除了做爱我也不会让其他人躺我的床。
我故意说,"你睡床吧,我睡客厅。"

"啊?"他一下子就楞了。
"不好吗?我把床让给你。"我在心里冷笑,像他这种如此薄脸皮的人世上几乎绝种,断然不会说出想要同床共枕的话。
果然,他回答说,"当然不好,你是主人。还是我睡沙发吧。"
正合我意。

其实,他要是有心,早该看出我的意思。可惜他是粗神经,一根肠子通到底,完全没感觉。
我在床上睡不著,想著明早起来怎麽把他赶走。e
此时的我已全然忘记了之前是如何求他留下,一心想著结束游戏,──快点结束。绝不能让他待在我家,他是毒,会慢慢侵入我体内让我戒不掉的。
一旦尝过了欲仙欲死的滋味,想要戒掉,谈何容易。
我万分惶恐。

半夜,我被噩梦惊醒。像平常一样,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包括客厅。
他睡在地上,手压在枕头下面也不嫌咯。显然是睡姿不好,自己从沙发上滚下去了。
灯亮了,他像死猪一样动也不动,还"呼呼"地打鼾。

我开始妒忌,内心极度不平衡。凭什麽他在我家睡得这麽香甜,我却了无睡意?太不公平了。
"喂,安秀逸,醒醒。"我使劲儿摇他,打他,拽他头发。
他迷糊著应了一声,"嗯。。。"
我挠他的小脚心儿,掐他的小脸蛋儿,最後捏住他的鼻子,让他不得不醒。
"嗯,你干嘛啦。"他很生气,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装作极其委屈的样子蹲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地说:"秀逸,我睡不著。你陪我,好不好?"
他揉著眼睛看了我半天,然後,"啊──,思贤,你怎麽。。。你怎麽在这儿?"

我开始郁闷,为什麽他还是那麽干净?为什麽还是像个天使?我不是已经把他弄脏了吗?真是讨厌!我知道我喜怒无常,但却管不住自己。
我瞪著他的惺忪睡脸,恨恨地说,"安秀逸,我恨你!"
他一下子就醒了。

这是个奇妙的夜。在这个夜里,我把自己的不快、苦闷转嫁到他的心里,然後,我睡著了,他失眠了。
早上起来,我很开心。因为我找到了折磨他的办法──恨他。
我每天都说我恨他。看著他为情所苦的受伤表情我就开心,然後等著他因为受不了而说要离开的话。

我经常待在家里做宅男,除非有什麽宴会请我去演奏。
我没有放弃寻找雨帆哥,可是B市很大,两年前我只是听到有人在这里见过他,就一个人跟到这里来的,根本没有其他线索。
我已经慢慢绝望了,於是开始这种刺激的游戏。而如今,不小心沾上某块牛皮糖,实在是让人不爽。

最近更是心情欠佳,完全因为某个不上道的室友。我说我恨他,他竟然已经不在意了,甚至还甜甜地对著我笑,回说,"你是喜欢我的。别再骗人了。"
我气得要死。谁说我喜欢他?就他那傻样儿,我要是看上了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水平吗?

他不肯走,我又找不到新的办法折磨他。我气得发狂,天天摔东西。然後,他撅嘴,抱怨说,你摔得那麽起劲儿,都不叫上我。
我彻底无语。

白日做梦
一转眼,他来我家已经两个星期。从刚来时的白白嫩嫩,到现在眼窝深陷。我知道,他还在和父母较量,而且一直睡沙发,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吃不消。
可是,一句抱怨也没提。

我每夜"梦游",趴到沙发旁的地毯上,听到他的呼吸声便睡得香沈。只是早上醒来,我又回到床上,分不清梦境现实。

但有一件事,是现实。这几天,我脑海里雨帆哥的样子变得好模糊,已经记不起他曾经的发型和衣著了,只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含泪望著我,好像在控诉为什麽忘掉他。

没有,我没有忘记!我急忙翻出钱夹,里面有我一直珍藏的合影。

──咦?!为什麽变成笑得可怕的大脸?还有那两排可憎的白牙?安秀逸!

我怒火攻心,必须当面说清楚,不能让他再自以为是。大中午,我跑到东启公司,直奔前台。我知道他在这上班,只是一直没来过。

他气喘吁吁跑下来,脸上扬著兴奋甜蜜的笑,我真恨不得打掉那晃眼的表情。抓起他的手,拉到大厅角落。
"思贤,你怎麽会来?要一起吃饭吗?"他反握住我。
我抽回手,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是来吃饭的,"把"罪证"掏出来,在他面前晃晃,"你,动过了吧?"

"啊,"他仍然笑著,拉起我的手来回摇晃,"是啊,那天买外卖没有零钱了,我只拿了十块,真的!"
"谁跟你说这个!"我气急败坏,推开他,"雨帆哥的照片呢?我们俩的合影呢?你藏到哪里去了?"
他的笑僵在脸上,毫无反应。我上前搜他的兜儿,没有。我更急,双手狠抓他的肩,"是不是故意丢掉了?安秀逸,你真行!你以为这样就能代替他?我告诉你,──做梦!"我一使劲,把他推倒在後面的沙发上。

他抬起头问,"雨。。。雨帆哥,照片里的人叫雨帆?他。。。是谁?"
"是谁?哼哼,是你再怎麽耍小把戏也赶不上的人!他是最最温柔善良的人,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我一定会找到他!"
他傻了,呆呆地问,"他?喜欢?那你。。。你不是喜欢我吗?"
"你?"我摆出鄙视的眼神,"玩玩儿而已,谁会当真?我有说过喜欢你吗?自作多情!"
他惊愕不已。
半晌,他低著眼说,"我没动你的照片,只是放了我的在上面。对不起,我,我,我会搬走。"

他走了,我全身无力倒进大厅的沙发里,蜷了一会儿,直到阳光照过来,很亮很热,我皱皱眉,起身。
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那麽说,只觉得爽快。太好了,我摆脱他了,雨帆哥会回来了。雨帆哥,你不怨我了,对吧?我很乖,对吧?

我不想回家,秀逸的气味充斥著那里,怕回去了就後悔,然後死皮赖脸把他留下。不可以,雨帆哥会生气的。
雨帆哥。。。我打开皮夹,果然,"大脸"下面的照片还好好的。我把"大脸"抽出来,随手扔进垃圾桶。
脑子里突然蹦出他的大脸,却是哭著的。唉,只是一张照片而已,雨帆哥不会说什麽吧?我晃来晃去,最後还是冲垃圾桶走回去。

我在人群里乱晃,每一张走过的面孔都像雨帆哥。我一个一个抓住询问,他们却说"神经病",然後躲得老远。都不是雨帆哥,雨帆哥不会这样对我。

我的雨帆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他给我做好吃的,教我功课,陪我玩耍,为我打架。他是独一无二的。
他在等我找他,如果不快一点,他就要生气了。

我像没头苍蝇,找到夜幕降临。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好累。
前面有一堆灯红酒绿的店,一个招牌格外醒目,──"Forgotten Bar"。被遗忘的地方麽?也许雨帆哥就在被遗忘之处。
我走进去,找个座位。e
红男绿女,群魔乱舞。没有雨帆哥。

我点了小时候和雨帆哥一起偷喝过的烧酒,慢慢品味。
有个女人坐到我身边搭讪,长发、大眼、漂亮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梁,身材丰腴。不喜欢。我没理她,对方讪讪离去。
舞池里有个女生,黑黑的短发,腰很细,屁股很翘。她跳累了,走到距我不远处的座位。
我盯著她看,她似有感应转过头来,细细的眼睛,肉鼻头儿,嘴唇有些薄,我皱眉,为什麽不把嘴唇长厚一点?
虽然不是美人,勉强满意吧。

我起身,故意经过她身边,走到无人的钢琴前,开始演奏。人们静下来,听我的琴音,其实我只想让一个人听。
我抬头看她,她一脸陶醉模样,──上钩了。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请她跳舞,从慢舞到贴面热舞。我趁隙吻她,没有被拒。然後,邀她入包房。

我关上门,和她激烈拥吻,脱衣服。
床头抽屉里有安全套,她帮我套上,亲吻我早已挺立的分身。忍不了了。
我一把拽过她,毫不温柔地插进去。

她的声音好尖好高,怎麽这麽刺耳?我伸手,捂住她的嘴。她竟然舔我的手心,好想吐。
做完了。
不想停留,她拉住我要联系方式,我拒绝了。她不是信女,我不是善男,大家不会彼此纠缠,合作愉快,再也不见。

我快步走出去,呼吸冰冷的空气。很晚了,该回家了。

秀逸很上道,趁我不在,搬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他买的一堆碗盘。
我倒在沙发上沈沈入睡。
真真假假
我不想继续当高级酒店的钢琴师了,遇上了总会尴尬。
还有点闲钱,工作不急。

我整日在街上闲逛,碰不到雨帆哥,也碰不到秀逸。
晚上就到"Forgotten Bar"里喝酒。
没两天酒吧老板找到我,问要不要弹钢琴挣钱,当然好,於是我又有了工作。

店里有很多妓,脏得很,讨厌。
一个叫裴安晴的男妓,长得妖,打扮得更可怕,看我不顺眼,干嘛?想打架吗?
哼。才不鸟你。

我整日弹琴,生活平淡无趣。直到这一天,我再次被安秀逸的姐姐发现。
我张望一下。还好,这次只有姐姐。
她不是很忙吗?秀逸说爸妈都知道了他的丑事,他姐在外地演出都还不知道呢。怎麽,现在要兴师问罪啦?

我多虑了。
她跑过来,一副见了老朋友的热情样,跟我抱怨他们这种跟团的有多累,羡慕我自由自在。
她跟我聊起秀逸,说很可惜秀逸不再跟我学琴。姐姐,你确定是"可惜"吗?呵,我在心底冷笑。
"啊,对了,"她靠我更近,小声说,"思贤,你知道秀逸有跟谁比较亲密吗?"
我哪里知道?又不是他肚里蛔虫。

我问怎麽了,她说秀逸跟家里说有了个"男朋友",出去住没一阵又被甩了,很难过。
他很难过。。。可以想象。我毫无立场,本人就是让他难过的罪魁祸首。我已经选了雨帆哥,丢了他。

"他。。。他吃饭怎麽样?"我为什麽要问?!不是我要问,是嘴巴它自己张开的,不关我事。
"凑合吧。就是工作不要命,谁劝也不听。思贤,你帮我劝劝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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