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王朝-男宠————清尘若昔
清尘若昔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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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打开了竹筒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很薄的纸,可是上面没有一个字,他惊了一下,但竹筒里除了掉出一个小牌子以外没有其他东西了,这张纸上面一定是有字的,他把纸铺在桌面上,想了想,目光停留在一个烛台上,想到了主意,朝著那烛台走去。
既而朱明看到秦墨点了蜡烛,两手举起那张纸置於火焰上方,中间的距离约有一寸,他不会是想烧了吧,正这麽想著他看到秦墨手里的那张薄纸上出现了字迹,原来这是看信的方法。朱明心说,原来还有如此机密的事情。
整张纸上的字都显现了出来,秦墨看到了一份完整的名单,这是朝中和军中的宋知远心腹的名单,在名单之後还有严四的几句话,其中提到了那个令牌,他又仔细看了下那块小牌,沈吟良久。
良久之後,他对朱明说:"我会按严大人说的去做,还有,谢谢他。"s
对於雷骁这一方来说,严四的这封急函确实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禁军左翼的令牌严四也给了秦墨,这若是在以前,即使是秦墨,他也不会给,而现在他却就这样交给了他,这是什麽意思,严四的这些做法在秦墨看来太突然了。
他到底又想干些什麽?秦墨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这会是诈还是非诈?
朱明又回去了,他第一次觉得有些话他听不懂,秦墨怎麽突然谢起严大人来了,难不成是那信上写了什麽?还是因为那块禁军令牌?他虽不知那纸上写的什麽,但是他却认得那块牌子,觉得十分的奇怪。
於是,在很多人的不安与烦躁之中,显国史上最大的一场内乱开始了,尽管这场内乱的始作俑者和各方的人物都没有想把这场内乱演变成一场浩大的劫难,可是,有的事情想归想,可一旦做了却才知道什麽叫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每个人只是想护著自己,对付那麽一个对手,而到了最後牵连进来了多少人,他们都无法想象。在与此同时,在显国之外,包括友国在内的其他国家都在隔岸观火,对他们来说,在显国内爆发这样的骚乱或许比他们的合力反抗更让人觉得畅快。
在盛城之内,这样的消息自它出生那刻起就在人们之间慢慢渗透,渐渐地,也让这陈旧而早已不堪的肾国也开始滋长某种东西,而在他们眼里,这次的事件也不是什麽坏事情,因为对他们而言,对盛国而言,已经没有更坏的结果了。他们都有一种可卑而又可怕的愿望,不再做亡国的子民,对了,现在的督城官严祀似乎本就是个盛国人,如果他也这麽想,那麽,也许盛国还有一丝的喘息。
可是,他们却没有人知道这个严祀就是那个当年风采满京华的柳嫣公子。吕府不在,柳嫣也便不在了,即使他们再站到严四面前,恐怕也没人会觉得他在成了雷骁的仆役之後还会活著。

我主王朝-男宠(八十二)

首先便是这东、西、南三营之间开始了争执不下的冲突,在这三军之间出现了道道裂痕,东部大营因为受到的动摇更多一些,开始在对北营"叛旨"之乱的处理上摇摆不定,甚至对有些事情视而不见,宋知远命人传达的命令也让东营将军只扣不做,而与他相反,西部和南部大营却未对宋知远的计划灰心,特别是南营一派,因为他们更接近京南,便与宋知远关系更为密切。
而後,雷骁所率的北布大营一军针对东、西、南三营做了不同的防备,从开始以来雷骁就对这种皇上给他的欲加之罪"功高盖主,欲谋不轨"的圣旨不予一顾,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平息掉其他三营与自己军队对立的局面,而且要把宋知远扳掉。
"看来他是发觉到了,"张楚依然站在雷骁身後,好象已经很久了,"王爷,如果这是诈计怎麽办?"
雷骁长秦墨那里得到了严四与他联系的消息,缓缓地舒出一口气:"张楚,他去盛城多久了?"
张楚没想到雷骁会这麽问,但也反应很快,应著:"有月余了。"
听得出来张楚不是很愿意回答有关严四这种消息的问题,他看了看张楚:"那件披风其实应该可以看得出他挑得很仔细,那个时候他一定是真心的。"
听著雷骁说这些话,张楚没有应声,心情百般复杂,他也见到过怎样单纯的严四,尽管严四一直都是以不单纯的身份来到他们中间,但是,他却也可以知道当时严四对他说的话并不是假的,只是,在那湖蓝色的花纹上染上了冯绰的血,变得那样红。
没有听到张楚的声音,雷骁却也没生气,只是继续说:"这次不但要为冯绰报仇,还要为我自己报仇。"
张楚闻听此言脸色一变,这是他心里想的,冯绰是他极好的朋友,他自是要那样报仇,而王爷,因为被宋知远摆了一道,如此说来也是没什麽。可是,这话自己说倒是没什麽,从王爷的口中说出来便让人无法捉摸了,王爷他会对柳嫣下得去手吗?
雷骁好象看到了张楚心中所想,不由得也像张楚所想的那样神情一片黯然,黯然得只有他知道。
而後的几天,天气冷了下来,地上冻结著一层厚厚的冰,让人站在上面都很不舒服,所以,在严四的马踏过冰河的时候,那好森下的马也是一阵嘶叫,可他怎麽会去管马,因为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刚才,他听到了来自显国净中的消息,东、西、南、北四营已经大乱,在京城内外一片啸杀,因为四方阵营均已动乱,在显国之内分散掉了大部分的实力,而在朝堂之中文武两班更是人心惶惶,皇帝又在做什麽,好象在找宋知远的麻烦,严四在马上想著这些,这个皇上并不是糊涂,而是太过依赖了。
当然,在秦墨禁军令的指挥下,皇宫倒也还算安定,毕竟,这次的祸事不是为了篡位夺主,这也是显国还不算过於动荡的原因。
宋知远,你现在还要我为你做什麽?严四嘲笑的语气分不出冷热,按宋知远的想法,他和秦墨手下的兵都该去对付北部大营,只要让雷骁月众以罪论诛便什麽都完了,他之前也是这麽想,可是现在,却不是了。
他看到了前面已不算完整的 边界线,心中一痛,而这痛又开始慢慢漾开,回头望了望盛城之中晓王府的那个方向,然後策马继续向前奔去。

我主王朝-男宠(八十三)

皇上的勃然大怒让整个朝堂都在晃动,底下的人个个都不敢说话,只听得到皇帝自己的声音响起:"宋丞相,现在那三营中都已有倒戈之举我们该怎麽办?"
宋知远不经意看到皇上眯起了眼,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平日里皇上的脾气温和得很,可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脾气便无可想象了,可他没有露出惊慌的样子:"营中分裂不过是小局,可在皇上手上还是有大局的,如果按臣下的安排,严侍兵郎的兵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了,这样便会对长乐王爷形成夹击之势。"
他说的没有错,宋知远的计划便是让严四在此刻兵临城下,作为一个侍兵郎,手中虽无大营之中那样多的人马,但却也是不少,并且都是禁兵强将。而正如他所说的,在盛城之外、京城之外,凡是严四手中的人都动了千里秒毫,向著围城之势而来,在宋知远的计划中,这几乎是完美的,因为城中还是反雷骁的军队更多些。
孰料,这世上有很多事便不会这样完美,而有些事也是开始和结束不一样的,依宋知远开始严四的把握,他下的注并没有错,到了现在,才出现了一个一个裂口渐渐扩大,严四如他所想,是一个不甘受屈有仇必报的人,为了这些他可以暂且收起高傲,然後不惜任何代价,下起手来也不会留情。然而,後来出现的意外却让严四对原来的所知产生动摇,这意外中包括周庆和其他人,也许还包括雷骁。
严四站在京城之外,下面的人都依照他所传令的那样做好了准备,他看著城门,雷骁现在在城中,也许现在在京城的街道上几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当兵的,这样的情景早就想过,可现在的立场却不对了。如果这份仇恨没有了,自己之於雷骁会是什麽,雷骁之於自己又是什麽,国与国之间的争战无可避免,是该怪谁,如果这也不能怪到雷骁的头上,那麽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然不堪到了极点,严四自己笑自己,现在还想这些做什麽,这世上怎麽会有如果。
他要柳嫣,可柳嫣"死"了,徒留下的严四,是个虚无的人,正如以前想过的一样,自始至终自己都在局外,却到现在犯了乱局的错误,是不是真正的敌人也在笑自己,严四只觉得柳嫣这个名字与往日的风华在自己心中一一被撕裂。
最後,做个真正的自己,真正的了断吧。m
当一个惊天的消息传到宫中的朝堂之上时,皇上已经怒不可揭,此时此刻,原来才思过人,协主有功而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宋知远在皇上的口中变成了十恶不赦、误国朝纲之徒,宋知远跪在凉凉的地板上,心中杂思万千,他一生到现在从没有走错过一步棋,可今天却在最有把握而又是由自己布局的棋局中把自己赔了进去,只在想,难道仇恨和怨念在不同的人心中是不一样的吗?他又怎会料得严四已然全都知晓。
他还不甘心,可就在这个时候,殿外进了一路禁军,入殿後环在了百官身前,只见而後进来的秦墨道:"启禀皇上,城中四营动乱,多为东、西、南三营受丞相宋知远指使所为,将酿大祸,若除此贼,四营之乱将息。"

我主王朝-男宠(八十四)

他什麽时候到了这里?关於秦墨的事情宋知远从严四那里知道了一些,可他现在为什麽会在宫门之外,而这些人,宋知远没有再想下去,口中的声音更先於他的思想而出:"大胆秦墨,大殿之上岂容你妄言犯上污蔑朝廷大臣?"
秦墨没有退惧,而是更进了一步与皇上道:"皇上,这是现在的军情战报。"说罢,双手奉上一份言说是战报的东西,皇上也是有疑,便命总管太监下去取了来。
宋知远没有放弃一直注视著秦墨,渐渐地他开始觉得有些眼熟,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整座大殿都仿佛窒息了一般,沈沈地,死一般地沈静。
片刻之後,只听皇上沈稳的声音把底下这一众的心神又拉了回来:"将宋知远除职关押天牢。再传旨下去,长乐王爷反叛一案均为诬陷,回营立刻收兵不得有误。"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在这场乱战之中受到惩治的只有宋知远一人,而对於四方大营的墙头草的骚动,他却不再提了,至於双方的亲信似乎在皇上的心中已经成了一个知而不道的秘密。
"皇上,这不是臣下之罪,臣只是过於忧虑了,并没有别的心思呀,皇上。"这是宋知远第一次说话没了条理,没了沈静,没了心计。皇上在上面看著他,这个丞相,只有三十四岁还很年轻,可他却有这样的心计,现在他没有别的心思,可来日呢?来日他或许会为了除另一个人又掀起什麽风浪来,只是为了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唯一之人,他摆了摆好艘,从宋知远的话中他听他说他没有罪,这是人惊慌无助之下的说辞。
而自己,作为皇上,一个在很多地方都将宋知远放任到了不可收拾地步的人,是不是也有罪了,自己习惯了宋知远的辅助,也习惯了对他的听任,作为君王,是不是太糊涂了,他只是把宋知远收到天牢,其他的他什麽都没说。
京城之中,东、西、南三营因为动摇不和,对战的不力,最终摆在了北部大军的手中,这在雷骁看来根本就是必然的事,那三个大营的将军互相排斥猜忌,而这三营又不如北营的兵将强悍,三营的人数加在一起也只与北营相当,这样的败局本就是定了,所以他不遵旨,也不逼宫,只是想宋知远输掉就可以了,这是一种仇恨,中间有些痛的仇恨。
"王爷,他们都退了。"张楚接到了另外三营退兵的消息,後面好象还有什麽话,可他却只是动了动嘴唇,肩头的湖蓝色飘带迎著风,没有方向地飘著。
雷骁眼睛看著城门口,只是点了点头,可又开口说:"这次他的功劳可是不小。秦墨回来了吗?"
"还没有,有消息回来说,宫中虽是没进行清查,可他却被安排送宋知远去了天牢,王爷,您不怪罪秦墨之前做的事情吗?"
怎麽会不怪罪,如果不是他当初所为,他不会以为柳嫣已死,不会让自己痛得迷了心窍,对身边的严四没了防范,莫名其妙地造就了现在的严四,也让冯绰丢了命,可他现在不怪罪了,如果溯源上去,如果没有自己对柳嫣的那份心意,就不会被人利用直到现在这般,说到底,这个局中其实只是两个人,一个是柳嫣,一个是自己。


我主王朝-男宠(八十五)

秦墨在牢狱官身後一步一步走向天牢,在他後面是刚从九天之上跌落下来的宋知远,身上的那套官服已经没有了,脚下的朝靴也不见了,只在身上穿著那件白色的长衫,旁边有两个人正押著他,他身上不时地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
宋知远的手腕和脚腕上都被上了铁链,进了天牢的人都是这般样子,他知道他现在要进的牢房在这天牢之中恐怕也得算上头几个,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出去的,想到此,他不由得苦笑,笑自己也有算错的一日,前面的牢房打开了,他被推了进去,锁清脆的声音传来,便是出不去了。宋知远缓缓抬起头,他看到其他的人都下去了,只有秦墨还留在牢门口似是有话要对他说。
"你有什麽话要和我说?"宋知远此时的心情平静了下来,看秦墨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他便先开了口。
"我以为你会有话问我,看来你没有。"秦墨的话的回声响在整个牢房里,外面是寒风刺骨,而这牢中更是冷得人心寒。
一声冷笑,说不清是什麽原因的冷笑从宋知远口中发出来,他竟笑了,道:"我能有什麽好说的,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境地我还能说什麽,要怪也只怪我自己,怪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交给皇上的那份战报就算是没拿给我看,我也想得到上面写的是什麽,又是谁写的,若说有一事不明白,现在,大概就是我对你这个人不甚明白。"
听宋知远想得这麽开这麽深,秦墨也不再瞒他,淡淡地道:"我不叫秦墨,我本叫姜泽予,还记得吗?"
如被惊醒,宋知远一刹之间想起了这个名字,便顺著想到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再去看秦墨的脸,又是一笑,怎麽早就没认出来,这个自己以为早已经忘了的人,他想起了当年这个姜泽予是一派书生模样,现在却变成了可以战於马上的秦墨,这麽多年到底变了多少?
也许是因为已经看到了宋知远那一惊的模样,秦墨便没有再说什麽,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天牢,只留下宋知远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城中的动荡基本上已经平复了下来,如皇上所期望的那样四部大营都鸣金收兵,但也没走多远,特别是雷骁的北部大营抽离了京城却停在了城外,而秦墨处理了皇宫中的事便也遵从旨意来往这北营军中。
再次看到严四便也是在这个时候了,雷骁骑在马上,尽管远,他也认得出那对面之处的人是谁,这个他曾说过命已系在一起的人,只是他当时是与柳嫣说的还是与严四说的他已经不清楚了。
"你们都退在这里,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上来。"严四的话让旁边的人一阵议论,似乎是不愿意这麽做,可奈何严四之令便只好先应下,只想著若有什麽事便随时冲上去。
严四咧了咧嘴,半以为这些人不过是平庸之辈贪生怕死,却也才知道他们认了主人便可为主人做任何事情,无论何事。
看到严四单枪匹马而来,雷骁皱了皱眉,这种神态,有些似曾见过,口中只道:"柳嫣。"
当雷骁和严四只相距几米的时候,忽地一阵大风刮过,风中有种被火焰烧灼的感觉。

我主王朝-男宠(八十六)

这时严四的眼神恰如初见之时,雷骁苦苦一笑,也许便正是有始有终,那日是始,今日是终,既然终便还是要终在他手里,只听他问:"我再问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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