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前篇——御
  发于:2011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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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可是他错了。结婚后羽子的尖刻、猜忌、挑剔,不相宁的脾气使他没有一日安宁

。蜜月是一段快乐的时光,然而婚姻为什么不永远是蜜月的延续呢?
结婚,没有使他有个“家”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不爱了吗?所以不再容忍,不再体恤了!
“唉!”纪不由叹息,俊挺的脸上竟是无奈。
正在梳妆台前梳头的羽子脸色一变,砰的一声把梳子扔在台上。“又叹什么气,跟我

结婚很委屈是吗?”
“别一大早找架吵。”
“谁跟你吵架了?”羽子睁大美丽的眼睛,“是你自己叹气的,谁不知道你的鬼心思

,想谁了,羽纯吗?”
“羽子,讲点道理。怎么把羽纯扯进来,他哪点惹了你?”纪心头一紧,忍不住从床

上跳起来。
“羽纯,羽纯,多亲热多肉麻,你以前不都是喊‘少爷’的吗,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

这么熟络了。”羽子不甘示弱,“他没惹我。谁知道你跟他怎么回事?婚宴上,那种

欲言又止的神情,那种生离死别的感叹,还有,还有那眼泪又算什么?!”
纪忍气吞声的将头撇开了。为了羽子肚子的胎儿,他不能让羽子受刺激。这一切本是

他的错,他不能让拒绝这种指控。
“为什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你们……你们果然……。”羽子脸变得苍白,激动得

手也抖了,“你们都是男人,这么做不觉得羞耻,龌龊吗?他是我哥哥啊!”
见纪仍不出声,羽子急了,一步步逼到他面前:“你说,你说清楚,你和羽纯做过什

么苟且之事?”
纪缓缓的望上羽子,“在我决定娶你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只爱你一个人。你信也罢

,不信也罢,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关于羽纯,他已经有了千寻,就让他们安安静

静的过日子吧。”
纪不再理会羽子的歇斯底里,披上外衣一个人散步去了。
这是一个阴沉、隐晦的天气,好像就要下雨。纪不管这些,漫无目的沿着街道走下去

。他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失魂落魄的,突然一个影子挡住了去路。纪不耐烦的抬头

,却意外的看见一座电话亭。
纪走近,下意识的拨了一连串的号码。
“喂,你好!这里是凌家本宅。”是奶娘的声音。
纪失望的放下电话,他无数次的告诫过自己忘掉这段不现实的感情。可是纪清晰的记

得,从羽纯手中牵过羽子时,羽纯扭开的脸庞上滑下的泪水。他的眼泪告诉纪,他还

在乎他,还爱着他,那么纪自己又怎能率先遗忘?!
凌太太放下手中的电话,不解的摇摇头。检查账本的羽纯抬起脸庞:“是谁?”
“没说话就挂断了。”
话音刚落,电话铃又响了。凌太太欲伸手去接。
“让我来吧。”羽纯走近电话机。“喂,你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跳。
话筒另一边的纪没有出声,但他显得局促不安的呼吸已经传入羽纯的耳朵。
沉默……
彼此无言!
良久,羽纯蠕动着形状美好的嘴唇:“请你……不要再打电话了。”
“……”
“我们已经结束了!”
电话挂断了,留下深深的无奈。
纪紧紧的贴着电话亭壁,手中的电话是一阵忙音。天上的乌云更浓、更厚,有几缕细

细的雨丝已飘下来,洒在他的心头,冰冷的。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羽子跑来向我哭诉,你一夜不归。你们才新婚就弄成这样,以

后怎么办?有什么事不能摊开说明白的。既然两个人相爱,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既

然要折磨当初为什么又要结婚呢?”
敏心语重心长的劝着:“羽子深爱着你,只要你跟她道歉,她就没事了。羽子从小被

纵惯了,一时还无法适应突来的生活。你是男人,一时之气也不能忍让吗?”
敏心拍拍纪:“回去吧!”
纪苦恼了,烦躁极了,他能忍羽子的小性子于一时,却不是永远。何况他愈来愈不能

忍耐这种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爆发的生活。羽子以前那么美,那么善良,那么体贴,现

在完全不同了。从前的羽子究竟去了哪里?他简直后悔——真的,是后悔,怎么糊里

糊涂的就结婚了?难道命运安排自己和羽纯要接受这些磨难吗?
真是前世欠了羽子的,今生要偿还吗?
“别胡思乱想。羽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A市,无依无靠,你可以一走了之,你让她怎

么办?羽纯把唯一的妹妹交给了你,羽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交代?回去吧,别

在这里喝酒了,有什么事情是夫妻不能解决不能面对的?你还爱着羽子,是吧?”
爱?纪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爱过羽子!什么是爱呢?若有爱,怎会有那么多争持,那么

多的不容忍?!

夜,静溢的,沉寂的。
十一点过后,住宅区已很少人迹。小巷中,黯淡的路灯无力的照着自己的影子。一个

卖水果的小贩无精打采的唤了两声,然后推着脚踏车离开了。
灯光,一家家的熄灭了。未上床的人也把声音压得很低,整条巷子都沉入一种半睡眠

状态。
纪慢慢的把客厅的灯打开。米色的灯罩下,洒出满屋子的柔和光线,也映出满屋子的

空寂。纪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厅隔邻的房间走出一个人,消瘦、脆弱、苍白。
“这么晚了还没睡?”纪试图化解昨天留下的不愉快。
羽子不响,只定定的,深深的,冷冷的盯着纪,仿佛盯着一个可怕的怪物。她的脸上

有鄙视、有愤怒、有惊愕、有爱有恨。一想到纪昨日的彻夜未归,她毫无血色的脸庞

浮起一层可怕的像醉酒般的红云,眼中燃烧着一团火焰。她呼吸渐渐急促,额头露出

青筋,那凌厉的眼光可以杀人。
羽子那样盯着他,纪吃惊不小:“小羽,你怎么啦?”
“你去哪里啦?跟谁在一起?为什么不回家?”面前对着她的一张感情丰富、充满魅

力的英俊面孔是她一生的男人,是她最爱最珍惜的男人,她从未曾如此的担心失去他

,她很害怕很恐惧很无助。
“我只是去喝了几杯,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以后我保证不

会再这样啦。”纪站起身,向妻子走去。是要过一辈子,他不愿再争吵下去了。
“真的只是去喝几杯吗?在哪里喝?跟谁?”羽子不死心的纠缠着,她不相信眼前的

男人所说的话。不,她只是不敢相信,害怕一旦相信了,得到的不过是背叛和欺骗,

那么她的人生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只是喝酒,什么也没有。小羽,我们不要纠缠不清了,我们必须停止这无谓

的争斗,日子既然一定得过下去,那么何不选择更舒服更快乐的方式呢?”
“可是如果你的心里住着别人,如果你早已不再爱我,那么这日子还能如昔的过下去

吗?你还能保证你是那个从前的纪吗?”
“我说过,打从娶你那天起,我就告诉过自己这辈子只爱你,只能爱你!这样还不够

吗?”
“那你意思还是说你爱过别人罗?你的心里仍记挂着另一个人?!”
对于羽子的追根究底,纪已经失去了力气,失去了耐性。他疲惫的揉搓着开始疼痛的

太阳穴。
“我说对了,是吗?你不能狡辩了,是吧?”羽子满腔燃烧着可怕的怒火,她爱他那

么深,那么久,那么不顾一切,可是他的心中却藏着别人!这是不能允许的,不被允

许的!她才是他的妻子,才是他要共同度过一生的人!任谁也不能抢走他,抢走她的

纪!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解救了纪。不久,纪收线。
“是谁?”羽子警惕的问。
“医院,有急症。”纪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如实的回答。
“你不能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羽子蛮横的拦住纪的去路。
“小羽,你别这样,我得工作。”近乎哀求,纪对这样的羽子已经无能为力了。
“今天你不话说清楚,别想踏出这个门。否则你会后悔的!”
“别威胁我,你每天这样,要我怎么办?”纪尽量忍耐着。在羽子面前,他觉得仅有

立足之地,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压力,那无形的压力使他透不过气来,偏偏又无发泄之

处——她不给他独处的机会,纪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逼疯。
“你以为我是谁?我难道不该管你,不该问你?!你忘记了吗?我是你的太太,结婚

才三个月的太太。”
“既然你知道的话,那我就省下阐明我们关系的多余话。小羽,我刚才说过的话不想

再重复,而你也该明白,管也有个限度,不要太过分!”
“你要挟我?”羽子退后一步,“纪,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纪冷笑起来:“我该后悔的事可多了,何止这一件!”
“你——”羽子的脸色由苍白转成死灰,目光十分骇人,狂乱的、忌妒的、愤怒的。

“你说你后悔什么?”
“还用说吗?”她的语气、她的话激怒了他,“我后悔认识了你,后悔和你结婚!”
“你——!”羽子全身猛颤,他的这句话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心上。她完完全全被打

垮了,而伤害她、打击她的人竟是她最依赖的人——她的丈夫!
“是的!是的!”纪一连串的说,声音越来越大,“我后悔认识你!我傻的认为你依旧

是那个温柔、贤淑、体贴的羽子,谁知道——你简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羽子的身为突然变得十分恶毒,以她这样的女孩不可能会有

这种神色。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出其不意的伸手一挥,两声清脆的耳光声。纪两颊

多了几条红色的印痕,她用全身的力量掴出了这两掌,掴得非常重。“我是教训你这

个爱情骗子。”
纪抚着脸,呆了。斯文柔弱的羽子会打人而且打得这么重,重得他觉得头晕目眩,几

乎站不住。
纪不假思索的用力捉住羽子的双手,他的牙齿咬的格格响,眼中一片狂乱,自己都无

法控制了。他抓的很紧,很用力。羽子的手已经血液不流通了,她忍不住那疼痛,眼

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着哭喊:“你这个下流的骗子,你

去找他,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大骗子!”
“你放心我会去的。用不着你提醒。”纪大声吼叫,用力的扔开她,转身毫不犹豫的

关上门扬长而去。留下伤心欲绝的羽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不要!她不要他去别人!

不要!他是她的丈夫,她是爱着他的,深深的爱着,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常常

刺激他,伤害他!
回来吧!纪,回来吧!求你回来吧!
……
泪水无法停止,羽子不能忍受在这样悲伤痛苦的地方呆多一秒,她匆匆拿起皮包,穿

上大衣,出了门。
可是离开家之后,她开始犹豫。去哪里呢?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什么地方才可以

安抚她的悲哀,解除她的苦难?!
第一次,羽子觉得自己是那么孤单……
第二十一章
夜里,当纪睡熟了之后,羽子偷偷的溜下床来。找到他的西装上衣,羽子象个小偷一

般偷空了纪每一个口袋。怕灯光惊醒了纪,羽子拿着那些东西走进客厅里,开了灯仔

细检查。
一只黑耳环!
在一个男人的口袋里,一只女人才戴的耳环,这是为什么?或者是开关太紧了,戴的

人不舒服而拿下来顺手放在同伴的口袋里,那为什么只有一只呢?另外一只呢?
羽子昏昏然的挨着桌子坐下,把前额抵在桌子边缘上。当一个新婚男人放着妻子夜夜

在外对酒当歌,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羽子咬得干唇直浸血,这种委屈她忍不住了。她是谁,她是凌家的大小姐,她是打小

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千金,她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
羽子心中悲恸不已,感觉将会失去纪的悲切中还混杂了更多被欺骗的愤怒,他所衷爱

的男人心里想的怀里抱的是另外的女人,这使得羽子感到无法忍耐的愤恨和忌妒。

纪从医院回来,连做了三个大手术令他疲惫不堪,只想一头栽倒在床上大睡上三天三

夜。一 进屋,羽子的气色不好,他尽量不去招惹她,回到房间径自躺下。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羽子冷冷的问。
“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一下,”感觉到自己的冷落,纪又补了一句:“晚上的时候一起

去吃饭吧,你最爱的吃的那家。”
“我不需要吃任何东西,我只想弄明白我自己到底爱着一个怎样的人。”
“你又怎么啦?”十分的不耐,纪感觉自己濒临崩溃了。
“这是什么?”羽子将手中的耳环掷向纪,纪捡起来一看,原来是那只耳环。
“这是一个同事的。另外一只不小心坏了,所以就将这只取下来暂时放在我的口袋里

,今天早上我还在找它呢。小羽,别瞎疑心。”
“我不是瞎疑心。”羽子不顾一切的吼,“你这号爱情骗子,可以把我骗到手。难道

就不能对别的女人下手了?什么不小心,什么暂时坏了,我看不知是哪个狐狸精送你

的定情礼物。”
“拜托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别牵扯无辜的人。”纪坐起身就想离开房间,这个地方已

经无法再呆下去了,多呆一秒他真的会发疯的!
“讲道理?”羽子笑得毛骨悚然,“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个女人,那个不要脸的霸占别

人丈夫的女人,那个风骚而无耻的女人,她是哪家酒吧的三陪女,她是哪个场子的婊

子……”
纪对羽子冲过来,在羽子还没有来得及辨明他的来意前,他反手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纪抽的羽子头发昏,耳鸣心跳,眼前发黑,羽子踉踉跄跄的抓住床柱,以免跌下去

,吸了一大口气,抬起头,纪已转身走向室外。
接着是大门关上的声音,羽子知道他终究还是走了,她终究还是失去了他!
羽子扑到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用牙齿咬紧枕角,以阻止绝望的喊声。
羽子昏沉沉的躺着。躺了一会儿,挣扎着站起身,从壁橱里搬出一口箱来,开始把自

己的衣物放进箱里去。
箱子只收拾了一半,一阵尖锐的痛楚使羽子弯下腰。她抓住椅子,咬紧嘴唇,让那阵

痛苦过去。痛苦刚刚度过,另一阵又对她袭来、羽子体内象要分裂似的撕扯着,背脊

上冒出冷汗。羽子向客厅走,预备打电话给纪,才走到卧室门口,一股巨大的痛楚使

她倒在地上,她本能的捧住肚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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