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易森
易森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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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勉强,好,那你去吧,小心别感冒了。
他盯着我,多谢好意。咬牙切齿?
看着他抱被子出了卧室,我心情立刻飞上了云端,今日终于出了口恶气!
初战告捷。
有一必有二之后肯定有三。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韩空乐此不疲的原因,确实有趣。
一连几日韩空都睡在书房,我每日捧着青蛇笑,越看它越可爱。
门铃响了,我看看时钟,下午六点了,这时来会是谁呢?肯定不是韩空--有谁进自家门还要按门铃的?
开门看,祸害张千。要是往日我立刻就把门在合上就当没看到他,可今儿我心情好,看张千那张脸也觉得可爱了几分。
我抱着我的宝贝蛇坐在沙发上,问,千少今儿蹭饭可要失望了,韩空还没回来呢。
张千说,我知道。又指着我怀中问,这就你新养的宝贝?
是啊是啊,我现给他看,是不是很可爱?
还好啊,他说,眼睛眨眨,可有人不喜欢吧?
他若喜欢了我就不喜欢了,我说,又想起一事,问,你知道空今天不在?
张千似乎很不在意,是啊,他今儿有宴会呢,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他没对我说,我皱眉。
张千笑,怎么说?这次宴会排场大着呢。各家名流都出现了,这中间还少得了美女?告诉你怎么偷腥?
我瞪他,你胡说!空才不会,你是花花大少不要牵扯上别人。
张千仍笑,却问,这几日你们睡在一起?
没有,我看他,你问这做什么?
你说呢?张千环起手臂,说,他这几日可是美人在旁可是又动不得,如今身边美女环绕,纵然他往日可全身而退,可现下稍许挑逗许就忍不住了。
我心下一惊,嘴上死不承认,不会,空才不会!
张千也不跟我争辩,只是说,他回来你问他你看他敢不敢跟你说他去了哪。
我呆呆的坐着,小青蛇早已被我扔到一边。张千走后我就一直这样坐着,神情恍惚。
我不断的看表,度秒如年。
终于在八点时韩空归来。
我飞扑上去,他抱住我笑,饿急了?我却笑不出来,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我登时觉得委屈,昔日你吓我时我可没出轨今日我才让你睡几天书房你竟给我去找女人?越想越委屈,竟真的哭了出来。
韩空一时无措,连问,怎么了,星星?谁欺负你了?说着替我擦眼泪。
我打掉他的手,韩空,你狠啊!我不过逗你几天你竟跑出去找别人?千少说时我还不信,还骂他胡说,如今你倒没遮没掩的满身香气就回来,你故意气我的!
千少?他已来过了?韩空举起袖子闻闻,立时皱起眉,接着却笑起来。
我更气,你还笑,看来果真要新人换旧人了!我走!
韩空忙拉住我,陪着笑,星星,别说气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给你说,乖啊,你听我说。韩空连哄带强迫我只有坐下,只是仍旧板着脸。
韩空说,星星,这衣服不是我的,是张少硬要我穿的。我瞪大了眼睛。
他接着说,下午时我去找过他,一时苦闷说了你拿蛇吓我的事,他就说帮我摆平,硬是逼我换上这身衣裳,这肯定是他跟哪个女人约会后的衣服。星星,你被千少骗了。
真的?我半信半疑。
他立刻表态,星星你不信我么?我对你的心难道是假的不成?
我仔细想想,也对,张千那家伙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假若韩空真的偷情他肯定是帮着消灭证据的,怎会给我这通风报信?这混蛋!
混蛋混蛋!我狠狠地骂,心里也暗骂自己笨蛋,这么轻易就上了他的当!
韩空安慰我,算了算了,改日再找他算帐。我点点头。
韩空却又说,星星,你把那蛇扔了吧,要不送人也可以。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苦笑,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还想千少再过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我摇头。
他见状忙说,可它在一日我就真睡不着,这样不是故意有机会让他说我偷情么?
我想也是,看看他再看看蛇,犹疑不定。
星星--韩空喊。
我立时做出决定:弃蛇保人!
韩空狠狠吻我一口,说,星星好好在这坐着,我给你做饭去。
我乖乖点头。
决定是正确的。韩空会做饭给我吃,可要选了蛇它会给我做饭么?我还得伺候它呢。
我乐滋滋的边等韩空做饭,心里边盘算着怎么报仇:张千啊张千,你皮可真是痒了!
此后三天我没回家,整日就跟着张千,到哪都跟着。
起初他还乐呵呵的让我跟,吃饭给我夹菜洗澡给我放水。可到了第二日他就有些笑不出了,第三日,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你到底想怎么着?
也是啊,任谁跟美女约会时身边跟一电灯泡也不乐意啊,更何况此电灯泡还跟人一起进房间。
我暗喜,口中说,千少怎么这么说呢?我就是想跟着千少多学点。
张千看我半天,最后说,得了星星,你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成功!
我乐滋滋的回家,韩空也在家。
我扑到他身上笑,他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摊开手掌,献宝,看,我们可以去澳大利亚度假了。
韩空惊讶地看着我,这......
我把别墅要回来了,我得意到说,厉害吧?
韩空呆住,千少他...... 
被我气得快吐血了,我更加得意了,嘴巴咧成一个大括弧。
韩空哭笑不得,你啊......又紧紧抱住我,好,咱们去度假......
我躺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就这样,就很幸福。

 

【二】仰望

第 1 章

十四岁,正是年少张狂时。
打架,打架,再打架,拳头落在他人身上是为发泄,对方拳头过来的疼痛是为忘却--以毒攻毒,以痛止痛,古来就已如此。
在太阳快落山时,我漫无目的的在路边闲晃,并非我有何诗情画意要欣赏夕阳,只时不想太早回去面对那个女人以及她带回去的男人。
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十来岁的模样,正在垂头哭泣。
我一向讨厌人哭,无论男女。我认为眼泪是懦弱的外在表现,而懦弱,我厌恶。
我心里登时不爽,走过去,问:"你哭什么?"语气并不友善。
小男生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不耐,又问了一遍:"你哭什么?"c
他眼泪流得更凶,却开了口:"他们都欺负我......"
我更不爽。我一向秉持"他人欺负我一分我便还他十分"的原则,偷偷哭泣,我不齿。
我看着他,冷冷说:"不许哭!"我可是被称为"连哭泣的小孩听到名字都会停止哭泣"的恐怖男子啊。
果然,他不敢再哭,恐惧的看着我。
我说:"别人欺负你第一次你不还手那就必然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一直一直欺负下去。你对着他哭没有,会更加欺负你;你自己偷偷哭也没用,他一点损伤也没有。
哭泣是懦弱的表现,只会被人看不起。对欺负你的人只要欺负回去就行。他打你一拳你还他十拳,找出他的弱点狠狠打击,他就再不敢欺负你。你自己的弱点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在他人面前暴露出来。"
说完,我转身就揍走,不再理会小男生。
我不知为何会对他讲那些,也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时还只会流泪的小孩......
过几日,我再次走过那条小路,再次看到了他。
他笑着向我扑过来:"大哥哥,大哥哥。"
我吓了一跳,还未曾有人与我如此亲近。我拉开他,问:"你在这做什么?"
他仍旧笑,说:"我在等大哥哥啊。我等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了。"
我不解,问:"你等我做什么?"
他兴奋地说:"我报仇了哦,我把他们打倒了,全部哦。"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么高兴。
他又说:"我把他们打哭了哦,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了,我赢了,是不是?"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有几分得意几分期盼。
我点头:"对,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你赢了。"看吧,就是这么简单,强者生存。
他高兴地抱住我,"咯咯"地笑。
我只好再将他拉开,再问:"你在这做什么?怎么不回家?"
他说:"我想告诉你想谢谢你啊。我不知道你住哪里只有在这等你了,我等了好几天了。"神情有几分委屈。
我不禁失笑,揉揉他的头,说:"你不必谢我。你赢了是你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好了,你回家去吧,以后别再哭了。"
他咬着下唇拉着我的衣角,不动。
我问:"你还有什么事?"
他抬头看我,说:"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笑:"你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告诉他:"苏仰,仰望的仰。"
他眼睛一亮,说:"我叫司望,仰望的望。"
愕然,接着便笑出来。半晌止住笑,说:"我告诉你名字了,你快回家吧。"
他嘴巴嘟起:"我特地在这等你,怎么你老想赶我走?"
我捏捏他的脸:"小子,生气小子,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诱拐你。"
我一脸认真到说:"我会告诉他们不是的。"
这小子!开始看他兴奋地告诉我他报仇了还以为他已早熟到心狠了,原来还是如此天真。
我摇摇头说:"许多事是解释不清的。好了,你回家去。"
他拉着我衣服仍是不肯,我脸一沉,说:"你听是不听?"
他松开手,低声说:"仰哥哥,你告诉我你家地址或者学校地址好不好?我想找你玩,好不好?"
我见他如此,心一软,便告诉了他我学校地址。他这才高兴到回家了。
第 2 章
我很少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而我现在已开始恨自己当初告诉那小子我学校地址。
这小子日日在我学校门口报到,硬是跟着我到处晃,且一直叽叽咕咕跟我讲他身边大大小小的事。
也就因为有这小子跟着我很少再去打架了--谁会带一小孩去拼命?只好天天带着他在公园里徘徊。
几日相处下来,我知道他家很有钱。只不过他私生子,直至母亲死后才被父亲接到家中。不过他的父亲十分喜欢他,然而他父亲大多时间在国外,山高皇帝远,他上面两个哥哥才敢欺他。
我知道后,心中便多了几分怜惜,不禁对他纵容了一些。
这小子机灵得很,立时得寸进尺要这要那。我若不准,就立刻咬住下唇神情委屈地看着我,我便在无声中败北,认命地陪他玩这玩那。我心中感慨: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古人诚不我欺。
如此,我们相处了两年。而后,他小学毕业,我上了高中。
一日,他又来找我,见我便哭。
我吓了一跳,问:"怎么了?没考好?"
他摇摇头,仍是哭。
我沉声说:"不许哭,说,怎么回事?"
他这才止住哭声,说:"爸爸要我去美国。"
我松口气,原来如此。我说:"小子吓我一跳。去就去,你哭什么?"
他哽咽说:"我不要去,我要在这读书,跟仰哥哥在一起。"、
我失笑,这小子还挺重情义的。我说:"你应该去。你应该去学好多东西将来继承你父亲的位置,叫你那两个哥哥再也不敢把你小瞧。"
他看着我:"可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揉揉他的头发,柔声说:"小子,别说这话,你知道我讨厌懦弱的人。你去美国去变强回来让我认同你,到时我便叫你的名字。"
当初,我逗他说他像女生不肯叫他的名字,他说他回变成男子汉的。于是我们约定:等有一天我认为他是男子汉了就叫他的名字。
他问:"真的?"语气急切而兴奋,还是个小孩子啊。
我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他摇头,说:"我一定会让你叫我的名字的,一定会的。"
我笑,可爱的孩子。"好,我等着。"我说。
夏天快结束时,他去了美国。我没有去送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祝福:小子,一路顺风。
秋天来时,我也离开了这个城市,因为母亲突然决定的婚姻。
我之于母亲一直是个矛盾。
一方面,她恨我,因为我只是她和那个男人一时冲动的产物;另一方面,她爱我,因为我这张脸像那个男人,她时常透过我思念他。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还爱着那个男人。
一直以来,我都这样认为,直至她去世时。
她看着我,边流泪边说:"阿仰,你可以恨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只是,阿仰,我也是很想做一个好母亲的,只恨我的懦弱。我放不下他,爱之深恨之切。阿仰,你恨我吧。"
我那时知道,她爱着同时也恨着拥有一张与他相似的脸的我,只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
此时,我十九岁,母亲在三次失败的婚姻后,去世。
爱情,虚伪而痛苦的历程,而我不想经历。
我一直这样想着。

第 3 章
坐在角落,慢慢品尝不加糖的咖啡,琢磨那种苦尽甘来的味道,我满足的笑。
"来酒吧竟然不喝酒,调酒师会哭死的。"有人过来,径自坐在我的对面,是卫风,酒吧老板。
卫风是我在大学时的死党,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相貌好,不抽烟不酗酒不吸毒,女人向往之。只一点,他花心,而且男女通吃。
卫风一向秉持"万花丛中过,片也不沾身",身边不乏帅哥美女--他是以貌取人派生物。而他同每个情人交往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月,激情过了就平静的分手,而对方也不会再来纠缠。这一点委实让我佩服。
我听了,望向吧台,一个清秀的男孩正带着职业的笑容调酒。
我问:"已经下手了?"他扬扬眉,不语。
我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望主垂怜。"
卫风不满:"你这什么意思?好似我是恶魔。"
我笑:"非也,你非恶魔,只是一匹狼罢了,色狼。"
他笑骂:"看看这张嘴!枉费我整日好吃好喝的给你,咖啡也给你最地道的,你竟如此看待我。好没良心啊。"
我笑得弯下腰去。
他突然说:"我没有向他下手。"
我止住笑问:"真的"又说:"这不对啊,依你的性子早就该下手了,莫非......"我眨眨眼睛,"人家看不上你?"我开玩笑地说。
他却点点头:"仰果然聪明。"
我来了兴趣:"哦?我猜对了?"
他说:"你不妨再猜猜这个让我失手的人是谁。"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我想想说:"能令卫大公子失手定非寻常人。"
他点头:"然也。"f
我摊开手:"风,你知道我可不认识你们这些大少们,我想不到也猜不出。"
他拍手笑:"仰果然直率。"顿顿说:"此人姓苏单名一个仰字。"
我瞪大了眼睛,往吧台那瞟了一眼,问:"你没告诉他我不是?"
卫风耸耸肩:"说了,可他说他就是喜欢你。"
我揉揉太阳穴:"罢了罢了,不理那么多。我回去了。"说着起身穿外套。
卫风亦起身:"我送你吧。"
我摆摆手:"你还是在这坐镇吧,一段路而已,我也想散散步。"
他也不坚持,说:"那你小心。"
走在夜空下,吹着带着些须凉意的风,我有些飘然的感觉。
十年前,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十年后,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城市依旧车水马龙,只是我的心境却已不同。物是而人非。
想想自己在这个城市真的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也许只有那两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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