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左右拥抱左右(1受2攻)————melodykame
melodykame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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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哲的话让杨宇再度想起沈溺这怀抱所要付出的代价,足够让他们以後都活在悔恨和良心不安中,他猛然推开萧哲,忍痛道:"不可能的,你不是没有责任和孝心的人,你认清现实吧,我今晚叫你出来就是想劝你,忘了我们的事吧,好好照顾伯父跟伯母,他们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何况你..."
他突然笑了笑,可笑得无奈、笑得可悲,道:"何况你根本不是纯粹的同性恋,我知道你其实也喜欢女人,你对女人并不是完全没兴趣,所以你是可以走回头路的,何必趟进这浑水里呢?同性恋是不被世人所祝福的,而你的个性爱朋友、爱热闹,我实在不愿意剥夺你的快乐。"
萧哲怔住,他的头彷佛被大铁锤狠狠地敲了敲,顿时天旋地转又闷又痛,杨宇的话他只觉不对,张大了口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杨宇心痛地看著萧哲的无言以对,他就快撑不住故作坚强的戏码了,他扯了扯嘴僵硬地笑道:"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再见。"
萧哲头痛心痛得慌乱,只想挽留下杨宇,却见一道闪烁的红光戳了他瞳孔一下,有别与街道昏黄的灯光和淡淡朦胧的月色,他来不及思考,只凭著最直接的反应,用惊人的力量撞开了杨宇。
一声小小的枪声响起,因为装了灭音器,那一闪,是瞄准的红光。
"萧哲!"
寂静的夜中只传来杨宇恐惧的嘶吼,萧哲倒在他身上,大片的殷红染了彼此的衣服...

41
杨宇再一次站到惨烈白色的大门前,刺鼻的药水味快要令人窒息,虽然已知萧哲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底下的衣衫已被冷汗粘湿。
回想当时的状况,杨宇到现在还是胆战心惊,还好子弹打偏萧哲只是轻伤,是什麽人想致他於死地呢?他已经害惨萧哲了,他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杨宇很想看看萧哲,却立在房门前踌躇不定,刚才萧哲的母亲就在里面,他现在要走进去恐怕会掀起一场风暴。
还是走吧,萧哲会有伯母照顾著,杨宇苦笑地想著,转身打算离开,身後忽然一声开门声音,他下意识地回头。
萧妈妈一脸疲惫地走出病房,抬眼看到错愕的杨宇,本来的面无表情变得狰狞,怒道:"你还来干麽?你还要把萧哲害到什麽地步才甘愿?"
杨宇低下头来,颤道:"对不起,我走了。"他急忙转身走开,却依旧听到身後刻薄的话语。
"快滚,别让我们看到你这死变态。"
杨宇只想远离这些语言伤害,他从不知道人心也能改变得如此快,从前和蔼可亲的伯母现在变得刻薄可怕,可他还没走几步,就啪一声撞到一坚硬的肉强。
"对不..."刚想道歉,却听到熟悉的磁性嗓音。
"你还是走路不看路,会有危险的。"
杨宇惊讶地抬头,却见似乎风尘仆仆的杜知森,他呼吸稍显急促,额际渗著汗珠,虽还顶著一对熊猫眼有碍观瞻,但嘴角那抹慵懒的微笑也足以颠倒众生。
"你...你怎麽在这儿?"虽然才没见一个多星期,但杨宇却觉有几生几世之久,因为眼前这慵懒俊美的男人散发出的独特魅力,彷佛又回到了从前,在他眼中,杜知森还是从前那个有魄力的温柔骑士。
杜知森看著呆呆的杨宇一笑,极自然地搂住他的肩膀,道:"我听说萧哲出事了,就知道你一定在这儿,也陪你去看看他。"
"不用了,你们这些变态赶快滚。"萧妈妈看著他们的‘亲密'行为,只感一阵恶心。
杜知森皱眉,他刚刚就已经隐约听到一些令人难堪的话语,再注意到杨宇顿时变得惨白的神色,他看著眼前这个怒目以对的妇人,沈声道:"伯母,请你注意你的辞措。"
"哈哈,我的话说错了?我家萧哲要不是惹上这变态也不会变成这样,女朋友没有了,整天魂不守舍,现在还被他害得躺在医院,还有萧哲的爸爸,也不会变成废人似的。"
杜知森脸色一沈,低声道:"麻烦你回去问清楚你儿子,到底是谁先招惹谁?我们没有碍著任何人,相对的你也要管好你儿子。"
不想和这自私的妇人上演‘骂街'行径,令杨宇更加难堪,杜知森连忙拥著瑟瑟发抖的他快步离开。
萧哲伤的是皮肉,又有谁看到他们满目疮痍的内心?

42
杨宇乖顺地任由杜知森搂著他离开,当他坐进杜知森的跑车後,马上被粗鲁地拉进一强壮的胸膛里,还来不及惊呼,男人冰冷的唇瓣堵住了他。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男人结实的背部,虽隔著薄衣但他仍感到杜知森身上的冷,还有一阵彷佛是胆颤心惊的颤栗。
杨宇移开双唇,不禁道:"你好冷。"
"那你来温暖我吧。"杜知森低声说完,再度覆上他的双唇,两人就象受伤的小兽似的互相舔犊安慰。
车厢内徒然升温,只听到唇舌相叠的摩擦之声和津液交缠的潺潺之声。
许久...
杜知森让杨宇伏在他的胸膛上,虽然看不清杨宇此刻的表情,但他心中所想杜知森却是一清二楚,结实的双臂把他搂得更进,轻声道:"别担心了,萧哲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不要再自责了,你也是受害者。"
"不。"杨宇激动地推开他的双臂,转身面向杜知森,双眼通红,嘶声道:"你不懂,我就象是个祸害,不停害我身边的人遭殃,这次如果萧哲有什麽事,我..."隐忍的眼泪终究不禁掉落,泪眼模糊的他看不清杜知森此刻的表情,也没有心思注意,哽咽道:"我大概也活不成了。"
径自看著杨宇泪流满面,杜知森沈著脸并不答话。
"对了,你也赶快离开吧,免得又被我连累。"
杜知森脸色稍缓,叹了口气,猛地抓住杨宇的双肩,大声道:"别再说这些没出息的话了,你要是个男人就把眼泪给吞回去,别象个女人般哭哭啼啼。"看著杨宇惊觉自己的失态,不服输地擦干泪痕,他语气又转柔,道:"我先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这几天你老实待在家别出门了,你妈大概也吓坏了,可不要让她再担心你。"
杜知森放开杨宇发动车子,语锋转冷,道:"至於这次的事情,既然已经报案了,就交由警察处理吧,就算他们帮不了忙,还有我呢,我一定会保你无事。"最後一句虽是打趣来想要杨宇放轻松,却也听似真挚。
"..."杨宇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异样,只怔怔地不出声,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怎麽知道我出这样的事了?"
"是你妈通知我的,今天你偷偷跑出家,你妈担心你再出事,就打电话给我,我想你是去医院看萧哲,所以我就来了。"
"哦,到底是什麽人想致我於死地呢?我应该没得罪什麽人啊。"杨宇现在想来也後怕。
"这就让警察们烦恼吧,看,到家了,先回去睡一觉吧。"
车子缓缓停下,杨宇却欲言又止地盯著杜知森,半晌,在他疑惑的眼光下才道:"你...你想明白了吗?"
杜知森噙著笑,道:"很重要吗?"r
"当然重要,我可不想你每过一阵子就对我发神经。"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而且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很欣赏你,我希望我们以後还是好朋友。"
"哈哈。"杜知森听到他说出这麽感性的话反而大笑出声,头一回有这样开怀的形象,却在杨宇欲杀人的眼光收敛起来,但仍戏谑道:"第一次见面?这‘第一次'你还记得吗?"
故意加重後面‘第一次'三字的语气,言下之意杨宇又岂会不知,他涨红著脸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趁人之危。"
杜知森再度哈哈一笑,道:"冤枉啊,那可是你主动缠上我的,喝到醉昏昏的说什麽也不让我走,我是好心啊,我看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进了一间同性恋酒吧。"
"什麽?"杨宇惊叫。
"呵呵,你果然不知道,当真傻呼呼的,不懂喝酒还喝得烂醉,你知道那晚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吗?"
"哼!"杨宇虽脸色不善,心中却想那天幸亏碰见的是杜知森,但口中仍强道:"难道你自己不是居心叵测吗?"
"我好歹也比他们‘干净'吧,那也是我的第一次。"他再抛下一个大炸弹。
"什...什麽?"杨宇的震惊得几乎口不能言,杜知森脸上虽然挂著嘻笑,眼底却闪著认真之色,但...
"不可能,你第二次的时候明明..."他後面的话是越说越小声。
杜知森此时看来心情颇好,乐於看杨宇惊惶失措的害羞模样,他忽然凑近杨宇红通通的脸,低声道:"你是说我第二次跟你...好的时候,我技术很好吗?可你不知道有些人对这方面就是‘悟性'高麽?"
"啊!"杨宇忽然大叫一声,推开杜知森,不想再继续这羞人的话题,赶紧道:"我回去了。"刚伸手去打开车门,就等杜知森道:"等等。"
杨宇回过头,杜知森已收起刚刚的嬉皮笑脸,抓起他的手放上一样东西,深邃的眼眸彷佛能看穿他的心底,轻声道:"不管我想通了没,以後你要是来找我聊天、帮忙或者想‘避难',我随时欢迎。"
杨宇怔怔地看著手上的钥匙,再看看杜知森俊美的脸,心中只觉一阵暖流流过,并充斥著千言万语,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回去吧。"杜知森提醒著,直到看著杨宇温吞吞地进门,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才敛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空洞,他看似疲惫地躺在椅背上,心中所想的却是刚刚杨宇失控落泪的情境。
我也曾经为他受过重大的伤,却不见他脸上有过一丝一毫的难过,而萧哲...却轻易地让他抛却男子的自尊而落泪,虽然很嫉妒,却也无计可施,毕竟他爱的人只有萧哲,而我...
杜知森自嘲地一笑,带点忧郁俊美脸庞慢慢变得冷洌,他握了握拳,而後握上方向盘,猛一踩油门,闪耀银色飞翔而过。
而我,虽给不了你幸福,却能不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43
远离尘嚣的闹市街道,杜家主宅就坐落在地段昂贵的高级别墅区内,每一户人都相隔甚远,环境清幽,因而很适合静养。
杜家主宅并不广阔诺大也不是富丽豪华,它外观高雅而不媚俗,让你不自觉认为这房子的主人是品味高雅、涵养良好的人。
杜知森却对这一切嗤之以鼻,站在门前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呼了一口气,他才按下门铃。
为什麽按门铃?这里的钥匙早被他扔了。
半晌,开门的不是奴仆,是他那雍容华贵的妈妈,此刻她却没有华贵的点缀,还穿著围巾,宛如一个朴实的美妇人。
"妈。"杜知森僵硬地笑道。
"小森,你来了,快进来。"杜妈妈周善如眉开眼笑,热诺地赶紧让杜知森进来,笑道:"先坐下吧,还有一两个菜快要上桌了,你等等啊。"饭堂上已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扑鼻而来的香气令人垂帘三尺。
(作者插话:本来不打算给杜妈一个名字的,但她还有几场的戏份,杜妈杜妈的叫也拗口,索性随便起了一个)
杜知森却看也不看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周围,只觉这里过於安静,便问:"佣人们都到哪儿去了?"
"呵呵,我让他们都放假了,谁让你那麽久也不来吃饭,今晚我亲自下厨,咱们母子聊聊家常,不让有人打搅。"周善如还是笑得亲切和善,看著他依旧皱著眉头,柔声问:"怎麽了?"
"没...没什麽。"他强笑道。
接著,周善如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然而杜知森却也吃得不多,周善如看出他似乎心事重重,期间母子俩也是甚少交流,直到吃完了晚餐,她从厨房搬出了水果盘,出来後仍见他暗自神游,不禁担忧地问:"小森,你怎麽了?有心事吗?"
杜知森直视她疑惑担忧的双眼,沈默半晌,才道:"我最近有个朋友惹上了一点麻烦。"
"哦。"周善如微微点头,又问:"是那个叫杨宇的小夥子?"
□□□自□由□自□在□□□
杜知森并不答话,只怔怔地盯著她。
在宽大的别墅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尤其显得寂静,诡异的气氛环绕著,周善如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柔声道:"小森,你从前就没有几个好朋友,你可要好好珍惜他啊。"
听到‘珍惜'二字,杜知森本面无表情的嘴角忽然僵硬地抖了抖,长睫微颤,平素冷静坚定的眼光里竟有一丝恐惧一闪而过,未几才哑声:"以前的事...你都记起来了?"
"以前的事?"周善如一愕,貌似疑惑地想了想,而後温柔一笑,看著杜知森那隐藏不了的惊恐神色,柔声道:"你是说以前你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事?"

44
夕阳低照,纯洁的天色被一片血红诡异地笼罩,米白色的别墅前的庭院种满了犀利灿豔的红玫瑰,斜阳下的优雅别墅庄园,别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意味。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生打开房中的窗户,冷漠地看了这凄绝的天色,眼中并无赞叹之色,略现稚嫩青涩的俊美脸孔,碍眼的青紫印记爬上他的嘴角脸颊,他早已脱离小孩该有的童真,他的身心只刻满无止的伤痛。
他对一切的繁华绝丽的生活美景视而不见,他只渴望自由,那比呼吸还沈重却珍贵的自由。
小男生暗暗叹了口气,坐回窗户旁的椅子上,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他极为珍惜的扫描册,翻开空白的一页,手执铅笔专注地画著,笔走龙蛇,他没一会儿功夫就已钩刻下熟悉的轮廓线条,画中是一个满脸笑容的稚龄儿童,看著画中男孩的温暖笑容,他不由自主地泛起微笑,尽管牵扯痛了嘴角的伤痕也不在乎,画著男孩各种的神态笑容是他每天唯一的乐趣。
自从妈妈被告知他经常偷跑出学校後,妈妈就再也不允许他上学了,每天都有那讨厌的家教上门,他也就整天被关在那栋冷漠的房子里。
好想出去啊,他一向都是高傲而孤独的,只有那个叫‘杨宇'的男孩不用嘲笑或同情的眼光看待他,他从学校里偷跑出去找杨宇,虽然只见上几面,也能让他高兴很久了,可现在只能每天画著杨宇的笑脸。
"你在看什麽?"一抹清音在小男生身後冷不防地响起。
小男生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僵硬地转向那美豔逼人的贵妇,下意识地把手中的画册藏在背後,讷讷地道:"妈。"
"你在看什麽?"美妇今日看来心情不错,只面无表情地问。
"没...没什麽。"
美妇看似也懒得深究,,淡淡地道:"去洗手吧,快要吃晚饭了。"
小男生暗自舒了口气,把画册放回抽屉,战战兢兢地去洗手漱口,回来後却见美妇手捧著他的画册,大惊失色。
美妇人眉毛一挑,问道:"这小孩是谁?"
小男生瑟缩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道:"他...他是..."
美妇倒是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喃喃自语:"是小玩伴吧?对了,他也十二岁了,是该有朋友了。"她微微一笑,伸手抚上他的小脸。
小男生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有温柔的轻抚,他疑惑地睁开双眼,只见妈妈正怜爱似的看著他,宠爱似的摸摸他的头和脸颊,柔笑道:"等你以後长大了,结婚了,就不用再住在这儿,妈妈也管不了你了,你也一样会离开我。"
小男生呆了,从没有看过妈妈这麽慈祥怜爱的面孔,也从未如此温柔地对待他,他其实也很渴望得到母爱,但听得‘结婚'後就能离开这儿,他一下子雀跃起来,却仍不敢放肆,讷讷地问:"妈,什麽是结婚?"他长期被禁锢,就算上学时也总是孤僻一人,所以对外间很多的事情还是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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