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一]
小明[一]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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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伴则看了看侧倒的司机:
"这边这个也完蛋了,脑袋被我打烂了,哈哈哈!"
他们的首领扶著步枪,小心翼翼的检查每一排座位,黑色尼龙面罩上露出碧绿的瞳孔,他每经过一排座位,都会让蜷缩的孩子们发出尖声哭叫。
"都把嘴巴闭起来。"这声音磁性十足,却能冻结每条神经"谁敢哭闹,我提著他的头发,用刀割开喉咙,让他的头和肩膀只有一点点筋肉相连。"
"小鬼们,"匪徒继续说著"你们之中有没有叫做LILI的人?"
空气中只有沈默,这反应让他非常不满,他顺手提起个男孩:
"没人说话?我要割开他的喉咙了......"

"难伺候的绿眼睛。"这细小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鼓。
"谁在说话!?"匪徒丢开手中的孩子"刚才是谁在说话?"
"我在说话!"从最後一排座位中闪出一个小小的女孩,她比周围的孩子更加矮小,头发梳在头顶,和其他孩子一样穿著青色制服小短裙"有人出声音你就要割开喉咙,没认出声音你也要割开喉咙,真是个难伺候的绿眼睛。"
匪徒觉得有趣:
"你是谁?竟然这样和老子说话..."
"你又是谁?谁许你在这里杀人?"
匪徒微笑起来,这小女孩不哭不闹更不怕自己,的确难得一见:
"小妹妹,站在原处不要动哦,否则..."
"不要动的是你,"女孩打断了他"否则刀刃会割开你喉咙,让你的头和肩膀只有一点点筋肉相连......"
"什麽...?"
在他迟疑的片刻,生硬冰冷的匕首已经贴在喉咙上,匕首发出阵阵寒气,让他混身汗毛倒竖起来,吞咽的细微动作,竟使锋利的刃切入皮肤,鲜血悄然而下。持刀的死神何时降临在身後,匪徒全然不知,没有声音、没有预兆,身後的人难道是凭空而生的?
"见鬼了..."他费力的呼吸著。‘一贯的周到'是他的作风,即使在这偏僻的环山公路上,他也布下了9个人在客车四周巡视,况且身边还有两人,有人钻进车里,为什麽大家全无发觉?
匪徒的自动步枪被"卡查"一声丢落在地,小女孩也急忙缩回座位:
"你是什麽人?"匪徒侧头看过来。
身後那人被迷彩手帕隐去了面孔,只能看到纯黑的瞳孔,他轻声说著:
"这正是我对你的问题,现在你可以回答了。"
"你是警察吗?"匪徒接著发问,却换来匕首向喉咙猛然逼近,鲜血像小溪一样汩汩流淌出来。
"不老实回答问题,我就让你像身後的同伴一样‘头和肩膀只有一点点筋肉相连'。"这人的嗓音十分悦耳,可无论如何动听,这耳语,也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是‘猎鹰'的人。"
"‘猎鹰'......你们劫持校车做什麽?"
"找一个人..."
"什麽人?找他做什麽?"
"不能告诉你。"
"不能说吗?那再见了。"
匪徒感到刀锋切入了皮肤,他碧绿的眼眸由於死亡而掠过浓重的绝望。
"住手吧!"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都不要在这里杀人!"
落 急忙停手,四下都是孩子们恐慌委屈的视线,他於是也很内疚:"抱歉,我吓到你们了..."

下风处残留著催泪气体的余味。客车四周有蒙面的匪徒倒在血泊中,雷 感到混身不快。
是谁说过"死去的人就像睡去一样",此时此地,雷 认为这话荒谬得无边。那些失去生命的人无机地倒在路边,生气消散在周围的空气中,再也不属於这个世界。
客车里还有两个劫匪各自歪倒在座位上,鲜血从喉咙深处一直延伸出来,暗杀者手法之快,使他们尚未感到伤口的切痛,就已无可挣扎地窒息了。
落 正挟持著劫匪中唯一的生还者,那人已经褪去了面具,他竟有一张出人意料标准英俊的脸孔,瞳孔像湖水一样碧绿,却散发出贪婪和极恶的气焰。落 取下脸上的伪装,正将它伏在匪徒喉咙上止血。匪徒侧著头露出充满邪气的微笑:
"如果不是你的匕首横在老子脖子上,老子一定干你。"

【猎豹之泪】第5章
"雷────────!"
小姑娘看到军官的第一眼,就飞一样的扑了上去,雷 也张大双眼:
"LILI!?你怎麽在这里?"
她像洋娃娃似的坐在他手臂中:
"‘猎鹰'的家夥名叫 柯,我听到其他匪徒这样称呼他。他们在找我,是因为我拿走了很重要的东西。"小手在制服裙中摸索了一下,抽出一张磁盘"这是偶然拿错的,内容我看不懂,交给你吧。"
此时Fish也来到客车近前:
"你认识她?"
雷点点头:
"我上司的外孙女。"
小姑娘接著补充道:
"我是将来会嫁给 雷 的女人。"
"噗────"Fish挑著眉梢"看不出小雷很有女人缘。"
"别、别开玩笑了。"
LILI捧住眼前那张俊美的面孔:
"不是开玩笑,雷 你是知道的,虽然我只有7岁,但医生说我脑袋里有18岁的智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可、可是我有爱人了。"
"谁!?她在哪!?"
情急之下,雷 回手指著车窗里的背影:
"他。"
Fish忍很久了,但笑意还是从每寸皮肤中渗透出来。小姑娘却严重吃惊:
"他?带著猎豹徽章的VISG!?"
雷 点点头:
"不要小看他哦,精英中的精英。"
"哼,"她不屑的抱起手臂"会呼吸的武器而已。雷 早晚会明白无法与那种人相爱的。"
随後在 雷 侧脸上吻了一下:
"快送我走吧,上学迟到了。"

越野车里多出了一位旅客。他眼睛上盖著迷彩手帕,双手被反铐在身後。即使这样,Fish也不满意,他对 雷 抱怨了很久:
"这个人自己说他是‘猎鹰'的成员,我又是‘猎鹰'的警方卧底,万一被看到,今後我就不能做了!"
可他们必须带著这匪徒,直到将他将给特殊勤务宪兵。

雷 扶著方向盘向後看过来:
"那家夥一直在流血。"
"应该不很严重,我没划伤他重要的血管。"落 确认著对方的伤口,替他蘸去血污。
"嘶──"阶下囚下呻吟著"妈的,轻点行吗?"
"抱歉..."
"你干掉我那麽多兄弟,现在说什麽‘抱歉',少装善良。"
落 只瞟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工作。
但 柯 却还没罢休:
"你根本不是人,划开别人喉咙就像划开麻袋一样。"
"......"
"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逮到,否则我就挖出你的黑眼睛做衣服饰品。"
"他的嘴巴应该被好好修理修理。"雷 投来厌恶的目光。
"没关系长官,这家夥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谁说我只能逞口舌之快,我下面的小兄弟也很精神,要不要陪老子在後座上搞两发试试?老子最喜欢搞男人。"
落 将酒精棉、消炎、止血药被涂在那人的伤处再用无菌沙布缚好,动作熟练完美,只是力道不太适合伤员。
"好了。"落 顺手拍在伤处。
於是那人因疼痛而咆哮起来:
"哦────天!混蛋!"

天色全黑时,越野车停在小旅社前。这里的房间出人意料的整洁。
落 把被包放在床边,雷 和Fish在隔壁休息。他将盖住犯人眼睛的迷彩手帕摘掉,顺势垫在他手腕和手铐之间。落 留意到,柯 的右手腕已经被金属磨损了。随後他面对 柯 坐下来,将晚餐送到犯人口边。

"小子,我不会领你的情。"说完,他一口吞掉食物。
又在给别人喂食物,落 感觉受训时没有"进食服务"这项真是失误。
"你这个魔鬼,"柯 边嚼食物边蔑视地盯著那人"虽然常有人称我们是‘恐怖分子',但我们也不像你那样杀人如麻。"
"‘恐怖分子'?"落 微笑起来"你以为做坏事的人都叫做‘恐怖分子'吗?你们是普通的恶人而已。"
"............"柯 也微笑起来"你是新人吗?没听过‘猎鹰'这名字吗?不要紧,你慢慢就会了解了。"
落 将勺子送到他唇边:
"别光说话,继续吃啊。"
柯 看到勺子里有蔬菜也有肉、蛋,搭配得很完美:
"你杀我的人,干得那麽干净俐落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现在却来体贴我。"这匪徒看不透那双迷人的黑眼睛,它显得如此清洁无垢,却也许隐藏著莫测的危险。
"因为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少年说。
"哪里不一样?"
"那时候你是劫匪,我是这个"落 指著胸前的一小排字母"POLICE。你要伤害的东西,恰好是我要保护的,所以割开你的喉咙...根本不能与割开麻袋相提并论,你们实在不配。而现在你是我的犯人,已经划入我要守护的范围,我会满足你的要求,守护你的生命。"
说著,少年放送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这微笑让对方无法平息心中异样的波澜。
"保护你"───在以往的人生中,从没有人看著他的眼睛,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而此刻,竟与这样的温柔不期而遇,来自敌人的温柔......


落 对犯人不敢怠慢,他的沐浴速度之快,使伺机而动的囚犯瞠目结舌。随後 落 好像蜗牛一样,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水印。
"把水擦干净再到处走,你不用那麽著急,我跑不了。"
"好。"答应得十分乖巧"你要不要洗?"
"好啊,把手铐给我打来。"
"这不行。"
"不打开怎麽洗?"
"那样的话......就别洗了。我帮你擦脸。"
落 把整块浴巾浸湿,低下头来。黑色短发饱含了水分,不规则的贴在额头和脸颊上。是洗发水的清香,柯 盯著那人,有时水珠会闪动著滑过脸庞,又顺著颈侧滑进衣服,衬衫没被主人刻意规整,只是舒适地伏在身上,低头的动作使象牙色的胸膛在衣间隐现。

柯 赶到自己的目光无法转移,白皙的肤色和纯黑瞳孔与发色竟可以如此完美的搭配,似乎从每个不同角度看去,他的样貌都无可指摘。柯 情难自禁地低语著:
"我快要有反应了,怎麽办?"
少年没能领会,他疑惑地看著那人。
柯 於是将嘴唇贴在那人耳廓上:
"我想上你。"

【猎豹之泪】第6章
柯 碧绿的视线片刻不离地注视著那人,让他不解的是,对方竟能如此镇定,难道不该露出惊异或羞耻的表情,然後骂自己是变态吗?柯 於是又说了一次:
"让我上吧,我会给你最棒的体验。"
"上?体验什麽?"
这问话反倒让 柯 张口结舌,他叹了口气:
"体验这个。"
他冷不防站起身来,肩头抵著那人退到身後的墙壁上。柯 感到对方的身体正因吃惊而紧张不已,他於是让整个胸膛紧贴著那人,低头在他耳边亲吻著,以咒语般的磁性嗓音轻轻说:
"把我的手铐打开..."
落 沈吟了片刻,也学著那种口气:
"别做梦了..."
柯 张大眼睛看著那人,可对方的拳头已经在此时挂著风袭来,鼻梁随即重重挨了一拳,柯 踉跄著後退两步,少年又在他小腹上补了一脚,柯 便直接跌进床里。
落 又亮出一支手铐,将他与自己左腕铐在一起:
"睡吧。"

犯人低声咒骂著:
"妈的,难搞的家夥.........不要让我逮到,否则让你在床上哭著求
饶。"
他转头看著少年:
"你就这样坐在地板上睡吗?"
"两张床距离太远,手铐没那麽长,总要有个人在地上。"
柯 望著那人,身为阶下之囚的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反倒是看守者睡地板?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对 落 说:
"结论是,你脑袋有毛病。"

天空还是深蓝色,清晨的寒冷尚未退去,小旅社的四位客人便动身离开。没等拉开车门,四人都被由远而近的汽车马达声惊动了。在宁静的黎明中,这声音格外刺耳。
"警车在追犯人。"雷 眺望著远处"不用管它,我们走。"
然而声源却向他们的方向急速越驶越近,眨眼工夫就来到眼前,近得能看到逃窜的雪佛兰中,有头戴著面具手持武器的人。
"可恶..."雷 轻轻摇头"本来是不该节外生枝的。"
他闪身来到街道中央。
"长官!"落 被那人吓了一跳"危险快回来!"
疾风掠过 雷 全身,衣襟和袖口不停拍打著,雷 手中那支银色的名
枪,却像繁星点缀般夺目。
悦耳的枪声在空旷的街道中响起,像安置了巨大的立体扬声器般滚入人耳际。
子弹径直飞向驾驶者眉间,却在中靶的前一瞬间被无形的屏障弹出一道金色痕迹,消失在黑暗中。
"防弹玻璃!?"这的确让人始料未及,雪佛兰的车速却丝毫不减的向 雷 冲来。
车快得让人无法思考,就要被死神拥抱了...
然而就在此时,雪佛兰像是自己失去平衡,前轮在一通疯狂暴乱後崩溃得体无完肤,车身随著这个支点的崩坏而飞出道边。
雷 全力跳开,巨大冲击波还是将他推出了数米。一阵刮蹭、制动、撞击和玻璃破碎的巨响之後,四周才慢慢归於平静。

"小落──!!"雷 急忙向四外看去。
雪佛兰的损坏程度吓人,它深深地将电线杆嵌入其中。那车子撞击的地方,恰好是 落 和 柯 刚刚的所在之处。

手帕一直遮挡著视线,柯 很早就察觉空气中有种不协的动荡,却没
想到那危险会直接奔向自己。
柯 听到两声枪响,给雪佛兰致命一枪的,就是身边那少年。那人快得让人费解,枪声被引擎的巨响遮盖了,却无法蒙骗 柯 的耳朵。
"这家夥的确厉害。"柯 这样想,难怪能够单人独骑,毁灭他身经百战的小队,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更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不吉利的机械声正翻滚著向自己快速逼近。
"妈的........."柯 想"竟留下如此简短无聊的遗言。"
一切都太快,他感到疾风扑面袭来,也嗅到那发热的轮胎特有的焦味,我完蛋了...

"柯 把头低下!!"
然而碰到他身体的力量,却不如想象般的将他撕裂,那力量迅速而急迫,却也坚定温和,抓著他向前窜去。有人揽著他肩膀飞扑到安全之处,那人身上散发著淡淡茶香,圆润的嗓音在耳边询问著:
"你没事吧?"
他点点头:
"好得很。"
只是左臂有湿热的感觉,似乎流了很多血,但总比没命强得多,竟然被 落 救了。

接近中午,他们终於来到特勤宪兵队的分部。
柯 被交付给负责人。
"小子,"柯 对 落 说"下次见面,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落 抓抓头发:
"已经不可能了吧,你最好计划一下後半生的铁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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