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生!
不是要开庆生会吗?那女人不是要跟况妈合作一个草莓蛋糕给我吗?人咧?东西呢?
问将阿伯回头瞥我一眼,一脸「看吧,果然还是要去医院」的欠揍表情。我狠狠瞪回
去,他立刻识相地转回脸放下手煞车,车子往前飙了出去。
「抱歉,赵永夜,今天的庆生会可能办不成了。我爸妈和你妈现在人都在医院,我是
特地留下来等你的。」
况寰安揉着眉心,朝我露出苦笑,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我右手,肤触还是微冷。
「你冷静点听我说……」
说完这句,他又沉默了,微皱眉陷入思考,似乎还没考虑好该如何开口。
喂,况寰安,你应该了解我吧?
冷静?那是什么?那是跟我最不搭的词,为什么我要冷静听你说?我可不可以不要听
啊?
「你妈妈她……」
我茫然看着他,想要摀耳朵,抬起了左手,却不自觉放到了同侧的胸口上。
妈的,怎么又痛起来了……
第十章
「你妈妈下午来我家时,手脚和头上都有些伤口,她说是不小心跌倒擦伤的,擦擦药
水就行了。然后她就跟我们一起做蛋糕、布置客厅,看起来都没异状,没想到到了六
点半左右,她和我妈坐在客厅边聊天边等你来,聊着聊着,忽然就昏倒了,呼吸、心
跳都感觉不到……」
「她头部受到剧烈撞击,血管破裂,照理说应该会当场昏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撑
了那么久才倒下。这样等于是延误就医时间,现在她陷入重度昏迷,情况不是很乐观
,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很抱歉我们也无法确定……
「据我们调查发现,你母亲步行去你朋友家的路途中,曾跟一辆轿车发生擦撞,伤及
头部、膝盖和手臂。肇事车主本来想
送她去医院,她婉拒后,就自行离开……」
为什么要这样?
想惩罚我老是对你摆臭脸、口气不好、冷漠疏离,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打我骂我都好
,踹我一顿也行,如果你做不来,就
干脆不要理我,去过你自己的幸福生活。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来惩罚我?
为什么……
「永夜……永夜?」
我猛然睁开眼。
会这样喊我的女人,也只有一个而已……她醒了?可以说话了?还是我在作梦?
我一下子坐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热热的温度很真实……女人却发出惊叫声,瞪大
的眼睛对上我的。
「妈?」我有点恍惚地喊。
不,不对……眼前的女人太年轻了……五官像是像,但是……
「你是谁?」
我马上冷下脸,甩开她,看了看床铺周围。「在我房间干什么?还有,谁准你喊我名
字?」
「我?我是意涵啊……」女人揉着被我抓红的手腕,一脸愕然委屈。「你爸叫我来照
顾你……」
老头那个新欢?
我好像被雷轰到,震惊地瞪着她那张没化妆的素脸。
「臭小子,你都不记得了?」
老头走进房间,将女人打发出去,环胸瞟我一眼。
「你在医院大吵大闹,被你朋友制止,医生帮你打了一针镇静剂,我们才有办法带你
回家。」他说着叹口气,「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如果人给你喊一喊就会醒来,这世
界还需要医生吗?」
没了西装和发油,一身睡衣的老头看起来好像忽然老了二十岁。我看着他眼睛里的血
丝,没有顶嘴回去,只握紧拳头问:「妈呢?」
「昨天晚上动了手术,现在还在加护病房观察,听说这几天是关键期。」老头苦笑,
「她丈夫、孩子也都在,老爸不好意思在那边待太久。」
我一听,没办法再坐得住,立刻翻身下床,换上外出的衣服。
「再多睡一会儿吧?」老头拉开我房间窗帘,天才刚蒙蒙亮。
我摇头,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背包。
「我……」
准备走出房间前,我忽然停下步伐,半转过头清了清喉咙说:「……我这几天可能不
会回来睡。」
老头「嗯」了声,在我床边坐下,支着下巴静静看着我。
「上次咱们父子这样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谁记得?你和妈离婚之前吧。」
「那真的很久了。」他笑了笑。
「有什么消息……记得马上告诉爸。」
「嗯。」
加护病房有固定的探望时间,在里头也不能待太久。我和妈的老公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默默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谁都没开口说话。
他以前就是对我一副冷淡脸色,妈出了事后也还是一样没变,我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到
底是怎么想我。也许恨不得想宰了我也说不定。
「赵永夜!」
听到这声音,我立刻转头站起。白色长廊的另一端,况寰安正挥手走过来,手上提着
一篮水果。
我眼睛莫名一热,脚抬起就想跨出去走向他。
「这男孩子人不错。」
背后的男人忽然出声,我吓一跳,扭头过去看他。
「你交的如果都是这类型朋友,你妈妈也会比较放心。」他面无表情地,「她最担心
的就是你。」
「哼……不要说得好像她在交代什么一样。」我一噎,不悦地抗议:「怎么会最担心
我?不是还有你家那两个连五岁都不到的小鬼?」
「他们年纪虽小,可是比你乖多了。昨天他们顶多是哭,不像你几乎要把人家医院拆
掉。」
他轻哼,朝走近的况寰安点了下头,站起身来理了理西装。
「你也已经满十七岁,少冲动,成熟一点吧。」
「伯父,您要离开了?」况寰安走到我们面前,朝他躬身行了下礼。
「嗯,去上班。昨天谢谢你们家帮忙。」
「没什么……」
这老头转向况寰安的脸马上明显和缓许多,真是教人看了就不爽。
「你带这些来干嘛?」我瞪着他手上的水果,「她根本也没办法吃。」
「那就给你吃啊。」
况寰安坐下来,拿出一颗橘子开始剥皮。「你昨天被打了一针,现在觉得身体怎样?
」
「还好……手脚有点酸软而已。」
我像是忽然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回椅子上,呆望着白色天花板。空气中飘散着我讨厌
的消毒药水味,和淡淡的柑橘香味。
「我好后悔。」我喃喃说。
况寰安没回话,剥了一片橘子到我嘴边。
我摇了摇头。「吃不下……」
「你该不会没吃早餐吧?不行,至少得把这颗吃掉。」他柔声劝着,硬把东西塞入我
两唇之间。
我机械式动着嘴巴,食而无味地嚼着橘子。
「前天她打电话给我,说要来看我打斗牛。我为什么要拒绝呢?而且对她口气超差,
很不耐烦……我说晚上生曰会就可以
见到面了,结果她忍耐的等了那么久,我还是没出现,她一定很失望……可恶,明明
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她干嘛这么笨,被车撞了还硬撑着不去医院,生曰会又不是今年才有,只要活得好
好的,要办多少年都没问题啊……
「我好后悔,以前为什么老是对她那么凶?现在才想要好好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了
……混蛋……偏偏要搞成这样,才知
道后悔,有个屁用……」
况寰安一直没出声,静静地听我说,温热的手指不断揩掉我脸上水痕。
「妈的……都是你的橘子太酸了……」
他叹息,拉开我揉着眼睛的手,嘴唇轻轻贴了上来,将我的悲伤通通吮干。
况寰安家离医院近,这几天我晚上睡在他家,其他不用练球的时间,都待在医院。
反正也没心思做其他事情,就算不能进去病房探人,待在外面耗上一整天等消息,也
没什么不好。我很快跟护士小姐们一
一混熟,三不五时就打听一下她的情况。
手术后过了几天,她的病情终于比较稳定,从加护病房转回到普通病房。
我待在她床边,开始练习用刀子削梨子、苹果,然后再把剩没多少果肉的水果吃掉。
希望等到我削出一颗完美的成品,她
也可以醒来吃到。
不过,她还是一直没有醒来。
曰子慢慢滑过去,农历年过了,寒假即将结束,HBL八强赛也准备在高雄开打。
八强赛移师高雄举办是最近三年的事,好让南部球迷也可以到现场看球,枫淮篮球队
按照惯例,会提早两天南下练习,以早点适应当地的球场。今年借住的宿舍刚好和协
扬是同一间,他们也准备提早两天过去。
球队南下扎营的前一天,我在医院待到了特别晚,然后一路兴奋地骑车飙回况寰安家
,飞奔进门。
况家习惯早睡,屋里一片漆黑,我尽量不出声的跑上二楼,况寰安的房间灯还亮着,
我门也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况寰安正在床边整理行李,听到声响回头,直起身说:「赵永夜?我还在想你怎么这
么晚还没……」
「她醒了!」
我一把扑抱住他,打断了他的话。他一下子没防备,被我撞得往后倒入床铺。
「什么?」
况寰安眨眨眼,随即听懂我在说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回搂住我。
「真的?你妈醒了?恭喜!」
「嗯……其实她也只是睁开眼几分钟,说了两、三句话,然后又没了意识,不过医生
说,这是好现象……」
「太好了,刚好在出发的前一天,这样你也可以比较放心的离开台北了。」他笑着轻
拍我的背。
「对啊,我跟她说,「喂,你儿子就要到南部去比赛了,好几天不能来,你好歹也醒
一醒帮我加一声油吧?不然如果我在那里输了,回来一定第一个骂你!」结果她真的
就睁开眼了……」
况寰安「噗」地一笑,轻叹:「你喔……」
他的脸上沾了好几滴从我脸上掉下来的水,他没擦掉,反而很认真地用手来回抹着我
的脸。
「你妈说的没错,你真的很爱哭耶。」
「蛤?」我惊讶地瞪大眼。「你什么时候听她这样说了?」
「就你生曰那天,我们边做蛋糕边聊天说到的。她说你从小就很爱哭,爱撒娇,偏偏
脾气又暴躁,让她很头疼可是又特别放不下……」
「什么?靠!你听她乱讲!我哪有……」
他忽然翻身压住我,用嘴堵住我接下来所有的话。
我一颤,半闭上眼,两手不自觉抓紧了他背上的衣服。
可恶……我跟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奇怪关系的?我心里也很清楚,就算是再要
好的哥儿们,也不可能这样频繁的接
吻。
这个吻好像跟以往的都不一样,少了些熟悉的温柔,多了点陌生的霸道。吸吮我的唇
的力道有点太大,几乎弄痛了我,加上他在上,我在下,我有一种被他重重辗压着嘴
唇,好像坦克车辗压过人体那样野蛮的感觉。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的拥抱、他的体温。我忽然发现我正被他的气息重重密密环绕
,每一下呼吸都充满他身上独有的清
爽男性味道,嘴里也是。
危险……
这样的讯息刚闪过大脑,我还来不及推开他,身上一凉,长袖T恤就被他掀起,他的
手伸进来抚摸着我的乳头。
「干嘛啦!有什么好摸的!」
他一松开我的嘴,我立刻抗议,想拉开他的手。
「又不是女人的「捏捏」,那个东西你自己身上也有不是吗!」
「所以?」况寰安笑着从我耳鬓上抬起脸。「我就是想摸啊,大不了等一下我给你摸
回来,反正是一样的嘛。」
蛤?这家伙说啥……
我还在傻眼,他的手又滑过我肚子,往下面伸去,隔着裤子轻轻包覆住我那里。
「这个呢?我也不能摸吗?那上次在你家你那样对我,又是怎么回事?」
「那,那个是……」
我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接着下身一凉,裤子也被脱掉了,弱点完全落入对方
手中。
可、可恶……他粗糙有力的大掌和女人的柔绵小手完全不同,不过被握住搓个几下,
我就觉得我快射了─才刚想完,我两腿剧烈颤抖了下,居然真的就射了。
「咦?怎么这么快……」
况寰安好像也吓一跳,看看沾了满手的液体,又瞄瞄我垂软下来的弟弟,似乎陷入巨
大的疑惑中。
我脸一下子烧起来,仿佛连血管都要爆开,硬是抬起虚软的腿踹他一脚,大叫:「我
这个叫正常!像你那样「冻」那么久都不射,才根本是变态!」
「好啦……」他一脸莫名其妙地揉揉胸口,「你干嘛那么生气?」
「哼!因为是第一次被男的摸,我一时没防备才这么快的!」我气炸,绝对拒绝和「
快枪侠」这名号沾上任何一点关系。
「不信去问问和我上过床的女人,保证每个都对我的持久力满意得不得了!」
「喔─这么厉害?」
况寰安那声「喔─」长得让我有点毛骨悚然,我一吓,理智一下子全部回笼,不过说
出去的话已经来不及收回来了。
靠,我干嘛自掘坟墓啊!?我僵躺着,简直想咬掉自己舌头。
他安静地盯看着我,看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忽然微微一笑,握住我膝盖往两边分,
整副身体覆盖了上来,与眼神不断闪避的我近距离互视。
「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嘴上是这样说,行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次落下来的吻又狠又重,几乎让我不能呼吸。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终于放过我
嘴唇转而攻向我脖子,我才有办法把我的疼痛叫喊出来……虽然嘴巴也差不多麻木没
感觉了。
至于挣扎,是完全不敢。因为压在我腿上的巨大硬物,实在是太明显了。
像一只会吃人的猛兽趴伏在那上头似的,我满身满头的汗,连颤抖一下都怕会惊动到
它。
「等、等一下……」我忽然发现不对,急忙用力去推脖子上的头。「不行啦!那边不
可以咬太重!混蛋……你这样咬,要我明天怎么跟别人解释啊!」
没有半点常识的白目在室男!以为我可以穿着高领衫打球吗?
带着一脖子的草莓印去高雄,不用林柏酸死我,邹老头大概就会先把我给打死了。
况寰安抬起脸看我一眼,抿了下唇,总算抽开了上半身。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接
下来的动作,立刻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况、况寰安,不会吧……你真的要进来?」我低下头,惊惶地看着抵住我那里的可
怕东西。
「太……太大了啦……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慌得整个语无伦次。
吓!是我看错了吗?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又胀大了一点?我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差
点没昏倒。
「放心,我会尽量轻一点的。」他又搓揉起我那根,试图让我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