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南————小胖牛
小胖牛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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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moku在浴室里的失控让安小佳开始手段拙劣的躲他。那些知名和不知名的男人和女人的体温留在moku大人的皮肤上,灼灼的让他感觉每天都在发着高烧;
现在,二十二岁的moku怀里扔着吃牛肉干吃到咬牙切齿的小猴子,酒红色的毛刺头在眼前晃来晃去,一切都模糊的像是镜花水月,只有这依偎的姿势让人有了存在感。
终于,完满了。
这可真好。

二十五
这人生真是糟透了,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幸福。
因为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了,终于可以什么不看了。
到底有没有所谓的世界尽头,是不是逃以那里一切都可以结束?要怎么逃呢?困在八卦阵里,何处是生门?
沐白知道自己眼是灰的,望月是垮的,周身环绕的暗尘让人灭顶。这样的自己怎么逃,只有等待黑暗来临悲剧来袭。
安南温暖的眼神,安小佳朝气蓬勃的笑容,娟娟不尽的泪水,母亲披头盖脸的污言秽语...就算泪水己经汹涌,人生也无处可躲。
看起来仍抓在手中的世界,实际己经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掉入深不可测的黑洞。
沐白渐渐迷茫,自己究竟在追什么呢?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所要的?这一切又是否值得?他没有答案。
别人爱上爱情,他却只是爱上了一份执念。
人生最苦的是放开手,比起打碎那个己经腐入骨髓却外表光鲜的世界,放开手更是不能忍受。不可想象没了他自己会怎样。没有翅膀便无所谓蓝天,若是有了,这渴望便不可遏制。
多可怕。可是,若没了这份执念,我便不再是我,所以,无论如何,也是毫无悔意的。
那一掌打下去,自己被带的一踉跄。母亲肯定想不到她越来越腐败的身体还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这一掌,让沐白躲到洋马老师家住了两天没敢回家。
痛是肯定的,好像牙齿也松动了,酸涩的却让人更清醒。这两天沐白基本没有睡,一杯咖啡坐到天亮。
洋马老师都快哭了,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就魔障了呢?
以沐白的家庭绝不可能放任儿子走这么一条路的。别的不说,面子就比天还大。
退一万步,就算过了家里这关,moku会接受他么?他现在算是被小安子拴住了,光天化日就成天花火四溅,沐白哪儿有机会?
再退一万步,就算没有安小佳,沐白能套住安南?那人都花出精来了,把谁放在心上过?要是有一点感觉,两个人在一间房里住了三年,应该发生的也早就发生了吧。
洋马老师苦着脸踱来踱去,好几次都跟自己说"不行,不能让这孩子毁了。"但每次冲进去站在沐白面前又期期艾艾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退了回来。
那人一直静默着,表情淡淡,几乎可以称之为安详,甚至有一丝微笑。
他在想什么呢?难道走到这一步,竟然一点都不悔么?是什么力量在撑着他,让温润如玉的少年坚韧如斯?
洋马老师把己经冷了多时的咖啡端出来,重新泡杯新的给他。想了想又加了很多牛奶,咖啡变成了奶茶一样的颜色。
若是沐白能用这样的心思对我一天,我这辈子便知足了...
洋马老师送咖啡进去的时候,沐白己经躺在地板上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皎皎的圆月,少年的睫毛在黑暗中如蝶翼般扇动。
为什么不哭呢?就是哭一下也好啊...洋马老师自己先红了眼,狼狈的退出去。
这孩子太蛮干了,跟安南在一起连希望都看不到呢,就先跟自己家里闹的不可开交,连条退路都不给自己留,非要众叛亲离才痛快么?
心里难受又担心,哪里睡的着,洋马老师也跟着熬了两个通宵,顶着两只大黑眼圈,下巴上尽是胡渣。
沐白见他一笑"要去当流浪汉么?"
洋马老师忍了两天的男儿泪终于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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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佳终于考完了,基本上生存无望,他反倒轻松起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安南说了他去想办法。
暑假有近两个月的时间,这得详细周到的安排一下,安小佳驴行天下的计划呼啦啦张开了大旗。
捧本中国地理,他窝在沙发上困扰"杭州?周庄?新疆?都很不错啊..."能自己和自己猜拳么?太难决择了。
安南大人有一票否决权"不去这些。我都去过了。"
安小佳把书甩到一边生起闷气来。同样是人,同样是大学生怎么差别那么大?moku抗着采风的小旗公费逛了全国,自己却连省门都没出过!厚此薄彼!天不佑我!!
Moku大人坐在地板上,伸手把小安同学勾过来窃了个香,然后不知从哪变了本宣传册出来,告诉他"我们去泰国。"
泰...泰国?安小佳维持着吞鸡蛋的姿势,满脑子人妖乱飞。竟然去那!
彩页上大王宫和玉佛寺气势宏伟,野生动物园里的泰国象风情万种,上帝终于扭扭脖子瞧见了自己?
刮刮安小佳鼻子,安南笑他"傻啦?你最近不能狂迷咖哩饭么,带你吃正宗的去。"
翻到最后一页,色彩丰富的咖哩饭配料极为讲究的样子,亭亭玉立的泰式金包站在莹白的小碟里向自己招手...安小佳很没形象的口水哗啦了。
表情丰富的颠了一阵子,小安子的忧虑症又犯"哎呀,这得多少钱啊??你会不会破产啊??"挤着眉头可怜巴巴的"要不咱去近一点的地方吧,我也能忍受..."
安南思索了一阵大义凛然,壮士扼腕"没事。大不了我去那边卖几天。"
咣的一声,安小佳倒地,惨叫了一晚"我怎么遇上这么个没节操的!!"

二十六
去泰国去自助游,那两个人都散漫惯了,跟旅行团肯定是不适合他们。
其实出国旅游是件挺复杂的事,出发前的准备必不可少。安小佳才不管这些,反正有安南呢,大不了就走丢,反正无论如何都有安南在一起,丢就丢呗。
"啦啦啦,天苍苍野茫茫,天当被地当床..."安小佳收拾着东西,七七八八的打包,这心态可不像去旅游,更像私奔或者游荡江湖。
私奔之前,首先他们要搬个小家。
这可不在两人的计划之内,属于突发事件。
本来这两只在沐白家住光线最好最大的主卧,占了小厅,书房还有车库,东西丢的到处都是,在沙发上横着打滚,而且还不交房租。小日子过的滋润,没一点羞耻之心。
从日本回来以后,沐白也很忙,学校里导师对他极其信任,考试监考由他上,考卷让他批,还有学生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全都交给他主持。
安小佳就抱怨"他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也太幸福了..."这种情绪滋生主要是因为沐白忙的饭都没时间作了,偶尔煮个粥,平时都用速冻食品对付他。
安小佳抗议无效,反正他的意见对沐白毫无影响力,甚至于某人更加变本加厉接连几天都没回来。
"他外宿!!"安小佳同学恨恨。
安南难得善解人意"人家偶尔也会有正常需求嘛,都是男人..."
有点难以想象,安小佳不大能接受,那个标准周正到一丝不苟的楷模同学也会有...嗯...正常需求?不是玩精神恋爱的么...
更难以想像的事在沐白失踪期间也发生了,这段插曲迫使他们要离开这个可爱的奢华气氛浓厚的小别墅。呜呜呜...
说起来也挺简单的。整个过程如下所示:
沐白的母亲找上来门→
要求那个叫安南的小混混离开她家小白兔儿子→
未得到满意答复(安南当然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利诱→
威逼→
抚袖而去
结论:安南大人是蒸不烂锤不扁的响当当的铜碗豆!
虽然moku大人对这种事情向来不上心,但是他还是决定搬家。这几乎可以被看作是沐白母亲威逼胜利的结果。
安小佳倒没说什么,无意啖花蜜还是勿折花枝的好。
这个道理安南当然也清楚,而且在一起住了三年,再漫不经心也还是有情分的。他并不乐意见到沐白与家里闹的不可开交。这种行业在moku大人看来,绝对是头脑发热的一时之勇,愚不可及。

冬儿得到消息乐颠颠的发出邀请"找房子多麻烦,干脆住我家好了!人多热闹。"
锦户和冬儿的爱巢虽然和沐白家比不了,但也个180平米的三室两厅的大户型,位置也很黄金,住四个人绰绰有余。
安小佳欢呼一声,转身眼巴巴的满含期待的望向安南。
锦户陛下黑着脸在一边不置一词。
安南这人其实满随和,只要不靠近危险地带,还是会得到友善对待的。陛下则不同了,完全不屑圆滑的假象层,直嗖嗖的像把开了刃的剑,生人勿近熟人最好也闪远点,没有安小佳同学的厚脸皮和粗神经是绝对相处不来的。
安南大人VS锦户陛下,同处一室,火星撞地球。
安南把安小佳固定在身边,摸摸他毛刺头,谢绝"不必了,麻烦。"安小佳蔫了,早知道他会这样,独死他算了。"房子我己经找好了,就在你们对门,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虽然仍然是懒洋洋的语调,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舒服?!安小佳四体通泰,神清气爽直奔主题"终于可以天天吃冬儿学姐作的饭了!!幸福..."
陛下硬邦邦丢了两个字"讨厌。"s
安南笑眯眯的转向冬儿"就算搭火吧。反正你总是要作。"
这句话成功的换得陛下白眼一记。Moku大人也不以为杵。美人嘛,自然对待方式要宽泛一些,
最正正在着手准备一套白衬衣系列,是一家日本服饰会社特别约稿。陛下还不知道自己己经被安南私自定为平面模特的不二人选了。
最近好像一切都很顺畅呢。自从这猴子来到自己身边,一切都欣欣向荣的加速向前,moku的人生竟然也可以这个样子。
还真是新奇的体验...但是,多奇妙。连心脏都以更大的力量跃动着。
安南纤长的手指抵上前额眉心,微笑起来。竟然走向了这种玄之又玄的甘甜美好的人生,多少有点讽刺意味啊...我这种人...
安小佳气急败坏"安南!你杵在那里装什么花瓶?还不来帮忙!!"某人在超大的衣橱里扑腾来扑腾去,抱怨并且惊叹"你哪儿来这么些衣服?"
moku大人摩娑着下巴,头一次面对这个问题...好像是不少的样子。自己好像没买过几件啊,怎么变出来这么多?人帅就是没办法,穿什么都好看,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唉,衣服不弄多一点,怎么勾引你啊..."

沐白进门就愣了。
客厅放了几只大提箱,安小佳从日本带回来的一组趴趴熊玩偶也装在一只大袋子里靠在沙发上。
要出门么?旅游?远行?...
沐白跑上楼,安南卧室门关着,他想也不想一把推开,还好,他在。
两人蹲在衣服堆里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沐白,这人脸色苍白的过份,左边脸颊有红肿的痕迹,嘴角还是乌的。
安南眉心拢了拢,安小佳孱孱的开口"回来了啊。"

二十七
在这个世界,你必须做三件事:第一,去经历凡人之爱;第二,矢志不渝,刻骨铭心,让它成为你生命的依托;第三,当时间让它离去,就让它离去。
瞧,多简单。可是伊丽莎白·巴蕾特·布郞宁曾以这样的诗赠与爱人:我所做的一切以及我的梦想都不能没有你。
莎士比亚也在他著名的一首十四行诗中写:爱不是真爱,如果对方转变你就调头。
那现在他转弯了,是不是我也应该坚持不调头?还是,我们根本不曾同路而行?
说无怨无悔,说不悲哀,都是骗人的。
安小佳在楼梯间探头探脑,厨房灯亮着,沐白靠在操作台微微的缩着肩,却给人一种紧紧蜷缩的感觉。
失望,难过是肯定有的。Moku那大烂人永远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么?说什么"住在这没什么不好...可是我对二人世界很向往啊,确实也打扰你很久了。"真想抽死他。
搬出去也是为了沐白好吧。但是,干嘛不跟他谈谈?别扭的两个人。安小佳又瞄了两眼,沐白还一动不动仿佛石像。
这样可不行。小安同学蹑手蹑脚溜回房内,安南那个少心没肺的无聊至极正玩手机游戏。
小安子气呼呼的一把夺走,moku大人在那里摆个pose勾手指"不要跟手机吃醋啦,今晚想玩点什么新花样?"
真是精虫入脑!安小佳化身为正义使者,moku大人却不配合,意兴瓓珊"不用理他,总有个调节过程。他很快就会明白怎么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那,至少也应该去安慰一下吧!他现在状况很不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安南大人一根手指在安小佳面前左摇右摆,啧啧有声的教育他"妇人之仁。哪次经济软着陆能解决根本问题?你的作法等于又给他一个希望。安小佳啊..."moku大人在他腿上躺下"做事拖泥带水,可难成大事。"
是是是,你总是有理。安小佳悻悻然,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又溜下去几次,沐白仍然勾着腰站在那,僵的整个人都苍白起来,可不要想不开...

转天一早,冬儿和锦户就来帮忙搬家。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家俱没有几件,装衣服的大箱子却堆了老高。
安小佳借口给安南拿早点,硬着头发跑去厨房,心想,再怎么着也得告个别吧。
沐白还站在那里,窗外阴天欲雨,空气湿润微凉。安小佳抓了个面包就灰溜溜跑掉,都不敢探究他的表情。
是一脸怨怼还是满目忧伤?
是隐忍忿闷还是仓皇绝望?
安小佳想都不敢想。
或许都有一点,又或许什么都没有。谁知道呢。知道了又能如何?
莽莽撞撞好像踩着棉堆,安小佳脚步虚浮的晃到门边,那人正靠在门口等他,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深沉的蓝玄墨的黑摄魂夺魄的目光,微微前倾的身形像一种无言的期待。
安小佳抱着面包挤挤挨挨蹭进了moku大人怀里。在那人双臂缓缓环上来时,依上了人家胸膛。
安南的心律比常人要慢些,却特别沉稳有力;高挑瘦削的身型,却肌理分明;偶尔也抽些烟,淡淡的烟草味道却掩不住独有的凛冽气息。
你爱的人刚好也爱着你,多奇妙多幸运,多么不可思议。
宛如神迹。
发间落下那人的轻吻,轻柔到小心翼翼,气息却是浮动不稳的。指间明明灭灭的香烟送到唇边,吐出的烟雾中吉夹杂了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安小佳埋在人家天蓝格子的衬衣间,含含糊糊的念"我爱你...真爱你..."
明显感觉到安南身体一僵,安小佳有点困惑的想抬头看看,却被他按住,"喂"小安同学抗议。
"不许看..."安南的声音淡淡汧汧"别抬头。"
双臂收的更紧,皮猴子今天百年难遇的乖巧听话,双手放弃了亲爱的面包环上moku大人的脖子,毛刺头在人家肩窝处蹭,弄的安南酥酥痒痒。
那一刻,安南确定有个叫永远的词出现在脑海里。

从理论上来说,搬家是件挺复杂的事。但是,这也是因人而异的。
安南选的新居在锦户家对面,面积也是一样大,180多平米的房子只放了那两件家俱空的要命。
安小佳在屋里晃荡着,出主意"空的屋子可以租出去嘛...还可以赚点..."
安南也思考"不是帅哥美女咱不要,到时候打个野食也方便。"
小安子狠狠白他一眼"行啊你,还要群宿群奸是吧?胆子不小啊..."这人是没救了,越说越怒,安小同学咬牙切齿把被子卷卷就往外走,分居分居,我找锦户陛下去。
Moku大人这时才明白什么叫作作茧自缚,以前安小佳就成天腆不知耻的粘住锦户陛下不放,甩都甩不开,这下好了,搬的这么近,二十四小时粘着人家,自己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
其实安南是多虑了,对于安小佳同学的无敌粘人功,锦户比他还深恶痛绝。
那小子吃着自己亲亲老婆作的香芋球,抱着老婆给自己做的奶牛抱枕,唧唧吱吱满屋乱转,真是烦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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