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易森
易森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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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莫名其妙:他没问题吧?
他突然不笑了,盯着我看,似乎我脸上开了朵花。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你看我做什么?"
他脸上似笑非笑:"我看到几颗草莓。"
我登时明白过来,立即用手捂住脖子,脸上也烧得厉害,归、几可以直接煎鸡蛋。
他问:"你和司望做了?"还真是直接啊。
我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大方地承认。
他又问:"你喜欢他吗?爱他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是特别的,见他就有种心动的感觉,我想也许是种喜欢吧。"
卫风笑了,很温柔:"仰,司望是个好男人,他对你很好。不管他对别人怎样对你他是真心的,所以,仰,你同他在一起应该会幸福的。仰,你要幸福。"
我觉得奇怪:"怎么说起这些?不像你啊,风。再说,你不是总跟司望抬杠么?怎么现在倒为他说起好话来?"
"事实,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卫风说。
这是我与卫风最后一次见面。第二天他就搭飞机回家了,接到他电话时,他已在机场。
"你要幸福啊,仰连同我的一起。我会一直为你祝福。"他说,仍如以往,温柔如三月春风。我隐约觉得卫风不会再回来,不详的感觉啊。
卫风将酒吧送个了副店长,分文未要,只是提了个要求,日后我来酒吧须待我如往昔。
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很好。
现在,我大部分时间跟司望混在一起。
我告诉他卫风离开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惊讶,说:"卫氏才风当家人病了,他身为继承人自然要回去接管业务,意料之中。"
我问:"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他笑:"初识时当他是情敌,自然要好好调查一番。"
"现在呢?不是情敌了?"
"你说过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你。"
我看着他笑:"当我是耶和华么:信我者得永生?"
"不,"他握住我的手,"你是我最高的信仰。"
对于司望的每句话我都不曾怀疑,有时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却得不到答案。也许,只是想相信而已,也许,我早有了相信他的理由......
斜靠在司总裁办公室的大沙发上,喝着司总裁亲手泡的咖啡,想来我已享受到了他接待客人的最高待遇。
司望突然说:"司菲过两天就从美国回来。"
我"唔"了声,没说话。
他笑:"就这么个反应?"
我抬眼望向他:"到时好好与她说清楚就是了。"
他绕过红木桌走过来,俯身用手指在我脸上轻轻划着:"怎么跟只懒猫似的?动也不动。"
我看他一眼:"你不知加菲猫是我的偶像么?"
他低下头,轻笑道:"知道,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臭美......"剩下的话就说不出了......
又有一件案子砸过来,于是就减少了司望在一起的时间,但每晚一个电话却不可少。聊聊今天的工作,说说遇到的趣事,谈谈人生的感悟,就这样我就觉得很快乐。
"仰,司菲回来了。"司望说。r
"哦,那你跟她说了?"我问,这家伙是行动派的。
"没有,我一直没见到她。听说是病了,得了感冒。"
"你没去看看她?"
"去了,管家说她睡了,我放下东西就走了。"
"我想应该没有大碍吧。感冒的人都很嗜睡。"我每次感冒都要在床上睡几天。
我和司望谁都没有注意到司菲的病另有隐情,我们安然地享受着爱情时,阴影却已悄然掩过来。
在我全力以赴下,我煮了一碗面条,吃了一口:啊,难吃。不禁想起司望的手艺。可是,今天他要与客户谈个计划没时间给我做饭吃,若要等他过来恐怕要九点以后了。而我的肚子等不到那时候,算了,懒惰的人能吃到这个已经不错了。
门铃响了,我看看表:七点。应该不是司望,我狐疑地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人,身上西装价格不菲。
我看这人眉眼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好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来人微笑,十分温柔的样子:"你是苏仰吧?我是来见你的。"声音低沉却不失柔和。

第 16 章
我侧身让他近来,请他坐下,倒了杯咖啡给他。
我坐在他对面,说:"我不认识你,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这才自我介绍:"我叫司林。"
我"哦"了一声:没听过,还是不认识。
他看我反应平淡,有些惊讶:"你不知道我?"
我心想:我为什么要知道你?忽又想起他的名字,明白了一些,问:"你认识司望?"
他表情黯了黯,接着又恢复如常,说:"我是司望的叔叔。"
我恍然:怪不得眉眼看去如此熟悉,司望的叔叔,司菲的父亲,二人我都认识,自然看着眼熟。
他说:"我并非是已司望的叔叔的身份来的。"
我听不明白,就说:"您有话就尽管说吧。"
他问:"你的母亲叫苏仪?"
我不习惯别人提起我的母亲,表情紧了紧,点点头。
他又问:"那你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我冷声说:"司先生,公民享有隐私权,不知您知是不知?"
他微笑:"我并无恶意。"顿顿,又接着说:"你母亲年轻时与一男人相爱,春风一度后,那男人便离开了她。不料,她竟因此怀孕。十个月后她生下你,你随母姓,名为苏仰。"
我还真未这么想揍过一个人,刚想发怒,他却说:"那个男人叫司林,也就是我。"
我如被电击,动弹不得,愣愣地看着他。
他笑笑,有些欣喜有些愧疚:"小仰,我是你的父亲。"
我喃喃到说:"你是阿林......"
他点头:"你母亲总那么叫我。"
我突然笑起来,他显然被吓了一跳,过来便要拉住我,我推开他:"你别碰我。"他不敢碰我,只好立在一旁。
真是可笑啊,小时侯期盼的时刻到来我竟感到有些恐慌?
真是可笑啊,一个陌生人跑来对我说"我是你的父亲"。
真是可笑啊,为什么我竟然会想哭?
我止住笑问:"以前你抛弃我母亲,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
他表情有些痛苦,说:"小仰,我有苦衷......"
我打断他:"真是好笑啊,司先生,你游戏花丛难道不知道这是最滥的借口?"
他再次试图拉住我的手,我躲闪不让,却最终敌不过他,只好任他握着。
他似乎得到了力量,说:"小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怀了你......"
我抬起头,他没有躲闪,看着我的眼睛说:"她从未告诉我她怀孕了。她来找我让我娶她,我没答应,她就离开了。她离开时什么都没对我讲,只是说会让我后悔,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是直到昨天才知道你的存在。小仰,对不起。"
我慢慢冷静下来,大脑也开始运作,我看他样子不似在说谎,但还是问了句:"真的?"
他连忙说:"真的,全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我心里一阵痛,原来如此啊。原来她在医院说的那番话还有隐情。
"你恨我吧,你就恨我吧......"
她是故意不告诉司林她有了他的孩子,是不想他知道我的存在。是为了回忆吧?是不想我被带走吧?是想透我过来想念他吧?毕竟我身上有着他的血液......
突然间,我觉得母亲很可怜,也很傻,我对她的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整理好情绪,看着满眼期待看着我的司林说:"我相信你说的。"
我表情立时明亮:"小仰,你信我就好。"
我抽出我的手,说:"相信归相信,但我是不会认你的。"

第 17 章
他有些急了:"为什么呢?小仰,我想补偿你,我想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我淡淡地说:"二十年多年来我没有父亲一样走了过来。我现在很好,你不用补偿我什么。"
"包括和男人在一起?"他说。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你会知道我是你儿子是因为你派人调查我吧?你会让人调查我是因为我和司望的关系,是不是?"
他默认,我又说:"本来想把我处理掉没料到却蹦出个儿子,是不是?"
司林沉默半晌说:"小仰,我说过我不是以司望叔叔的身份来的,我来只是想见你,我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的。"
我只是冷笑,不理会他。m
他接着说:"小仰,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是不会让他的儿子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的,我希望你与司望停止那么的关系,这是为你好,你们都是男人,而且你们是堂兄弟。"
我大笑:"为我好?在我快要得到幸福的时候你这个不知所谓的父亲突然跳出来阻止我还说是为我好?"
司林说:"你们都是男人,怎么会幸福?"
"你怎么就肯定我不会幸福?"我冷声说,"他爱我可以为我付出一切,这不比你们当初的爱来得坚强么?幸福不幸福不是靠旁人来说的而是要自己去体会。如果你硬是要阻止的话,我只能说你们会失去一个儿子。"
司林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不再说什么,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久,他叹口气,说:"小仰,你错了。"
我扬扬眉,等待他的下文。
他接着说:"不是一个,是两个儿子。不管你怎么想,你始终是我的儿子。"
他走过来,轻轻扳过我的脸,我没有抗拒,他低声说:"你长得像你的妈妈,尤其是嘴唇和下巴,但眼睛却像我。"
我不语,开始觉得他眼熟想必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他叹口气:"小仰,我知道你这些年来过得不如意,不快乐,我想补偿你。如果你认为这样幸福,那你就抓住你的幸福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不反对了么?
他看我表情,笑说:"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幸福更重要了。"我动动嘴,却发不出声音,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这时门边传来声音,有人近来。"仰,我来了......"声音打住,转而变为惊讶:"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司林说:"我来看看小仰。"
司望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了:"叔叔,你被为难仰,是我缠上他的,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他走过来把我拉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司林问他:"你爱他?"
"我爱他,一生一世。"司望回答。
"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你的感情?"
"任何事都不会。"
司林再问:"即使他是我的儿子你的堂哥你也爱他?"
司望愣住,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说,仰他......"
司林点头:"我的儿子你的堂哥。"
司望看我,似在询问,我点点头。
他转头看看司林又回头看我,竟笑了:"我爱的是苏仰,苏仰就是苏仰,管那么多!"
司林说:"这可是违背世俗伦理的。"
司望淡然说:"本来爱上同性就已违伦理,也不怕再加上一条。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我心里登时一暖:是啊,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司望比我想的要成熟,要坚强。

第 18 章
司林笑了:"望,记得最初见你时,你还只是个胆怯的小孩子,我本以为你不会有多大作为但你却让我吃了一惊。"司望笑笑,不置可否。
司望接着说:"在美国在见到你时,我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当年那个小鬼么?何时竟有了如此气势?你不惧你两个哥哥,他们处处与你为难,你却不动声色默默还击,令他们吃了亏也不敢说出来。"
司望道:"有人教我被人欺负要欺负回去,我视那人如神自然听从。"
司林笑笑,又说:"当你回来接管公司,初时我还有些不放心,但见你收购两大公司,软硬兼施,竟使对方乖乖答应,可谓厉害。"
司望笑笑:"商场如战场,总要有些手段。"
司林微笑道:"你年纪轻轻,月驰骋商场,进退得当;权力在握,却不贪恋;美人在侧,却不动心。这令人叹服。"
"我爱仰至深怎会做出背叛他的事?"司望看着我说。
司林说:"望,你的人品本事我是相信的,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司望说:"叔叔,你放心,商场上的手段我是断然不会用在仰身上的,我对他毫无隐瞒。"
司林点头:"如此就好。你们年轻人的心事我这个老头是看不透的了,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这是一个做父亲的最大的愿望,更何况我亏欠小仰那么多。"
司林离开了,我和司望坐在一起。我把我母亲和司林的事告诉了司望,司望搂住我说:"莫担心,一切有我。"
司林走时说他会去说服他大哥,也就是司望的父亲。他那时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叫他声"父亲",可我叫不出口,他看上去有些失望,却仍笑着叮嘱我好好吃饭,他竟注意到了我煮的那碗面。
我这人虽不信天命之说但却懂得顺其自然的道理,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我也不想躲。
所以当司林告诉我司望的父亲想见我时,我没有推脱就答应了。
司森--司望的父亲,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原本以为是个眼睛精光四射气势威严鄙人令人不敢直视的当家老爷,不料入眼的却是个满面亲切笑容随处可见的中年大叔。
他见我的反应似乎觉得有趣,笑着冲我招手:"来,过来坐。"
我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中间木桌上摆着一个紫砂壶和四个小巧的杯子。他倒了两杯茶,一杯给我,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他笑:"来,尝尝看,前几日才从浙江带过来的,上好的龙井。"
我知道这茶不俗,闻香气就知道了。但说到品茶,我可就一窍不通了,我平时可是不喝茶的。
我喝了一口,他问:"怎样?"
我说:"我不知道,我不懂。"
他"哈哈"大笑:"果然果然,当真是林的儿子啊。"
我不解:什么叫果然?什么叫当真?不就一杯茶。
他看出我的疑惑,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就已爱茶如命了,林则不然。一日,我泡了壶好茶邀他来品尝,他竟一番牛饮。我指责他,他竟说‘我不懂品茶,再说有什么好品的,好似老头一般',我从此再也不叫他来品茶。你们父子啊,一样坦率得叫人又爱又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j
他接着说:"林与我相差不过两岁,即便我与他朝夕相处尚不能明白他为何不爱茶,司望是我的儿子又少在一起就更不明白了。"
我缓缓说:"人与人之间本就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他道:"确实如此。你们的想法我是不明白的了,毕竟我老了。但我也是个父亲,我明白林心中所想,他是希望你幸福,我也一样希望我的儿子幸福。"
我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会是我期待我答案吗?

第 19 章
他说:"既然司望认为与你在一起是幸福的,我就不会反对什么。你也是个好孩子,我不会看错。"他静静地笑了,目光满是慈爱,就像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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