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作势还要反驳,却被身旁的两位手下拉制住,"将军......还是正事要紧。"江风只好咽下欲出口的话语,拱手作揖,"炎夷国江风在此拜见悯德王。"
"炎夷国林齐在此拜见悯德王。"
"炎夷国黄虞在此拜见悯德王。"
他苦涩地露出笑容,"免礼。三位使臣昨日前来玄武国,朕恐驿馆招待不周,因此今日特办宴会为三位使臣接风,希望使臣们可以尽兴而归。"
林齐再次拱手,"悯德王太过於客气,对於这次盛宴林某甚感开心。"
"听见你的答复,朕感到相当的欣慰。三位使臣快快入座,还有美酒佳肴等著使臣的品尝,当然,既有美酒在旁,也不能省略美女。"拔拓刺孤击掌,十多位佳人鱼贯入殿,伴著音乐,翩翩飞舞起来。
几道菜肴相继上桌,拔拓无极咀嚼,视线时不时飘向殿下的江风身上,突然间,江风一个抬头,两人视线顿时相触,他连忙别开脸。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江风会怎麽想呢?他会恨他、气恼他吗?他欺骗江风,欺骗他的性别、他的身分......
想到这,他就不知该怎麽面对江风才好。
头部似乎变得更加沉重。
快撑不下去......若昏倒再这里对大臣及来宾都是不好的行为。他殿下的公公招手。
公公小林子瞧见,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台殿。
"小林子,你扶朕去房,朕身体不大舒服。"
"是。"公公连忙撑起皇上的身体。
拔拓无极击了掌,丝竹之乐骤然停止,"抱歉扫了爱卿们的兴,朕身体不大舒服,先回房休息。"
众臣们立即站起弯著身作揖,"恭送皇上。"
他虚弱地笑了笑,"爱卿们免礼。"摆了手,丝竹随即演奏,宫女们也继续随著音乐起舞。
"小林子,扶朕回房吧。"
"是。"
夜阑人静。
三更半夜,连护卫也不免打起呼来。
一抹人影翻过宫殿,轻巧而快速的身影没有任何人发觉。
扬掌击倒昏昏欲睡的护卫,他推门而入,来到床前。
熟睡的拔拓无极皱著眉,且满头大汗。
他抬起衣袖细心地为他擦拭。
叹息了声,身体还是这麽虚弱。
无双......你还是无双吗?而我还应该唤你无双吗?
脱下靴子,硕长身子躜入被窝里,转身面对著熟睡著人儿,伸起左手让他枕在自己的左手臂上,而右手则摆上拔拓无极的腰间。
视线朝下,望著他扁平的前胸。
没想到真是男儿身。
自己心悬了十五年的人竟然会是个男人。
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厌恶他。
他搂紧拔拓无极,只想一辈子永远都抱著他不放。
手臂加重的力道似乎让拔拓无极不太舒服,他扭了扭身,却发现摆脱不掉,他睁开睡眼蒙胧的双眸。
"吵醒你了?"
突然,他瞪大眼,用力的推开他後退。"你怎麽进入这里?"
"用脚走进来。"
"外头的侍卫呢?都干什麽去了?"竟然轻易让一个外人进来。
"你不欢迎我?"
拔拓无极谨慎地盯著他瞧,没作声。
"无双,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他作势轻松地笑了笑。
"没什麽好解释的,事情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还有,朕是无极,不是无双!"他冷著声。
"无双、无极......这两个不都是你吗?"
"不一样。"
无双,是势力弱小没人肯帮助的自己;无极,是势力庞大人人畏惧的自己。他顿了顿,突然发觉似乎没什麽不一样,不论过去或是现在,他依然被捆绑著,被名利、被至高无上的身分箝制著。
定风波之 二十
"无双、无极......这两个不都是你吗?"
"不一样。"
无双,是势力弱小没人肯帮助的自己;无极,是势力庞大人人畏惧的自己。他顿了顿,突然发觉似乎没什麽不一样,不论过去或是现在,他依然被捆绑著,被名利、被至高无上的身分箝制著。
"无双......无极,我只想问你一点,为什麽要骗我你是女孩子?我只想知道这一点。"
无法面对他热烈的视线,拔拓无极别过脸,略为苦涩地说道:"......那是因为......朕是怪物。"
江风不解,"我不懂。"c
"你不懂也好,你回去驿馆吧,你在这里若让其他人看到......会被说閒话的,快走吧。"一口气说完话,他微喘著息,他摆摆手,也揉了揉紧绷的眉心。
"可......"他止了口,这才发现拔拓无极的脸色异常红润,方才抱著他时已觉他的体温不同常人的高热,没想到自己竟如此粗心大意。江风摸上他的前额,温度果然高得吓人。"你发烧了!"
听他这麽一说,拔拓无极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又发热起来。"是吗......睡觉前烧明明退了......"
"风寒这病本来就是起起伏伏的。你赶紧躺下,我去端盆冷水帮你降温。"他起身离开,不料衣摆却被拔拓无极揪住。
拔拓无极摇摇头,"你别忙了,快回去吧,被人发现不好,夜晚很快就过去,朕只要熬一下......熬一下子就过了......"
江风扯开他的手,"不行,要是将脑子烧坏了那该怎麽办?躺下休息,我很快回来。"
江风动身离开,须臾,他捧著铜制水盆,搁在略为大的龙床上,绣帕浸湿,而後稍微拧干,将沁凉的绣帕置於拔拓无极热烫的前额上。"我待在这里陪你,天一亮就会离开,你好好睡一觉吧。"他牵起拔拓无极的手,握住掌心。
拔拓无极瞅著他许久後,双眸缓慢地闭上,默然的退让。
被江风握住的掌,回应似地反握江风的掌。
一觉醒来,江风果然已经离开。
上完早朝,他路经拔拓刺孤的别院,顺道绕了进去。
果不其然,一入别院,便见著拔拓刺孤耍剑练武,他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出言纠正,"孤儿,`下盘不够稳。"
闻见,拔拓刺孤止了动作,重复做了次方才的招式。
"继续。"
父子俩,一个舞剑、一个在旁指导,时间也过得快,上午转眼间已流逝,但两人似乎还意犹未尽,丝毫未有停下休息的迹象。
这时,公公小林子走进别院里,弯身向两人作揖後,道:"禀告皇上,炎夷国使臣求见。"
拔拓无极听见心跳漏一拍,他刻意冷淡地回道:"准了。"
"是。"公公再次弯身,离去。再次回来後头跟了位身著牙白色衣袍的男人。"皇上,炎夷国使臣已带到。"
"恩,你下去吧。"
"是。"
拔拓无极抬眼,求见之人果然是江风,他张口之时突然想起孤儿还在一旁,只好闭口,"孤儿,父王还有事,不陪你了。"
拔拓刺孤收了剑,明白地点下头,略带期待语气道:"父王什麽时候还会再来指导孤儿?"
听出他话里的期望,拔拓无极温柔地笑著道:"等父王谈完正事就会来了。"
"孤儿等父王来。"
"好。"他笑著应诺。
他扯著的江风离开别院。
带他离开别院,来到一向没什麽走动的假山後头。"你怎麽又来了?"
"那孩子是......你的?"他文不对题的问。
"恩。"
他笑了笑,只是露出的笑容有些难看,"长得和你──很像,很......漂亮。"
拔拓无极低头没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江风又问:"什麽时候成亲的?"
"十七年前。"
"是吗......"
"你呢?有成亲生子吗?"
江风没回话,停顿许久才回答:"......有。"十五年前,宅院一别後,他回到家里便被父亲压著上堂成亲,压根没给他拒绝的空间。
拔拓无极僵住身,不可否认的,江风的回答带给不少的震惊,他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讲些什麽,只是心头莫名的难受起来,其中来略带些微的怒意。
"想起还有事,恕朕先行离开!"他转身,手腕却被江风抓住,"放开朕!"
"无极,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往前抽手,依旧挣脱不出,"放开!"
"无极......"
"放开!"
"不放,永远也不放开你的手。"一拉,将他带入自己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唇,扣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口,舌头迅速地躜入。
热吻完毕,拓拓无极已红著脸瘫软在他怀里。
江风抱紧他,细碎的吻逐渐往下,轻啃著他雪白的颈项,所经之处皆留下一道道红痕。
"你、你别......"拔拓无极阻止他再继续放肆下去。
"无极,我想要你。"他低沉的嗓音在拔拓无极耳廓响起。
江风的言语似乎会醉人心魂似的,明知该阻止他,但推拒的手却绕上江风的颈,勾住。
也许该是到了说实话的地步。
"江风,你想泡澡吗?"
定风波 之二十一
御书房後头有一座天然浴池,终年热气氤氲,水温热而不烫,自古到今皆是专门给帝王淋浴的圣地。
江风已全身裸露地泡於浴池中,"无极,你快下来呀!"他兴奋地朝著还慢慢吞吞不肯脱衣的拔拓无极喊道。
拔拓无极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该脱吗?
该将那恶心吓人的部位让江风看见吗?。
他背著江风,手指缓慢地解著,而後一件件衣物落於地上,最终全身赤裸著。
江风悄悄地走到水池边缘,突然双臂一捞,将拔拓无极拉入水池里,"脱这麽久,我都快睡著了。"
他却因突然地下水,两只手吓得在水里不断挥舞,最後因攀上物品这才稳住身体,稳了身子後,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攀住的东西正是江风的颈子,他现在是整个上半身依偎著江风的胸膛。
"好个美女送抱,感觉真好。"
他恼羞成怒地瞪了眼江风。
"别气、别气,我想好好地疼爱你......"他亲了口拔拓无极的眼眉,一手摸上他平滑的胸前,"我以前真的把你当成女孩子......你是如此的漂亮,美得让我别不开眼,你的美深深吸引著我的目光......"他用著极为色情的方式揉捏著,如此挑情的手法不免让拔拓无极频频喘息。
"不......不要那样......"
"我这是在爱你,无极。"他低头吻住其中一抹嫣红,伸著舌头不停绕圈打转著,右掌捏住另一抹嫣红,轻轻一扯,这样的动作让拔拓无极全身颤栗!
"江风......风......啊哈......"他仰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全身热气往下体狂奔,他红著脸,浑身燥热。
被逗弄的两点殷红挺立著,犹如已经绽出花朵的蕊心,江风低头舔弄。突然间,他邪笑,"无极,你已经有反应......都顶住我了。"
听见,拔拓无极酡红双颊更是红润。
他、他自己不也是一样!那儿......也坚硬地顶著他的腹前......
江风轻笑,一手缓慢地由胸膛间滑入水池里,顺著腰身往下移动──
蓦然间,拔拓无极按住他的手,"你确定要继续吗?"忐忑不安道。
"当然。"
"朕......我怕你後悔......"
江风以为他所指示和男人做这档事情,因此只是微笑的摇头,"不,不会。"
拔拓无极松手,任由他继续下移,摸上他的和常人相比略小的豆芽,江风套上他的欲望,浅慢地滑动。
速度逐渐加快,他收紧掌心,摩擦地不断来回移动,顷刻的时间,拔拓无极已泄出浊白精华。
掌心的秽物随著热水在水中飘散。
让他去了一回後,江风继续往下移动,刹时间,他愣住,同时没了动作
拔拓无极也跟著僵住身体。
他摸到了......江风摸到不属於男人的部位......
"无、无极......这、这是......"
"你会後悔吗?"
拔拓无极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冷静,心脏分明没有规律地跳动著,快得犹如会蹦出身体,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和心脏脉动成对比,出奇的平静。
双颊依旧微红著,但心情却渐渐平息下来,方才的火热的情事似乎成了两码子。
手心的触感是如此的鲜明,那两片花唇......
拔拓无极推开他,起身离开浴池,他裸著身面对他。
江风盯著他的下身,瞧清楚後,突然地瞪大眼──
天!
他竟然同时拥有男女性器官?!他吓得说不出话。
"如今你知道了,你会做怎样的反应?觉得恶心想吐吗?认为我是个变态怪物吗?"
江风没说话,只是瞠著眼。
他的沉默让拔拓无极觉得浑身发冷,方才被挑逗的热情也渐渐冷却,心头只觉得非常难受,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他垂眼,"果然,你也和其他人没什麽两样......是我高估你了......"他拿起衣物狼狈地披上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浴池。
第一次感受到......
原来心也可以这麽疼、也可以伤得......这麽重。
定风波之二十二
驿馆内。
"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让处於恍神状态的江风回过神。
"进来。"
林齐和黄虞分别前後进入房内。左副将林齐抱拳道:"将军,一万名步兵已在城门一里外等候,随时听命将军的指示。"
林齐道完,右副将黄虞也抱拳说:"将军,五千名骑兵已在城门三里外等候,随时听命将军的指示。"
江风没说话,手里捏把著茶杯。
林齐和黄虞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又道:"随时听命将军的指示。"
他抬了眼,望著他们,眸里无神。
林齐见他这付模样,实在忍无可忍,"将军,士兵在城门已经停守三日,今日再不攻进城里,再过几日肯定被玄武国的人发现他们,到时,不仅他们性命难保,就连以使节身份进城的我们恐怕也无法逃脱。"
江风有气无力的应了声,"这事......再缓缓。"
三天......原本已经过了三天,自从浴池分离後,他已经三日没看见无极。
"将军,这事已经不能再缓,士兵已在城外风吹日晒三日,军心以涣散,若再停顿,这战不用打我们便已经输......"
一向安静的黄虞,这时也开口说话:"将军,您曾告诉我"凡事得以大局为重"这句话,现在属下要将这句话回送给将军。将军别忘了,皇上交代下来的事万一没完成,不单只是我们有事,一万五千名士兵都得承担任务未完成的後果,将军一向宅心仁厚,您舍得士兵们因将军一时的踟蹰而丢了性命吗?"
江风这才有了反应,握著茶杯的手指颤动了下,他喝了口茶水,道:"你们先下去吧......"
"将军......"林齐还打算说些话,但却被黄虞制止。"别说了,我们下去吧。"
"可......"
"走了。"黄虞将林齐拉出房外。
凡事得以大局为重。江风咀嚼著话,突然讽刺地笑了笑。
真没想到,这句话会由下属来告诉他。
回想一个月前,皇帝召见他时的话──
"爱卿,你可知朕这次召见你来所谓何事?"
他低头,"微臣不知。"
皇帝笑了笑,倒了杯茶水给江风,"爱卿,你坐下,朕有件事想和你好好谈谈。"
江风依言地坐在皇帝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