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风,当我在拔箭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把箭有一些地方的血液是很早凝结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风信子的脸己经刷白了,不、不会的!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才对!
水漪深吸了一口气,"这把箭上有两种血液!"水滴肯定地答出这句话来。
夜和风张大着嘴,夜更是不敢相信,她…她刚刚说什么来着?箭上有两种血液,一个是霖,那……那另一个……不就是……
风猛到抽了一口气,"不、不会吧!"
水漪点点头,"以下是我的推测,那个蛇妖可能是用身体护住了银,可是却没有全部挡下,大概是一箭双雕,银也中箭了……"水漪开始将所有的线索整合起来推理,"照这种情形看来,银可能没时间拔箭,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正遇到攻击,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最有可能是为了救那个蛇妖,银硬是把箭给折断了。"银虽然是"天狐"但却也是"妖怪",能碰御神箭并非不可能,只是竟折断了御神箭!那可就相当乱来了。
"等等,水,照你这么说,那、那御神箭不就还在银的体内!"开玩笑,让御神箭插在银的体内,银不死才有鬼。
夜听到这已经按耐不住了,立刻冲到俩人面前,"你说什么?什么叫御神箭还在银的体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夜急的拉住水漪的手,"告诉我,什么叫银也中箭了?为什么银会被攻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夜已经失去理智了,急着想知道答案。
水漪有些生气,甩开夜的手对他吼道:"我才想问你呢!你跟银到底是什么关系?那蛇妖又是谁?为什么银会为了他甘愿把御神箭折断?"
风信子一看到苗头不对,马上开口解释:"他是银的情人啦,水……"再不说个明白,就怕等一下搞不好夜会跟水漪打起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风有点不耐烦地走到俩人身边,"唉呀!我看干脆我把我们介绍一遍,省得待会不好说话,你叫夜对吧!夜,我叫风信子她叫水漪,算来我们两个都是银的姐姐……"
"银的……姐姐……"夜瞪大着眼看着这俩人,他是曾经听银说过,他有八位姐姐没错。
原来是他的姐姐啊!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之间的神色有些相似。
"哼!"水漪有些不屑地别过头,对于夜显然相当不满。
风点点头,"嗯,我们是因为银的妖气突然减弱了所以才出来找他的,可却遇到了你们……"
"那……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知道还会在这吗?早就去找了,也不想想是为了谁。"水漪没啥好气地回瞪他。
夜茫然地看向俩人,脑中闪不出半点头绪,一想到御神箭还在银的体内,他整个人都快发疯了!
不、不行,他……不能再杵在这,他……他要去找银才行,夜一个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风信子却一个闪身先行挡到他面前,你要去哪?
"让开!我要去找银……"夜推开风,心中只想着不能再待在这。
水漪在一旁冷冷地讥讽,"找银?哈!想笑死人吗?敢问你要从何找起?你知道银现在在哪吗?"很伤人,但是实话。
"水……"风瞪了瞪她,要她少说两句,人家已经够难过的了,何必这样呢!
水漪压下不满的怒火,冷静地开始思考起方法来,看着御神剑、看着风、看着夜,想起箭上的血液……对了!也许还有个方法可行。
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水漪走到夜面前,"夜,为了银,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听好了,我需要你的帮忙才能找到银,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能答应我这点,我马上带你去找银。"
水漪这一番话还真是惊动两人。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银?需要我帮忙什么,我一定帮,任何条件我都答应,所以,快说,快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夜焦急地问着。
"水……?"风疑问的看着她,她想要做什么?
水漪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对风道:"风,我要那个蛇妖的妖气来做用逆向追踪,我给你一刻钟,你去找花,要她把你的潜力全引出来,速去速回,别耽搁着。"
风楞了一下,对啊!还有这招,可以用那蛇妖残留在箭上的妖气来做追踪,虽然那蛇妖现在不在,但有夜在,"好!我去去就回"风快速的往天空飞去。
水漪转头看向夜,"我要你答应我,不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有多生气有多愤怒都好,不、准对人类出手,绝对不准!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银,一且找到,除了带他回去以外不准你做多余的动作,做得到吗?"
夜楞了半秒,她没想过她所提的要求竟是这样,点点头默默的允诺。
看着夜,水漪在心里警惕自己:看来,还是得小心一点了。
不消一刻钟,风就回来了,而水漪也不多浪费时间立刻做起了逆向追踪。
第九章
现在,将时间拉回到一天以前。
话说银在中了御神箭以后,为了要让霖找机会逃脱,他的确是用蛮力折断了御神箭,也好在银是"天狐",半接近仙的体质让他不置于命丧黄泉,但是倒是因此而陷入了那阴阳师的手中。
那阴阳师将银带回自己的道观,布下了一个强力的结界,让银无法逃脱也无法求救,在这里面,银头一次尝到人类这种生物的残酷和恐怖。
因为御神箭的箭头还在银的体内,所以银并没办法施展任何的妖力。
两条铁链将银无力的双手高举过肩,白色的布条横过他的齿间,让他无法发出哀嚎声,也不会因为过度的疼动而下小心咬舌自尽。
血噗噗地从肩膀上流出,然而那阴阳师似乎毫不在乎,乎上紧握着一把利剑,来到银身边,剑身一晃,第一剑落下,砍的是银的尾巴。
咯!一个东西撞击地板的声音应声而响,银白色的尾巴就这样活生生地被砍了下来,由断裂处喷出的血液一下子将尾巴染红了一半。
瞬间断裂的痛处让银痛的想大叫出声,但是嘴巴被封住,根本叫不出声音来,只能痛苦地呜…呜…哀鸣,双手则是因为的疼痛而不断地使力想挣脱铁链,就见银因为过度的用力而磨掉了下少肉,但依旧无法挣脱铁链。
而因为挣扎的后果,使的肩上的伤口硬是扯了开,就见鲜血从手上、股间流下,顿时头发、衣服、裤子皆染上一片血红,咬着牙,银几乎昏死过去。
"快把那尾巴捡起来,还楞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点拿去洗一洗……"那阴阳师非但对银的痛苦视而不见,反而指使着弟子快将宝物收好,为了钱,人类可以瞬间变成恶魔。
弟子们慌忙将尾巴抬起,微温的血液是让人相当兴奋的。
那阴阳师邪笑地走问银,"接下来……该拿那边好呢?"他的眼中只有金钱,那种利欲熏心的眼神令银打从心底害怕了起来,反射性地双脚一蹬,给那个阴阳师来了个侧踢。
但到底那阴阳师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银现在没多少妖气,这种拳脚功夫只是无意义的抵抗,就见那阴阳师像是早有防备一般,左手一挡,毫不费力地挡下银的攻击,而后手再一个反转,将银踢过来的腿握住,在银还来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时,长剑已经划开他的脚后跟,连叫都还来不及叫,那把剑斩筋、挑筋,而那道士连眨一下眼都没有,拉住那条筋脉硬是向外拉,一条青紫色的血管就这样给拉了出来。
鲜血的狂喷,顿失的重心,强烈的痛楚在同一个时刻全都袭上银的感官,银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已经痛到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是值得夸奖啊……"那阴阳师将刚抽出的血管交给身边弟子,看着银惨白的脸色,他竟泛出一股微笑,"你这只狐狸真是不错,在我处理过的妖怪中,你的反应可是最不激烈的了……"。
轻蔑的笑容,他把每一只妖怪都当垃圾一样看待,看到这一幕,银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他竟会被这种人抓住。
他轻声哼着,在他数十年的生涯里,多少妖怪被他开肠破肚,每一只妖怪叫的比杀猪还难听,眼泪流到可以拿水缸来装了,但是这只狐狸却没有。
除了闷声的哀嚎,些许的抵抗,他甚至没流下半滴眼泪,不仅如此,那种瞪视他的眼神令他没由来的起了畏惧之心,从来没有一个妖怪可以做到如此的地步,他感到无形的压力。
而银也真不傀是"天狐"那种高傲的自尊心无人能比,他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甚至连闷声的哀嚎都不再叫出口,任由那道士对自己残酷的凌虐,他只是看着他。
对银,阴阳师是害怕的,因为不论他做了什么,这狐狸始终只是盯着他看,削去了他的耳朵,抽掉了他四肢的筋脉,甚至切开他手骨的关节拿出白色的软骨,每一个地方都是血肉模糊的,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不是红色的地方了。
红色的鲜血喷洒在四周,地板上滴滴答答作响的是血液和血液的撞击声,空气中含铁的腥味就像是嘴里含着一块生锈的铁块一般,连味觉都被刺激到了。
不少弟子早就因为太过恶心而逃出地牢,留下的人也很少睁大眼看着这一切,原本该有惨叫声的地牢却是静到除了挥剑的风声、血液喷洒的声音以外再也听不到任何更大的声音。
那阴阳师身上布满鲜血,横置着长剑,喘着气皱着眉头看着银,"为什么不衰叫?"他颤抖地说出这句话,银这般反常的表现令他紧张、畏惧。
银不语地直视着他,那种毫不飘的眼神仿佛野兽盯上猎物一般。
"不准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阴阳师用剑抵住银的咽喉,他讨厌那种眼种,非常、非常讨厌。
"不准……"那阴阳师将剑刺进银的喉咙里,巴不得银因为这种痛楚而眨几下眼晴,只是尽管剑已经深入皮、插入肉、刺到了血管、银却连眼都不眨一下,让阴阳师冷汗直冒,一个怒气上升,将长剑猛刺人银的喉咙,就见剑从银后颈窜出,让银紧咬的白布变的更加红艳。
"不准用那种眼神看我!"阴阳师一看到即使如此对待银,他依然这样无畏惧地看着他,愤怒地大喊一声,将长剑由原本的直置一个翻转变横后猛一抽剑,将剑从银的喉咙里抽出,剑上黏答答的血液上还沾有几块肌肉,从银颈处溅出的鲜血喷洒到那阴阳师的脸上。
阴阳师火了,丢开长剑,走到银面前,用手抬起银的下颚,恶狠狠地看着他,"我警告你,不准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然而抬起的双眼却只是平视着他,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很好……"他怒不可喝地吼道:"我就如你所愿。"
说罢便将左手绕到银的后方,抓住他的头发,让他头部向上仰,而右手则逼近银的左眼。阴阳师冷笑了声,将手指慢慢插入眼球周围的空隙。
扑滋--扑滋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眼白的地方被红色的血染红,白色的黏液组织从阴阳师的手里流下,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硬是将眼球挖了出来。
啪啦--的一个声音,银的眼珠被活生生地挖了下来,银色的瞳孔在些许的红色间透露着光芒,银,少了一只眼。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原以为这样一定可以让银露出祈求的眼神,岂料银仅剩的一只眼却依然瞪着他。
他害怕了!打从心底地害怕了,他白着脸对着身边弟子道:"绿衣,帮他止血一下,青观,把这些东西洗一洗待会拿到我房间来,我们明天再继续。"
"是!"两名弟子恭敬地作了个揖,送走了师父。
绿衣走到银身边,虽然处理过很多妖怪,但双手依旧微微地颤抖着,因为银……好恐怖!
跟着师父这些年来,他知道师父的凌虐分两段式采取,第一是从四肢开始下手,去骨挑筋是最常见的事,而自己的工作向来是帮这些妖怪止血,让他们死不了,好让师父进行第二阶段--开膛破肚取内脏。
原本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但是,看来他还有待磨练。
这只狐狸真不晓的该说是尊敬还是该害怕,师父比平常还要狠,无怪乎众弟子夺门而出,留在房间的他也差点呆到想吐,师父的一句"明天再处理"真是解救了不少人,再待下去他也没把握能待多久?
绿衣将银嘴上的布解开,银并没有惨叫或反抗,只是鲜血不时从嘴角边流下。绿衣拿出布条,将银的左眼包扎起来,为了避免大量出血,他又拿出四条布,分别绑在银的四肢顶端,绑得死紧,让血液无法流到四肢上,最后才将脖子缠上白布,他只想赶快处理完赶快走人,这种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青观,我先走了,这里拜托你了。"绿衣草草了事,这种地方,太恶心了。
"啥?你要走?啊!等我,绿衣,我也要上去……"青观看了眼银,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才不想跟他待在这,急着跟忙跑出地牢,咯咯的脚步声在嘎啦的一声上锁后渐渐变得小声。
黑压压的地牢,只留下一盏快熄的油灯在那要明要灭的闪烁着。
银缓缓睁开右眼,没了知觉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不断地袭击着他,就算只是轻微地眨一下眼,也彷佛要杀了他一般,最好的姿势就是保恃这个姿势不动。
是活该吧!银自嘲地闭上眼睛,"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而他却深信自己没那么倒楣,这下可好了,踢到铁板了吧!
真是想不到啊!银酸涩地轻哼着,真想不到他堂堂九尾银狐也有这样的一天,亏他之前还把话说的那么满,说要让所有人承认夜,想要同时拥有爱情和权力,是他太贪心了吗?或者是他太自大了呢?又或者……注定他两样都得不到,不论他做什么,到头却只是一场空?
"你会来救我的……对吧?"一滴眼泪滑出银紧闭的眼,只有在空无一人时,他才会显出怯懦。"救我……夜……救……我……"轻微的呼吸,快断气的语调,那是银昏死前最后的求救。
美其名是"明天",但是实际上却不过是两个时辰以后罢了。大概怕银提早断气,所以没多久又再回到地牢。
看着银,阴阳师沈默半晌,思考了一会,终于缓缓说道:"绿衣,你去把"月牙"拿来。"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弟子全都楞住了。
理由无他,因为"月牙"向来是最后一项用的,取的也是妖怪最致命的地方,因为剑上喂有奇毒,就算妖怪没痛死也会被毒死,可是……怎么会在这时用呢?他们还有一堆"东西"没拿不是吗?起码肝、胃、脾、肾、心,一样都还没拿啊!绿衣不解地看向师父,莫非是他听错不成。
"楞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拿!"
被这么一喝,绿衣只得赶快冲去拿"月牙"。所有人异样的眼光让银不觉起了寒意,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快速窜升,他想逃,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没多久,绿衣手捧着盒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交到师父的手上。
打开盒子,在里头的是一把泛着青光,大约十多公分的匕首。
银一看到那把刀,恶心心感急速上升,因为那把刀瘴气很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