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父子)————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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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

我睁开眼。
昨夜那些玩弄我的侍卫们已经离开,我呆呆看著那禁闭的门栏,还有上头那显眼的锁。动了动身子,扯开了身後的伤口,我靠著冰冷的墙,颤颤地站了起来。腿间,那混杂著血丝以及秽物的黏稠流下。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已经待在这个阴暗的小房子里。白天的时候,会有人送吃的东西来,有时候是每两天,有时候是好几日。记得,有一次,好久都没人送东西来,我饿得发昏,恨不得能往自己身上咬下去,但是,口中只嚐到血腥味。
无力拍打著门,一直到有人打开。那人踢著我,对我吐著唾沫。我抱著他的腿,我想吃东西──想吃东西。他抬高我的脸,突然笑了笑。他说──他去拿食物来。我很开心,他去了没多久,便转了回来。身後,跟著其他人。
我看著他的手,什麽也没有。突然,他们扑了过来。我叫著,喊著。有人狠狠掴了我一掌。我的嘴里,被塞了其他的东西,身体里,也是满满地。很痛,很痛。他们笑著,把我按在地上。
他们骂说:"婊子的儿子果真也是婊子。"
婊子是谁......?
我是谁的儿子......?
这事过後,我第一吃到热腾腾的东西,那东西名叫包子。很美味。之後,他们都会来,有时候,里头有些没见过的人。可是,完事後,就会有好吃的东西吃。那段日子,我甚至期待,他们能够来。
记得,有一次,有个留著胡子的人,他们都叫那人管事。那管事刺穿我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和你爹一样,都是欠操的婊子!
爹......?
那是...什麽?
有一天,那门开了。他们不会这麽早来的。我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身後跟著很多人,我认得其中一个人,就是那个管事。那个管事眉眼带笑,站在那个人後面。那人......很可怕。他的眼睛,很可怕。
"沐儿,这下你看到了罢。"
我这才瞧见,那个人身後,还有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人,比那人还要好看。他似乎很震惊的看著我,虽然只有一下子,我却看见,那双眼睛。会发亮似的,很漂亮。
突然,前方的那人狠狠踹了我一脚。我撞倒在一旁,晕头转向。"就算你是沐儿的儿子,也休想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沐儿。"我听不清,身子疼的动不了。身子骨,好像碎了一样。
他们走了。我奋力地张大眼,那很好看的人却还是没有转过头来。渐渐地,门合上。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有一日,那些人在尽兴後,突然说:"听说,那个琼寒沐使了技俩,逃走了。"
"都说婊子无情,那秦寒沐想来都不会顾及婊子儿子,倒是盟主气得七窍生烟,这几日真是不太平。"
其中一人打了我一掌,把我手里的米糕都打落在地。我吞著口水,连忙又杷它捡了起来,全部塞入嘴里。那些人笑著,缓缓上前,打开我的双腿......
麋乱的夜,无尽的折磨後,直到天明,我才得以舒缓。呆呆地看著他们离开,我赫然发现,那锁......撑起身子,不顾身上的伤,连走带爬,如同在荒凉中看到汪泉。喘著气,趴在门上。我怔怔地捉起那粗厚的锁。
真的...没锁上。没锁上!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麽渴望从这鬼地方出去。无做他想,我奋力来开了门,日光倾泻,眼睛有些刺痛,我却舍不得阖上眼。原来,地上也可以是干的。我环顾四周,心里却想著──离开。我不要,再回到那里。
茫然地走著,打著赤脚。一路上,谁也没见到。一直到,脚踝传来难忍的刺痛,我才稍稍停了下来。身後的伤,已经裂开,此刻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咬著唇,看了看四处,不晓得自己到了何处。
要去哪里......我没有、没有去的地方......
"沙沙──"
我猛地睁开眼。
听见许多急促的脚步声,我全身抖擞。
会不会?会不会是他们来捉我回去了──我连忙起身,一片黑暗,唯有夜空中那淡淡的光。再抬眼,就见到前方都是人。但是,我却清楚地瞧见,那站在最高处,那挺直的身影。
"尔等卑俗之人,杀吾琼氏,灭吾族人,辱吾之身,罪该万死。"他的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夜间,银光闪过。我移不开眼,定定看著......一直到,那人站在我的面前。我惊得向後挪去,他的目光,同是冷漠。
我记得...我记得。
琼寒沐。
"爹......"他们说,琼寒沐是我的爹。
突然,他将我一把扯了起来。很痛。看著那双眼,我知道,那个眼神。那些人,在完事後,就是这麽看著我的──狠狠地踹著我,说我是婊子。
我头一昏,眼里只留下一片黑暗。
□□□自□由□自□在□□□
我不知道。
这是什麽地方。
我趟著的地方,这麽舒服柔软。我四处看著,小心地下了床。身後的伤,已经不疼了......听见声音,我望向门栏。就见,那人走了进来。原来,走路也能这般好看。
"好多了麽?"他走上前,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麽小声说话。他们老是边压著我,边骂著我。"饿不饿?我让人呈上东西。"说完,他身後的人俐落地将手里的盘子一一放在桌上。
我睁大了眼。
他说──吃罢。可以麽?这些都是给我的麽...?
我大口大口地咬著,目光一瞥,才瞧见那些站在一边的人,看著我。一样的眼神。他说──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我才想起来。但是,这习惯改不过来,就是很久之後,还是没变。
原来,东西,也能是这麽好吃。
手里的一块饼落在地上。我瞧著,正要弯下身去,把它捡起来。突然,他一甩手,将那块饼踢开。"不要吃地上的东西,脏。"
脏......
脏麽?怎麽会。一直以来,都是这麽过的。
我不敢说。我知道,我怕那人生气。我怕那人把我锁起来。
最後,他让人呈上一碗汤,有些难闻。
"喝了它。"我接过,乖乖全数喝了尽。比这难喝的东西,我都喝过。他看著我,伸手,我颤了颤。
"让你吃苦了。"他说。
他的手,这麽柔软,抚过我的脸。
他是,我爹。
※※※z※※y※※c※※c※※※
爹每天都来,会拉著我说话。我的话,说不整。但要是爹喜欢的话,我还是会努力说著。久了,我却觉得,爹不是真的看著我。因为,我停下了许久,爹还是瞧著我,一句话也没说。
爹有让人教我习字。那是个老先生,教导我的时候,没说什麽其他的话。只是,那天爹来的时候,老先生皱眉。"此子...朽木难雕,族长还是别为难老夫了。"先生不喜欢我,甚至,看著我的时候,眼神和屋子里的其他人一样。
只有爹爹,会对我笑。
那之後,老先生就再也没来了。我担心了好几天,夜里都睡不好。我怕,爹嫌弃我,把我关起来。
爹对我很好。
但是,只有午膳的时候,才看得到爹。每日,都会有那难闻的汤水。爹总是看著我喝完後才走开。那时候,爹什麽也不会说,也不会看著我。要不是爹隔日还来,我会以为,爹也讨厌我。
记得,那日是爹的生辰。
一整日都没看到爹,我趴在桌上。由前晚就在那位置,好容易,忙了一夜,才写好了个字──寿。想送给爹,爹在午膳的时候一定回来。我喜孜孜地傻笑著,爹收到的时候,会不会说──很好看?会不会摸我的头,说我很乖?
果然,在用午膳的时候,爹就来了。只是,有些匆忙。早早就让人把汤水呈上来。我喝下汤水,跑入内室,要把枕子底下的字拿出来送给爹。
"爹爹──"再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爹的身影。
爹离开了麽?
我将那字小心地收起来。以後,再给爹爹罢。
那夜,外头有些热闹。
我在床上翻转,怎麽也合不上眼。
□□□自□由□自□在□□□
那夜,我做了一个恶梦。我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小房子,吃著已经馊了的东西,永远不见天日。还有那些刺耳的笑声,在耳边不断回盪。我尖叫,害怕地挣著。我不要再回到那个鬼地方──!不要!
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爹。我知道,那是爹。只有爹的眼睛,这麽亮、这麽好看。"爹......"我倾上前,抱住了那纤细的腰,如同在汪洋中见到浮木般。"爹...爹......"眼前的人,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唯一愿意对我伸出手的人。对肮脏污秽的我......
爹爹......
爹将我按在身下,我没有挣扎,只是更加贪婪地拥著爹,闻著爹身上特有的药香味。我感觉到,爹在撕扯我的衣裳,我害怕,却还是张大了腿。我什麽都不会,但是,我可以让爹开心。不算温柔的进入,甚至有些粗暴,我疼得发颤,咬紧牙根。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我扳过去,我睁开了眼,却看不到爹。
不......我想,看到爹的脸。但是,爹狠狠地按著我,我只能看著一旁的烛火,瞧著那红泪缓缓落下。
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身上不著寸缕,全身黏腻,腿间还留著那掺杂著暗红的黏稠。我挣扎著,站了起来。望著窗外,是绵绵细雨。我呆望著,轻轻笑了起来。真好看。
那之後,爹就没有再来了。
我喝著那难以入口的汤水,一直到那个侍女收走了所有的盘子。"爹...为什麽没有来?"我问,依旧是没有回应。我想了起来,这里除了爹,没有人会对我说话。但是,每回午膳的时候,我还是会问。或许,是爹最近很忙,才抽不出空来。
爹很厉害的,爹是族长。
我望著铜镜里的人,眨了眨眼,那人也是一样的动作。这是...是我麽?我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庞。这张脸......
我的手一抖,那铜镜落在地上。碎了。
我反应不过来,一直到一双手,扶起了我。我抬眸,颤颤地看著他。"爹......"一年了,没看见爹。我几乎要流出泪来。爹微微笑著,这麽好看,这麽温柔。爹说:"听话,替爹做一件事。"
我呆怔著,看见爹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扶著我的手渐渐放开。不......不──!爹!!
我捉住爹爹的手,一直用力地点头。只要爹不要不理我,我什麽都做!我什麽都愿意做!只要爹还来看我......
爹又笑了。
我也跟著笑了。
是啊......爹,我什麽都愿意做的。
那天,我被蒙著眼。任人摆动著,一直到那蒙著眼的白布被解下,我睁开眼,入眼的是一个男人。他同样直直盯著我,身子微微颤著。他的手,抚过我的脸,轻喃著:"沐儿......"这个男人我见过的。
很久以前,就是这个男人领著爹,到那个小房子里头。
我轻轻一笑,那男人抱起了我。狠狠地,贯穿了我。"沐儿......沐儿......"
我的双手,掩盖了我的脸。
我怕,眼泪就这麽落了下来。
从那以後,我爱上了镜子。看著镜里头的倒影,我笑著,就像...看到爹在对我笑著。
"沐儿...在做什麽?"那男人从身後搂过我。手伸入我的衣襟内,"别......"我轻声道。伸手,将桌上的酒杯挡在他的唇面前。他朗笑接过,全数喝了下去,一滴不剩。我依著他,攀上他的颈,让他更容易地进入我。
"啊...真淫荡──!"他进出著,在我的体内释放。突然,一掌甩向我。"沐儿──沐儿才不会如此!!不会像你这般下贱!"我蜷缩著。心里却喃著,是啊...爹才不会这样,不会像我这般肮脏。
男人走了。我一拐一拐地,走到镜子面前。抚摸著,我露出笑容。"爹......"镜子里头,是和爹一样的脸庞。
『将这些粉撒入那人的酒里。』
『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这毒会满满噬入那人的体内。』
『等事成了,爹便去接你。』
爹......
梦里,我似乎看见了。
爹的身影。对我,张开双手。
爹......
但是,梦依旧是梦。
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自己一直活在梦里。

我出神地看著那片白云,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庞。不知道,爹现在好不好。不知道,爹什麽时候...才会来接我。不知道,爹有没有...想我。每日每夜,那人总会变著法子折磨我,有时温柔,有时又是粗暴残忍。
我露出浅笑。也因此,他每日喝下那些掺了东西的酒水。看著他越来越苍白的面色,我暗暗算著那些药量,开始期待。
就快了...爹就快来接我了。
但是,就在我这麽想著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人狠狠扳过。我看著他狰狞的面孔,"好啊──!居然是你这小浪蹄子害我!"他嘶吼著,掴了我一掌。我整个人跌落至一旁,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抬起脚,恶狠狠地踢著我。
"为何!沐儿如此,就连你也要背叛我──贱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痛得动不了。只能睁著眼,看著他气喘连连,脸上都是泪。我却不禁觉得好笑......
"啊......"
他扯起我的头发,"很好笑麽?看见我如此狼狈,觉得可笑麽......!"他的手抚过我的脸,"你可知道,你这般模样,和沐儿多像......"那一滴泪,落在我的颊上。我一顿,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一脸狂乱。我开始害怕,挣扎著,却如此无力。比平日更加疯狂地,狠狠地进入我,我痛得全身发颤。
"哈哈──!沐儿!师兄一直真心待你,为何你偏将师兄的一片真心,踩在脚下──!为何啊!"我的骨子,几乎散了般。
一直到他在我体内宣泄了欲望,我被扔在地上。"呵呵......"他阴笑著,道:"这身子,想来该是天生服侍男人的麽?沐儿可有这麽疼爱过你?"我微微一愣。爹......那个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还记得,爹的手,很温暖。
爹...爹爹......
"既然如此,就让人操个够──!"他击掌。一排排的侍卫走入,我震惊地看著,双眼渐渐扩大。他笑著,那些人一涌而上......不...不!不要!不要!!
我惊恐地向後挪著,但依旧来不及,他们将我按在地上。如同当年那每夜持续的恶梦一样。那腥味填满我的口腔,身下被不同的人进出著,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不要...不要......我的神智一直清醒著。
闭上了眼,假装...什麽都看不见。掩上了耳,假装...什麽都听不见。
爹......
我看见,远处,爹秀美的身影,对我微笑。
爹......爹......
身上的伤,不疼了。心里,却是暖暖的。很快,就过了。很快......
□□□自□由□自□在□□□
我又回到了那个屋子,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可是,这不一样的。我日日数著,日日期盼著。过了一日,在一片淫笑声中,我不断喃著...明天、明天...爹就会来接我了,会抱著我,带我走......
那天,我被人带著,上了妆,穿上了华美的裳。我静静地任人摆弄,只是,我的双眼,贪婪地瞧著镜里头,那绝美的倒影。伸手,还未来得及碰触那倒影。为我梳头的侍女嫌恶地推了我一把。"发什麽呆,还不快走!"
我跟著她走著,一直到那富丽堂皇的大殿。满满的人,我的双眼,却停驻在殿上,那优美的身影。
几乎,要奔上前去。可是,那些人架著我。我看著爹,不禁微微一笑。还好,爹看过去,很好。"爹......"暗哑的声音,我唤著。爹似乎没发现到我,我不断唤著,爹还是没转过头来。
"这小东西可贱了,可不能一天没男人,不过身子倒是销魂得很──"那个男人站在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著我。一群侍卫上前,撕扯我的衣裳。我看著爹,大力挣扎著。不要!至少,不要在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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