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BOY(出书版) by 阿彻
  发于:2011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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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一只大掌忽然伸来,劈手夺走杯

子。

「哟,这么快就结束啦?」老板叼着烟睨去一眼。

「再慢点,有人的哥哥就要冲进来杀我了。」阮苑森冷道,将杯口凑到鼻边一闻,眉

间随即攥起,狠狠瞪向纪攸茗。

「这么烈的酒,你也敢碰?」

「咦……啊?可是老板说……这是茶……」纪攸茗缩着脖子嗫嚅。虽然他也不太相信

老板所言,但他以为顶多是混了点酒,

本质还是茶水的……

「笨蛋!」阮苑森绷着脸,用力放下酒杯。「起来!马上离开这里。」

 

 

等了几秒仍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他脸色更沉,寒声道:「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我

丢你出去?」

「对、对不起……」

纪攸茗一个劲的猛摇头,两颊涨得通红,上半身往上抬了抬后又颓然软下,整个人以

怪异的姿势趴伏在吧台上。

他也很想赶快从苑森那双充满杀气的眼里消失啊!可是……

「怎么办……我……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苍白路灯下,柏油路上映出一道长长的黑影,沉稳的步伐独行于幽静狭巷内,并没有

因多背负一人而有丝毫踬碍。

「真抱歉,苑森,还麻烦你背我回去……」

沉默。

「那个……你的工作不要紧吗?我、我觉得我好像可以走路了……」

还是沉默。而且也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

反复道了好几次歉意和谢意,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虽然相处一段时曰,纪攸茗已经

大致了解新室友寡言的脾气,但心里

仍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苑森……」

无言许久后,觉得困倦的大脑好像已快抵挡不住酒精的侵袭,他用力甩甩头,忍不住

又冒出一句:「你会后悔当初答应我

吗?」

阮苑森皱眉。

「什么?」说话没头没尾的。

「我在想,你打工那么忙,我还硬拉你进篮球队,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八成

是我死缠烂打,你才勉强答应的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反问:「那你呢?你不是也在打工?」

「嗯……家里小孩多,爸爸妈妈光是负担学费,就很吃力了。」

 

 

「那为什么还要打球?」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垂在胸前的手。不符实际年龄的手,跟他

的一样。

「篮球队练球会占掉很多时间,这样两头烧,不累吗?」

「是有点累……可是就是因为还得打工,所以才更想要打球啊。」

「什么意思?」

两人合租的房子已近在眼前,阮苑森却放慢了步伐。

「怎么说呢……」

纪攸茗垂下沉重的眼皮,低声道:「打球是快乐的事,升上高中打HBL是我的目标

,努力之后得到冠军,是最大的梦想……

我不希望以后回想国中的生活,扣掉打工和念书考试,就好像什么也不剩了……」

阮苑森默然许久,才道:「原来如此。」

「苑森,虽然你比我们都早熟,可是我还是比较习惯看你打球的样子……当然你穿衬

衫打领结在吧台调酒,看起来也是很

帅啦……」

「言不由衷的话就免了。」他哼了声。况且被个男的说帅,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是真的啦。」纪攸茗含糊的笑了起来,贴着对方宽大背脊的胸膛微微震动。「你女

朋友也好漂亮,你们站在一起,好像一

幅画……」

「她不是我女朋友。」

阮苑森拧眉,断然否认。想了想又道:「纪攸茗,今天看到的事不准跟别人提,尤其

是那个姓焦的,听到没有?」

「……」

「纪攸茗?」

……撑了这么久,还是睡着了。

慢慢走上阶梯,阮苑森用单手掏出钥匙,没有惊动背上人儿分毫的开门进屋,将他安

置到床上,拉好棉被。

「放心,你还没有那么大面子,可以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

光洁的额被轻拍了下。

灯熄了,门复又无声拉开,阖上。

 

 

 

 

外传?他和他和他。2

「森,帮我。」

才从后门回到酒吧,就被洁西卡逮住,一路拉到大厅。阮苑森不用猜,也知道她又遇

上什么麻烦。

「他就是我阿娜答。」

对着一桌穿着光鲜入时的年轻男客,洁西卡忍住翻白眼欲望,笑咪咪的装着可爱:「

人家真的已经死会了,不接受活标喔!」

被紧挽手臂权充展示品的阮苑森绷着脸,眼睛看向别处,拒绝做任何发言。

这群喜好混夜店搭讪美眉的大学生,乍见对方身长魁伟、神色冷硬,一望就知是不好

惹人物,心下都是一惧,但随即有人

注意到他穿着的是侍者制服,原本软下的气焰立即又张狂起来。

「哼,只是个服务生嘛!」

带头男子摇晃着酒杯,不屑道:「穷小子一个,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处的啦!不如跟

我们去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给你!」

洁西卡俏脸一沉。

「服务生又怎样?总比你们这些靠老爸庇荫的败家子强。」

「Shit!你说什么?」

男子勃然大怒,摔了杯子站起,作势要来拉扯洁西卡,但他挥出的手还来不及沾上她

衣服,就被中途拦截住,以压倒性的

力量反剪扭转到背后。

「啊!痛、痛痛痛……」男子大声哀叫,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放开、快放开!我

的手要断了─」

阮苑森没表情的俯视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拾起散落在桌上的玻璃碎片,抵在距离

男子眼球一公分的地方。其他欲冲上

前相助的同伴见状,登时脸色发白,不敢再妄动。

「这个怎么办?」他淡淡询问。「本店的杯子都是从国外进口,不是可以任由客人摔

好玩的。」

「对、对不起!我赔!我马上赔……」男子猛使眼色,一名同伴立刻配合的掏出一迭

纸钞摆在桌上。

「滚。」阮苑森一把推开他。

早已软脚的男子重心不稳仆跌在地,随即忙不迭爬起,在众人哄笑声中和一干友人狼

狈逃出酒吧。

 

 

「老板呢?」

风波平息,其他侍者赶忙过来收拾残局,阮苑森恍若没事的回到吧台,瞟了眼随后跟

上的女人问道。

「被他朋友call出去了。幸好你及时回来,那群人有够「鲁」的,还趁机动手动脚的

揩我油,简直不要脸。」

洁西卡忿忿坐上高脚椅,掏出烟盒来。她需要一根烟来抚平情绪。

「要不要也来一根?」她晃晃夹在指间的香烟。

阮苑森摇头。

「不用,我戒了。」

「你最近戒掉的东西还真多。」洁西卡娇哼一声。

不只烟酒,连他以前从不避讳的篮球赌博,现在就算有再好康的邀约上门,也统统被

他推掉了。

老实说,她真的摸不清森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在他转学并加入学校的篮球队后

她有种他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仿佛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连原本毫不在意的年

纪和身分差距,现在都明显到像是白

衣上的墨点,完全无法忽视。毕竟,单纯的校园生活对她来说,早已是很久远很久远

以前的陌生东西……

「谢啦,每次有人趁我哥不在撒野,都麻烦你帮我解围。」她吸了一口便将烟捻熄,

抬头朝他笑了笑。

偶尔有死缠烂打的家伙不信她已名花有主,她主动要和他当众表演亲密举止,他也从

不拒绝。

虽然外在容易让人误解,但她知道,他其实是……

「没什么。」阮苑森淡道,调了一杯酒,放上吧台。

琴汤尼,具有解仍或定、舒坦情绪的效用。

洁西卡咬住唇,慢吞吞的伸手捧过,望着他低首继续擦拭杯子的侧影,忽然抿唇一笑

「欸,真的不考虑假戏真做?我很乐意喔。」

「我不乐意。」他冷冷回绝。

「真讨厌,这么不给面子,起码考虑个几秒钟再拒绝嘛!」她仍维持微笑,藉此掩饰

眼里压抑不住的受伤情绪。

没什么好伤心的。预料之中的结果,不是吗?

「……你以后的情人,可不准找比我丑又比我老的喔。」不然她会心理不平衡。

 

 

「比妳老?很难吧。」

「什么嘛─」

「不过要找到比你漂亮的,也几乎不可能。」

「哼……总算说了句比较中听的话。」

「我都是实话实说。」阮苑森垂着眼道,忽然停下手边动作,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

着她。

「怎么了?」洁西卡一怔。

「长得比你还漂亮的人,我最近是有遇到一个。」

「……喔?」她高高挑起细眉。

让她挑眉的原因不是他的说话内容,而是这个石脸男此时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

「不过那家伙个性烂毙了。」

「喔?」

「而且,是个男的。」

「……焦珣?焦珣?」

梓齐国中篮球队教练江浩从点名簿中抬眼,皱眉梭巡了球场一圈。

「这小子第一天开训就敢不到?好大的胆子。」

和同为教练的父亲江津治军风格完全不同,年纪未满三十的江浩性格一板一眼,训练

管教向来以严格出名。他尤其注重球队特训的出席率,谁敢摸鱼不来,就等于是跟自

己的校队资格过不去。


「报、报告教练!」纪攸茗连忙举手。

「那个……焦珣前几天出了小……小车祸,现在在家休养,可能要下礼拜才能来练球

……」

「车祸?笑话,我看是又和人打架了吧!」江浩哼道,厉目扫去一眼,纪攸茗立刻心

虚的垂下头。

 

 

「你转告他,明天再不出现,以后也都不用来了!」

纪攸茗点头唯唯答应,背脊吓出一身冷汗。自搬家后他就联络不上阿珣,这下该去哪

里找人好?

「苑森,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把阿珣打到住院……」两人一组做拉筋热身时,他忍不

住悄声询问与他同组的新室友。

「笨蛋。」阮苑森握住纪攸茗脚踝的手使劲,把他弄得哇哇大叫,冷冷丢下一句话就

转头不再搭理他。

纪攸茗没办法,只好等练习结束后,赶忙四处去找人探询,终于从舍监那里打听到焦

珣新住处的地址。

在信义区靠市政府一带……那的确离学校很近,走路去很快就到了。

当焦珣提着简便行李走下计程车时,看到的就是纪攸茗抱着背包,站在自家大厦门前

发呆的场景。

「纪笨蛋?你怎么在这?」

「阿珣─」纪攸茗乍见他出现又惊又喜,想也不想就扑上前去,上上下下把焦珣整个

人审视过一回。

除了脸上还有些瘀青,其他看来都没大碍……果然是他误会苑森了。

「干嘛啊你?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焦珣回搂住他,虽然莫名其妙,但看到纪攸茗

亲自跑来找他,心底还是挺高兴。

「对了,今天开练,魔鬼浩有没有很操?」

「当然操啊─」纪攸茗心有余悸的猛点头,忽然「欸」了一声。「等等……阿珣,你

会这样问,就表示你记得暑假特训是

今天开始嘛……那你怎么不来?教练很生气耶!」

「有什么办法?复健的疗程到今天才结束。」焦珣耸肩,指指自己的左膝。

自从一年前某场比赛意外伤及膝盖,关节的神经功能就一直无法完全恢复,连带影响

到他打球时的肢体协调性。

「我去了南部一趟,那里有个治膝伤很有名的医生。因为是临时决定,也就没跟你们

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膝盖有好一点吗?」

「算有吧,明天练球你不就知道。」焦珣懒洋洋的甩了下行李,空着的那手搭住矮他

一些的纪攸茗肩膀,直接拉人进门。

「别说这些了,上来看看吧!包你后悔当初抛弃我跑去跟那个死人脸住!」

 

 

打从踏进法国宫廷风格的门厅,纪攸茗的嘴就没阖过,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一路穿过古董名画林列的宽大回廊,他跟着焦珣搭上电梯,直达位于顶楼的公寓。电

梯楼层攀升速度之快,又让他开了一次眼界。

「你哥哥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站在玄关往屋里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说是两房一厅,但光是客厅,就比他整个老家的面积都大了。

「本来是更多房的格局,我哥挑剔,重新装潢时要设计师全部打通,只多留一间客房

。」

焦珣甩掉鞋子径自进屋,翻出两瓶矿泉水,一瓶抛给后头局促跟上的纪攸茗。

「不过他是工作狂,平常睡的不是事务所就是饭店,所以更正确来说,这里不是「我

哥一个人住」,是根本没人住。」

「喔……」真浪费……纪攸茗心想,当然没胆子说出来。

「怎样?后悔了吗?」

他一怔,尴尬的笑笑。「住这样的房子……我会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啦。」

「少来,借口都是你在找。」焦珣冷哼,起身进厨房绕了一圈出来,道:「冰箱没食

物,我肚子饿了,叫外送一起吃吧!」

「啊?那个……」

纪攸茗本想说「不用了,苑森会从打工的地方帮我带晚餐」,但又有预感这样说阿珣

一定会生气,一犹疑间,焦珣已果断拿起电话,迅速叫了两人份的披萨。

「嗯?你刚才说什么?」焦珣放下电话,回头问道。

「没、没事……」

「对了,难得你来这里,我哥收藏不少名酒,就顺便跟他A一瓶来喝好了。」焦珣的

心情明显变好一些,坏笑着推开墙边酒柜的玻璃窗,拿出一瓶椭圆瓶身的酒来。

「猜猜这瓶酒要多少钱?」

 

 

等了数秒,见对方傻楞楞的摇头,他做个鬼脸,俯身在他耳边说出答案。

「这么贵!?」

「是啊,我哥买了却摆着不喝,咱们就来帮他喝喝看,是不是真有这个价值。」拿出

两只玻璃杯,他「啵」一声拔开软木塞。

「这……不报备一声就喝掉,你哥哥不会生气吗?」纪攸茗不安的看着暗红色液体倾

倒而出,很快注满两只杯子。

「放心,我哥大我十四岁,我等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向来最疼我,才不会为这种事

生气。」

焦珣端起酒杯啜了口,道:「你也快喝啊。」

他「嗯」了声,楞楞伸手接过,忽然想起某事,连忙又把酒杯放回去。

「不行,我不能喝酒。」

「干嘛?有什么不能的?「未成年不能喝酒」这种烂借口,你敢说的话就试试看。」

「不是啦……是苑森说我的体质不适合碰酒,他叫我最好不要再……啊。」

意识到不对,纪攸茗立刻闭上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阮苑森……?」焦珣瞇起眼。光从嘴里说出这名字,就让他觉得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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