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紫玉 二(穿越)——睿纤
睿纤  发于:2011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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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许走!”曲黎一声令下,昆吾一个凌波飞步跃过众人的头顶,飞到大门前,“吧吧”两声,四开的大门就给合上了。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玉义隆刚想撑起胆子发飚,曲黎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我的允许,谁敢踏出这大门,就留下他的两条狗腿!”应声,昆吾慢慢地抽出了剑身,“刷”地横在门前。

这一回终于震住了所有人,偌大一个大厅,却无人再敢发声,也无人再敢有小动作。

曲黎回头冷冷瞅着躲得远远的老鸨,“我要的东西呢?”

第五十五章:天劫

高广窝囊气闷地冲回高府,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老爹述苦,“爹,爹,我知道那两个家伙是谁了!”

正堂里,高老爷正和高力辉聊着闲话,一见高广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二话不说,抓起茶盖朝他扔了过去,“没规矩的东西!我看你是找打!”

高广急火攻心根本不管那茶盖后面是不是会跟上狼牙棒,只顾自己说着:“爹,我知道那人是谁了,在鼎福楼打伤孩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池州穆家的人,还有那个武功挺高的,我还听见他叫昆吾!爹,您得给孩儿作主呀。”说着说着,高广扑通跪了个十成。

高老爷原本抬手想狠狠扇高广两个耳光,但是一听到昆吾二字,立刻停住了身形,“你刚才说?他叫昆吾?”

“是呀是呀,爹,您认得?”

“你见着的那个少爷可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极为俊秀?”

“爹,您又认得?什么俊秀,啊呸,老子一看到他就想揍他!”

“出手大方?”

“大方着呢,娘的,一出手居然是一千两黄金呀,还是现货~”高广酸味十足的瘪瘪嘴。

“池州?他说他是池州穆家?”高老爷的眼神有些涣散,喃喃地问道。

“是呀是呀,爹~您没事吧。”

“蠢货!”高老爷突然醒悟过来,“谁叫你去惹那人,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小子!来人呀,把少爷关到他房间里,三天不许他出门!”

“爹,爹,您这是做什么!”

“父亲父亲,您请息怒,到底出什么事了?父亲……”高力辉上前赶忙扶下气得全身发抖的高老爷。

“这个混小子,别让我再看到你!”高老爷一见高广还在堂中,气得又想冲上去扇他两个大耳光。

“父亲息怒,身体要紧呀。”高力辉说着,拿眼神暗示着高广赶紧滚,你杵在这儿就是煽风点火的。高广委屈的偷偷抬眼瞅了瞅高老爷,“孩儿告退~”胡弄着行了礼,转身闪人了。

高力辉对着他的背影有些鄙夷的摇摇头,“父亲,出什么事了?”

“那个败家子,整天就知道惹祸,如今居然惹到那人身上。”

“那人是谁?可是与鼎福楼的贼人们一伙的?如果是这样,父亲大可放心,此事我早有安排,不出半月,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追回贵美石,我们高家又为朝廷立了大功,太后一定会奖赏高家的,而父亲……”高力辉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发现高老爷的脸色大变。

“你刚才说什么?!”高老爷猛地站起身抓起高力辉的衣襟,那眼里不是怒火,而是覆灭的恐惧,“你刚才说什么?说太后一定会奖赏高家?你做了什么?”

“孩子……孩儿今天……进宫了,见到了太后,将……将贵美石被盗一案向……向太后禀明。”

“你……你!!你你!为父不是叫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吗?!”高老爷又惊又怕,指着高力辉的鼻子止不住地颤抖。

“父亲不用担心,太后听了孩儿的禀奏很是喜悦……”

“你知道个屁!”高老爷头一次对这个欣赏有加的大儿子骂出了脏话,“我问你,你怎么能见得到太后的!!”

“是……是岳父大人的指点,原本我是想向皇上禀报,但是皇上拒见,出宫时正好遇上岳父大人当值……”

高老爷气得圆瞪双目,哽了半点吐不出一句话。

高力辉此时也察觉有异,却忍不住还是为自己辩护,“孩儿只是气不过父亲说要告老,孩子正当年轻,却要回乡做一乡绅,孩儿实在不甘心,所以……父亲,孩儿甘愿受罚,任凭父亲处置。”

高老爷已经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翻了白眼扑通晕了过去。

兵荒马乱的一通折腾后,高老爷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转醒,醒来后的他老泪纵横、仰天哀嚎,“玉老倌,玉老倌!!你害死我儿了呀!!你害死我们高家了啊……”那痛哭声悲痛欲绝,窗外秋夜明亮的月光下,卷过一阵轻风,院子里原本怒放的黄槐花似乎落下了入冬前的第一片花瓣。

福阳宫里,戚太后一直等候在曲黎的寝宫内,申时过了,皇上未归,晚膳时辰也过了,皇上依旧未归,现在连酉时都过中了,皇上仍然不见人影。

戚太后无比耐心的端着茶杯,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是非常非常平静。这样的表情只有身旁的小四最清楚,那样的平静正是狂风骤雨前的预兆。

福阳宫里跪满了下人,快两个时辰了,这些宫女太监们包括匀舟在内,个个噤然寒蝉,伏首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第二轮的灯油添满后,宫外由远至近传来一阵有节奏的金属盔甲的碰击声,赵将军一身铁甲,英姿威武地踏进福阳宫。“臣赵进更叩见太后娘娘,娘娘金福千岁。”

“平身”太后说完,冲小四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候在殿外。”

“奴才遵旨。”小四立刻醒目地指挥着那些宫人们默声鱼贯退出。

“你也下去吧。”

“是”

偌大一个殿堂只剩下太后和赵将军。

“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

“回禀娘娘,今日晌午时分,皇上是从秘道出宫,在城里的悦华客栈现身,先去鼎福楼用过午膳,而后在如意舫听说书。”

听到曲黎的行踪,太后只是淡淡一笑,“皇子还年轻,偶尔孩子气一点,出宫微服游玩半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皇上做皇子的时候,便喜好在民间同百姓一样游山玩水,这也是皇上有心体察民情,是好事,哀家还担心了这许久,看来皇上已经长大了。”说着,欣慰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还有呢,这都到酉时中了,为何还不见他归来?”

赵将军微微顿了一下,“而后,皇上去过一趟王府。”

“王府?他去王府干什么?同谁一起去的?他一个人?”

“回娘娘,皇上身边带着昆吾……”

戚太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有昆吾在皇上身边是好事,这天下能强过昆吾的,只怕不超过三人,”但随即皱了皱眉,“皇上也真是的,想出宫为何不多带一些人手。”

“还有……”赵将军闪烁其词,避重就轻,吞吞吞吐吐。

“还有谁?”

“妙手神医叶苑。”

“卡嘭!”一声响,戚太后手中的茶盖重重地磕到杯沿,那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们去王府干什么?!”戚太后厉声问道。

“小人……小人不知……”赵将军视死如归地说完这句话,偷偷抬眼打量着戚太后。

“有什么事,你一口气说完,不要一句一句的!”戚太后凤目一瞪,赵将军立刻觉得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

“回娘娘,悦华客栈有我们的眼线,据报皇上让周掌柜在半个时辰内准备了一千两黄金,而且是现货……送,送到了月婵楼。这月婵楼是玉梁城的一家妓院,今日正好是楼里的头牌花妓慕柳做通堂,皇上带着一千两黄金到那里当场赎下了这个花妓,然后再和叶公子一行又回到了客栈,至于皇上为何还未归来,小人实在不知。”

偌大的福阳宫,压抑着如阴霾瘴烟一样的安静,只能听到瓷杯细微的碰击声,诡异地让人喘不上气。

突然间那“咯咯”的响声骤然停住,太后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那个!那个贱种!和他的那个无耻的老子一样!”平生第一次,戚太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恶狠狠地吐出一句咒骂,如果叶苑现在就在眼前,戚太后的目光可以活死死将他撕碎,“你下去吧,”戚太后努力平静着呼吸,压低了声音,“派人把悦华客栈包围了,一个都不许放走!”

“是!”

“另外,把那个贱种抓来,哀家要将他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是,微臣领命!”

待赵将军离开后,戚太后终于露出了怨毒狰狞的表情,那依旧娇美的容貌变形扭曲的无比丑陋,“贱种!贱种!!”细尖的指甲重重地扣在扶手的龙头上,发白的指节因为用力不停地颤抖着,“叶君灏,当初你害死了凌妃,如今你的贱种又来害我儿,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戚太后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最解恨的脏话自言自语地咒骂着,“无耻的野男人!哀家当初就不该心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如今报应来了……哀家!哀家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叶君灏!哀家会让你好好看着,看着你的这个贱种是怎么死的!!”

悦华客栈里,清毅给慕柳看过诊后,吩咐着丫环,“莺儿,你家小姐只是皮肉伤,休息几日便会好,这是外用的药膏,每天涂患处三次,不会留疤,另外,我会派人替你家小姐煎药,你记得一日三次服侍她喝药。”

“是,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莺儿替小姐给公子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

“快快请起,别谢我,毕竟出手相救的不是我……”清毅轻叹了一声,咽下了后半句话,“好生照顾她,告辞了。”

清毅从房间出来后,看到后院里,那人一袭白衣,长身玉立,抬头看着天空一轮明月。

不知道为什么,清毅见到他的背影就觉得心情沉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今日,多谢皇上出手相救……”

曲黎没有回应,也没有回身,依旧抬头看着明月。

彼此间沉默了许久,清毅轻声说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免无端生出是非……”

曲黎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月光下,看不清晰容貌,但是那双眼却分外明亮,“清毅……”

清毅偏过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这心尖如针刺般的痛楚究竟是什么?曲黎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陌生地令人害怕,这一刻心里空空的,曲黎迫不及待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抓住什么来填满,但是伸手却发现五指空空,“为什么?”曲黎只觉得心每跳动一次,流过身体的血就会凉一份,他是如此渴望想知道答案,同时又害怕听到从清毅嘴里说出的答案。

“秋祭,我落下悬崖,是你舍身救我,我欠了你一条命;为了救王爷,我不惜以毒酒一搏,也是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两条命;太后逼我出宫想加害于我,你得知消息后,不惜装病派人救我回来,我欠了你三条命,如今月婵楼一事……”清毅长叹一声,“受人之礼还之以情,受人之情还之以恩,受人之恩还之以命,我只是捡回来的一条命,如今却欠了你三条命,你叫我拿什么还?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只是因为我身上早就背负着比人情还要厚重的命债!”

“朕不要你还!”曲黎激动地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有因就有果,无论你得到什么,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人可以逃得出命运的规则,就算你不要我还,你觉得我可以心安理得、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清毅……”

清毅小小的后退了半步,有些伤感地凝视着曲黎,“早些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朝,我……我告辞了。”说完,低头转身离去。

“清毅……”曲黎看着他的背影轻喃喃的唤了一声,却唤不回那人的驻步。

昆吾静悄悄地出现在树下的阴暗里,“皇上,宫里有动静了。”

曲黎深吸了一口气,静默了片刻,轻叹一声,“回去吧。”

“是!”

秘道的入口刚刚关闭,悦华客栈外突然火把通明,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将客栈团团包围,为首一匹高头大马上威严端坐一位武将,那人左右看了看,一挥手,身边的卫兵立刻冲上前,一脚踹开了客栈大门,“所有人听着,妄动者斩!”那武将高声叫道,“把叶苑交出来,其他人无事!”

周掌柜闻讯立刻带着护院冲出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撒野!”

赵将军冷冷一笑,“末将奉太后懿旨捉拿朝廷要犯,若敢阻拦者,立斩不饶,诛连九族!周老板,别以为本将不知道你是谁,这悦华客栈是什么地方,你知我知,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有胆敢趟这天家的混水,就尽管出招吧,本将绝不拦你,明年的今日,赵某一定替你多烧些纸钱,哈哈哈……”

“你!”有护院想上前一拼,但是周掌柜毕竟是经事的人,立刻按下那些冲动的年青人,“赵将军,您要找的人,哪里会在我这小小客栈呀,您应该去王府要人。”

“哼!敢在本将面前耍狡猾,来人呀,给我搜!搜不出来!就将这客栈里所有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本将就不信,重刑之下谁的嘴还能这么硬!”

“你敢!”

“本将有什么不敢!来人!动手!!”

“慢着!”众人身后响起一声厉喝,人群分开,清毅神色凝重的现身,“你要找的人是我,与他人无关,希望赵将军不要为难他们!”

“叶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别怪本将无情,要怪,你就怪自己太爱管闲事了!拿下!”

“是!”

看着清毅被五花大绑地劫走,有护院焦急地催促着周掌柜,“老板,快想办法呀。”

周掌柜眺望着那队人马远去,悲戚地摇摇头,“无用了,天劫呀……”

福阳宫里很安静,安静地有些诡异,曲黎还未走近便觉察不对,因为匀舟未按约定出现在秘道出口,而且……

果然,踏进福阳宫,灯火通明下,曲黎看到了戚太后雍荣华贵地端坐在中堂,四周齐压压地跪满了福阳宫的宫女太监,以匀舟为首,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吱声。听到动静,匀舟悄悄抬头看了曲黎一眼,欲言又止,哭丧着脸,悄悄使了一个眼色。

曲黎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镇定地抬脚迈进福阳宫,“不知母后在此,儿臣迎驾来迟,还望母后恕罪。”

戚太后放下茶杯,抬眼微笑地看着曲黎,“皇儿这半日到哪里去了,哀家等得很着急呀。”

“儿臣只是出宫微服游玩了半日,顺便体察民情,倒是让母后担忧了,都是儿臣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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