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见怀疑那个是村上的男人急匆匆地从房子里走出来,开车离开。
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现在的前田只能祈祷,祈祷这样做真的能有用!
手突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一看是个香烟盒,里面基本空了只剩几支香烟,前田是不抽烟的,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是上次澈来留下的。
把香烟从烟盒里抽出来,澈只爱抽这个牌子的这种烟,前田把它放在鼻下嗅闻著,最後干脆找出打火机,点燃了这支烟。
呛人的烟味一入喉就让前田的嗓子一阵不适,强烈的咳意涌了上来,可前田却强行忍耐著,因为那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熟悉味道,属於澈的味道,闭上眼,就如同澈在吻他一般。
叮叮叮,手机预设的闹锺响了起来,前田桐一郎睁开眼睛,八个小时,澈已经离开他整整八个小时了,已经到了他可以忍耐的底线。
前田桐一郎站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认真地把胡子刮干净,头发也千年难得一回地用发蜡打理整齐,然後找出架月澈上次给他买的,但一直舍不得穿的名牌西装,站在穿衣镜前仔细穿好,一个褶皱都精心抹平,脚上的黑皮鞋也擦得明亮非常。
拿起桌子上的信和存折,前田把它们装入信封封好,信是写给父母的,告诉他们自己爱他们,请他们原谅自己的任性,如果自己再也回不去,不要为他难过,因为自己很幸福!
出了门,将信投入邮筒,前田桐一郎打了一辆出租车。
"哦,那地方有点偏呢,不过不知道为什麽有钱人就喜欢在那里修别墅。"出租车司机似乎是个很健谈的地方,一边偷偷打量前田桐一郎,一边猜测:"先生这是去参加婚礼吧,穿得这麽正式?"
"是啊,"前田温柔地笑了,"更确切地说,我是去举行婚礼,现在正在去接心爱的人!"
"啊,这。。。。。。真是恭喜了,"听前田这麽说出租车司机著实吃了一惊,可是感受到前田眼角眉梢露出的幸福,他也笑了,"不过是不是忘了点什麽,不带点鲜花吗?"
"对啊,我竟然忘记了!"前田摸摸头,"我确实应该带著花束去接他,麻烦找个花店停一下好吗?"
这束花是按照新娘花束的标准包的,除了通常用的月季、马蹄莲、香石竹、霞草等等,前田还不惜血本地加上了象牙白色的弗吉尼亚玫瑰、卡萨布兰卡百合以及栀子花。
"你一定很爱她吧,真是幸福的新娘啊!"看到前田的大手笔,等待的出租车司机忍不住感慨。
"因为他值得,他是我这辈子的最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心愿!"前田微笑著,神情中满是思念。
似乎感受到了前田急切的心情,出租车司机把车开的飞快,在前田下车後,临走还不忘伸出头帮他加油:"把她抢过来吧,别在乎她父母的阻挠,去TM的贫富差距!"
好像被误会成要拐带富家千金私奔的穷小子了,不过事实也算差不多,前田整理了下衣服,往前走去。
为了避免连累司机,前田下车的地方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可是还没走几步,手机响了。
"前田你都干了些什麽?"刚一接通,赤川惊讶又带著兴奋的声音就冲了出来,"老爹被带走了,被警察带走了,我们也被通知去警局,说是要协助什麽检查!"
终於!
看著眼前的别墅面前也停著警车,门口也站著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前田桐一郎紧握著电话似哭还笑。
天,开始变了!
36
"老天,他竟然还在那里!"优子匆匆从外面冲进办公室,她差一点就迟到了。
"是啊,比我们上班还准时比我们下班还晚,"井上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能找个人去劝劝他吗?"
"别担心,水鸟姐正打算去呢!"优子整理了一下警服,开始收杯子准备给同事泡茶。
"那就好,"井上松了一口气,"终於能解决了,水鸟前辈在这方面可是这里最有经验的。"
"有经验有什麽用!"井上话音还没有落,水鸟就推门走进来,重重地将手中的档案本放在桌子上,心情似乎很不好。
"水鸟姐怎麽了?劝说的不顺利吗?"优子小心地走到水鸟身边,问道。
"我。。。。。。我走到他面前,他看著我,眼睛里满是期盼,我突然发现之前那些准备好的词语一句也说不出口,"水鸟有些挫败地坐在椅子上,"结果竟然只是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很正常,"组长正好进来,听到水鸟的话只能苦笑,毕竟当初第一个试图去劝说的人是他,"总感觉把这样一个人的希望全都打碎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我怕他会去自杀。"
"他和失踪的那个人是什麽关系啊?那个叫。。。。。。架月澈的。"井上记不住名字,伸手拿过水鸟桌上的档案,翻动著。
"很帅的男孩子,"优子凑过来,每次看到架月澈的照片她都忍不住惊叹,"啊,他们是情侣?"
一把从井上把档案抢过来,优子指著一段问讯笔录大叫,她没参加这个案件完全不了解案情。本来以为那个天天守在警局里的人和失踪的那个人是兄弟呢,毕竟只有亲情才能让一个人这麽执著吧,谁知道。。。。。。这太劲爆了吧?
"竟然是同性恋,这世界都怎麽了?"井上嗤笑,"难怪这麽变态,轰都轰不走。"
"井上,请注意你的态度!"水鸟怒了,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不管他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他守在那里仅仅只是希望我们能给他一个答复,他爱的人是死了还是活著?而我们不能回答,这就是我们的无能,别试图拿其他的原因来搪塞!"
"我没有啊,我只是。。。。。。我只是。。。。。。"水鸟一顿抢白噎得井上很是下不来台,试图解释一时间却找不到什麽借口。
"好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都别说了!"这时组长发话了,他转头问水鸟,"这个案子相关人员的审讯进程如何?"
"夜色迷宫的负责人已经招认了,并表示愿意做为污点证人出庭作证;他手下的MB也提供了相关线索,有一个也同意必要时出庭作证;但是大志成南,外号七爷的主要涉案人员那边却一直保持沈默,什麽都不肯说。"水鸟把到现在为止的审讯结果大致说了一下,审讯进度一直不算顺利也是她心情烦躁的原因之一。
"压力很大,"组长扯了扯领带,自从接了这个案子自己就没一天舒心,"下个星期就要开庭,进度得加快啊!"
"什麽?下个星期就要开庭?"水鸟一惊,"可是证据还没有收集完全,虽然说有那张录音光盘和人证,可是很容易出现问题,万一对方律师能够推翻这些证据。。。。。。"
"但是没有时间了,必须在大选前让这案子沈埃落定,你们明白吗?"这是上面的要求,一级压一级,到组长这里压力却是最大,毕竟是具体办案的。
"那。。。。。。这个架月澈呢?"优子小声地插了一句。
"其实我们也在尽力地寻找他的下落,毕竟那张光盘就是他刻录的,有他在情况会好很多。"提起这个问题大家都沈默了,最後还是由组长出来回答,"只是,根据以前的经验再结合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已经被灭口了。"
当警察赶到时,那栋别墅里已经没人了,前田所指认的那间房间里也空无一物,就像是普通的储物库房,只是用特殊制剂喷洒过後,发现房间里曾有过大量血迹,墙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只是还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个失踪的男孩的,
啊,优子用手捂住嘴,下意识地看向玻璃窗外的那个人,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
从茶水间回来,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门口的长凳前,将手中的一杯热水递了出去。
"谢谢!"那人愣了一下,即而接过杯子冲著优子微笑道谢。
那个人长得很普通,胡子似乎有几天没刮了,面容中能够看到深深的疲惫,可是他的眼睛却那麽亮,如同在告诉别人他依然不放弃,依然保留著无限的希望。
"唔,我不知道我这麽说是否恰当,"优子鼓了鼓勇气,"你守在这里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架。。。。。。架月君在的话,应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乍听到架月澈的名字,那人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水杯中的水洒了出来,落在他的西服上,但他却像是没感觉到。
"我。。。。。。我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可是我不想错过他的任何消息,我想知道他在哪?他还好吗?"那人用长久休息不好已经变得嘶哑的声音诉说著。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优子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把希望都寄托在警察身上,他的要求真的不高,可自己偏偏对此无能为力,一点忙都帮不上。
"不,是我的错。"那人握著杯子,神色黯淡了下来,"我并不想给你们压力,我。。。。。。会离开的,可是请你们答应我,有什麽消息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好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他!"
"嗯!"优子重重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麽听他这样拜托鼻子很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如果当初我不离开他就好了!"留下这句自责不已的话,那人把杯子递还给优子,慢慢地站起身,两腿似乎因为坐久了,稍微有些不灵活地往前走著,到了门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那扇似乎一下子变得非常沈重的门,走了出去。
那样的背影,让优子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忘怀!
37
"桐一郎,再进来一些,啊,就是这样!"
魅惑的言语加上那激情的动作,让前田桐一郎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沈浸在那快感的天堂。
"澈,我的澈!"前田一边激烈地抽动著,一边吻著身下人的耳边脖後,惹来那人怕痒的嗤笑声和动情的喘息声。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抹红色,那麽的醒目,那麽的耀眼。
"澈,你怎麽了?澈?"摊开双手,前田惊恐地发现那上面布满红色,而更多的血液还在从架月澈身上渗出来。
"别管它,桐一郎,"架月澈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既悲伤又欣慰,"只要你能好好的。。。。。。"
"不,不,不要!"前田整个人已经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想把血止住,可是怎麽也不行,澈的手脚关节、腹部、脖子血还在不停地涌出来,两个人的身子都染满了红色,如同身处在血池。
"停止!"随著这声大喝,前田桐一郎的身子猛地坐了起来。
梦,又是一场梦!前田挫败地扒了扒头发,然後将脸埋在双手之间。
最近总是这样,这让前田矛盾不已,现在只能在梦里看到澈了,所以他真的就想这麽沈睡不醒,可是。。。。。。希望那不是什麽坏的兆头,希望澈能平安无事,即使从自己的寿命里扣除,前田也愿意!
呆了一会,前田又躺回了床上,因为他不知道该干些什麽。
在以前,早上起来给架月澈做早餐,逼著他吃两口,然後澈接著睡觉前田去上班,空闲之余琢磨一下晚上吃什麽,顺便研究一下哪个超市今天打折的东西比较划算。下班以後去买菜,回家做饭,如果澈那天要上班,两个人会吃早一点,然後澈走了,前田在家炖醒酒汤;如果澈不上班,两个人吃完饭会一起看电视、聊天、玩游戏,如果澈心情不错还会小动作不断,挑逗到最後,结果肯定是两人回房间滚床单。
不止床上,浴室、床头柜、衣帽间,澈喜欢挑战不同的地方,虽然事後常常会抱怨,但。。。。。。天啊!
前田痛苦地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下,他好想澈,即使会心痛,即使会难过,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
整个房子里每处角落都有自己和澈的记忆,都有他的身影,前田无法控制地去想他,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好的事情,前田极力不去想,因为他怎麽也不会相信他再也不能见到架月澈了!
睡觉吧,反正无论如何,只要能见到澈,前田都认了!
刚朦胧有点睡意,门铃响了起来,而且很有些不开门不甘罢休的架势。
前田无奈,爬起身来,随便套了件居家服就去开门。
"你好,没打扰你吧?"站在门外的是赤川。
"没有,反正我也没什麽事。"前田说的是实话,他已经把工作辞了,因为已经完全没心思干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