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模样————井井
井井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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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金泽用下巴蹭上夏小远的肩膀,"像上次那样,让我靠会。"
夏小远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身体僵硬得像雕塑。
湿润的感觉在肩膀上扩散开来,温热的触感让夏小远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
夏小远推开金泽,"你像什么样子!"
金泽的状态脆弱得不堪一击。
"为什么是感觉不对呢。什么叫我对你的感觉不对了?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她走么。她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啊......"
对你最好的人......
夏小远心痛地看着金泽,"他妈的你今天给我哭完以后就不准再哭。"
金泽蹲下来,头埋进手臂里微微颤抖着肩膀。
你不要哭了。再哭连我都快想哭了。
夏小远憋着讲不出口的话,难受地别开了头。
放学的时候夏小远在车棚没有等到金泽。发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夏小远出校门才发现自己等的公车已经过了。
校园里有人缓缓走出。夏小远一看,是叶怡。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叶怡说了声你好。夏小远想要向前质问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我凭什么去干涉他呢。
最后只有看着叶怡默默走出自己的视线。
金泽是个很优秀的男孩,请你不要抛弃他。他已经再受不了任何人的抛弃了。
夏小远一瞬间几乎就要冲上去哀求。
这时叶怡突然跑了回来。夏小远诧异。叶怡走到夏小远面前说:"帮我向阿泽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和他分开?"
"想要对他好,想要再靠近他一点,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一直这样喜欢他啊......"哀细的声音里透出绝望。
熟悉的话语,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两个月前,洛琴哭泣着对夏小远说:"你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么......想要对你好,想要更加靠近你一点,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么。
夏小远怒喊:"那你就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啊!"
"可是不对啊,他和我在一起连亲吻我都不肯,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他一直都只是把我当妹妹。一直都是啊。"大颗的泪在脸上划下一道道痕迹。
今天第二个人在夏小远的面前哭。夏小远心软,伸手擦拭,"他是真的喜欢你。"
叶怡摇头,"不可能,在一起快要一年了,如果他可以喜欢我,早喜欢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夏小远安慰性的抱住叶怡,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切都会过去的。"叶怡委屈全都爆发出来,搂着夏小远的脖子大哭。
"你们在干什么。"
夏小远回头,看见金泽的表情冷漠得仿佛不认识自己。
第 19 章
叶怡慌张地放开夏小远。"阿泽,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冰冷的音调里察觉不到他的情绪,"你们继续。"金泽绕过了他们,骑车而去。
夏小远苦笑,用纸巾替叶怡擦干了眼泪,"没事的,你先回家。"
叶怡不放心,"阿泽他......"
"我一定会陪着他的。"
天还没完全暗下来,天空依旧湛蓝得刺眼。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校门口空荡荡的,女生细微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在空气里拉成无限长,回响在夏小远耳边。
胸口传来阵阵的痛,像是穿凿附会的咒语,怎么都拉扯不断。
夏小远到了金泽公寓楼下的公园里,因为不知道他具体住哪,只好在公园里徘徊。
电话短信依旧无法联系到他。夏小远经过一番周折,从自己班主任那问到了C班班主任的电话,从而在C班的学生名册里要到了金泽家的电话。
由于太过着急,按了几遍都没按对号码,夏小远几乎就把手机扔在地上。
终于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预期中的,一个中年男子说:"喂。你找谁?"
"呃......我找金泽。"
"小泽没回家呢,你是他同学吗?"
没回家?混蛋,他到底去了哪里。
"是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找不到他。"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是他爸爸。"
"我和他有点误会,他可能生气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现在在你们家楼下的公园里。"
"那你先等在那不要走。"金泽的爸爸急匆匆挂了电话下楼。
那是个打扮得非常整洁干净的中年男子。五官端正俊朗,戴着一副眼镜致使看上去很斯文,十分具有亲和力。之前有听韩飞翔说金泽的爸爸是某个企业的总裁,不过站在夏小远面前的人和总裁的形象好象不太搭。
夏小远礼貌地说:"叔叔好。"
金泽爸爸点点头,"你是叫夏小远么。"
"叔叔怎么知道。"
"猜的,之前高考完韩飞翔来我们家玩的时候有提到你,说最近你和小泽关系很不错。不过你们到底什么事?"
夏小远低着头,琢磨着该怎么回答。
看着夏小远为难的模样,金泽爸爸说:"算了。你说他是生气了就自己跑了?"
"恩。"犹如犯了错误回家被责骂的小孩。
金泽爸爸语气温和地抚慰:"没关系的。小泽就是脾气强了点,不会记仇。等他回来了你和他好好说说就行。"
夏小远焦急地说:"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先回家好了。等他回来我让他打电话给你,他不开心的时候总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上一阵子。"
"那我在这等他回来。"
金泽爸爸看见夏小远不容拒绝的坚定,叹气,"你上来等吧。"
夏小远被带到金泽的房间。除了床和写字桌之外,也就只有一台游戏机和电脑,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
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回家住了,夏小远妈妈惊讶得反应不过来,一边说着儿子学坏了一边问东问西,懒得和妈妈具体解释就挂了电话,夏小远心情纠结得像一堆乱草。
直到吃晚饭金泽都没回来。夏小远坐立不安。
金泽爸爸突然被一个紧急电话喊了出去。临走前帮夏小远叫了外卖,还一直劝夏小远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呢。叔叔,为什么不再多关心一下你儿子呢。
想要说出口的疑问最终埋葬在关门声里。
没有胃口吃饭,更加没心思做作业,夏小远一个人在金泽家这么等着。而情况是金泽到很晚都没回来,夏小远累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金泽回到家。
走进房间的时候惊诧地发现夏小远在自己床上睡着了。
用力把书包甩在了地上。夏小远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揉了揉眼睛醒过来,看见金泽站在自己面前。
"谁准你来这的?"
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夏小远坐着抬起头。金泽居高临下,脸上没有表情。
沙哑地回答,"我只是想解释清楚。"
"叶怡喜欢上了你,然后你们在一起了。"
夏小远倏地站起身,"不是这样的。"
"我会退出。"
夏小远火了,"说了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是你呢,对我最好的人,夺走她的人,居然是你。"
"我只是安慰叶怡才会拥抱她。"
"她搂紧着你哭,我看到了。"
夏小远往金泽脸上就是一拳,"那是因为你!你个白痴!人家问我为什么和你交往这么久你都不肯吻她,你究竟当她妹妹还是女朋友啊!"
金泽反击,"你又想和我打架。我当她妹妹不行么,她就像我亲人一样,我想把她留在身边不行么。"
论实力,金泽打架绝对比夏小远厉害。夏小远挨到了几拳吃痛,"这么自私还敢说别人,你有想过叶怡有多痛苦。当初我想追她还被你拦,你真是混帐到不行。"
渐渐有些支架不住,夏小远找准了时机用脚踢,金泽被踢到,脚步一不稳,连同夏小远一起倒在了床上。
演变成现在很奇怪的形势。
夏小远被金泽压得死死的。
金泽的呼吸就在夏小远的耳边,吹得夏小远心痒。靠得那么近,争吵都融化成暧昧。"你给我起来!"夏小远使劲要推开金泽。
有淡淡的酒气弥漫在周围,一点点卸下夏小远的防备。"你喝酒了?高中生呢你,耍什么帅!"明显心软的口吻。
"你别吵,我头痛着呢。"v
"那你快站起来!我给你去拿热毛巾。喂,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烦死了。"
"你才......"
温热的唇碰上来。气息被淹没在柔软的接触里。夏小远的大脑里瞬时一片空白。
狠狠地抓起旁边的书包砸了金泽的头。
金泽放开夏小远,手捂着脑袋喊疼死了。
"变态!"夏小远用手擦了擦嘴唇,拎着书包冲出了房间。脸红得不像话。
可恶,谁能告诉我现在心脏跳那么快是怎么回事。
盛夏的晚风酝酿着酒醉的梦境,满天的繁星渲染着悸动的心。
第 2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回帖好激动XD
然后越写越写不出花样了......
中午下课的铃声突兀地打断夏小远乱七八糟的思绪。
我不要再去想了啊啊啊。
从上课时的神游状态回来,夏小远立刻冲进了四楼的厕所。眼睛盯着手表的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夏小远松了口气,轻轻走出厕所。
"我等你很久了。"金泽靠在门口的墙上,双手交叉在胸口,一副"你被我抓住了"的样子。
夏小远只有窘迫窘迫再窘迫。
"你用不着这么小气吧?我是对不不起你了,可你非得躲我三天?"
不躲你才怪!你个变态你个神经病!
"知道我躲你就好。给我让开!"气冲冲走向教室。
"你等等。"金泽赶紧拉住夏小远的手。
夏小远像触电般把金泽的手甩开。
"你反应那么激烈干什么啊。"金泽投来怨恨的目光,"那天我心情本来就差,看到你和叶怡抱在一起当然会误会了。一男一女搂搂抱抱谁不会误会啊!我知道你在我家等很久,可是我又没让你等,是你自己偏要好不好?啊,对了,夏小远你个没人性的,居然趁我醉酒的时候拿什么东西砸我头了对吧?我和你有什么大仇啊,你抱了叶怡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拿东西砸我!对没意识的人你还真下得出重手!"
夏小远还来不及消化金泽一长串的牢骚,金泽又嚷嚷起来:"现在居然还躲我!"
"你......你......你自己发什么酒疯!"
金泽皱眉,"我怎么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夏小远难以置信,"你真的忘记了?"
"你看见过哪个醉酒的还有意识的?难道是我打了你?还是骂了你?就说你小气,怎么还计较这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夏小远睁大眼睛,"那你怎么记得我砸了你。"
"你出手那么重我不记得都难啊。你说,我怎么惹你了。"
"......"就只有我在这庸人自扰了?你个罪魁祸首居然敢忘!啊,不对,还是忘了好......应该是不小心碰到......还是当没发生什么比较好......我就说嘛,瞎想什么呢。不要大惊小怪,不要大惊小怪。
夏小远眼神睥睨,"你喝醉酒的时候有说你暗恋校医姐姐很久了,还说准备找李枫老师去单挑呢。"
"我没说吧......"
"有!你说了!"释然了以后纠结的心情豁然开朗,整一下金泽当作报复。
"我当时有拿手机录音哦,如果我把它放给王主任听你说会有什么效果?他可是一直很关照你啊,哈哈。"
"那一定是我喝醉酒胡说的!你快删了!"金泽着急地去搜夏小远的口袋。
"别找了,我今天没带手机。金泽同学,我今天连饭卡都没带......"
"好了好了,我请你吃饭。你回家把那段录音给删了......"
"我的饭卡也许会消失一个月,你说怎么办。"
"别废话!我只准你消失一礼拜!"
夏小远笑兮兮地看着金泽,有种成功的得意。
"金大少爷,我们快去吃饭吧,我为了不在食堂碰到你中午已经吃了三天面包了,好怀念米饭。"
你还有脸说......金泽哀怨,露出"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正当夏小远神经大条时,金泽毫无预料地凑近了夏小远。
彼此之间近得夏小远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你干什么!!!"夏小远慌张地退后,保持距离。
"你才要干什么!别动,你头发上粘上小虫了,我帮你拿掉。"
夏小远尴尬不已,迅速转移话题:"快去吃饭快去吃饭,我肚子饿死了。"没等金泽回答,一个人冒失地跑掉了。
金泽喊着:"你等等我。"一边死死捂着嘴,难堪得恨不得马上从四楼跳下去。
陪你演戏真累,原来昨天那个......真的不是在做梦?貌似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镇静镇静,喝多了没理智,呃,一定要装失忆到底。

很快要分班考试了。经过这次考试,要进入高三战斗状态的学生们将会进行重新的排班。下面的人跃跃欲试要赶上来,上面的人千方百计不让自己掉下去。
残酷的竞争难免招人骂,但这种方法虽然土可的确激励了学生的上进心,学校屡试不爽,并把它作为了学校的传统。
夏小远和金泽每天相处的时间,逐渐变成不是吃饭就是讨论习题,又回复到了刚开始的状态,犹如绕着一个圆圈走回了原点。
至于当中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什么,两个人都不愿去多想。
韩飞翔由于高考成绩不理想只能去一个偏僻的城市读大专,好在他极其乐观,一点也不在乎。临走的时候金泽拉着夏小远去送他,三个人在火车站假装生死离别。
火车开动的时候夏小远终于有了一丝丝伤感。长长的车厢一节节在夏小远眼前呼啸而过,剩下冷清的站台,仿佛刚才从来没有在此停留过。
夏小远说:"以后上大学的时候要分开的就是我们了。"
金泽静静地看着夏小远。过了很久,说:"回家。"
还有一年的时间。
途中金泽问:"你是准备考G大吧?"
夏小远点头。
金泽拍拍夏小远的肩,"加油。你没问题的。"
现在重点不是我能不能上G大。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你想去哪里。
见金泽一言不发,夏小远难过地把就在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
分班考试那天早上夏小远又收到金泽的巧克力。
"低血糖就要自己当心,记得吃早饭,还有,考试时不要太紧张。"金泽一条条嘱咐道。
"你怎么和我妈似的。再说,我哪有这么虚弱。"夏小远觉得好笑。
"也对,你妈妈总会叮嘱你......"自嘲的口气。
夏小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已经晚了。
金泽微笑,"等我来A班。"
夏小远说好。
天气有些微凉,冷意刺进皮肤里。夏小远看着金泽觉得特别单薄。
想起每当入秋的时候妈妈总会唠叨天冷要加衣服。
那么金泽呢。

这次金泽以A班最后一名的成绩顺利进入。
如果说上次的月考是金泽的考试运大爆发的话,那么这次可以算是真正的实力了。
年级第一已经使金泽的名字传遍整个办公室,分入A班以后老师们更是热烈地讨论起这名突然崛起的优秀学生。金泽小小地出了次风头,凭借着在C班时打下的良好人际关系,金泽混得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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