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情人——黎亚
黎亚  发于:2011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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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不堪的回忆再次如潮水般的涌上来,一如昨天刚刚发生一般,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如梦魇般的,挥之不去。

对呵,在他舍弃了那个姓氏的时候,他就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输的呢?

那么,现在在这里的又是谁呢?是他,还是那个叫梁雨千秋的家伙。

自嘲地,他低笑,这是场不公平的交易呢。

第四幕

没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大概,在他们眼中,我就是这个样子吧。

随意,放浪。

不过,也幸好没有人问过。

因为答案,我,也不知道。

或许一开始我只是对你有兴趣罢了,所以接近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没打算这么简单就付出真心的,可是,你,很特别。

不能否认,我很少对什么人或事感兴趣的,我并不否认初见你时的惊艳,你,的确是绝等的美丽。但,我并不认为美丽是我追求你的唯一理由。

或许是好奇吧,莫名的,你挑起我的好奇心,不曾想象过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的生活是我所不曾经历过的。

于是单纯的,如同恶作剧般的,我想要窥探你的世界。

然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内。

你总是沉默,即使是空气都变得压抑。

你平静,沉稳的表情掩饰内心的一切思绪。

所以我兴奋,急切的想要打破你那层安逸的外壳,即使是吓到你,也会让我有莫名的成就感,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得。

你睡觉的时候,总是开着客厅的电视。

并不是为看任何节目,基本上,你不怎么看电视,认识你这几个月,我发现,你几乎鲜少同外界联络。

不理会,不关心,即使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你似乎都不怎么在意。

一如你平静的外表一样。

那台手机几乎只是用来接电话的,一般时候,你都是对着电脑,和图纸。

这种生活只能用贫乏来形容罢。

我知道。

你,很寂寞。

第一天我强住在你家的时候,半夜被电视声吵醒,我知道,是你开的,你大概觉得我已经睡着了,但我没有,并没有去关电视,我尊重你的习惯。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你在无意识中,用来掩饰不安的唯一办法了。

为此,我,是心痛的。

这样的发现,令我惊讶。

从没看过你示弱的样子,于是我逼迫你,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但我依然后悔。你的眼泪,灼烧着我的心。

毫无挣扎的,我面对自己的感情。不善于逃避现实,所以我承认自己那份躁动不安的心情,被朋友听到的话,应该会笑话我吧。毕竟,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人认真过。

虽然不算是花心,但是女人我从来没缺过。

如此奇特的你,又是何其突颓地扰乱了我的人生。

那么,陷下去的,就让它陷下去吧。

而如此繁乱的生命,又该如何让你加入呢?

我,无从下手呢。

 

清凉的下午,男人蹑手蹑脚地从大厦的后门溜进去,硕大的办公大楼后面几乎没有什么人,男人偷偷庆幸没有被人发现,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混入办公的进出人群众中,谁说的来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待好时机,他迅速地窜进自己的专用电梯中。

今天难得这么顺利,男人偷笑,空荡荡的走廊上面,什么人都没有。

见四下无人,小心地掏出钥匙,终于以为自己成功地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了,男人放心似的呼出一口气。

而身后突然拍上来的手却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呵呵。。。男人尴尬地回身看向一连皮笑肉不笑的蓝弦,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那个。。。。。。”支支吾吾地,他不认为这是自己开口的好时机。

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蓝弦笑得一脸无害“下次想点先进的办法好不好”哼了哼,以为走后门就没人发现,他以为监视录像是安来好看的?“比如房顶,绳梯之类的。”他好心地给他建议。每天这么抓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本来想如果只是给他稍稍地吃到一下下也就算了,没想到最近这家伙变本加厉的起来,除非日上三竿,否则绝对不会露面,鬼知道他在忙什么。那么这也就算了,他已经是迁就他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形,翻翻日历,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了,要不是去他家看到他那条可怜的黄金猎犬还没有被饿死,他还以为他谢羽流人间蒸发了呢。

最近这两个月他都鲜少露面,很多新进的员工还以为他是流羽间的老板,天杀的,蓝弦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为了什么在这里替这个烂人做牛做马的。并不掩饰自己的怒气,蓝弦挑起一只纤眉,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绳梯啊。。。。。。”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向窗外望了望,呜。。。没办法,他的办公室在二十八楼,绳梯的话。。。。。。有空应该偷偷把办公室般到一楼才好。灰眸小心翼翼地转回来,对上前面犀利的实现。

自知理亏,谢羽流不作声。

难得自己占有优势,蓝弦笑了笑,这回要把他每天压榨自己仇报回来,“不过呢,我已经在外墙上安了碎玻璃,随时恭候你的大驾了。”

偷瞄了一眼窗外,不会吧,那些闪闪发光的,他来真的。

献媚地干笑两声,虽然近距离面对那张漂亮的脸算得上赏心悦目了,不过诚实的说,此时的情况还是自保要紧,天知道,他又在私底下制造了什么“危险物品”,如果说蓝弦有能耐把这栋三十层的大楼炸掉,他也相信。真不知道观月那家伙怎么忍受他的。谢羽流吞了吞口水,大概是离太近了吧,灰眸闪了闪,发现好东西般的,唇角回复以往不赌的戏谬笑容。

警戒地退回身,每当这家伙露出这种该死的笑容的时候,一定没有好事。

于是情势调换了。

“蓝蓝啊~”明知道他讨厌别人这么叫他,谢羽流一改刚刚的小生怕怕,俨然一幅不正经的样子,咯咯地笑着,搭上蓝弦的肩,他打算小小地复仇一下。

“什么事?”他那恶心的笑声让他浑身发毛,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蓝弦开口。

“蓝蓝啊~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下一次一定要记得提醒观月。。。。。。不要把“草莓”种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谢羽流一脸我知道你是受害者的理解表情。

“草。。。草莓?”蓝弦听得一头雾水,他是不是国语退步了。不过起码他听得懂“观月”这两个字,而凡是和这两个字有关系的一定没有好事。

“你看看你的脖子上。”谢羽流好心地提供办公室的穿衣镜给他。

寻着谢羽流的视线,他终于看到自己颈子上隐约的红点。笨蛋也看得出来时吻痕,已经淡掉很多,如果不仔细看,一定看不出来。想必前几天一定更加明显了。

咬咬牙,蓝弦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竟然穿开领衬衫,脑中不断回想自己过去几天到底穿了什么,去了哪里。

一脸羞愤地瞪着眼前笑得一派轻松的小人。

“谢。羽。流。”蓝弦气得牙痒痒,但又奈何不了他。

忽地,门口传来脚步声,蓝弦攸地回身。

脸色一暗,沉稳的得声音,缓慢而稳健的步伐。不会错的。

此时,侧门显然是明智的选择。

“说我不在。”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蓝弦迅速消失。

于是,三秒钟之后,谢羽流拥有了一个他渴望已久的清静办公室。

并不拦他,反正他要是来真的的话,自己不一定拦得住,对于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做空费体力的事情,而且正好也可也让他落个轻闲,何乐而不为呢。

抬起头,他笑得和气。

“观月啊,你怎么这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串门子啊。”稀松的口气,殊不知其实心里在暗骂,自己又再次失去了一颗平和安详的办公室。

“对阿,难得你会出现在这里呢。”最近他每天都按时消失,不过也让他有空逗逗蓝弦。

“难得你大驾光临,抱歉没有好茶伺候。你晚来了一步。”没办法啊,谁叫沏茶水的被他给吓跑了呢,他瞥了瞥侧门。

倒是严观月一脸的了然表情,丝毫没有任何惊讶或者失望。

“倒是你啊,据说你最近很不务正业噢~”点起一只烟,戏虐地开口,既然有“耳闻”他怎么能错过机会汤这淌浑水呢?

“哎呀呀~别这么说嘛~你还不是手脚比我快上许多。想必早已经把我们家的蓝蓝吃干抹净了吧。”比起贱来,他可不输严观月,刚刚在蓝弦颈子上发现的吻痕可以用来大做文章。

有点不爽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难得见到这男人不吭声,他竟然示弱耶~这是什么世道阿,难不成他在害羞?!谢羽流咋舌。

懒得同他计较,不打算同他浪费时间,他这次来找他可不是为了同他吵架或者哈拉的,时间耗得差不多了。

“秦越受伤了。”这才是他此次来的目的。

“他受伤了?!”谢羽流惊讶,收起不正经的样子,认识他们这么多年,每次去“流影”都是为了救久月霄那小子,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久月霄的私人医生了,怎么现在换人了,难不成秦越终于年老不支了?已经多久没有见到他受伤了,而且还重道需要他亲自出马的。

“他现在在哪里?”谢羽流起身,穿上外套。

“ 先上车我在告诉你。”相信秦越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挂了的,好歹他那个“流影”的副老大不是当来好看的,严观月撇撇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尊兄敬长的风范都没有,自己唯一的哥哥受了重伤自己竟然空在这里和谢羽流废话。

也许姓氏不同,但是,是的,他和秦越是兄弟,同母异父的兄弟,当然它还有另一个弟弟――严君墨,是父亲和正室生的。

不去在乎父母们的风风雨雨,毕竟他们的事没有孩子插手的余地,三兄弟中,他和异父的哥哥最亲近倒是令父亲颇为咋舌,但是,毕竟这些和这个故事的剧情没关系,故事太长,他已经懒得去讲了。

毕竟,谢羽流是现在的主角不是么?

 

到达“流影”的时候,场面只能用壮观来形容,一片狼藉,从正门直到回廊,无一草一木幸免遇难,可怜了那些花花草草了,花草园景也是他欣赏“流影”的原因之一呢。不少小弟和佣人们都在集中做大清扫,看来年终扫除可以免了。像看戏似的,谢羽流倒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八成又是谁交友不慎,仇家找上门来了,这回玩大了吧。

经过长长的回廊,尽头便是主房间门口,依然是一地狼藉,迎面便是浑身是血的久月霄,失魂落魄地靠在门口。脸上的泪痕未干,一张小脸惨白。

“没事的,我们的万能神医已经到了,你放心好了。”严观月上前安慰他。瘦弱的肩膀依然轻颤,“可是。。。。。。”声音已经沙哑。

拍拍他的肩膀,试着让他安心,谢羽流走进主卧房。

检查过秦越的伤势,方才放下悬了一路的心,射入的子弹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罢了,那么,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不是么?

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医药箱,准备手术。

熟练地缝合伤口,脑中想得却是另一回事。看到刚刚久月霄的样子,他,在担心秦越吧,除却了平日眼神中的冷漠以及生硬,现在的他心中应该只想着秦越的。那家伙要是知道了的话,不乐歪嘴才怪。想必秦越一定会庆幸自己受了伤吧,少说也让他少奋斗十年,否则怎么能这么便宜让他看到霄为他流泪的样子。

真是便宜他了呢。

那么,如果是自己呢,如果现在身中三枪的是自己呢,千秋会怎样呢,他会像霄担心秦越那样担心自己么。

他不敢奢望呢。

除却知道他叫谢羽流,是“流羽间”的老板之外,实际上,他对自己一无所知,这,应该怪谁呢?

千秋从来不过问关于自己的事情,这让谢羽流多少有点失望,但似乎又是理所当然一样,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包括他在内吧。。。。。。

他不敢去确定,不过迟早也该让他认识一下自己的朋友的。

毕竟,那是他的世界,但,他,会接受么?

他还是会向往平稳的生活吧。。。。。

摘下手套,他今天的工作也算到此为止了。

“多谢了。”严观月诚意开口道。

“谢就不用了。”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谢羽流笑得客气。

“放心,钱我会汇入你的账户的。”知道他在算计什么,损友就是这种人。

“这次我可是要抬价噢~”谢羽流笑,每次从观月这里都可以捞到一大笔外块,“毕竟秦越的身价不一般嘛。”

“喂!黑心的医生,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营利机构。”拜托他也有点助人为乐的“医德”好不好。天知道哪天“流影”要是倒掉了,八成是因为被这小子给榨干了。

“话可不是怎么说的,我还没收你――占用工作时间,扰乱他人日常秩序,以及蓝蓝租凭费呢~”现在才觉得自己竟然没借着蓝弦从他身上海捞一笔,还真有失他商人本色呢。

无奈,严观月只好妥协,看来他的荷包又要瘦一大圈了。谢羽流这小子上辈子八成是当吸血鬼的。吃人不吐骨头用在他身上绝对贴切。

他后悔,他苦闷,他叫苦,他无奈。天知道,他当初怎么年幼无知,误交匪类,认识了谢羽流这家伙。严观月发现现在才后悔的确有点晚。

“今天到底是哪位这么大胆敢动秦越啊?”他倒是颇好奇,要不是这个好心人找上了秦越,提醒大家他还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他都快忘记秦越的血是什么颜色的了,应该说是忘记了他也是人类的这个事实。

“哈哈,就知道你对这个有兴趣,不过很抱歉的,我也不知道。目前正在派人去查,毕竟台面上的只是小喽罗罢了。”他能理解,其实谢羽流是想为秦越报仇才是真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现在唯一的线索好像是和“梁雨”有关。”严观月正色开口。

““梁雨”?”这名字听起来熟悉。

“那不是一家时装店么。”原本是本土的牌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十几年前在美国再次起家,“RAIN”这个牌子现在也算颇有名气,不过“流羽间”并没有打算和任何人竞争,所以只是对这家店有所耳闻罢了。

“不清楚,目前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他们似乎和“火箭”有关,至于原因大概是和秦越有私仇吧。不过也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火箭”是美国南部有名的华人帮派。

十几年前,“梁雨”刚刚在美国起家的时候,虽然声势浩大,但怎么说也是头一次进驻外洲市场,没什么靠山,于是,“火箭”便看上这个时机,借机表面辅佐“梁雨”,实为暗渡陈仓,虽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但是两方面好歹还算合作愉快。十几年下来,两边的也都成了老头子,大概是安分了吧,最近几年倒也没出什么事。

至于秦越是怎么和“梁雨”结下梁子的,这还说回八年前。

当时秦越还是初出茅庐的半大小子,“流影”也是刚刚从父亲那里接手,气焰高得很,难免会想早点做出一番事业。所以为了成功,多少也会不择手段。当时,君墨还在法国留学,所以具体情况他并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梁雨”还会留一手。

当时有一个案子,原本是交由“暮秋晚流”做的,由于“梁雨”出手干涉,两千万的案子砸了。由于,这个案子是君墨第一次亲自操刀,起码没有赔钱,所以父亲并没有表示责怪,对于孩子们,他,还算是慈祥的。虽然秦越和君墨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血源关系,不过,理论上,君墨还算是他的弟弟,秦越是个好兄长,他疼君墨不下于疼他。所以,当然了,当时年轻气盛的秦越会不甘心。所以他打算报复“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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