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歛眉,语气突然间哀伤,"但我可能看不见他长大後的样子吧......呵呵。"他自嘲性地笑了笑。
"活该。"
"你说的没错。"
"笨蛋!白痴!死了正好!眼不见为净,看到你就烦!"
皇甫聿凶狠地说出一连串的话。
他也没生气,逆来顺受接受皇甫聿的脾气,低声,"......对不起,碍著你的眼。"
"哼。"他冷哼了一声。
拔拓无弱浅笑,头再次靠上皇甫聿的肩上,眼眸慢慢合上,喃喃:"宝宝,就麻烦你照顾了......"
皇甫聿偏头瞅他,眼里复杂。
这家伙──明明割舍不下的。
同枕而眠,似乎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皇甫聿挣开未入眠的黑眸。
睡不著,似乎有什麽东西压住他,让他窒闷。
手臂传来酸麻感,偏头,拔拓无弱枕在他右臂上,安稳地沉睡著。
拔拓无弱近来的身体更加疲惫,他极少出房,一天到晚不是睡觉,就是待在房间里瞅著他的肚腹。
望著肚子的神情很温柔。
当皇甫聿回到寝房时,他变得一个人,像个黏皮糖似地黏在他身边,嘴巴未停歇,拼命找他说话。
就连他在改奏摺时也是,嘴巴动个不停,但聊天的范围仅止於他今日午睡时梦到什麽,天气有多好之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
"你别朕一回来就吵朕行吗?"
"我得把握住和你聊天的时间才行,因为以後我就没这机会了。"
爲什麽这家伙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这麽傻?都这麽──让他莫名的心疼呢?
"白痴!"
这句话似乎成为了他唯一能说的话。
至今,他仍然不能明白为了感情而牺牲这麽多的拔拓无弱的心态。
他想了许多,还是不能明白。
感情这事,有这麽重要吗?
青玉案 31〔男男生子,慎〕
他想了许多,还是不能明白。
感情这事,有这麽重要吗?
望向窗子,外头的天空黑漆,离凌晨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
转回头,又望向身旁的拔拓无弱。他侧身,整个身体几乎已窝在皇甫聿的身旁,两只手揪住他的衣服。
视线往下,拔拓无弱的单衣不知何时前扣散开,露出一片白晢的胸膛,点缀於胸前的两抹粉红若隐若现。
蓦然,下身燥热,全身的血液都逆流往那涌去。
天!
皇甫聿连忙移开视线,大口大口地缓著气。
过了一会儿,又不自觉地往那片春色瞥去,一瞧,全身更是燥热,好几日没发泄的地方早已高高翘起。
他竟然对拔拓无弱有欲望?!
不,不可能的!
他可是个正常人,能勾起他欲望的只有女人的身体,拔拓无弱他算哪根葱?
挪开被拔拓无弱枕在头下的手臂,掀开厚被,他下床,却因动作过大,惊醒了拔拓无弱。
"你要去哪?"
他睁著惺忪的眼睛,问道。
"没事,你睡你的。"皇甫聿坐於床沿,不敢回头,赶紧起身,衣後却被拔拓无弱揪住。
"时间都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做。"
"朕要做的事,什麽时候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拨开他的手,皇甫聿起身穿衣。
眼尖的拔拓无弱瞧见皇甫聿的某处後,眼里滑过悲伤。
"你──今晚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穿衣的手指一顿,"......嗯。"
"我就不可以吗?"
"你是男人。"
"我们之前也做过的。"
"那非朕所意。"
穿衣完毕後,他一刻也不敢多待,迈著步伐往门方向走。
"皇甫聿,别去......不要和别的妃子过夜,留下来......"他半倚著身体,朝著皇甫聿的背影喊。
他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地走。
"为什麽男人就不行?我爱你,难道错了吗?我比她们更爱──"
门关上,彻底阻断烦他恼他的声音。
争吵总是来的快。
明明前几日相处还挺不错的。
皇甫聿扒了扒髪丝。
在外头走了一会儿,欲望早以冷却,他也提不起劲再去找妃女,回不了房,不想看见勾起他生理欲望的那张脸,他来御书房。
御书房里头有张专门给君王休息的大床,他身子躺上。
今夜的他,一夜未眠。
一抹刺眼的光芒从未关紧的窗缝窜入。
原来天已经亮了。
睁开酸涩的眼眸,在床上躺了许久,他才慢慢地起身。
两位宫女进门为他梳洗换衣,整理完毕後,他挺起下颚,威严地走出御书房,来到大殿,行每日必上的早朝。
今日朝政,也是些平常的话。
皇甫聿的心思有些飘远。
好不容易捱到了尾声,公公下殿收了大臣们今日的奏摺。
"既然爱卿们都上呈完毕,散朝吧。"
"谢皇上。"殿下众臣行拜後,便纷纷离去。
皇甫聿忽然想起某事,扬声,"江将军且慢!"
夹杂於人群间的某位中年男子听见皇甫聿的声音後,停下脚步,转回身体,面著皇甫聿行礼。
"江将军不必多礼,朕是想问你,先前托付给将军的那批士兵,如今训练的如何?"
"回皇上,已慢慢进入状况。"
"什麽时候能上战场?"
"还需一段时间。"
"到时若状况行了,朕想派一项任务给江将军。"
"恕微臣愚昧,皇上的意思是......"
"征战,朕要灭了邻国──耶律国。"
会称为江将军的中年男子略为惊讶,"皇上,耶律国可非往日我们所灭的小国,耶律国可是个大国。"
"朕明白,朕认为以炎夷国的实力对付耶律国,迎刃有馀。"他悬上一抹有自信的笑容。
"朕要让所有中原国家为朕俯首称臣。"
青玉案 32〔男男生子,慎〕
结束早朝,皇甫聿打算回房看看拔拓无弱的情况,走到门边,停顿,摸上门的手指迟疑了一下。
经过昨夜的事,他该用什麽表情面对拔拓无弱?
错明明不在他,可他却有些内疚。
君王三妻四妾本属自然,他有什麽对不起拔拓无弱的?何况拔拓无弱又不是他的谁,只不过不小心怀有他的龙子罢了,他凭什麽限制他要做的事?他爱跟谁睡就跟谁睡,不需要经过拔拓无弱的同意。
这个时间他大概还在睡,他只要看一眼後就出来。
做好心理准备後,他缓著气,以一如平常的表情推门而入。
本以为在床上躺著的人,没想到却是好好地坐在床沿边。
一听见开门声,他抬头。
预料中的悲伤却没有出现在脸上,他的神情还是一贯的温喣,这让皇甫聿心里有些诧异。
"你醒了?"
"嗯。"他点头,又开口,"昨晚的事,对不起。"
皇甫聿惊讶。
为拔拓无弱的这句歉语,同时也摸不著边。
"是我太贪心了,人的欲望果然是无穷无尽的,没有底边。"他吁了一口气,笑了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已经很快乐了。一开始也许很不习惯你去抱别的女人,但是──但是──"他笑著落泪,手掌抹去脸上的水滴。
"总有一天,我会习惯的,反正......我都要死了,再痛苦也只痛苦一年而已,忍忍就好,忍忍......就、就好......"
口里说著言不由衷的脸拼命地落泪,这已经不知道地几回看见拔拓无弱哭泣,他自从遇见他,总免不了伤心。
皇甫聿非无意伤他,但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将他伤得伤痕累累。
有什麽表情能让皇甫聿心里震撼?
大概就是眼前这张泪中带笑的脸庞吧。
"过来。"冷静地,他说出一句话,心里却是刮著涛然大波。
拔拓无弱一面擦著泪水,一面哽咽地走向他。
将他纳入怀内,"没骨气的家伙,不要把爱情当成你的全部。"
"自从你把我带出玄武国的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全部,此生,我只为你而活。"令人憾动的话语由胸膛间传出。
──此生,我只为你而活。
这一句打入皇甫聿的心口上,颤动。
"我投降了,算我服了你这家伙......"他喃喃。
"?"
"这一年内,我不会再去别的寝房找妃子,你拥有了我整个人。"
怀里的身子频频发抖,说出口的话也连带带些抖音,"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爱我?"
皇甫聿面容略僵,"不,除了我的爱,我什麽都能给你。很抱歉。"
说出口的同时,他以为拔拓无弱会难过的,但他只是抬起脸,朝著他笑了笑,"没关系,你不必道歉,我很开心......这样也好,拥有你的人我也很开心。"
他的语气就跟脸上表情一样,轻松愉悦。
只是,眼角悄悄滑落的一滴泪水却掩饰不了他的难过。
"笨蛋。"
皇甫聿抬起他的下颚,低头吻住他的唇。两年的时间,皇甫聿的身体拉长许多,连胸膛也厚实了,由少年转变为男人。
拔拓无弱柔顺的张口,无声邀请皇甫聿的入侵,他的舌头一进入嘴里,拔拓无弱立即热情地缠上,手掌揪紧龙袍的前襟,仰头回应著。
皇甫聿重重地揉虐,狂扫他唇内的每一处,手臂绕到他腰间托高他的身体。
才一下子的时间,拔拓无弱已经双腿虚软,抓著龙袍的手也频频颤抖,若非他撑住他的身子,拔拓无弱肯定软腿在地。
离开他的唇,皇甫聿又啃咬了下他的上下唇瓣。
"呼呼......"他依靠在他胸前喘息。
"皇甫聿......"
"嗯?"
"你要吗?要做吗?"他双颊红润,状似害羞。
"你肚里有孩子。"
"没、没关系,我可以的。"他红了脸,仰头再次吻了下皇甫聿的唇。
青玉案 33〔男男生子。H、慎〕
"你要吗?要做吗?"他双颊红润,状似害羞。
"你肚里有孩子。"
"没、没关系,我可以的。"他红了脸,仰头再次吻了下皇甫聿的唇。
对情事主动而热情的拔拓无弱看进皇甫聿眼里,十分诱人。
他一一解下他身上的衣物,白皙略为惨白的肌肤呈现在皇甫聿眼前。
"你的皮肤......好白。"他低下,在皮肤上头印下一道红痕,辗转留连,所经之地一道道暧昧痕迹浮上。
"因为──我快死了啊......"
张口咬了一下,"这种时候,别讲这话,坏了兴致。"
"抱歉......"
眼前的两抹红点十分可口,皇甫聿伸舌舔了一下,而後将唇覆上,略施力道地吸吮,底下的身子颤抖,手掌摸上他的头顶,想要推开,却又紧抓著。
来回舔弄两点红晕,逗留了一会儿,他离开来到下头的凹陷处,在外圈打转,弄湿了肚脐眼。
"皇甫......聿......别再弄了,啊哈......直接、直接进来......"
"直接进去,你会痛的。"
"没关系,就算会痛......也值得,我想感受到你的存在,快进来......"他频声催促。
"你啊,真的一个奇特的人。"他往下摸,握住稍稍翘起的男根,上下滑动,另一手则摸到後头,在紧闭菊穴周旁揉搓、按摩,直到周边肌肉软下後,一根指头这才缓缓插入。
"嗯......"
他调整呼吸,微微轻吟。
前头的欲望高翘著,在皇甫聿连连进攻下,支撑不下,而泄出。
"真快,积了很久?"
皇甫聿讪笑的声音,让他困窘的红了脸。
"自从两个月前和你......之後,就再也没有......没有......"他窘得说不出话来,双手捂住脸颊。
"那真的是很久了。"沾著液体的手指伸入他的体内,进入紧窒後穴的过程这才顺利了些,直达底部後,他抽出、插入,周而复始地重复这个动作。
弄了好一会儿,才又伸进第二指。
他不想弄痛拔拓无弱,前几回的性事,都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样,这一回,就让他温柔地对待他吧,就当成是回报拔拓无弱对他的爱。
"还行吗?"
"......可以。"
确定他能承受,他又再次伸入一指,三根指头在他体内来回进出。
蓦然间,拔拓无弱的身体猛然地颤动。
"啊......"
"怎麽了?"
"没、没事......"他的脸更是发红,捂住脸颊的手掌转换了个地方,来到身下。
皇甫聿好奇低头,拔拓无弱双手掩住两腿间,他拨开,方才发泄的地方,如今又高挺著,生气勃勃。
"不、不要看......"
"很舒服?"z
他羞得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向皇甫聿,抓了一旁的棉被往自己的脸上盖住。
"莫非......"
似乎想通了什麽,在体内的手指摸索按压著,来回戳刺,顷刻的时间,他已找到那一点处,手指加重力道,次次地刺激著。
拔拓无弱又开始频频发颤,两腿间充血的地方更是肿大。
"原来......男人也能得到快感......"皇甫聿的语气有些讶异。
抽出手指,他将早已硬挺的部位抵上穴口,拉开掩住拔拓无弱面容的被子,"我要进去了。"
他咬著下唇,轻轻点头。
缓慢推入,最前头的部位已经没入,紧紧包裹著硬挺的肉壁非常炙热,这是皇甫聿待过最销魂的地方了。
插到底部,拔拓无弱的眉间紧皱著,表情看去有些痛苦,就连原先高挺的部位也虚软下来。
皇甫聿没有急著抽动,忍住欲望,厚实的掌心覆上拔拓无弱的男根,抚弄。
突然间,泪水顺著拔拓无弱的脸颊滑落,他瞧见,轻叹了一口气,指尖抹去泪水。
"很痛?"
他摇头,"不是痛......我很开心,你今天......特别不一样,好温柔......"
"对你好你也哭,怪人。"
"我会怕,怕一切都是错觉,梦醒了,就不复在。"
"笨蛋。"
又让拔拓无弱发泄一回,深埋在他体内的欲望这才开始抽动。
倾身吻住他的唇瓣,探入,缠绵。
青玉案 34〔男男生子,慎〕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
北风凛凛,白雪霭霭。
朔风席来,冷得频打哆嗦。
前日皇甫聿命人送来一件雪白的貂皮厚衣,拔拓无弱将它搁在一旁,反而套了件不薄也不厚的长袍。
遮不了多少冷风,但聊胜於无。
"拔拓公子,您这样不冷吗?"
柳儿拿起被他搁在一边的貂皮毛衣,披上他的肩。
柳儿,是皇甫聿派人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宫女。
随著肚子一天天大起,拔拓无弱的动作开始迟钝起来,加上皇甫聿这阵子国务繁忙,他几乎一天见不到他一次面。
而柳儿,成为第五个知道他怀有身孕的人。
至於"拔拓无弱"这四字,因进住华生殿而大噪。华生殿至今,除了帝王外,还不曾有第二者进住,更别说是妃子。
拔拓无弱成了炎夷国开朝以来第一个。
既非妃子,也不是皇上的至亲,却能享有这项殊荣,自然的"男宠"这字词和拔拓无弱画上等号。
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皇上的宠爱。
拔拓无弱拿下肩上的貂皮毛衣,浅浅地露出谢意的笑脸,"这个不用了。"
"拔拓公子,你的身体这麽差,这不能不穿。"柳儿坚持著。
"真的不了......"他眼里复杂地看著貂皮,眼里流露悲悯,"它被人类硬生生地扒下毛皮,我又怎麽忍心穿它呢?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