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吉尔提缇
吉尔提缇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关灯
护眼

一回去,范雨正在家里热热闹闹的放街舞的碟看,心情颇好的样子,见丘天进门就扑上去他身上。
"要不是我体格好,这一天还不给扑倒好几回啊。"丘天说着,把手里提的纸盒子递给范雨。
"是是是,你也没什么优点,就是壮。"范雨一边嘿嘿的笑一边忙着拆纸盒子,惊喜大叫:"起司蛋糕!?你今天鬼上身了?"
丘天一边脱衣服一边进洗手间,不屑道:"真不知道这个什么气死蛋糕有什么好吃。"
"那你又买。"范雨不理睬他,叉子碟子的摆了出来。
"我路上捡的。"丘天哗哗的洗澡。
热水从头到脚的淋下来,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每根紧绷的神经都舒展开来,畅快无比。
怎么不搬个诺贝尔奖给发明洗热水澡的人?他无聊的寻思,抬起手臂把水淋淋的头发抹在脑后,突然看了自己胳膊上那条淡棕色的伤疤。
过这么几年了还没有消失。
丘天的手指顺着那条伤疤的粗糙的痕迹滑下去,伤疤是微微凸起的,就像一道记忆的坎,越过去时总要被绊一下。
看来是要跟我一辈子了,他想。
等丘天洗的每个毛孔都在喷热气才走出来时,范雨已经饱到一定境界而心满意足了,正在忙着把预留的一半重新打包,美滋滋的说:"这些我要给我妈送去。"
"早知道再捡多一盒。"丘天说。
范雨拿着手机拨了号码,亲亲热热的叫道:"汪妈!我给你留了起司蛋糕!唧唧唧唧......歪歪歪歪......"
等他聊完收线,满脸幸福的说:"她说恨死我了,然后叫我马上带着蛋糕去毒害她,还叫你一起去吃晚饭,你看赚到了吧。"
丘天看着范雨洋溢着幸福光彩的脸,心里却无法控制的想起了另一张脸。
三年多了无音讯,再见时,你终于实现了上A大的目标,你幸福吗?
应该很幸福吧?和熙。
-------------------------------------
在汪盈家里,这个女人是边骂边吃蛋糕,吃完跳上称盘称了一下,惨绝人寰的叫了一声:"我今晚上不吃饭了!谁要我吃饭我就让他吃shi!"
"你够称出笼没有?"丘天抽了一只汪盈摆在桌上的爱喜点上。
"丫一脸土匪相还抽薄荷烟。"汪盈骂道:"恶心死我了。"
"丘天,抽中华。"刘安然递给丘天一只自己的烟,汪盈恶狠狠的一把夺过丘天嘴里的女士烟塞自己嘴唇里。
吃饭的时候汪盈却还是照吃不误,不但吃了,还专拣肉吃。洗完碗,汪盈就跑进房间里换了一套黑色的蝴蝶结与蕾丝一色,珍珠与花朵齐飞的洋装出来,网眼袜厚底鞋行头全部备齐,然后摆了一个娇滴滴的姿势在众人面前,说:"像SD娃娃么?"
"像。"丘天震撼的点点头:"像SB娃娃。"
"汪妈,你也鬼上身了吗?"范雨叫道。
"这小骚包要去参加COS!跟一群高中生混在一起,你说她脸皮厚不厚?难怪长不出胡子来。"刘安然悠悠说道。
"你更厉害!睫毛还没有老娘腿毛长!"汪盈笑骂道:"枉做女人。"
"我不是女人。"刘安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其实的确很漂亮。"范雨认真的说:"汪妈你那娃娃脸倒是很像SD娃娃,但是你的身材实在......"
汪盈苦恼的把胸前的扣子紧了紧。
是啊,敢问哪个SD娃娃有E罩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7
晚饭吃的有点儿多,丘天和范雨就陪汪盈和刘安然溜达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顺便当下苦力,心想女孩子能买什么,他就没有把车开出来,结果看见汪盈和刘安然流寇一样扫荡吉之岛每个货架后,范雨已经觉得刚才自己吃少了。
"早知道我就把车开出来了。"丘天把玩着车钥匙,与范雨商量道:"要不我现在去开。"
"嗯......"范雨眼睛瞪的溜圆,麻木的点点头。
这时,两个女人已经各推一个车斯斯然回到了,汪盈还一脸便宜你们了的表情说:"可惜没把车开出来,不然我们起码还有两车东西要买。"
范雨看了丘天一眼,丘天已经迅速把车钥匙妥帖的藏好了。
战利品里最重的是两桶2升装洗衣液,最轻的是促销装的大礼盒卫生棉。丘天和范雨肩扛手提的在后面走,两个女人在前面一边说笑一边挥舞着烤鱿鱼。
"小爸,你说汪妈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啊?"范雨看着汪盈袅袅娜娜的背影疑惑的问旁边的丘天。
丘天没有回答,范雨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丫把东西都集中在右手上,左手就一直偷吃汪盈买的美国大杏仁儿。
"我也要!!!!"e
做完苦力,丘天和范雨开车回家,经过了一个高架桥形成的隧道,隧道里面很昏暗,人行道上全是些小地摊,虽然看起来热闹,但其实都很安静,只是用巴巴的眼神在呼唤着路人。
"等等!"快出隧道的时候范雨突然叫道,丘天嘎的把车停在路边,范雨跳下去跑到一个卖盗版碟的面前问:"老板,还有新碟嘛?"
那卖盗版碟的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面前放了个娃哈哈的纸箱子,身上穿着涂鸦兔子的体恤,头发留到了肩膀上,额头上挂着连眼睛都遮住了的水帘洞刘海,长相斯文扮相愤青,颇得意的对范雨说:"小雨,我今天才搞到的欧洲打口碟,特意给你留了一份儿。"
"软饼干的其他碟吗?"范雨兴致盎然翻盗版男留给自己的体己货。
"有,你看这个,绝对没有伤到碟面儿。"盗版男边说边偷偷看了看仰在驾驶座上抽烟的丘天,对范雨不安道:"要不让那个的士先走吧,你这样打着表挑碟不划算。"
范雨回头看了一眼,遂大笑:"那是我朋友,如果他走了,我才真的没钱打车了。"
"这样啊......"盗版男仍旧不安的说:"你,你还是挑快点儿吧,朋友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没事,他长的就是一副‘看你不爽'脸。"范雨又笑道,毫不在乎的一张一张慢慢翻看着,这时突然一股阴风从空气中飘来,一时间小摊贩们风声鹤唳,全体超越极限打开了自己小宇宙第六感,有一个人叫道:"快跑!"
这时,隧道口上已经两起了两道雪亮的车灯光,照亮了那车头上蓝幽幽的两个大字"城管"!
一时间,本来占据最好商机的隧道口小贩们纷纷成了刀口肉,卖胸罩的大姑娘和城管队员争夺着袋袋大裤衩子,花白头发的大娘扑在麻花上,誓与自己做的麻花生死与共......城管队员们眼睛里怒火和泪花齐喷,搬走没有卫生许可的辣椒面子。
"你!盗版碟的!站住!"有人冲这边喊了一嗓子,刚端起娃哈哈纸箱子起身的盗版男一惊,腰椎已经咔嚓了一声,于是僵硬了。
"快上车。"丘天把烟头掐灭,悠然的推开了右侧车门,范雨一把夺过他的纸箱子抱着滚进后座,盗版男绝处逢生,脚步打滑犹如踩P,终于把自己塞进了副驾驶座。
众人眼睁睁看那红色小车比油的一声风驰电掣的消失在眼前,一个城管队员喃喃道:"这些无照摊贩,竟然还有车子接应!以为在拍警匪片啊?"
"还好没有收缴了我的软饼干。"范雨在后座上翻看着盗版碟,欣慰的说。
"谢,谢谢你了。"盗版男歪在座位上,畏惧的与丘天尽量拉开距离。
"名字。"丘天面无表情的问。
"程,程咬金。"盗版男说。
丘天看了他一眼,程咬金越发不安。
"你的名字很特别啊。"范雨从后座趴过来,笑嘻嘻的说。
"我自己改的,我本来叫程金舀。"程咬金坦白道。
"干嘛改了这个名字?"范雨憋着笑又问。
"因为我有一颗金牙。"程咬金说着,张大自己的嘴,范雨瞄了瞄,什么也没有看见:"哪颗牙齿啊。"
"智齿。"程咬金认真的说。
丘天的眼皮跳了跳,但凡遇上怪人他就头疼。
个神经病装个金智齿,医生够都够不着,也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
"你干嘛咬着块金子卖光碟,把金子卖了找个工作去嘛。"范雨好像觉得颇有趣,还在追问下去。
"不行,我靠那个金子啃骨头,卖了再有钱我也只能喝粥。"程咬金严肃道。
"你到哪儿下。"丘天两个眼皮都开始跳了。
"随便哪个桥底就是,我还想再干一票。"程咬金精神充沛的说。
于是丘天一甩车尾把他放在了最近的淡江大桥下。
程咬金目送着丘天的车远去,耳畔响着滚滚涛声,默默的在心里呐喊:我是说天桥底下天桥底下天桥底下......
怪人程咬金害的丘天一夜没有睡好,眼皮掐架,眼缝压根就没有闭好过,旁边范雨没心没肺的死死睡着,看着心里更来气,便想去阳台上抽烟。
丘天轻轻支起身体,没想到刚刚一动,范雨就翻过来抱住他的胳膊肘,丘天只好僵硬着又躺了下去。
这小子,睡着了还不忘关雷达......他无奈的想。
第二天丘天照常出车,傍晚快收车的时候,他便把车开向了市中心医院。
他提着起司蛋糕走到原来的那个病房,却没有看到和熙,问医生才知道和熙已经调去了单人病房里。
看来用房高峰期过去了,他一边想一边走在医院空落落的走廊上。
单人病房环境好很多,还有独立卫生间和小阳台,只是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和熙正穿着病员服半躺在床上看书,一看见丘天站在门口就马上坐了起来,那张缺乏血色的脸也因为惊喜的笑容而显得特别生动。
看见这张脸,丘天心里突然一阵空白,突然感觉方才的生活就好像一部算的上热闹的电影,全无真实感,而这电影就在他踏进病房的时候落下了帷幕,方才的一切都不再算数,不再有任何意义。
身体在不听使唤的叫嚷着,理智却勉强克制住想马上走过去抱住眼前这个人的冲动。
TMD我这怎么回事!?大白天发什么情?丘天忿忿的暗骂道。
"你是不是没有睡好啊?"和熙看着他的脸问道,丘天一时回过神来,也不回答,提着蛋糕走到病床前面,看见床头柜上堆上了些包装精美高档的保养品。
有人来过了,是筱东回来了吗?丘天思索着,想把起司蛋糕搁下,却竟然找不到任何空置的地方。
"这个直接给我就行了。"和熙笑道,一把接过盒子马上拆起来。
丘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和熙跟享用珍馐般吃着那金黄色的蛋糕,空气飘散着起司淡淡的香味,时间缓慢的近乎凝固......
和熙的手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丘天猛然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疲倦在不经意中席卷而来。
"在这儿躺会儿吧,这床宽。"和熙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块已经睡暖的地方,丘天迷迷糊糊的侧身躺了下去,和熙给他搭上被子,被子软软的,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只有那曾经熟悉的气息充满了着丘天的鼻子,丘天头仰了一下,正要闭上眼睛,突然看见视线之上是和熙纤细的脖子,而那挨着下巴的肌肤上有几点淡红的淤青。
丘天的困意瞬间消失了。

8
叮叮当当的一阵钥匙乱响,范雨提着一个纸袋推开了家门,屋子里暗暗的,静静的,扑面而来一阵生活的馥郁气息。
他打开了门旁边的灯,客厅顿时被柔和暧昧的淡红色灯光照亮了,气氛怪怪的。这灯是范雨挑的,最开始只是觉得特别,买的时候丘天就说:"这粉红粉的,跟做皮肉生意的一样。"
听丘天这么一说,范雨也发觉了别扭,但是自己已经挑了,就硬着头皮一定要用下去,好在丘天虽然不喜欢,却向来不重复抱怨,也只说过那么一次就再没有提过。
范雨把纸袋子往茶几上一放,掏出里面的盗版碟和打口碟如获至宝的翻看起来。经过上次的逃难事件之后,他与盗版男程咬金的沟通越发默契,只要看到是他的手机号,程咬金接起来就直接说有碟还是没碟,而自己现在××天桥或者在××隧道里。
挑了一张范海伦的碟放进CD机里,那撕裂的吉他声和嚣张的狂歌声交织在一起,重组了一个无法无天的世界。
独自听了半晌音乐,范雨看看时钟,已经是晚上7点过,看来今天丘天又会晚归了,他想。
他溜达进厨房,拉开空空如也冰箱看看,摇摇头再拉开饿的死小强的橱柜,范雨终于决定:蹭饭去!!!
这个时候的城市,暮夕之下展现出与白天全然不同的热闹,下班的回家的出来溜达找饭的纷纷在街上一时汇聚一时分开,各自向自己要去的地方执着而去。
市中心医院里。
丘天无意识的掏出烟,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放回了衣袋里。
医院禁烟。
他唯一压抑烦闷的途径也没了。
"还抽烟?肺上的阴影现在没事了?"和熙低着头问道,他拉高了病员服的衣领,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丘天没有回答,犹如雕像般在窗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种烦闷很愚蠢,那些淤痕不管是不是吻痕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冷冷的笑了笑,转身便向门口走去。
"我,我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和熙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身后响起,丘天站住了,缓慢的回过头来,声音就像一下一下掉在水泥地上的钝铁:"你,说,什,么?"
"拉赞助的应酬而已,就当是蚊子咬的好了。"和熙埋着脑袋,手拉紧身上松垮垮的病员服,继续说:"现在,我觉得和人打交道也不是多难,那个人其实很好应付......"
丘天转身直直的看着他,空气越发凝固起来。
"抬头。"丘天的声音在和熙的面前响起,和熙的视线闪烁的离开自己的手,困难的移到丘天的嘴唇上就静止不动了。
丘天伸手捻住和熙的衣领,用力往旁边一扯,本来就嫌大的病员服一下歪到了和熙的肩膀上,裸露出大片的脖子和肩膀。零零落落的淤青就像阳光破碎的阴影,映在和熙泛着苍白的皮肤上。
"没有什么是吧?我其实也这么觉得。"丘天的声音虽然平静,和熙却像猛然灌下了一大口冰水般战栗了一下。
"和这些比起来算个P!"丘天一边说一边走到病床旁,平静的看了那叠在一起的各种败家玩意儿几秒钟,突然手臂一扫,哗啦啦,柜子上的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玻璃渣子乱溅起来。有个金属罐子没烂,被他一脚踹到墙上,咣当落地,里面粘稠的液体甩的到处都是。
"原来这三年你过得这么出息了。"丘天淡淡的说:"真是枉费了你以前的光阴。"
和熙僵硬的坐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就像旁边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噩梦,而他,虽然知道自己身在其中,却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几个护士听到异响后站在门口观望,都没胆量进来,直到丘天慢慢的走出病房,她们才急忙跑进去。
丘天的脚步沉重的踏在医院那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上,身后传来护士高高低低的惊呼声,他没有回头。
-------------------------------------
汪盈今晚上买了一瓶梅酒准备兑汤立水,催着范雨打电话叫丘天过来试试,范雨愁眉苦脸的说:"打了十遍都没有人听,小爸的手机是不是掉马桶里去了。"
"我来试试。"汪盈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下,没想到刚响一下就通了,里面传来丘天沙哑的声音:"喂。"
汪盈赶快把手机扔给范雨,却看见范雨和丘天只说了几句就挂了,奇怪的问道:"你还没提到我的酒哪!"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