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你狠!老子豁出去了!一面磨牙一面伸手去解海容的皮带,然后是内裤,好,闭上眼把他那话儿拢在手心--"用嘴。"这混蛋命令道。
"......!"好吧,用嘴。不就是咬(请拆字并想象付闲咬牙切齿状)吗?就当......就当--我忍,收回手低头含住他的顶端。
"深一点。"
"......"强烈的异物感噎得我喉头一阵痉挛,但想起他的威胁,忍了。
"舌头要动。"海容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入工作的同时不忘懒洋洋地发号施令。你--你再挑剔我咬你了啊!舌头艰难地舔吮。嘴里全是又咸又腥的味道,在海龟身边从没受过这等委屈,我感觉鼻子酸酸的。
"乖,先吐出来再吞进去......对,就这样--唔!收起你的牙齿!"
"呜呜......"不能怪我!我都被顶得窒息了,还管得了那么多?你这个有兽性没人性的家伙!
"不许哭,继续--再敢用牙齿你就不用去D市了。"
"......"海容,总有一天我要阉了你!
......
............
..................
往事不堪回首。最终,我的脚总算踏上了故乡的土地,尽管膝盖疼得要命,嗓子眼里怎么也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但是!亲爱的父老乡亲,我,付闲,终于回来了!!!
七、3·15在行动
回到生长的地方,第一件事自然是在宾馆最豪华的客房里好好漱个口洗个澡,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海容这厮盯上了D市这块未开发的市场,带着几个跟班四处考察去也。幸亏这家伙是个工作狂,我回到故乡的第一个午睡格外平静安详。睡饱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于是到餐厅独自享用了一顿美餐,吃饱喝足后出门打的,打着嗝儿报上我家地址--四小宿舍。
没有海容的日子诸事顺利,虽然一上出租车我就发现自己分文未带,但是车刚拐进宿舍大院便见前方一人手提菜篮闲庭信步。那身姿,那步态,分明就是我的原装身体啊啊啊!
"司机,停车,停车!"我忙叫道,把头手探出车窗:"付闲!你给我站住!"
司机大哥吓了一跳,赶紧急刹车,刚好让我一把拽住冒牌货的胳膊:"快点,带钱没有?借我四块!"
冒牌货惊讶地扭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映入眼帘,竟引得我片刻恍惚。恍惚过后,他那满脸剽窃自少爷我的单纯样却极度令人恶寒。因此我语气粗暴:"喂,你傻了?钱包拿来!"
"哦......"钱包递过来,纤细洁白的手指微微发抖。你抖个屁啊!老子是借钱又不是抢劫!狠狠瞪他一眼,打开钱包--一二三四,包里不多不少四块一毛。我把四块硬币数给司机,下车后还给假冒伪劣产品一毛。冒牌付闲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嘿,还真像一只小狗!
我终于明白家里一干女眷的心理了--针对她们为什么老用尖尖的指甲掐我脸蛋,因为眼下我就没管住自己的手指,不客气地掐了把冒牌货白里透红的小脸,当然,轻轻的(我可没忘身体是原装货)。"哼哼哼,你是哪来的小妖精,赶快从实招来!居然钻进你爷爷我的身体里作怪!"狞笑着,我仗着自己现在人高马大,将单薄纤细的小可怜抵在院中老榕树的树干上。
小东西在我掌下瑟缩,长长的睫毛上挂起晶莹的泪珠,怯生生的模样真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哎呀,口水咽下的说!
"我、我不是妖怪......"假付闲用蚊子般的声音说。
"不是妖怪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我才是货真价实的付闲!"我得意地宣告道,"你现在的身体本来是我的!"
"??"冒牌货眨眨眼,再眨眨眼,"可是你明明就不在这个身体里啊......"他软绵绵的说。
"现在不在,不代表以前不在,也不代表以后不会回来。"恶狠狠地逼视他,我说,"哼,未经允许使用我的身份和身体就是你不对!你给我滚出来,这具身体我还留着给别人用呢!"
呃......我是不是过分了点?看这家伙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收回自己身体的所属权也没什么不对吧?管他这冒牌货是哪来的孤魂野鬼,既然我霸占了海龟的身体,那么无论海龟的灵魂飞到哪里,至少得给他留个躯壳备用!因此我凶恶地瞪着他,回想海容变态的招数,力求在气势上造出压迫感来。
冒牌货不知所措地攥紧手中的菜篮,咬着嘴唇活像一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动物,而我则是凶残的大野狼。终于摆脱受压迫的地位,我十分满意,自然也更加投入地扮演坏蛋角色:"你给我出来,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我不知道......"小动物啜泣起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说我出了车祸,告诉我我叫付闲,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天哪!车祸、穿越、失忆!这孩子的经历简直比我还恶搞!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海龟。海龟再弱也是个攻,或许在海容面前得充当小强受,但眼前这只--分明是只比我还弱的小弱受!莫非剧情发展到这里我付闲有望转型变弱攻?
然而,变故陡然发生了!我耳中突然传入一道年轻的女子嗓音:"小闲!叫你买个菜你死哪儿去了!""来了,姐......"条件反射地,我应答。转身见到女人满脸惊诧,突然记起自己还在海纳川身体里,愣了......-_-|||
"你、你......你们--?!"我姐姐付娴伸出一根手指,结巴了。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冒牌货忽地窜到她身后,哭诉道:"姐姐!他欺负我,还抢我钱!!"
-_-|||看着姐姐瞬间风云变色的脸,我觉悟了:原来这冒牌货不是弱受,而是一只扮猪吃老虎的腹黑受!!
腹黑受惹不起呀!但见我那护雏的姐姐右手提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左手伸出掩护假货,目露凶光,粉面带煞,身前围裙上满溅着鲜血以及--鸡毛。显然,出门寻弟前姐姐刚解决了一只鸡,而现在......
菜刀上灿亮的血珠子令我生生打个寒战,倒退几步,抱住老榕树做好往上爬的准备。当然,爬树前少不得为自己的清白辩护:"姐!你别信他的!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姐姐向我逼近的脚步顿住了,一双杏眼眯起来:"你叫我什么?""姐姐,他的意思好像是你看起来很老......"冒牌货装出一副乖巧模样说,把菜蓝放到地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看戏。
"我看起来--很、老?"噌噌噌,数道杀人的视线向我砍来。要知道海龟这躯壳已经存在了二十八年,而我姐今年芳龄二四!天哪!我怎么可以犯这么严重的错误?我姐最忌讳人家把她叫老,记得邻居家的瓜瓜就因为叫了她一声"阿姨"而不是"姐姐"竟被这惨无人道的女魔头拔光了全身的毛!可怜人家瓜瓜还是一只刚学舌的小八哥啊,有这心理阴影后据说死活不肯开叫了......
咳咳,扯远了,眼下我的危机要紧。古人有句话叫作"急中生智"实在是很有道理的,就在姐姐提着菜刀距离我不过三步远时,我急中生智了:"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遥指伪冒付闲,"他姐就是我姐,他爸妈就是我爸妈,哪怕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无法掩盖我俩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
"@_@??!!"姐姐震惊。
"@_@??!!"冒牌货同样震惊。我得意洋洋地冲他龇牙--你不记得了喔~不记得了喔~~老子爱怎么编就怎么编,反正这两身体有奸情是事实!为了加强戏剧效果,我趁机上前一步,牢牢握住姐姐拿菜刀的手,用海龟的深情电眼无比诚恳地猛放电:"姐,你就成全我们吧!"
"你......你们......"姐姐莫名地哆嗦得厉害,我好心的帮她取下菜刀,她居然没察觉到,"你说你们是--是......"
"是恋人。"我作严肃状,"没有小闲,我会死。"因为我就是付闲^_^!
"哪怕他是个穷光蛋而且根本不记得你?"提问的不是陷入石化状态的姐姐,而是冒牌付闲。哼,你怀疑啊?我扔给他一个大白眼:"我不在乎。"
"没有别墅没有名车,买不起品牌货去不起西餐厅--这样你也不在乎?"冒牌货从菜篮子旁边站起来,面上静如止水,先前拷贝自我的天真单纯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喉头哽了一下,大概是被海容折腾过的后遗症吧,但仍称得上迅速地回答:"谁稀罕,这些东西我给他得了!"呵呵,现在我是海家的二少爷哟!
但冒牌货仍不肯放过我,他缓缓向我走来,微笑:"如果和他在一起的代价是必须脱离你的家族呢?得不到至亲的祝福,不被旁人理解,甚至还要承受方方面面的压力--这些,你都不在乎?"
"没错!"管你假设什么,先嫉妒死你要回我的躯壳再说!"我爱他,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那样的日子也许比你想象中艰难,你就不怕两人最终相看两厌,追悔莫及?"
"不会的,我会努力让他幸福!"优质小攻都这么说吧?嘿嘿......
冒牌货停在我身前,明明比我矮半个头,却莫名其妙地让我产生仰视的感觉。他双手捧起我的下巴,温和地说:"不要急着说大话,想清楚了再回答。"
......
温度由他的掌心传递到我的面颊,柔软的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海龟的手掌也曾带给我这种感觉,可以全心依恋,不会带来任何伤害的安心感觉。所以我很喜欢把脸放在他掌心蹭来蹭去,像一只撒娇的猫咪。可是......为什么最令我安心的人却成了世界上最残酷的人?
"小闲,我要结婚......没有以后了。"--这句话,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地对我说?我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眼前的人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深沉的海一般的眼瞳,里面倒映着那一晚的星光:"你愿意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放弃所有吗?"他的声音像呢喃的波涛,我失神了,直到那人柔软干燥的嘴唇轻柔吻过面颊才惊觉自己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低声哽咽地说,"我只知道,我想见他......再见他一面就好......"
脸忽然被埋进一副温暖的胸膛,有人轻轻拍抚我的脊背,苦笑着叹息:"付闲......你这个小傻瓜!"
"你!你?!"我手脚并用地挣扎抬头,开口却被自己的嘴唇牢牢封住!不,我的意思是冒牌货用我的身体吻了我,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这个"冒牌货"最后那句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人啊!--被吻得晕乎前脑中闪过最后一个明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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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亲吻的深入,我终于确认眼前占据我身体的混蛋是海龟无疑。确认之后自然就放心了,我一放心他就大胆了,于是我俩当着我姐姐的面吻得昏天黑地,欲罢不能......等我们气喘吁吁面带潮红不得不意犹未尽的分开,我那伪淑女姐姐已经变化石了--目瞪口呆很没形象活像被火山灰秒杀的那种。
我颇汗颜,海龟却面不改色,一手收拾了菜刀菜篮,一手挽起我大受打击的姐,然后潇洒地冲我扬扬下巴:"走,回家。"其实这个时候我还在生气,怎奈被人使唤惯了,脚底仍旧不由自主行动了。
回到家里,关上防盗门,把姐姐晾在客厅里让她自然解冻,海龟拖着我进了厨房。我赌气地甩开他的手,不睬他,却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流连,温柔得要溢出水来。
"小闲,海家人......没为难你吧?"
"嗯。"我闷闷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眼睛落在碗里卸好的鸡块上,想象这就是海龟大卸八块的模样。
"怎么啦?像只小青蛙似的!"海龟笑,伸指来捏我的脸颊。我瞪回去:"你骗我!"
"?"他收回手挑起眉毛。装无辜呢,小样儿!
"你明明什么都记得,为什么出院以后不回别墅等我?害得我到处找,跟没头苍蝇似的!"
......
"小闲,"静静看了我半晌,海龟再一次展露笑容,不过这次的笑是苦的,"别忘了我在你的身体里......"
"所以才要你回别墅等啊!"不然你早回海家娶那个王家小姐了!
"你这小笨蛋习惯不好,出门不带证件倒也罢了,居然连钱包和钥匙都不带......"海龟悠悠叹道。我额头上挂下滴冷汗:"所以......?"
"没有钥匙,你让我怎么进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_-......"头低下来,乖乖让海龟摸~~
"所以我只好跑到警察局,把你家的地址报上,告诉他们我被人打劫,身无分文,有家归不得。"满意地弄乱我的头发,他用淡然的口吻说。
但在见识了海龟的腹黑功后,我相信他此时一定非常得意。想想看吧,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巧妙借助我青春亮丽人见人爱我见犹怜的身体扮可怜,骗取警察叔叔的正义感和同情心,最终堂而皇之地步入我家大门,从而避免了流落街头、餐馆里打小工、建筑工地上卖苦力乃至午夜银河卖身......的悲惨命运--亏我还为他担心那么久!
"哼哼,到我家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你那个新娘子跑了哟!"为了寻求心理平衡,我幸灾乐祸地告诉他。海龟却连眼都没眨:"不跑才怪呢,谁愿意守着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小闲,你应该庆幸自己醒得足够快......"说着,嘴角扬起一道冰冷的钩子,"海家从来不养废物。"
这样的老板很陌生,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秋凉了啊!
海龟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里:"别怕,小闲......都过去了,有我呢!"我环抱他的腰,脸埋进他的颈窝,幻想着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好--
"咔嚓",钥匙开门的声音;"啪嗒",换拖鞋的声音;"娴娴?你不做饭坐这儿发愣?天哪!看看你这一身!!--谁在厨房里?"泼辣的女子声音。然后脚步声风风火火逼近。
"哎!妈--等一下,别--"姐姐似乎从沙发上跳起来。但是晚了,厨房门已经被一把拉开,我跟海龟维持着亲密拥抱的姿势与一位徐娘半老,身穿桔红色职业背心的清洁工大娘四目相对。
"@_@??!!"清洁工大娘,也就是我妈,震惊了。
秋风萧瑟,几片落叶打着卷儿飘过,风呀~凉呀~~
八、家庭会议
晚上六点,晚餐时间。我家没有海家宽敞,四四方方的饭桌往客厅里一摆,一家四口围坐下来就可以开饭。如果来了客人,妈妈就会搬出平时藏在门后的圆形的桌面,往方桌上一架,视人数多少加上椅子和碗筷,大家团团围坐,仍旧开饭。可是今天,明明多了一张嘴,却只有四副碗筷、四把椅子,爸爸、妈妈、姐姐三人各据一方,我跟海龟只得同挤一面。坐是不可能了,两个大男人只得尴尬又局促的并肩站着,活像受审。啊,不--就是受审。
妈已经脱去了桔黄色工作服,年轻时被称为"马路天使"的她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饭桌夜叉"--我和海龟都不敢看她。
于是只好看爸爸和姐姐。
爸爸即使在吃饭时也不摘下他那啤酒瓶底般的黑框眼镜,(因为摘下眼镜后无异于睁眼瞎。)所以我们无从判断他的表情,只能推测他对妈妈身前那盘子鸡烧板栗有着浓厚的兴趣,却苦于听不到开饭指令而不敢妄动。至于姐姐,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像小强一般恢复了活力,目前正以标准的伪淑女貌小口消灭着精致小瓷碗中的麦片粥......这是姐的减肥餐,开饭指令对她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