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人————鸣雷闪电
鸣雷闪电  发于:2009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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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预备,你要成预备姿势。这样,像我这样,对,前後开立,一般左脚在前,对,左手在上,再收一些,这样,对,握拳,拳眼对自己,对,就这样。右手在下。真聪明。听我喊‘预备',你就立即成这姿势,可以吗?""没问题。""好,‘预备',对,姿势很对,要喊出声,记得吗?""这也喊?""每个动作都喊。""喊什麽?你那发音我不会。""随便喊,什麽都成。""什麽都成?""对,主要喊出气势,镇住对方。""看我的,喊趴下你。""好,我真备好了。‘预备'。"我做著动作喊:"天空不留下痕迹,至少我曾经飞过!"再看莫野,笑得不成,倒在地上。耶,成功!他笑不止,咳嗽,说:"你,能,能不能稍微,短一点?"我说:"不行,我喜欢这句。""我的天,这,这是要起威慑作用的,能吓住对方......""下住干嘛?我直接撂倒了!"他笑,说不出话,捂著肚子。我说:"你这是什麽态度?我说错了吗?""没......"他还笑不停,我就看著他,看他笑多久。眼看他要断气了一样,我想要不要打120或是999什麽的,他重咳两声,稳了稳情绪,说:"天天,你真可爱。"什麽意思?我斜眼看他。
他伸手向我,我握他的手,顺势向他倒过去。他抱著我,我在他身上,呼吸加快,心跳加快。看著他,他也目不转睛地盯著我,我慢慢向他压过去,嘴碰到他的嘴。他一翻身压到我身上,这里场地这麽大,多翻几次呗,这要是在家,两个来回就要到地上了,再不就碰到边边角角什麽的。我们亲吻著,翻滚著,交替地在上面,不知翻了几回。他压到我身上不再动,说:"你还想到哪去?再滚就出去了。"我说:"从没试过这麽痛快地打滚......""以後天天试......"热吻。
门响动,有一些人惊呼。我和莫野马上分开,他们还在发愣。莫野干咳一声:"你们,怎麽来了?"没人应。"李旭?""啊,啊?又是我,我,我们见这有光,所以来看,看看,我们什麽也没看见,什麽也没看见。我们走了,走了。"说著,这些人又都走了。我和莫野对视一眼,笑,苦笑。唉,这可怎麽办?莫野过来:"还继续吗?""不,算了,冷静冷静该上班了。"

15
第二天,莫野对他们施行了极严厉的素质练习,我看著就痛苦,不过心里到很痛快,也稍微有一丝不忍。
那一天,莫野突然问:"天天,春节你打算怎麽过?""我,我还没想好,你呢?""你不带我去见见家长?"我沈默,摇头。"你怕他们不接受?"我拨了拨头发:"不用了吧,不用。"莫野显得很失落,他说:"哦,那,你和我回家,我爸妈是见过你了......""我,你自己回吧,我,我,你爸妈不愿见我。""那你去哪儿?""我,我一个人在家。"好痛苦地说出这句话。"你在说什麽?大过节的,一个人在家?和我回去。""不用了,我一个人过节,习惯了。""不行,我不放心,万一小贝放进什麽坏人怎麽办,我可不想年初一替你收尸。""不会了,没那麽夸张。""怎不会,你记得你主动和我说的第一句是什麽吗?"我挠挠头:"什麽?""你说,‘存折在写字台第二个抽屉里,不要杀我',你把我当强盗了!"我偷乐。"还笑,你要是不和我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陪你。""不行,过节不陪老人,老人心寒了。""你不也是吗?还说我。"我扭过头,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天天,你怎麽了?"他扳过我的脸。"你怎麽又哭了?怎麽了?别哭,家里出什麽事了吗?说话。"我抱著他,一个劲哭。"别哭,别哭,你不说我怎麽帮你?怎麽开导你?好了,好了,不哭了,说话,我买糖给你吃,乖啊。别吓我,出什麽事了?你再不说我可打电话问古迹了。"我狠狠咬他,他一声不吭。
擦干泪,我说:"你听不听我的话?"他皱著眉:"听,可是......""听就行,我要你一个人回家。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行。""刚才你还说听话。""天天,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我要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为我想想好不好?""为什麽,为什麽挑这个时候?""你想知道?你想知道是吗?"我起身,拽著他就走。我只觉得怒气冲到了脑门一样,什麽都顾不得了,带他倒小屋,找钥匙打开桌子上的柜子,他目瞪口呆。"这,这是......""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不可信啊?难以置信啊?我只想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好好陪陪他们!"我声嘶力竭,他也哭了,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推开他,到柜里取出香,点著,插到香炉里,望著4张和蔼的笑颜,我说:"天儿不孝,没能成为您们期待的样子,没办法发扬咱们白家的厨艺。而且,也没办法将咱白家的厨艺传下去了,天儿对不起你们,还吵到你们了。你们别讨厌天儿,原谅天儿吧!"莫野也上香,哽咽著说:"各位,您们是长辈,是天天的亲人,我叫莫野,是天天的爱人。您们别怪天天,不是他的错。是我死缠烂打地追他,因为我爱他,我确实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希望您们能理解。爱是无法用理智控制的。我们相爱,无法分开,我向您们保证,一定珍惜他,爱护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对了,今年春节,我想天天跟我回家过节,不知您们同不同意?我们初一就回来,陪您们,您们要是同意就给他拖个梦,我想您们也不希望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吧!"
他敢这麽说话?过分!e
我立在那,看著他们,想著小时候的事,直到香烧完好久。我重锁上了柜门。"你为什麽锁上?""你知道......"我望向远方,歇了一下,又道:"大贝怎麽死的?它大翻了遗像和香炉,然後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其实,我知道,它想他们了,又怕我一个人孤单,才陪我这麽多年。直到小贝出生。它一直围著他们转,後来,窜上了桌子......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有陌生人来,它都不让靠近的......""你为什麽不把大贝的照片也摆上?""大贝,没有照片,你没看到吗?有一撮毛在,那是大贝的。"这时,小贝低呜著过来,我向它望去,却见它脸上显著狰狞的笑容,一只狗,这样的表情。我只觉得全身发凉,陷入了莫名的境地。或许,只是我眼花。莫野一把转过我,紧抱著我。我能感到他在颤抖,他按住我的头:"什麽都没有,你什麽都没见到。没看到!"我不禁震动,莫野也看见了?我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别怕,有莫野在,别怕。莫野会保护你......"我感到莫野的恐惧,他在发抖,抖得好厉害。他强迫自己在说:"不怕!"我紧抱他,说:"我不怕,有爸爸妈妈在,我不怕,还有大贝!"莫野呻吟一声,急速喘息,不过,我感到,他镇定多了。此时,我听到低低的叫声,声音很细却很震人心,我喊:"大贝,这是大贝的叫声。"我挣开莫野,莫野连连退步,瞪大双眼,指著我,脸色难看至极点。我说:"你们看到我,你看到的是假的。你的眼睛在欺骗你。不要闭上,那会更恐怖,我的脸根本没有变,不要被迷惑,相信我。相信你。一切都是正常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都不存在。甚至,你听到的都是不存在的。你懂吗?不要受影响!"他深吸一口气,倒了。我看著他扭曲变形的脸,还在不断变化。我一遍一遍重复:"这是假的,只是幻象。"我痛苦地抱莫野回卧室。
睡梦中,听莫野在说话:"您跟天天说,您告诉他,他不知道。他该说我骗他了......是,我从没骗过他,可,可他要是死活不去怎麽办?求您了,直接托梦给他吧!"难不成爸妈真的托梦给他?为什麽不给我,我那麽想他们。我把头碰到他的头,闭上眼,心中默念:"让我进到你梦里吧!"直到闹锺响,我还在半清醒状态,始终没见到爸妈。
16
莫野睁开眼看我,似乎还有余悸,我瞪他,他问:"昨天是怎麽回事?""什麽怎麽回事?""看你和小贝的表情都那麽恐怖。""啊?你说什麽呢?""昨天在小屋里......"我摸他头:"你胡说什麽呢?去什麽小屋?昨天一回来你这色鬼就原形毕露,去什麽小屋?"他一脸茫然,我骑到他身上:"你该不会背著我和别人在小屋里约过会吧?你混蛋,和我上床,脑子里还想著别人!""什麽什麽啊?昨天我不是说让你和我回家过年吗?""什麽?""你不记得?""你鬼扯什麽?"他一脸茫然,我一样茫然。"昨天没说吗?你还说不去呢,又让我看你家人遗像......"我甩给他一巴掌:"你胡说什麽,谁家人遗像?我家人活得好好的。"他傻了一样,我揉他的脸:"对不起,打疼你了吧?"他抓住我的手,问:"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你今天犯什麽病?"他急起身,拽我到小屋,指著柜子:"打开它。""早说过,钥匙丢了。"他不相信的眼神看我,我恼火,甩开他的手,到工具箱里翻到斧头,要朝柜子砍去,他拉住我:"别,别惊动老人......""你再胡说!我让你看,里面有什麽遗像,放开我!"我挣开他,砍开柜门,把他拽过来:"看,你看!"里面是我得过的奖状证书,已落了好多灰尘,好久没人动过它们了,唉,尘封的光荣岁月。
我重重扔下斧子,转身走了。"天天,天天。"他跟过来,我坐在床上,望向窗外。"天天,你别生气了。"我没理他,生气?是伤心。刚刚用力砍下的每一斧,都砍到了心上。他走到我面前,捧著我的脸,我推开他。"不要,不要这样,是我不好,可,可那件事感觉太真实了。我不知道,不觉得是假的,天天,原谅我,别生气。"我瞪向他:"你怎麽可以不信我?你怎麽可以怀疑我?"望向他,泪溢出。"对不起,对不起......"他吻去我的泪。"对不起,对不起,那件事太诡异,我无法理解,我害怕......"他也会害怕?我抱他,彼此传递著力量,相互支持。
在车上,他又问:"和我回家过节吗?"我迟疑:"你家人......我怕我去会扫兴。""可昨天你妈妈已经......"他住了口,我问:"什麽?我妈?他怎麽了?""她,她托梦给我,同意你去。"他小心地说。"托梦?你开什麽玩笑?"他苦笑了一下:"没事,没事。"
他们在训练,我在休息室里,靠著墙,盖著大衣,听著音乐,睡觉。
听到人声,我睁开眼,打个哈欠。"姐夫昨晚没睡好?"我嗯了一声,准备再睡。"老大,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说你那麽精力充沛,好歹也关心一下姐夫,姐夫身子本来就弱,你也不张收敛点......"接著,听到一声惨叫。我笑。
闭上眼,听到一个女声:"哥!"好像听过,我睁开眼,是莫然。她笑著进来,和大家招呼,看到我喊:"天哥!"我笑著点头。他直接到我面前:"你真的天天来训练?我以为你开玩笑呢。""伯母说的对,很有道理啊,有道理的事为什麽不做?""老妈知道一定高兴死了,有人这麽听她的话。"我笑,莫野过来问:"你怎麽来了?有事?"莫然嘟起嘴:"没事就不能来?""没事?你会好心来看我?""谁说我来看你,我来看天哥。"我说:"什麽事啊?""你怎麽也这样?没事就不能看你吗?""可以,可以。"我最怕女人,好难缠!莫野说:"别闹了,一会儿我们还训练,你快说吧。"莫然说:"老妈派我来问你,今年你是陪天哥去见他父母还是来咱家?"我和莫野对视,他在问我意见,他表达的信息是,全听我的。我也不好决定,莫然摇著我的胳膊:"来我家吧,人多热闹。天哥,来我家。""啊......"我不知怎麽办,她放开我,说:"我当你答应了,就这麽定了,我先走了。我马上告诉爸妈这好消息。""哎,哎......"她装听不见跑走了。有人感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莫野坐我旁边,好重的汗味。他说:"肩膀让你靠,免费的。"我老实不客气地靠了过去。继续睡。他弄著大衣什麽的,独自说著什麽。我"嗯"著,最後听到是他的叹息。
他摇醒我,我说:"要去训练?"他笑:"训练?吃午饭了。"我诧异:"什麽?呦,我睡了多久?你怎麽不叫我?""看你睡得香,没忍心。""你一直坐在这儿?没去训练?""嗯,好了,别说了,去吃饭吧。"
不知道为什麽,眼睛好酸,眼皮好重。对什麽都没了兴趣,只想睡觉。"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怎麽困成这样?"我连理他的心思都没有。
到电台,叶木就说:"你脸色好难看,撑不撑得住?"我强撑:"没问题。""我看你问题大了。"说完他掏出电话,说:"古老师吗?您有时间吗?下来一下好吗?我觉得白天老师,好像很不舒服。"我手托著头,才不致使头坠到桌子上,这种情形,我依旧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对我来说只是转瞬,古迹就来了,见我这样,忙问:"怎麽了,病了?""不是,困得睁不开眼了。""不注意休息!叶木,今天你一个人来吧......""我没事的......""马上和莫野回家,给我养足精神再来!"说著,他打电话给莫野,我干脆放下手臂,趴到了桌子上,闭上了眼,马上就著了,没了意识。
头脑再清醒时,睁开眼,一片漆黑。我刚好伸手去开灯,床开始晃动,一道亮光闪过,接著一片白光。"你醒了?"莫野。"我睡了多久?""两天。"难以置信。"要不要吃点东西?""不用了,我想,继续睡。""啊?这次要睡多久?"我笑,说:"天亮。"他长舒一口气,抱我。我说:"你胡子扎到我了。"他摸了摸脸:"真的,这麽长了。我没注意。"他关上灯,我们睡。
早上,吃饭,没什麽胃口。只扒了几嘴,趁他不注意把剩余的全给小贝了,出门。好冷,突然搬家到北极一样。
被迫无奈,又到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

17
春节的气氛越来越浓,有点让人难以呼吸。
1月22日,三十那天,我和莫野早早地回了他家。他父母好像是接受我了,我们相处得很好,真得像一家人似的。到天黑,我在厨房大展身手,莫野在旁边帮我,不住地说:"莫然这丫头去哪里了?这麽晚还不回来。他在就不用你这麽辛苦了。"
一盘盘菜摆上桌,楼下的炮竹声从下午3点开始就不曾断过,现在尤为热烈,震得我心狂跳。莫野还在抱怨莫然,伯母说,莫然刚打电话了,会带男友来。"呦,这丫头终於有看上的人了,真不易,不知长什麽样。"我开玩笑:"会不会是古迹?"莫野瞪大眼睛:"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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