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物堂之情人小猫猫————杜紫藤
杜紫藤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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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理并不理简欣,仍然隔著纱窗与黑猫对峙著,反唇相讥道:"白痴才现在还找不到主人,只能在外面流浪。"
"笨蛋!"
"白痴!"
"笨蛋!笨蛋!"
"白痴!白痴!"
两只猫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幸好隔著窗纱,不然只怕早已经打做一团了。

十二、

黑猫转个身,变成了十四五岁,看起来跟嘟嘟理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柳眉凤眼黑色短发,穿著黑色学生制服,看起来完全只是个正常的漂亮的小男孩。
简欣有点傻眼,他看看嘟嘟理,再看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孩,又看看嘟嘟理,搔搔头,"为什麽你变身以後是穿著衣服的?"
黑猫男孩撇撇嘴,"切,他连人型都变不全了,还能变出衣服来?"
"你......"嘟嘟理竖起眉毛,立起眼睛。
简欣看见嘟嘟理的表情,心中警铃大作。刚一闪身,果然见被戳中痛处的嘟嘟理脑羞成怒,挥舞猫爪向黑猫男孩扑了过去。
"就是你们族卑鄙,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嘟嘟理张牙舞爪。
"怪我们?怎麽不怪你自己白痴,只有白痴才会连变身都变不全!"黑猫男孩反唇相讥。
幸好简欣及时挡在两个猫男孩中间,用手撑开两个猫男孩。饶是如此,两个猫男孩仍然隔著简欣,互相挥舞著猫爪。若是没有简欣,只怕此时两个猫男孩已经打成乌眼青了。
简欣叹口气,"要是再胡闹,你们俩就别吃中饭了。"
话音不大,不过两只贪吃的猫立刻停止了打斗,却是你瞪我我瞪你,似乎随时都会再扑过去。
简欣再叹气,摇摇头,从窗台拿回猫食罐头,递给黑猫男孩。"你们俩个分开坐吧,嘟嘟理你到里面房间去吃猫粮,你在大厅吃罐头。屋里有书,大厅有杂志。一会我做好中午饭再叫你们,现在不许吵架。"
虽然嘟嘟理万分的不愿意,但为了一会儿的中午饭,嘟嘟理还是狠狠瞪一眼黑猫男孩,重重哼一声,抱著猫粮嘟嘟囔囔回到自己的房间。黑猫男孩也拿了勺子和猫粮罐头,在大厅沙发上坐下。
终於安静下来了,简欣长长舒一口气,虽然他一直觉得一个人住有点寂寞,经常希望有人或者宠物来陪自己,可是一下子来了两只会变人的猫男孩,──而且还是冤家对头的两个家夥──这未免也热闹的过份了吧。
虽然叹气,但是鱼还是要杀的,多了一只猫,只好再加一条鱼。
简欣刮完鳞,洗干净鱼肚子,正在准备配料,黑猫男孩举著吃完了的罐头走进厨房,"垃圾筒在哪里?"
简欣指给他垃圾筒,他把罐头扔进垃圾筒,又看著简欣在厨房忙,於是问:"需要我来帮忙吗?"
"不用。"简欣对他笑笑,"我一个人就能做了,你去看看杂志,看看电视吧。──再说你来帮忙,嘟嘟理恐怕又要担心你偷吃,一会又要闹了。"
"好的。"黑猫男孩点点头,"我叫米飞飞,我跟嘟嘟理以前就认识,我们是同一个班的,我虽然不喜欢他,不过我不是来伤害他的。──刚才在超市里看见嘟嘟理跟你,我猜你一定是知道了嘟嘟理身份的。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会变身的,如果随便找一个人家寄宿也是很麻烦的,所以我才想到你这里来看看。"
"哦。"这与简欣猜测的差不多,"你虽然这样说,我虽然也觉得有可能,可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去问问那个神仙店主比较好。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我不会的,我不是嘟嘟理那种白痴。"米飞飞说,"可以借你浴室用用吗?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很不舒服。"
简欣点点头,米飞飞便离开厨房去洗澡。

十三、

简欣转回头继续调料,嘟嘟理却从屋里窜出来,爪子扒在流理台旁,眼睛睁的圆圆的瞪著简欣手中碗里的鱼,"他有没有偷吃我的鱼?你有没有给他吃。"
"没有没有,怎麽会呢?"简欣拨给他看,"看,两条鱼,你跟米飞飞一人一条。"
嘟嘟理满意的点点头,"那我要大的那条。"他怕米飞飞一会洗完澡出来跟他抢鱼,於是干脆守在流理台旁盯著简欣做鱼。
简欣一边把各种调料拌匀一边问,"刚才米飞飞说你们以前就认识,同一个班的?"
嘟嘟理想了想,不情愿的点点头,"虽然是不同族的不说话,不过我们都在一起上课的。──他很讨厌,我讨厌他。"嘟嘟理说著,哼一声。
"怎麽?为什麽?"简欣好奇的问。
嘟嘟理鼓起腮,脚踢著流理台,支吾了半天才说:"......嗯......老师都喜欢他,爸爸妈妈也老是拿我跟他比,我就是讨厌他,他有什麽好的,不就是考试的分数多点嘛。"
果然是小男孩的心理,简欣不由笑起来,"天生我才必有用,分数也不代表一切。我以前上学时候考的分数也不是很高,不过现在混的也还不错。"
"就是就是,分数高有什麽了不起。"仿佛看到了同盟者,嘟嘟理眼睛放出光来,他抓住简欣衣服,"你果然是值的我信任的好人。"
简欣抿唇笑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骗的很。
听到浴室里米飞飞关了水的声音,简欣怕两只猫再斗起来,忙对嘟嘟理说:"你到房间里去等一下吧,一会鱼蒸好了我叫你。你不是要吃熟的嘛,现在等著也没用,就算熟了也要等晾凉了才能吃,我怕你等著更难受。"
嘟嘟理想想,觉得简欣说的也对,於是点点头,跑回房间。刚要关门时候,米飞飞开了浴室门,头发湿湿的从里面走出来。嘟嘟理朝米飞飞做个鬼脸,大声哼一声,用力关上门。
"切,幼稚!"米飞飞甩甩头发,拿了本杂志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简欣已经开了火,把鱼放进蒸锅里,调好时间,走出厨房。
"这麽快就洗完了?"简欣问米飞飞。e
"嗯。"米飞飞撇了一眼简欣,"猫洗澡能用多长时间?用洗发水把身上全洗过一遍不就好了。"
简欣搔搔头,"我还以为你是人型洗澡,原来是猫型。"
米飞飞再撇一眼简欣,"人型多麻烦又大,猫型多方便,一个大盆就够泡澡了。"
简欣侧著头想了想,终究想不出来一只猫怎麽给自己洗澡,於是放弃这种无聊的想象。
嘟嘟理听著外面说话,害怕米飞飞趁自己不在偷偷吃掉自己那条鱼,於是偷偷把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监视"著米飞飞和简欣的行动。
米飞飞眼角余光里看见门缝里那张偷窥的眼睛,冷笑一声,不再与简欣说话,窝进沙发里看杂志。
简欣有些没趣,於是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下,等待鱼出锅。

十四、

看见简欣和米飞飞都坐下,各做各的事情,嘟嘟理略放下心,关上门趴在床上边看漫画边把猫狼当零食吃。
没一会儿,定时器鸣笛,简欣起身去关火。嘟嘟理听到声音,忙又从床上跳起来,把门拉开一条缝,从门缝里向外看。看见简欣端著两条热气腾腾的清蒸鱼从厨房出来,把鱼放在客厅茶几上。又把电扇打开,好让鱼凉的快一些。
嘟嘟理在门缝後面看的垂涎欲滴,香气扑鼻,偏又是热的不能吃,嘟嘟理心里急的像被猫抓了一样难耐,不停的用爪子挠门。
米飞飞听著好笑,於是故意凑到简欣旁边,一边说,"我来帮你吧。"
"不行!"嘟嘟理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眼睛一扫,用爪子一把盖住装比较大的那条鱼的碗,"不许你动这条,这条是我的。"
米飞飞白了嘟嘟理一眼,"谁要跟笨蛋抢。"一边说著,一边把另一碗搬到自己面前,小心的靠近电风扇,好把鱼吹吹凉。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同样心急的猫也吃不了热鱼,嘟嘟理尽管著急的抓耳挠腮,可是看著热气腾腾的清蒸鱼也无从下嘴,无奈只好吹著电风扇等鱼凉。
趁这功夫,简欣去厨房里下了一碗面条,只简单切了些葱花打了一个鸡蛋进去了事。
面条很快就好了,简欣捞了出来,再走出厨房时候,看见两只猫各自抱著盛鱼的碗埋头大吃。沙发已经没有位置了,简欣搬了张凳子来,在两只猫对面坐下,放下碗。
"你吃的什麽?我也要尝。"嘟嘟理好奇的探头去看,却只看见浮著些葱花和蛋花的面条。
"就这些啊?"嘟嘟理有些失望。
"是因为我的原因吗?"米飞飞放下勺子担心的问。
简欣抬头看看他,笑道:"跟你没关系,我一个人在家都是随便煮点东西对付的。你们吃你们的吧。"
米飞飞咬著勺子踌躇了一会儿,然後终於用勺子把自己碗里的鱼舀了一部分放进简欣的碗里。
简欣愣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只勺子却伸进自己碗里,把米飞飞刚舀进来的鱼又舀回米飞飞碗里。
"讨厌死了,谁要你拍马屁,不要你的。"嘟嘟理不高兴的鼓著腮,然後把自己碗里的鱼拨了一部分给简欣。
简欣无奈的笑笑,"不需要的,我平时都是随便吃的。"说著,就要把自己碗里的鱼拨回嘟嘟理的碗里。
"不行!"嘟嘟理用爪子盖住自己的碗,"你拨回来,他一会又把他那块舀到你碗里了,才不要让他拍马屁。"说著,挑衅的看一眼米飞飞。
"切,幼稚!"米飞飞小声说一声。
"你说什麽?"嘟嘟理大声质问米飞飞。
米飞飞还没来得及说话,简欣持两人眼看又要吵起来,急忙伸手拨开两个人,叹气道:"别吵了,我吃就是了。"想想毕竟嘟嘟理早上吃的很饱,又吃了很多猫粮,所以还是让他尽量少吃一点。
两只猫互相瞪一眼,各自冷哼一声,转了头。

十五、

尽管是喜欢的东西,可是这一顿饭,两只猫吃的都不痛快。好容易吃完,简欣把两只猫的碗洗掉,便准备带著两只猫再去找找那家奇怪的店。
出了厨房,两只猫正坐在客厅沙发两头,互相瞪眼。
"走吧,我们去那家店那里问问。"简欣说。
米飞飞点点头站起来,嘟嘟理则迅速化身为小猫,跳到简欣身上,霸占了简欣怀里的位置,然後挂在简欣衣服上,挑衅的向米飞飞吐舌头做猫鬼脸。
米飞飞懒得理他的挑衅,简欣无奈的笑笑,伸手揉揉嘟嘟理圆圆的猫头,嘟嘟理舒服的眯了眼睛,不再挑衅米飞飞,钻进简欣衣服里。
"走吧。"简欣拍拍米飞飞。米飞飞点点头,跟著简欣出了屋。
虽然是每天上下班都走的路,可是以前简欣并没有注意到那家店。虽然记得大概方位,却还得要一家一家仔细辨认。终於在一个大饭店和超市中间看见了一扇小木头门,上面有块牌匾,写著"易物堂"三个字。
简欣推门而入。屋里摆设与昨天晚上所见到的一样,却不见那个叫慕容颜的店主,只有塔图在整理前厅的柜子。听到有人进来,塔图转头,看见简欣。
"嗯,店主在吗?"简欣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没有客人,颜在後面睡觉呢。"塔图微笑回答,"不过他知道你会过来,已经和我说了,所以我在等你呢。"
"是......是吗?"简欣搔搔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塔图看简欣不太相信的样子,微微笑道:"你是为那两只猫的事情吧?"
简欣睁大眼睛,半晌才点头道:"是......奇怪的......"他转头看看米飞飞。
塔图请简欣和米飞飞在一旁坐下,"抱歉,因为怕吓到你,所以没有告诉你那个是猫人。颜作事一向是这样的,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是他......"他看看米飞飞,"颜说之前没有注意到还有另外一只猫人在附近,还好他找到你家。"
"也没什麽,早上起来时候吓了一跳,後来就没事了。"简欣想叫兜在自己衣服里的嘟嘟理出来,摸了摸,却发现嘟嘟理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著了。"简欣无奈笑笑,怕吵醒嘟嘟理,压低声音道:"抱歉,他睡著了。──我是想问关於他们说的猫族的事情。因为两只猫说的不一样,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事,所以才来向你们求证一下。"
"更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塔图说,"似乎是因为猫族原来镇著的什麽怪的封印失效了,怕小猫们受到影响,所以才把所有的小猫送出来。原来可以托付给专门的猫的托附中心,但猫族以前就有传统,为了训练小猫们的自保能力,小猫们到了一定的年纪需要自己在外面生活一段时间,寻找主人或者是做流浪野猫都可以。而你遇到的这两只猫也正好到这个年纪了,所以也被他们的父母送到外面。"停顿了一下,塔图看著米飞飞又继续对简欣说,"是这只小猫对吧。我不知道你再养一直小猫方便不方便,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交给我们,作为我们店里的易物商品。"
"易物商品?"简欣觉得这词听起来有些刺耳,看看米飞飞,想知道米飞飞到底怎样想。
米飞飞面无表情,慢吞吞道:"我可以自保。"言下之意,是并不想被易物堂收留了。
简欣想起刚才看见米飞飞时候,米飞飞的饥饿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叹气道:"我原来是担心你是来伤害嘟嘟理的,但现在知道不是了。我倒是希望收留你,可是嘟嘟理看见你总是要打架的样子。让他让著你是肯定不可能的,要你让著他,我也觉得太偏袒。"简欣烦躁的搔搔头,"算了,你还是住到我那里吧,反正已经住了一只猫了,也不在乎多一只。只是嘟嘟理还是小孩,他挑衅你你不理他就是了。"
"我才没他那麽幼稚。"米飞飞低声嘟囔一句,不过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简欣於是谢过了塔图,道别离开。

八、

简欣愣一下,左右看看。
嘟嘟理在衣服里用爪子用力拍简欣,"快走,快走,别看了。"
简欣对於嘟嘟理的态度有些诧异,却还是推著购物车急忙离开。在床上用品区买了一套被褥,在化妆品柜买了儿童牙膏牙刷,在鲜货专柜拎了几条鱼,最後来到付款台前排队。嘟嘟理一直没说话,简欣能感觉在自己怀里的嘟嘟理,四个爪子紧紧抓著自己的内衣,十分紧张。简欣不明白他为什麽会这麽紧张,又不能直接问他,只好腾出一只手来隔著衣服摸摸嘟嘟理的头,安慰他。
付完款出了超市,来到僻静地方,嘟嘟理从衣领口钻出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既然是同族,为什麽你这麽害怕?"简欣好奇的问。
嘟嘟理冷哼一声,"什麽同族,谁跟他们同族。那些是猫族另外势力的,跟我们的族人是死对头。他们也是平时不轻易出山的,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简欣笑笑,"他们想必也不敢在这种地方露出真身,而且我在这里,他们应该不敢对你怎样的。"
嘟嘟理老气横秋的摇了摇脑袋,"谁知道......"b
"一个人嘀咕什麽呢?"简欣的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简欣吓一跳,转头,竟然看见公司同事肖寒飞。一直听说他跟自己住的很近,竟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你养的小猫?真可爱?"肖寒飞看见挂在简欣领口的嘟嘟理,欣喜的向嘟嘟理伸出手。哪知道嘟嘟理心情正糟糕,看见陌生人向自己伸出手,一张嘴重重咬了一口肖寒飞,然後不顾肖寒飞的惊呼,一声不吭钻回简欣的衣服里。
还好没咬破,肖寒飞苦笑,"你家小猫真厉害。"
简欣吓一跳,连连道歉。肖寒飞摆摆手,"没关系,又没咬破。"他看看简欣手里的两个大购物袋,"怎麽?周末大采购?我帮你拿一袋吧。一直知道你跟我住的地方很近,还没去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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