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易森
易森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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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罢了罢了,现在没空跟他计较这些,还有更重要的。
我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我希望你也把我当哥哥看。"
他摇头:"我办不到,我喜欢你,爱你。"
"司望,"我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现在也不合适叫他"弟弟",同时也算承认他是个男子汉了,不是有人说"敢去爱的男人已经长大"么?
他瞪大眼睛望着我,又惊又喜:"你认同我了?"
我点头:"现在我跟你平等到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你仔细听着。我曾告诉过你爱情之于我并不需要,异性或同性我都不会接受,司菲一样,你也一样。爱情,我不相信。"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痛苦,我静静地看他,等他明白。半晌,他眼睛一亮,痛苦尽扫。我心一松:想通了?
"仰,"他改变了称呼,"你只不过是不相信爱情,倘若你相信了就会喜欢上我爱上我,是不是?"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呆住:他究竟是懂还是不懂?
我摇头:"司望,我不会相信的。"
他说:"我会让你相信的,仰。"语气坚定。
我叹口气,看来他是下定心不放弃了。我的烦恼又多了一件。
仍是坐在角落,只不过面前不再是咖啡而是酒。
卫风过来坐下,有些惊讶:"转性了?竟喝起酒来?"
"借酒消愁罢了。"我说。
他显然来了兴趣:"你也有愁?来,说与我听听。"
我白他一眼:"你高兴什么?小心爷赏你记直拳。"
他显然不在意:"说出来我帮你想想。"
我沉吟一下,问:"风,你游戏人间相信爱情么?"
他看我一眼:"游戏是一回事,爱请是一回事。"
我不放过他:"你信么?"
他悠然道:"我信。"
我笑了出来:"风,这话由你说出来可信度实在是很低。"
"仰,你伤我的心了。"他作西子捧心状。
"少来,花心如你,难道你要告诉我你爱那些人才会跟他们做爱?"
"仰,那只是游戏,男人的下半身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的,没有爱的SEX你敢说你没有过?"
我答不出。的确,没有爱却仍可以做爱,男人的悲哀。
卫风问:"你怎么突然问起爱情?"
我不答。e
他笑,颇似狐狸:"莫非有人向你告白?"
我仍保持沉默。
他自顾自地说:"再让我猜猜那人是谁......莫非是司望?"
我吃了一惊,看着他:此人莫非是妖怪?
他却笑起来:"莫当我是怪物。司望那小子对你的感情,也只有你看不出来。"
我苦笑:"有那么明显?"
他说:"他有机会就缠着你,一脸独占的表情,就差在你头上刻下他的名字了。"
我这下连笑都笑不出了。
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不知道,我想不出。"
"你一向潇洒,这次竟放不下了么?"
"风,他说要让我相信爱情,让我爱上他。就如同十年前那样,说会让我认同他是个男子汉。风,我那时竟有些动摇。"
"你答应了?"他问。
"答应了。风,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是,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自虐。"语声中有些笑意。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我以为我会满足于现在的平静,可我骨子里的疯狂开始叫嚣。我想冒险,想寻求刺激,而爱情是我可以进行的最大的冒险,最强的刺激。"

第 12 章
同司望的相处模式并未改变太多,变的也只是称呼,从以前的"仰哥"变成"仰"。
我们交往的事没有告诉司菲,没有必要。再说,她在我同司望交往的第三天就飞去了美国。
最近我常去司望公司坐坐,欣赏他工作的模样。有人说过:工作中的最富有魅力。这话当真不假。这个平时行事有些呆有时还会撒娇的小男孩居然还有如此成熟沉稳的表情。
我倚在门上看着他。司望长得清秀干净,颇有书卷气。我想这小子应该不会没人爱,怎么就会看上我呢?
他抬起头,看到我有些惊讶:"仰,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笑笑:"来了一会儿了。"
他走过来:"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我说:"你忙你的吧,我只是闲来转转。"
他拉我到沙发上坐下:"你再等一会儿,我还有一点儿就做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司望对吃是比较讲究的,虽说他在国外待了许多年,却仍偏爱中餐,常常带我去一些做菜地道讲究的地方。
正吃着,司望突然说:"仰,明天是你的生日,我帮你庆祝吧。"
我想想说:"好,如果不影响你工作的话。"
他笑:"怎么会。"
我打电话给卫风告诉他不用再准备同我拼酒了。往年我过生日,卫风就会拉我到他的酒吧狠喝一通。
他听了笑说:"你是个见色忘友的主,罢了,留我一人独守空闺吧。"
我听到电话旁边还有人声,看看表:晚上十点,便说:"那你旁边的莫非是鬼?"
他笑骂:"偏耳朵这般尖!对,我旁边是位狐仙。"
我回敬他:"莫被他采了阳气去。"
司望没有带我去餐厅,却去了超市。
我看他不停地往购物车上扔东西,还时不时问我爱不爱吃这样讨不讨厌那样。
我忍不住问:"你买这些做什么?"
他说:"做菜啊。"又加了一句:"我做菜给你吃。"
我目瞪口呆,暗暗担心自己的胃。
司望没有住在司家大宅里而是买了一套公寓自己住,公寓周围的环境很是优美,果然物有所值。
刚进门就被司望腿到了他的卧室里,丢下句"你在这看碟片,我做好叫你"就真的锁门离开。
我边盯着电视屏幕边竖耳倾听:没有摔碎东西的声音,也没有爆炸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还是说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外面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坐立不安了两个小时,司望终于把门打开。他笑着喊我:"仰,过来吃饭吧。"
我跟他出去,再一次目瞪口呆:满满一桌菜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细细看,都是平常我爱吃的菜。
他拉我坐下:"别看了,快些尝尝看。"他坐在我一边看着我。
我尝了几样:几乎与我在餐厅所吃的味道毫无二致。
他问:"怎样?"似乎有些紧张。
我点头:"很好吃,很好吃。"
他立时笑了:"那就好,不枉我这两个月苦练。
我愣住,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痕,看的出是刀伤和烧伤。我鼻子有些发酸,几乎要掉下泪来。
"谢谢你,司望。"我低声说。
"这没什么,你喜欢就好。"他说,"来,快些吃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想想有多少年没有人做饭给我吃了?记忆中母亲很少下厨,而长大后我也只是到餐厅吃,根本不会自己机下厨。即使是死党卫风也未曾做饭给我吃,他受的可是"君子远庖厨"的教育。
要工作,要陪我,他是从哪里找出时间学习厨艺?短短两个月就练成这般技术,他又是何等拼命才做到?司望,你待我已至此么?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了。我的护身盔甲已然有了缝隙,而司望无疑已找到并成功潜入,或多或少。

第 13 章
饭后,喝着他亲手泡的咖啡,我满足地叹息着。
司望笑:"这就满足了?礼物我可还没拿出来呢。"
我好奇心登时被勾起来:"是什么?快拿来我看看。"
司望递给我一个长方形盒子,我打开:是条银白色的项链,中间的吊坠很特别,几根线丝绕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形体,让人有些目眩。
我盯着吊坠看,可是眼睛都花了也没看出个究竟来只好放弃,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笑说:"是个字,你再好好看看。"s
我充分调动脑内细胞,瞪大眼睛仔细看。许是有了线索竟渐渐看出了门道,我寻着线条一点点地划着,终于明白过来:"个‘仰'字。"
司望点头:"对,我特地找人做的,也算是个护身符吧。"
我低声道谢,他拿过项链:"来,我帮你戴上。"
他靠过来,双手环住我伸向颈后,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脖颈上,他的头发亦轻轻划过,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烧,身体一阵燥热。
我内心清楚这些现象意味着什么。
我从未标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随性所致。因此,与不同的人寻欢作乐我亦有之,对此我并未有任何的愧疚。
可这段时间,我一直往返于司望与伪风之间根本没时间再去找女人,也就是说我一直出于禁欲的状态。
现在,我竟有些情动,而对象是司望。
司望收回手,盯着我看。我不敢接触他的眼睛,眼神漂移着没话找话问:"好了么?"
他"扑哧"笑了:"你的脸怎么红了?"
我更不敢看他:"呃,有些热。"
他轻声说:"真的么?不是因为我么?"
我这才看他,他的脸上亦浮现出两抹红晕,眼波如水,荡漾我心。我心一动,吻向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好象一只小狗。"我轻轻抚着他的眼睛,有些痴迷。
"那你永远收留我吧,主人。"他低低笑着,伸手解我衣扣。
"好啊......"
□□□自□由□自□在□□□
睁开眼睛,再揉揉,渐渐适应了光线。我小心起身下床穿上裤子,转身看司望仍在睡着。
昨天,在气氛满点的情况下,我和他上床了。
我是第一次跟男人做爱,但拜某个男女不忌的家伙所赐,该怎么做我倒是一清二楚得很。
开始时,我还很节制,但男人的下半身在理智全在时尚不能充分控制,更何况那时我的理智早就不知哪里去了。所以,后来便有些凶。
正想着,司望却醒了,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
我的脸皮还有待锤炼,不似某人刀枪不入。我咳了一声说:"你再睡会儿吧,我冲了澡就去做早餐。"
他仍是笑:"好啊。"
我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一件事,回头问:"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他这次笑出了声:"不会,我自己可以的。"
我抓抓头,快步进了浴室。看到镜子时这才明白司望为何而笑。我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尤其是脖子。
我不会做饭,但煎个蛋做个沙拉还是可以的。
把早餐端上饭桌后,司望也洗好澡。我招呼他:"吃早饭了,营养早餐。"
他走过来,双手环住我的腰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好香好香。"
我敲他的头:"被废话,吃饭吃饭。"按他坐在椅子上。
他坐下,盯着面包不动,傻傻的笑。
我有些好笑:"笑什么?你再怎么看面包也不会就这么到你肚子里去。"
他抬头:"我一直都在盼望今天,做梦都想着。你陪在我身边吃早饭,有说有笑。现在我终于盼到了,却觉得好象在做梦。"
我再敲敲他的头:"不是做梦,是我在这里。"他拉住我的手,我任他握着。

第 14 章
想想,我说:"望,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很特别,但我不敢肯定我会爱上你,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爱上你。我只能说,你是特别的。"
"有多特别?"他问。
我答不出。z
他又问:"那卫风呢?我同他一样么?"
我忍不住笑:"怎么会一样?我会和朋友上床么?笨蛋。"
他低声说:"你们关系那么好,我怕啊......"
"卫风是我的好朋友,他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许多,我心里感激他,仅此而已。再说,风身边美人一堆,再怎么排也轮不到我。"
他拉过我,头靠在我身上,说:"仰也是个美人啊......"
我立刻给他上一课:"情人眼里出西施,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了。"忽然觉得有个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在我身上,我问:"什么东西凉凉的?"
司望放开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低眼看才注意到他裸露的胸膛上有一个很晃眼的东西,而且很眼熟。
我拿起仔细看:与他昨天给我的项链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吊坠,他的吊坠更为复杂。
有了经验,我仔细分辨认出是个"望"字。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他笑笑说:"其实项链我定做了两条,昨天给你时怕你知道后不要就没说......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伸手摘下他的项链,他愣住:"你......"我又摘下我的,递给他,说:"换换吧。"
他又惊又喜,一把抱住我:"不放你走了,不放你走了,说什么也不放你走了......"
司望去公司后,我也回家。
走在路上,想到有几个日未看到卫风了,便先去了卫风的酒吧。
酒吧白天一向客人不多,一名侍者看到我便走过来笑问:"苏先生来找老板?"
我点头:"他人呢?"
他指指里间:"在里面呢。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刚刚才送了瓶红酒进去。"
"心情不好?"我有些奇怪。
卫风可谓是个怪物。从未见他动怒,整日笑眯眯的,但却没人真正敢惹他。他的微笑可以让人投怀送抱,也可令人退避三舍。
果然,卫风看来心情是不太好。
坐在沙发上,手里端杯酒,面前的酒瓶一空了一半。听到门响,他抬头看是我,露出一丝笑容:"怎么来了?还没到晚上呢。"
我坐在他一边,问:"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他笑:"怎么这么说?我又没怎样。"
我看着他,不说话。
渐渐,他收起笑容,放下酒杯,叹口气说:"仰,你仍是这么不可爱。"
我淡然说:"无妨,可爱留给你就好了。你别妄想岔开话题,到底怎么了?"
卫风说:"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要回家了。"
我不解:"回家这很正常啊,那你怎么会不开心。"
卫风并非本地人,当初我要回来时,他也跟了过来。后来说这里环境不错就开了间酒吧,之后就很少回家。
卫风笑:"亏有你这样的朋友--竟连好朋友的家庭状况都不清楚。"
我无语。的确,对于卫风我确实所知不多,只不过从他平时行事看出他应该是个富家子弟。
我分辩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交的是你这么个人又不是你的家人--说来,这与你家人有什么关系?"
他沉吟了一下说:"是与我的家族有关。我家开了间公司,生意做得不小。前几日,我母亲通知我说我父亲病了要我回去接管公司。"
我恍然:"原来是这样。"又说:"这也是应该的,你父亲生病,身为人子的你怎么可不闻不问?回去也是应该。"
他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夸张。

第 15 章
我皱眉:"我说错了么?你竟笑成这样?"
他喘气:"没错,你没错,是我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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