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易森
易森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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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晚目不转睛的盯着后门口,白新一向迷糊,让他找到自己那太为难他了。
等了不到一刻钟白新就出现了,在后门口左右看着却愣是没认出易晚的车。易晚笑笑,下车喊他,新哥,我在这儿。
白新这才看向他,走过来,易晚早已打开车门。白新坐好把包放在后座,靠在了座位上,神色间有些疲惫。
易晚小心地开着车,问,今天有些累么?
白新说,还好。眉微微皱着。
易晚又问,班上学生不听话了?
白新没说话,易晚想看来问题出在那群小鬼身上,八成是他们又缠着白新问了什么吧。
易晚问,他们又问你什么了?还是,他们想要签名?
白新摇摇头,半晌才说,他们只是问我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易晚差点栽在方向盘上,苦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竟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白新说,你是真的要结婚了么?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易晚想这真要解释清楚,于是把车停在路边,这才转头看着白新,说,我没有要结婚。见白新仍有些怀疑就问,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新低声说,是杂志上说的,说是你和那个浓妆女人要结婚。学生们告诉我的。
易晚想了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上次,他和萧真真同时作客一个节目,主持人问他们理想的结婚对象是怎样,萧真真当时开玩笑说"易晚这样的就很好",不想竟被杂志写成结婚。娱乐报纸歪曲事实的本事真不可小觑。
易晚解释了一通,白新这才笑了,说,我想也不应该是真的,回头我要告诉学生不要再看那些杂志,都不写真的,害我课都没上好。
最后那句话让易晚的心大大的跳了一下,看白新却仍如平常。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第 14 章
从白新爸妈那里回来已是晚上九点,易晚说,你先去洗澡,我把东西放好。
白新点头,回卧室拿了衣服洗澡。易晚把白妈妈做的点心放进冰箱,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看看表想白新也该洗好了,就到厨房热了杯牛奶端进白新卧室。
书桌上凌乱地摆着几本书,易晚笑笑,放下牛奶动手收拾书桌,却发现书中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易晚抽出来看,呆住:这不是他主演的那部电影么?
身后传来开门声,易晚转身,白新站在门口穿着睡衣,头发还在滴水。看到易晚先是一愣,接着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光盘,竟慌张起来说,那个是学生给我的,是学生要我看的......低下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易晚放下东西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边给他擦头发边说,怎么不擦干再出来?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白新不说话,乖乖站着让他擦头发。
易晚问,电影你看过了?
......看过了。
觉得好看么?
......
不好看?
......也不是......
那是怎样?
......不一样......
易晚停下手问,什么不一样?
白新不答,易晚又问了一遍,白新这才说,跟平时的小晚不一样。平时的小晚不会生气不会发脾气也不会......
也不会什么?
也不会......那样说话......
就在一瞬间易晚明白了这些日子里白新的怪异,这并非说易晚多么聪明--当然他很聪明,只是他一直在注视着他,一句话就会明白所有。
易晚笑笑说,我会生气。
白新抬头看他,我没看到过。
你生病时你不按时吃饭时,我会很生气,我气自己没有照顾好你......我也会说那样的话。
白新脸红了红,我不知道......
易晚笑,那些话是不能轻易说的,而且,我此生只想对一个人说。
白新"哦"了一声,心里有些怪怪的。
易晚知道自己的耐心已到极限,他已开始贪心,不再甘心只是陪在他身边,他要回应,哪怕一点点。一切都在今晚。
他问,阿新,如果有一天我对一个人说了那些话,你会怎样?
白新没注意到对他的称呼有改变,只是问,说了那些话你会出什么事么?
我会离开你,跟那个人在一起。
白新心沉了沉。
易晚问,你会难过吗?
会......
会想哭吗?
会......
会担心我吗?
会......
会想如果我没有离开就好了,会这样想吗?
会......
易晚问一句,白新答一句。白新并没有觉得这些问答有什么重大意义在其中,但对易晚来说每问一句他的心便会紧张一分同时也会兴奋非常。他已走进白新的心里,他已离不开他。也许不是爱,但至少是喜欢。只是他很迟钝,无所觉。
易晚抓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问,阿新,我爱你,你呢?喜欢我吗?
白新看着易晚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呢?期待,不安,哀伤,欣喜......白新大脑一片空白,渐渐,一段记忆浮上来。
白白,我很喜欢你,你呢?
喜欢是怎样的呢?
喜欢啊,就是你想到一个人会很开心,心里暖暖的,有好东西会想和他分享,不想他离开,只想他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应该是这样?
哦......那,我喜欢你。
......

第 15 章
易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说什么,新?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白新说,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想到你心里也会暖暖的......静文说这是喜欢,所以,我是喜欢你的吧。
易晚几乎落下泪来,是......我知道了......我知足了......够了,足够了......易晚紧紧抱住他,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生命里,合二为一。
白新想:原来自己的心还在,还在跳动,而且好快......可静文呢?她会不会怪我?我,这样可以吗?
易晚看他脸色又暗了下去,明白他的想法,轻声说,明天我们去看看她吧。白新点头。
这个晚上,易晚和白新睡在一起。易晚始终紧紧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墓碑上的她仍在微笑,一如从前。易晚把百合放好,轻声说,新还是很迷糊,不过比以前好很多了,会每天喝牛奶按时吃饭,最近他又中了五斤,也没生什么大病,他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以后也会一直照顾他,就会像你所希望的,让他健康的快乐的活下去......所以,你就放心把他叫给我把,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白新有些惊讶,他还未看过如此郑重如此严肃的易晚。他又看向墓碑,就是这个女孩在他的生命中存在了三年,快乐的三年,用她火热的心温暖了他的心,带给他许多美好的第一次。
第一次跳舞,第一次被人告白,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别害羞,笑一个",第一次坐摩天轮,第一次笑得像个疯子一样,第一次接吻的甜蜜,第一次性爱的美好,直至,第一次心死。
忘不了她,忘不了她。
白新想:这样对易晚公平吗?手心忽然一暖,易晚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说,只要你心里有我不离开我,这就够了。
白新突然很想哭,很多年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他把头靠在易晚肩膀上,泪水打湿了易晚的衣服。易晚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易晚知道,以前的白新要回来了,也许依旧很迷糊,很已不会那么伤心。
白新果然活泼了些。在以毁了半个厨房为代价后,他煎了一个鸡蛋。虽然已糊掉了一大半,易晚仍吃了个干干净净,但最后仍是叮嘱他:不要再进厨房了。
几天后,易晚去见了白妈妈,只为一件事:提亲。
白妈妈听了,半晌叹口气说,阿新好就行了,其他的怎样都好。
易晚说,妈,你放心,我不会委屈新,我会和他结婚。
白妈妈笑,随你,你看着办吧,莫吓到他就好。

第 16 章
陈挥发现易晚无名指上多了个银色的东西,眼珠差点掉出来:戒,戒指?!
易晚问,怎么了?
陈挥擦擦汗问,装饰品?
易晚笑得开心,戒指,我结婚了。
陈挥汗如雨下,你结婚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易晚说,十天假期期间,秘密进行你当然不知道。
陈挥小心地问,那对方是?
易晚眼睛笑的都没了,你见过的。
陈挥想:我见过的?是谁呢?刚想再问,易晚已挥挥手试服装去了。陈挥突然想到萧真真,莫非是她?不对,那时她正在出外景,不是她......我见过的,那还有谁啊?一个清秀文静的身影出现在他大脑里,陈挥苦笑,不会吧?
只是一天而已,易晚手上的戒指引起轰动:模特儿界的王者结婚了?!而对于提问,易晚只是笑笑然后说一句,是的,我结婚了。再无其他。
萧真真打电话过来问,易晚你真的结婚了?
易晚笑,是真的,我结婚了。
萧真真大叫,怎么这么突然啊?天啊!谁啊?谁这么好运气?
易晚笑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话,让萧真真莫名其妙。
易晚说,你忘了他吧。
直到萧真真化妆时,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笑了,原来是他啊......
喧闹喧闹再喧闹后,终于有了几许平静。
白新辞了学校工作--学生们对此感到万分惋惜,他陪父母在家种花,后来不知怎的迷上了拍照,整天拿个相机东窜西蹿咔嚓咔嚓乱拍一气毫无技术可言,但他本人却十分兴奋。
易晚仍在梯形台上走的稳稳,身价只涨不跌,不过他已明确表示他不会再拍电影。
三年后,易晚退出舞台,带着白新环游世界。白新拍照已有了些水准--久病可成良医,乱拍也会有收获。
这时,白新三十三岁,易晚二十三岁。
......
在我十二岁时,我遇到了我的天使,他伸出手,对我说:你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的,给你我的一切。
那一刻,我看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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