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幸运草(出书版)by 忆秋
  发于:2011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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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自己的家也紧张吗?"詹慕平歪头对着爱人笑了一笑,问道。

忽然被詹慕平这么一问,韩亚均只得一头雾水的瞪大眼看了詹慕平一眼,停顿几秒后才回过神,红着脸道:

"呃,不会啊,只是好久没看到你的笑脸,有点怀念,才看傻了。"

依旧眯着双眼笑着,詹慕平抬手拨去爱人遮眼的刘海,温柔的说: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快进去,别让他们等太久。"

闻言,韩亚均笑着点点头,从口袋拿出家里的钥匙,交握的手不肯放开,仅用单手去开门,而后,站在玄关处,韩亚均蹲下身让詹慕平的手搭在肩上,体贴的帮他脱鞋,再拿出室内拖鞋套上,确定他站稳后,这才换上自己的室内拖鞋,牵着他一起到客厅去见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的父母。

距离上回和詹慕平见面已经有一个月了吧,一个月前,他特地来家里和韩父、韩母谈论要和韩亚均分手的事,希望他们能谅解,帮他一道隐瞒,虽然那次谈论的结果他们都觉得不妥,也表示不再阻止他们在一起,当然,詹慕平非常感谢他们的成全,但为了不想拖累韩亚均,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写了那封信给韩亚均。

今天一早,韩母一接到詹慕平的电话就马上告诉韩父他们要一起回家的消息,接着,韩父马上请假在家等待他们。

"伯父、伯母,好久不见了。"詹慕平很有礼貌地向坐在客厅的人点头问好。

"过来坐,别站在那里。"韩父拍拍身旁的沙发,不失威严的请詹慕平过来坐。

"过去坐吧,站这么久你的脚会不舒服的。"韩亚均细心的扶着爱人一起在沙发坐下,相握的手依然紧握不放。

从来没看过韩亚均这一面的韩父,感慨地露出淡淡的笑容,心想,我的儿子不再一脸冷冰冰了,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这一切都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的功劳。

"今天是来告诉我,你现在的决定是什么的吧?"

"是的,我是来向伯父、伯母道歉,顺便告诉你们,我决定不放手了。"感受手中另一只手的温度,詹慕平一脸笃定的说完话。

听完话,韩父双手交叠在胸,不发一语的闭上眼睛,迟疑了一下,睁开眼睛满意的点一点头,说:

"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连我们的份多爱他一些。"

"您放心,我会的!"

韩亚均有点搞不懂父亲和詹慕平是从何时开始这么熟络的,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对话的表情,直到听见父亲最后的那一段话,他才惊醒过来,难以置信的盯着父亲看。

"小均,以前都是慕平在照顾你,现在你已经二十四岁,是个男人了,也该是换你照顾他的时候了。从前,爸爸因为妈妈的死,故意逃避和妈妈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忽略了你的感受,没尽到为人父亲的责任,要不是慕平出现的话,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会越来越糟糕,所以,为了谢谢他给你的爱,爸爸不会再阻止你们。"

管他什么禁忌、什么同性恋的,只要詹慕平能让自己儿子重拾笑容、填补他心中那块缺乏父爱的洞,韩父就不再阻止他们在一起。

韩亚均完全不清楚这两年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能使大家改变这么多,不仅是车祸后的詹慕平身体状况不如从前、行动不便之外,还让他和父亲、阿姨和妹妹的感情渐渐有了不一样的互动。

"爸......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难掩激动的情绪,韩亚均将紧握手心的手拉贴在胸口,激动的声音略微颤抖地感激父亲的成全。

"傻孩子,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有什么好谢的。"

"是啊,有什么好谢的,这是你爸爸应该补偿对你的关爱。"韩母站在厨房门口聆听着他们的谈话,直到韩父点头答应他们在一起,她才出声说话,而后带着慈爱的笑脸走到韩亚均面前,把他房间那条坠链重新系在他的脖子上,"这是慕平送给你的爱吗?下次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任性的把它拿下来,知道吗?"

一看,詹慕平松开韩亚均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该向韩母道谢;松开握在胸前的手,韩亚均抬头看着韩母,眼眶泛泪,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声音有点哽咽的说:

"谢谢您,我会听妈妈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把慕平的爱给拿下来。"

终于,小均终于愿意唤我一声妈妈了!

韩母忍不住哽咽的抱住韩亚均、抚摸着他的头,高兴的猛点头,而韩父和詹慕平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满意的点一点头,他们所爱的亚均,终于将心完全打开了。

在父母的赞成下,韩亚均正式搬进了詹慕平的家,进而照顾行动不方便的他,过起同居生活,并且,目前没有工作也不打算回学校的韩亚均,硬是抢过白子言的工作,整天跟在詹慕平身边,即使詹慕平像以前一样忙到忘了他,他依然会静静待在办公室等他忙完。

工作了一整天,詹慕平的习惯还是没变,一忙完工作便会对坐在沙发上等他的韩亚均露出眯笑,关心的问:

"饿吗?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习惯詹慕平这种无厘头的问候,韩亚均回给了他一抹笑容,说:

"好啊,不过你要请客喔!"

"当然!"

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詹慕平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韩亚均面前,可能是因为坐太久了,脚有点麻痹,一下就绊倒了。

"还好吗?你先坐一下!"幸好,韩亚均的视线一直跟着詹慕平,一察觉到他的异状,立刻出手扶住他绊倒的身体,担忧的问道。

扶着韩亚均的手臂,詹慕平站稳脚步,跺跺不适应的右脚,不好意思的说:

"别担心,可能是坐太久了,脚有点麻,动一动就好了。"

这是真的吗?在一起生活已经这么多天了,我都没看到慕平卸下义肢的模样,所以,我无法体会他的痛和不便,加上他总是对我笑着说没事,害我只能从他的话里知道他好不好。

"我帮你捏一捏!"

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韩亚均蹲下身让对方的手搭在肩上撑着,轻柔地捏起詹慕平发麻的双腿,捏着捏着,当手忽然捏揉到硬邦邦的义肢时,一股莫名的痛猛地紧紧揪住他的心,让韩亚均不得不顿住手上的动作。

"亚均,起来吧,我的脚不麻,能走了。"低头看到韩亚均僵硬的背脊,晓得他又在为自己难过,不由皱皱眉头,拍拍韩亚均的肩膀体贴说道。

韩亚均依旧蹲着,没有起身的想法,停顿的手又开始揉捏起詹慕平的腿。

能为詹慕平按摩减轻不适,是韩亚均唯一能替詹慕平做的事,何况,詹慕平每回都会用"好了"、"我没事"、"可以了"来阻止他,所以这一回,韩亚均不想停手;眼见韩亚均固执的揉捏着自己的腿,詹慕平对这样的韩亚均实在没辄,只好任由蹲在脚边的人为他按摩。

之后,大概又按摩了十分钟,韩亚均似乎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詹慕平见状,只得无奈的摇一摇头,微弯下腰,伸手拉起爱人,说:

"起来去吃饭,我快饿扁了。"

"你确定可以吗?"韩亚均质疑的看着爱人。

不久,詹慕平的耐心快被韩亚均磨光了,不想再跟他啰嗦,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而看见自己好像惹火了詹慕平的韩亚均,不禁庆幸詹慕平的办公室是独立在一个楼层的,否则他一个大个儿任由詹慕平拉着走出公司的模样要是被全公司的人看到了,那不是很糗吗?

第十章

这天,韩亚均不想妨碍詹慕平忙碌的工作,要他在忙碌之余还得注意到自己,加上他已经有两年没回台湾了,便想一个人四处去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逛着逛着,韩亚均来到了专卖饰品的饰品街,抬头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招牌,上头写着店家所供应的服务项目,其中,一家以幸运草为标志的工作坊,引起了韩亚均倍感兴趣的目光,心里非常好奇工作坊里头不晓得在卖些什么饰品,兴致勃勃的快步走向那家工作室。

站在以淡绿色系为主的店面,走廊上的橱窗摆满了各种以幸运草为主做成的饰品,看得韩亚均是目瞪口呆,忍不住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一身淡绿色连身洋装的女店员,礼貌地询问客人的需要。

目光被各式各样的饰品给深深吸引住,韩亚均丝毫没听到女店员的询问,兴味浓厚地看起橱柜里的东西,直到某一柜的物品引起他最大兴趣,这才找起店员的身影。

"小姐,可以请问一下,这些东西能自己设计图案在去做吗?"找到身后的女店员,韩亚均抬手指着手工雕饰的银饰品问道。

通常进到店里的客人都像韩亚均一样,一进来就浑然忘我的猛瞧,已经习惯有需要才被注意到的女店员很亲切的走到韩亚均身边,说:

"我们有提供客人自己设计饰品的工作室,如果客人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请店长向你说明。"

"好的,麻烦你了。"韩亚均兴奋的等着。

之后,女店员走回柜台,按下对讲机请在里头工作的店长出来,并向店长说明韩亚均的意思。

"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店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年龄和詹慕平相仿的先生走到他面前,态度恭敬的问着。

"听店员说,这里可以提供客人自己设计制作喜欢的饰品,所以,我想亲手设计一款对戒送给我最爱的人。"

店长看了韩亚均一眼,笑着点头表示没问题,二话不说领着他进到工作室,简单向他说明工具的使用方法,再约时间进行制作。

"我们这里有四间个人工作室,除了最里头那一间是我们老板专门之外,其余三间皆是提供客人用的,刚好最近没有客人预约,韩先生可以先到外头挑选你要的戒指,再跟我们预约你要使用的时间,这样就行了。"

"请问有限制使用时间吗?因为我要自己画设计图,所以有些担心时间不够。"说着,韩亚均有些忧心地摸摸脖子上的坠子,他想为他们设计一款幸运草的戒指,代表他们的爱,自然要细心一点,但又怕工作室的使用时间有所限制。

"你放心,我们这里没有限制客人使用工作室的时间,另外,我们还提供专人指导,可以指导客人如何画设计图或刻工。"店长不嫌烦地回答韩亚均的问题。

最后,韩亚均非常满意这里的服务,在店长的介绍下挑了两只白金素戒,约定时间,拿了版模就兴匆匆的离开幸运草工作坊。

颈上的链子是慕平送给我的爱,所以我也要设计一款对戒来代表我们的爱,给他一个惊喜!

在回家的路上,韩亚均不忘到文具行买好图本和笔,发挥他的长才为他们设计对戒。

利用空闲的时间,画好自己想要的款式图样,明天就可以开始动工刻划戒面,一想到这,韩亚均就兴奋得睡不着,就连昨天和詹慕平发生争执的事都抛在脑后。

入冬的夜是詹慕平最难过的时刻,仅管房间内有安装暖气,可他的脚和受过伤的背脊仍然无法抵挡寒意而隐隐作痛,无法入眠,而酸痛到整夜难眠的枕边人不时翻动的身体,让睡在一旁的人自然也跟着不好睡。

"不舒服吗?"韩亚均坐起身来,心知詹慕平的腿又痛了,忧心地伸手抚上他的腿,为他按摩减轻不适,"睡吧,我帮你揉揉。"

晓得是自己惊扰了韩亚均的睡眠,詹慕平的手探出被窝抓住在腿上按摩的手,忍着不舒服起身,歉然的说:

"对不起,吵醒你了。"

不喜欢詹慕平老是避开自己的关心,拿开手上的手,韩亚均继续帮按摩双腿,有些生气的声音冷冷的道:

"既然这么痛,为什么不卸下义肢,还不让我帮你按摩,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情人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这个意思。"詹慕平急于辩解。

"没有才怪,你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弟弟一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气归气,韩亚均仍不舍得看詹慕平痛,继续按摩着他的腿。

虽然,有过不好的**过程,而他们的爱也来从不是以性开始,但詹慕平就是不肯和韩亚均坦承相见,既不碰他,也不让他碰,更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褪去义肢的模样,几天相处下来,韩亚均已经受不了詹慕平刻意闪躲他的举动,他实在无法接受詹慕平这种当他是弟弟在爱的行为,有点气急败坏的瞪视着詹慕平。

詹慕平一直闪躲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终究还是惹得韩亚均不高兴,蹙眉,伸手摸了摸爱人的脸颊,轻声说:

"我的身体很丑,你真的想要吗?"

气死了!韩亚均被詹慕平这句话给气炸了,斜瞪了对方一眼,诀定抿着嘴不予理会,对此,詹慕平差点忘了韩亚均正值年轻气盛,要韩亚均和他一样过着无性生活,似乎很不合理,在无法给对方性福的情况下,他主动拉起腿上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眯眼笑了笑。

"没事干嘛笑?不知道我对你的态度感到很生气吗?"你不知道那种的笑容会引起我的欲望吗?还笑!

不说话,詹慕平想用行动让韩亚均知道他的意思,亲吻着他的掌心,再到手指,亲完改把他的手往衣服里放,让对方抚摸他藏在衣服下凹凸不平的肌肤;没想到詹慕平会大胆做出勾引自己的动作,让韩亚均不禁瞪大双眼,身体跟着抚摸的动作渐渐热了起来,一股莫名的燥热直往下身的某处集中,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反正难耐的酸痛会让詹慕平睡不着,不如就做点事,而且,他又不是没感觉到韩亚均这几天不悦的原因,私下和白子言谈过后,他决定不再闪躲,主动示爱。

见韩亚均的脸慢慢涨红、呼吸急促,詹慕平晓得他已经撩起对方的欲望了,掀开棉被,动动右腿,说:

"脱下它,再爱我好吗?"

得到了爱人的同意,韩亚均伸手褪去詹慕平的裤子,盯着他从未见过的伤处,应该是膝盖的地方一片光秃秃,右大腿也比左大腿来得瘦弱,上头还有一道长达三十公分的蜈蚣疤痕,看得他心碎一地,阵阵刺痛直涌心头,强忍住难过、紧咬下唇,手颤抖地解开义肢上的扣环,动作非常轻柔,深怕会弄痛爱人。

小心翼翼地脱掉詹慕平的义肢,韩亚均已是满脸泪水,而后小心地抚摸着缺一截的右腿,俯下身,细吻着爱人的残缺......

既然要做,就要做彻底一点,詹慕平知道韩亚均难过,但是他们如果没有度过这一关,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会出现更多不必要的争执。

"还有这里。"詹慕平主动脱掉身上的睡衣,唤起正在亲吻着腿的爱人。

韩亚均抬起头,盯着詹慕平赤裸的身体,大大小小开刀的疤痕布满了白晰的肌肤,看得无法言语,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事就是压下对方,一一吻着爱人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压在身上的人,舍不得地细吻着自己身体上的疤痕,让詹慕平有渴望被拥抱的欲望,却没有勃起的欲望,微微皱眉,说:

"对不起,那场车祸让我受了很大的创伤,这副破碎身体对**变得很迟钝,可能没办法给你满足的爱。"

"那就换我爱你吧!"韩亚均听得懂爱人的话,摇摇头回了一句后又吻住爱人又想道歉的嘴。

无法言语的情愫漫延在两人之间,唇与唇紧密的贴在一起,舌与舌也紧紧缠绕着不放,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和爱语,不断的在房间内环绕着,让寒冷的冬夜渐渐暖了起来......

一夜激烈的情爱,詹慕平虽然无法主攻,却很满足地承受韩亚均的疼爱,事后,韩亚均有点舍不得睡,侧身用手撑住自己的头,指腹在爱人的脸上轻抚着,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爱人的睡脸。

如果没有妈妈要我别恨慕平的那番话,我早就带着对慕平的恨回到巴黎,决定恨慕平一辈子,好在我听出了妈妈话里的意思,展开一连串的跟踪行动对慕言演了一出苦肉计,这才打破慕平笨到不行的计谋,否则,我直到带着对慕平的恨进入棺材,也不会知道慕平为了我独自承受了多少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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