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情————半调子的马甲
半调子的马甲  发于:2009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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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条斯理的下床,环视一成不变的房间格局,一室太过于简洁的摆设。鼻间充斥着淡淡的消毒药水味道,却独独缺乏了人的气息--宾馆的标准特征。如果不是一床凌乱的被褥,我真的要怀疑昨夜种种激情只不过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春梦。笑了笑,不应该多想什么,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夜情罢了。
      简单的梳洗过后,我大步流星的跨出房门,急着回家吃到安闻做的爱心早餐。结果刚经过柜台就被小姐叫住。
      "先生,您还没有结帐?"
      "昨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呢?"我边付钱边问,死男人,都吃干抹净了还敢不付帐。
      "喔,他一早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小姐用暧昧又同情的眼神望我。
      我笑笑收回找钱,猜想他是不是落荒而逃了,真好笑。连基本的绅士风度都给忘记的男人,有趣!我突然开始期待再次见到他的时候。
      等叶宣宣回到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粒米未沾的看了一整天的动画片,也亏是周末,让我得已过了下习惯性的米虫生涯。
      "昨晚没回来?"我懒洋洋的开口,饿的有气无力。
      "你好像也是。"她看了看我同昨天一样的衣服,把外带的晚餐放在桌上。
      "对啊。"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专著于香飘飘的蛋炒饭中。
      "一夜情了?"叶宣宣皱着眉头突然问。e
      我当场一口饭喷出口,"你怎么知道?"她也有女人的直觉了么?
      "说了多少遍,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看你把饭粒弄的到处都是。"她说着很快就把地板收拾干净了。
      "喔。"我乖乖应答,这人有着可怕的龟毛习惯。
      "看你昨晚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就知道了。"
      "啥,我有么?"我无辜的摸摸脸,没那么明显吧?虽然对方还真是我喜欢的型。
      "那你怎么不阻止?我用的可是你的身体哦,而且你不是最排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么?"我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对她。
      "如果我早知道你所谓的解决方法就是这样的话。"她不无郁闷的说。
      "早知道又如何?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么?他可是只双性恋的狼。"我淡淡的解释,叶宣宣瞪大双眼望我,"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啊?"
      "是么?"我突然奸笑起来,神秘兮兮的告诉她,"知道么,昨晚是我压他,不是他压我。"
      叶宣宣的表情更进一步变化了,半响后又深皱眉头,"你太乱来了!"
      我用手扣扣脑门,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谁叫我现在是真的对他产生兴趣了。"
      "你总是这么一意孤行。"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我的评价么?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人啊。"我点点头,表示了解。
      "记得你跟我第一次约会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身为男人的我会不会爱上一个男人?我那时坚定的回答你根本不可能,那样的事我连想都不敢想。当时的我相当怀疑你的神经有问题。"她的眼神变得遥远,说了好象无关紧要的话题。我想起来后笑的开怀,自己确实那样失礼过。
      "然后你突然用一种不应该出现在你脸上的天真表情望着我,说了句,爱情不是应该要超越性别的么?"叶宣宣说着淡淡的笑了,那是换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出现的神情,那样恬淡的笑容。
      "唉,吾家有女初长成啊。那你现在明白了是么?到底让你明白的人不是我。"我深有感叹,用很伤心的口吻说。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样,我总觉得你老是故意表现出一副很爱我的样子。"她轻敲我的头,露出越来越有女人味的表情了。
      "如果我爱你,你就会爱我么?"我突然有点好奇的问,这反而是我们第一次谈到这样的话题。
      "你不会爱上我的。"她只是这样的回答,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
      "是你不会爱上我。"我对她眨眨眼,这是我们没有说明的默契。没有爱情,我们照样可以过一辈子,真是奇特的组合。
      叶宣宣笑着没再跟我争论,倒告诉我另一件事。"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仿佛没有交换过身体。叶宣宣所有的记忆我都知道,好像真的是我亲身经历过了一样。"
      "有什么不对?你本来就是叶宣宣啊,而我是安闻。"我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压下自己也有的困惑。
      她听了笑着摇摇头,"标准的叶氏的答案。那聂玄之呢?"意外的从她嘴里听到那人的名字,我竟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笑了笑,"很快,他就会来找我了。"我胸有成竹的说。
      "天啦,为什么周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我趴在床上,死命拽着被子,不肯起来。
      "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成年人?"叶宣宣负责叫床,站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我。
      这问题问的好,我玩心大起突然伸手把她拉到床上,然后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身下。
      细致的容颜错愕了下,然后就变得温柔。
      "你不怕么?"我低下头看着她问,也许是下意识的去忽略了很多问题,但不表示我就不明白。是人都会怕的吧?对无知的未来感到害怕。无缘无故的发生了如此离奇荒谬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当然,我不算正常人。而安闻,可怜的安闻,他最终该是明白了,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这是唯一能够解释我们没有爱情却可以过一辈子的原因了吧。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复杂,可是我们都明白,这远远不是爱情。
      "也不能说不怕,只是每次看到你玩的那么尽兴的样子,我就觉得可以像你这样什么都无所谓了。"显然她是知道我在问什么。
      "完了完了,你越来越像我了。"我放开她,转过身躺在她身旁看着有点发黄的天花板。
      "像你不好么?"她很认真的问我。
      "你是好的不学专学坏的,到底要在家闲到什么时候啊?"我实在很郁闷每天要苦命的早起,虽然叶宣宣还是按原来的习惯比我还早起,然后做早餐。
      "是该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了,那么你呢,等下要迟到了喔。"原本该是我来说的如此悠闲的话。
      我终于想到了严重的现实问题,"靠,八点了,啊啊,我不吃早餐了。"说着就迅速的起身解决仪态问题然后风风火火的冲出门,背后传来叶宣宣的轻笑声,我却没有那个闲空说她了。
      安闻的部门里,有个出了名龟毛到都秃头了的经理。想当初我还是叶宣宣的时候对我可是殷勤的不得了,好歹我也曾是个经理级人物。而现在,我只是个小小的职员,再没有可以迟到找借口的权利了。
      气喘吁吁的赶到公司,我在心里打个YSE,八点半,准时打卡。长呼口气顺便松松领带,我踏着悠闲的步伐走入办公室。
      "闻大哥,你来了啊。"沈莺莺一如既往的向我打招呼,有点腼腆的笑着。我看着就心情大好,完全忘记早起的痛苦。
      "是啊,我来了。"我笑着说,也不知道小姑娘知道了多少,我没问叶宣宣。
      "有位先生一早就来找你,好象等很久了。"沈莺莺对我眨眨眼,小姑娘原来还懂得暧昧的笑啊。
      "是么?"我笑笑,"在哪?"
      "是我。"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缓慢的转身,装出很惊讶的表情,"哟,怎么是你啊?有事么?"
      那人看了看周围正好奇望着我们的员工后说,"换个安静的地方。"表情阴沉,在我看来。
      我点点头带他走向会客厅,还好接待客人本来就属于我的工作范围。要不被那个秃头经理知道我在上班时谈私事,我就该直接回家蛋炒饭了,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份工作。
      门一关上,我好整以暇的看着男人深皱的眉头,好笑的问,"怎么了,才两天不见就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了?"
      "还我。"男人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直接了当的交代来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像是没听到般闲聊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男人选择无视我的笑脸。
      我忽然凑近他的身子,换上关切的表情,"还疼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其实我在心里已经笑翻了,这人看起来明明就是一个当一的人,竟被我给上了。结果就是虽然我已经参考过很多书,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蛮有难度的,难免弄伤他。
      况且那晚简直就是干柴遇上烈火,也主要是因为我第一次当个男人,然后大家又过于激情,没有把握好尺度也是正常的。同时也深刻了解到男人真是种仅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已经亲身证明了这自古名言。
      那晚的事对他来说显然是个耻辱,一听我提起男人的表情就变得扭曲,额头上的青筋暴露着,就连放在腿上的手也呈握拳状。我已经做好了他会送我一拳准备,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有限。不过显然我是低估了他的深度,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
      "我真以为你是舍不得打我?"我不要命的继续调侃,男人只是深吸几口气后看着我沉默,看他还真能忍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那天早上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我故意接着问,根本不介意有没有答案。
      "好吧,你如果不想跟我讲话,不想看见我那就请你离开,我还要上班呢。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我大眼瞪小眼了。"我突然发现个好玩的现象,我们在一起时总是在大眼瞪小眼,就算说话也几乎是我在开口。
      男人依旧看着我沉默,像是在沉思什么。我猜想他是在做思想斗争,虽然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不过如果是为了我,我当然会很开心。
      "你要怎样才肯还我?开出条件。"他终于又开口,不过这是有求于人的口气么?他的表情同我上回看到的一样臭,我想起我还没见他笑过呢,呀,对了。
      "先笑一个给我看看吧。"我对他说。
      男人迟疑了几秒,然后依言对我露出个笑容,如果那能算是笑容的话。是我见过的最僵硬,最不自然,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需要我来教你怎么笑吗?果然你还是不要笑的好。"我无奈的摇摇头下了结论。
      "可以还我了?"他挑眉,显然在怀疑我的诚心。
      "你觉得呢?依你目前对我的了解。"
      "你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他不无郁闷的说出了对我的见解。我大声笑出来,还真有点了解我了,那他就是只披着狼皮的羊了。
      "你觉得我对你会有什么企图?"我决定一步一步诱拐着他踏进我铺好的陷阱,也许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无妨。
      "怎么,这么快就看中我的身体?很满意我在床上的表现是吗?"他很快的给我了答案,虽然是问句。
      不只呢,我更要你的心,我对他笑的奸诈。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想借此跟你进一步来往。那就成交!"我没再解释什么,对于他来说也许只当我是个游戏。
      "可以还我了。"男人好象只记得这件事,我有点不是滋味,"那东西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重要到连尊严也不要了,虽然知道这是我唯一可以用来要挟他的东西。
      "我已经答应了,快还我。"他不理会我的问题,变相的默认啊。
      "我会还你,但不是现在。"我用有点酸溜溜的语气说,不知道在他看来我的信用又只值多少呢。
      男人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像是想看出我到底在耍什么把戏。过了会儿,他起身显然要离开。挖咧,连个再见也不给我啊,真没礼貌。
      "聂玄之,"我在他刚好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他,这是我第一次唤他的名,他却像是没听到般继续往前走。
      望着那渐渐远离的挺直背影,我苦笑了下,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我期待你的表现。"
      这应该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吧,我好象把事情给搞砸了,不过也不能回头不是么?
      聂玄之离开后,我一个人安静的呆着,想了些问题。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打算饮用,这才发觉杯中的茶早已变冷却。又看了看另一杯同样未被饮用的茶,上面也没有一丝热气浮起了。真可惜,这里用的可是好茶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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