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王记之 双帝——巫域
巫域  发于:2010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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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诉我……公妃库妮贡德殿下怎么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法斯达根本没有办法判断是谁问的这个问题——他甚至没有办法把每个字母串联在一起的意义搞清楚——虽然他把每个单词都听清楚了。
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侍女长落着眼泪回答,却只能看到她的嘴唇翕动,而无法听到他在说什么——
去世了……谁?是谁去世了……是谁?是谁不在了?
法斯达茫然的看着身后依旧在发烧的西格佛利特越过自己,站到了侍女长的面前。
他们在交谈,可是他只能看到,却听不到——
逐渐的……周围的景物也暗淡了……所有的色彩逐渐的消失……只有那黑白的混乱扭曲着充斥他的视界。
他轻轻的向前走,推开所有的人,象是有自己意识似的走进了城堡,他慢慢的走着,慢慢的走,象是不熟悉自己的城堡一样。
花了很长的时间,法斯达终于到了自己和库妮贡德的卧室,看到的是一群环绕着床铺哭泣的侍女和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库妮贡德。
她象是一个殉教的圣女一样安详的躺在雪白的床单上,黑色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胸前。库妮贡德的脸色相当的平和,除了异常的苍白、苍白到可以看出没有温度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她象是睡着了一样……
法斯达慢慢的走近她,轻轻的半跪下来,安静的看着她,然后轻轻的抚摩上她的脸颊。
好凉——
凉的象冰块一样……
俯下身体,法斯达仔细的看着躺在床上死去的妻子,很仔细的看着。
库妮贡德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白皙到反射光芒的手微微的在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一些压折的痕迹。
她根本就象是睡着了一样。
法斯达异常冷静的看着她,然后从怀里拿出了那张托利斯坦带来的信纸。
他仔细而小心的展开,里面只潦草的写着这样一句话“公妃早产。”
他又仔细的把羊皮纸卷叠好,重新放到怀里,然后绿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们。“……孩子是不是也死了?”
默默的点头和似乎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泪水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轻轻的应了一声,法斯达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永远不会对他微笑的妻子,然后决绝的转身,不再看一眼库妮贡德。
“现在,立刻举行葬礼。”他这么说着。然后看着走进来的有着黑色头发和冰蓝色眼睛的男人,默默的闭上眼睛。
当他再度张开绿色的眼睛的时候,那双美丽的眼睛清澈 看不到任何一点的感情,就象是最清澈的镜子一样空洞的反射着周围的一切。
他直视着西格佛利特“那么,主教大人,请您为您的妹妹……我的妻子祈祷……让她的灵魂可以顺利的到天堂吧……”
这么说着,他转身离开,召唤侍女长和大臣,到别的房间去商讨库妮贡德的丧事。
在所有人都流下眼泪的这个时候……死者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哭泣,其中一个正在筹办她的丧事,而另外的一个则在她的尸体前默默的祈祷她死后的冥福——
而法斯达和西格佛利特的表情都相当的冷淡——虽然西格佛利特的冷淡是一种高深莫测,而法斯达的冷淡是崩溃的前兆——
库妮贡德很快的被安葬了,大家预想的所有糟糕事情都没有产生,法斯达非常的平静、非常非常的平静,平静到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种过分的冷静却让所有关心他的人浑身发冷。
他没有什么改变,但是某种维持着法斯达精神平衡的东西却是彻底的崩溃了——他们宁愿法斯达大哭大闹,但是他没有,他只是非常平静的生活,照旧处理公事,照旧的履行自己身为君主的责任。
但是他身上的脆弱感却明显的让所有人害怕。
但是谁都无能为力——
连西格佛利特都没有办法,因为法斯达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夜晚的墓地相当的恐怖,而在一片被月光照耀的象是死人的骨头的十字架之间,法斯达的影子暗淡的在月光树影之间明灭着,他呆呆的站在库妮贡德的坟墓前,黑色风衣衬托他脸色苍白的象是一具尸体。
“……库妮……”叫着妻子的名字,他慢慢的蹲下身子,看着墓碑上法斯达家族的徽章和妻子的名字,绿色的眼睛惟有在此刻才让无法抑制的脆弱和哀伤流淌出来。
“听说……你在死恰不断的叫我的名字……不断的叫着……直到停止呼吸……很痛苦吗……”可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却无法陪伴在她身边——
慢慢的把额头贴上冰凉的墓碑,他俊美的容颜浮现起苍白的笑容。
“所以啊……库妮……我用帝国皇后的冠冕来——赔偿你……我会把这个冠冕保留着……保留着……直到我去见你那一天再给你戴上……原谅我吧……库妮……原谅我……原谅让你一个人离开的我……”他喃喃的说着,用双手遮盖自己的表情。
所以……库妮……我现在不会为你流眼泪……库妮……

公元999年五月,教皇格里高利五世去世,罗马帝国皇帝奥托三世肯达用自己的权力让好友阿达尔贝特·德·热贝尔成为了新的教皇西尔维斯特二世——到此时为止,围绕着罗马帝国皇位之争才真正的开始——
而现在距离法斯达成为下一位皇帝还需要三年的时间——从巴伐利亚公爵到罗马帝国皇帝,他走了整整11年的时间——
双帝时代拉开了序幕。

——争王记之双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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