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与平民系列] 战神的祭礼————练央
练央  发于:2009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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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靠在树干上,瑟曼打了呵欠,太累了,极度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便怎么也抵抗不住疲惫的侵袭了。下午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身上,暖融融的,虽然有些刺眼......嗯,不过如果把眼睛闭上的话......把眼睛闭上......唔,果然舒服多了......

而当红发男人再次将他的注意力投注到瑟曼的身上,他简直难以置信他所看到的一切--那个神经强悍并且始终强调着身为贵族的尊严与骄傲的家伙,此刻居然"放心大胆"地昏睡在一个他所鄙夷的平民小子的面前,甚至他表情平和的脸上还挂着一抹浅淡至极的笑纹。

红发男人极其惊讶地瞪着对方,动作缓慢地蹲了下去,再一次细细地端详这个古怪的"前贵族"苍白得过分的脸蛋。
"唔......那个,我想我大概有点明白了那帮人非追着你不可的想法了......"
他小小小小声地嘟哝了一句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的话,随即搔着头,无奈地撇起嘴角。又长出了一口气,朝天翻起了白眼。
......朦胧间,瑟曼隐约听到了某个红发男人无奈又不甘心的咒骂:"该死的......我痛恨这见鬼的麻烦!"--他不禁有些气恼,为自己被对方随手归类为"麻烦"这一件事;然而紧接着自己的身体猛地腾空而起的轻飘飘的感觉则让他原本嘟了一半的薄唇快乐地在梦中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第二天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瑟曼揉了揉迷茫的双眼,朦胧的视野趋于清晰的同时,前一天某个红发男人的身影也在他的脑海当中清楚地浮现出来。他眨眨眼,像往常一样打着呵欠进入浴室。很快,当全身裹进合体军装的瑟曼优雅地步出房门的时候,这个俊美精致的黑发贵族已经完全将有关于某个红发男人的记忆搁置到头脑的角落了。

两个人之后的相处丝毫没有因为这一段巧合的相识而改变什么。
瑟曼并不认为那个在他最为狼狈的时候......呃,好吧,他承认的确是"帮"了他一把的红发男人与那些犹如饥不择食的野兽一般追逐着他、迫切地想要占有他的男人们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出身低贱的平民,瑟曼想,如果非要区分的话,那么也只是那个家伙喜欢的是女人柔软的躯体而其他人则对男人坚硬并弹性十足的身体贪恋不已。

当被唤作"阿尔戈上校"的红发男人正式站到瑟曼面前的时候,眼神毫无变化的对方足以令瑟曼确定,面前这个一听说自己过于显赫的姓氏就开始以怀疑与鄙弃的态度攻讦自己的红发男人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某一段初遇;或者,此刻自己衣饰光鲜名头响亮地站到他的跟前而让他无法将这样的自己和当日狼狈的没落贵族联系到一块吧。

这样想着的瑟曼忍不住撇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红头发的阿尔戈上校从不掩饰他对从圣法耶尔投诚而来的贵族子弟的敌视,尤其是对于瑟曼这个顶着煊赫的"冯菲力德"姓氏的投诚者;即便这个不多话的黑发男子的建言使腓鲁共和军在连续五场小规模的战役中取得了胜利,阿尔戈仍然无法交出他的信任--他仇视瑟曼如同仇视每一个高高在上的冷血的门阀贵族。

而瑟曼并不在乎来自于一个出身低贱的泥巴小子的仇视,他很快便习惯了那个红发男人充满敌意的注视,甚至连恶意的挑衅也能够被他轻易化解--他几乎以一种自得其乐的心态在腓鲁共和军中生存。

从小生活在浮泛于奢华与阴谋之上的宫廷,这点不被接受的小麻烦对于瑟曼冯菲力德来说,简直如同皇宫宝库里堆放的玛瑙珠子一样不值得一提。

然而习惯了仇视与挑衅的瑟曼没多久便开始惊异于对方骤然转变的态度,那是从对自己的所谓的公开审判结束后开始的,莫名其妙的转变让这个多疑的黑发贵族不安起来,意识中掌管着预感的部分提醒着他其中隐蔽的危险的存在,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从头到脚。他不敢保证这个貌似粗豪的红发男人是否也如同他的肉搏技教官那样,嗯,"表里不一"。

但是瑟曼始终没能找出任何的破绽,红发男人双手奉上的友谊与信赖和他的人一样直白得毫无瑕疵--他终于勉为其难地将这些全部接受下来,并且回赠给对方等同的友谊与信赖,尽管这回馈有着令人苦恼的时间限制。

瑟曼已经不想回忆他是如何陷入这个可怕的泥沼中而无可自拔了,这一切都见鬼的像极了奥弥尔大神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不然优雅高傲又狡诈的他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地就被那来自"低贱的泥巴小子"的"廉价"的友情给迷惑住了!?他可是拥有过奥芬埃西帝国尊贵的皇帝陛下所有爱宠的、冯菲力德家族骄傲的继承人,没道理那么轻易地就沦陷在一个莽勇粗鲁的男人所给予他的那些"肤浅"的情感当中,甚至可耻地越陷越深......

被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深切地注视着,瑟曼几乎可以听见发自于他的灵魂深处的哀鸣了--如果不是他坚定地将他体内懦弱的部分凶狠地踩在脚下,他想他肯定会抛弃身为一个贵族的全部尊严与骄傲,在这个该死的红发男人的眼前落荒而逃。

见鬼的他已经看不清他的未来了,他不知道为此他该做些什么,混乱的头脑令他无所适从,终究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瞳,缓缓地,缓缓地,在他的记忆中一点一点地模糊起来--成天在他眼前晃荡的暗红色眼眸逐渐盖住了他的记忆,他的梦里再也没出现过那双连星辰也要暗淡失色的亮色眼瞳。

然而最令他惶惑的是,他并没有因为那双渐渐磨灭在记忆深处的那双蓝色眼瞳而感到任何可以用"遗憾"或是"悲伤"来形容的情绪,不多的一点淡淡的惆怅也很快被某个红发红眸的男人以强硬的态度挤得七零八落了--仅仅一个坦荡的眼神、一个有力的拥抱,所带给他的兴奋与激动就足以令他忘掉一切了。

他陷进去了,尽管他从来都没有看好过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呃,友情。
被对方所吸引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一个平民莽勇又不解风情的个性又让这个有着玲珑心肠的狡猾贵族恨得牙痒痒。
随便一个军人都能看出来,关系这样亲密的两个人之间决不仅仅是"友情"那么简单,瑟曼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那个红头发的家伙伸过来勾肩搭背的手并没有不规矩地在自己身上乱摸,但是浮动在他眸底的欲望却被瑟曼明明白白看在眼里--赌上一个纯血贵族的全部骄傲和自信,他确信那欲望因他而生!

可是那个愚蠢的红发男人竟然对此一无所觉。瑟曼并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解决他的欲望,他只知道那个蠢笨的家伙并没有将他的欲望付诸实际--而这,让这个年轻的黑发男子大为不爽地扭曲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他......想要这个强壮的红发男人。
尽管虚伪但纯血贵族们从不欺骗自己的心,情感上纤细胆怯的他们在面对欲望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勇敢,并且坦率,也正是因此而有了"门阀贵族们总是乐于同任何人做爱"的传闻。

于是现在,黑发的纯血贵族诚实地对自己说,他想要,瑟曼冯菲力德想要这个强壮的红发男人!他想要他用那双红得叫人颤栗的眼眸热切地注视自己,让自己熔化在岩浆的火红之中;他想要他用他铁一般坚硬有力的臂膊搂住自己,哪怕让自己喘不过气也没有关系;他还想要他的坚挺、他的欲望,他想要让那火热的肉刃将他彻底地撕裂开来--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期望得到他那滚烫的热液。

只可惜不解风情的阿尔戈完全没有觉察到隐藏在瑟曼漠然寡言的平静躯壳下的波涛暗涌,他只是理所当然将他对这个黑发男子的好感视为再寻常不过的友情,并且将他总是不小心在这个黑发男子面前被唤醒的欲望归结为对方那张"漂亮的像个妞"的脸蛋以及他数月都抽不出时间找女人发泄的繁忙--他终究是"正常"的、喜欢柔软的大胸脯女人的,不是吗?

瑟曼快要因为这样蠢笨的男人而失去信心了--连一个愚蠢的泥巴小子都无法弄到手吗,从心底涌上的挫败感几乎都要没过他的头顶了。

不过,幸好,他的执念感动了奥弥尔大神,又一年的狂欢之夜,喝多了的红发元帅被瑟曼扶回了营帐,接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又猛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如此莽撞的动作差点没毁掉了瑟曼形状优美的鼻子。

黑眸对上一双暗沉的红瞳,瑟曼近距离凝视着对方,不出意外地在对方暗红的眼瞳中发现难以克制的欲望。他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笑,然后放纵了自己的喘息,甚至是喉底的轻微的呻吟。

"......瑟曼......哦,瑟曼......"
充满疑惑和不解的低沉声音响起,纯男性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脸上,这令趴伏在阿尔戈身上的他无法抗拒地软了身子,彼此紧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清楚地感觉到一个热烫的热块抵上了他的小腹。他有点想笑,得意的笑,尽管他知道这种"变化"是相对的。

"......告诉我,瑟曼......"
厚度适中的嘴唇就在眼前,瑟曼有些着迷地盯着,忍不住抿了下自己的薄唇,随口应着:
"什么?"
"......告诉我,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怎么就连那个狗屁皇帝也......嗝,也......嗝......"
瑟曼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叹息着微笑起来。
不是第一回问自己这个问题了,看来这个执念颇深的红发男人一直为此所"困扰"着吧。记得当初他这样问自己,那时候的自己还对他心存戒心,以为他是来试探自己而故意表现出一脸的怆然,很随便地便把他搪塞过去了。

当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同样的问题会在两个人如此暧昧的姿态下,被重新提了出来。
"......喂,瑟曼,你快告诉我,"红头发的醉鬼抓住瑟曼的衣襟近乎于无礼地发问,"男人有什么好......男人......究竟你有什么好让那个狗屁皇帝非你不可?"

意识中和他的尊敬的皇帝陛下有关的部分被一下子唤醒,瑟曼不可避免的一呆,那怔楞的模样令醉酒的男人不满起来,他更加用力地五指紧收。几乎贴面的距离让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微怔,没多久瑟曼先一步垂低视线,避开了对方过于热切的凝视--不想这一行为却引来了对方不满的抱怨:

"......喂,我在问你话呢--不许走神!不然我、不然我......"
还没想好该如何整治眼前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一个散发着淡淡薄荷清香的吻便落在他的唇上,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威胁。脑子里顿时有如着了火一般,轰的一下,热气直窜上脑门,阿尔戈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唯一清晰的大概只有眼前趴伏在自己胸口的那个"臭小子"了--那一双黑得几乎滴出水来的美丽的眼眸,不知怎么的,竟叫他难以移开视线。

"......唔,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是谁,是谁在自己耳边说话?意识模糊,但触觉却更加地敏锐起来,阿尔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修长的手指抚过自己的嘴唇,接着又缓慢地下滑,胸口,小腹,然后是......哦,天哪,他难以置信地发觉,不知何时起,他的欲望已经坚硬如铁。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挑开他的皮带,猛地接触到冰冷空气的欲望在那双纤细的手掌中急速胀大--他的喘息越发地粗重起来。
挑起一双已被欲望濡湿的黑眸,瑟曼满意地看到那个蠢笨得总叫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家伙此时正涨红了脸--有别于酒醉的另一种红--"享受"着他的服务。他优雅地降下了他的身子,面对着那过于粗壮的玩意,他微微皱起了他那姣好的眉--他怀疑他是否可以将他自他的皇帝陛下那里学来的一切照搬到这个高大强健的红发男人身上,至少......嗯,至少他不认为他有能力将对方那粗大的玩意纳入他的体内......无论是他那张淡水色的小嘴抑或是......呃,他的"下面"。

瑟曼红了脸,白皙的肤色上染过一道朝霞般的色彩。虽然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小口地含住红发男人的欲望,双手抚弄着柱体,当他的舌尖挑逗地划过铃口,他如愿听到了红发男人难以自抑的呻吟,他因此而感到万分的雀跃,于是他更加卖力地挑动着男人的欲望--然而下一刻,陡然倒转的晕眩令他无法将他的挑逗继续下去。

当眼前的白光飘忽着散尽,瑟曼讶异地发现他竟然被红发男人压着仰面躺到了床上。不过很快的,黑眸与红瞳短暂的凝视过后,这点讶异便被无法遏止的兴奋所取代--身上的男人撕扯着自己的衣物,这种与他所敬爱的皇帝陛下完全不同的粗暴的举动却带给了他从未体尝过的巨大的快感,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强硬而粗暴的动作居然会比温柔的呵护更令他颤栗,并且心动不已。

他决定为这一发现而暂时抛弃他一贯的优雅。
......两个人像野兽一样在床上翻滚着,撕裂开的衣物轻易扫落在地,彼此间激烈的爱抚犹如肉搏一般,最终力胜一筹的阿尔戈喘着粗气扑上瑟曼的后背,将这个劲瘦的男人狠狠压在了身下。

从背后插入,然后挺进。
那个又蠢又笨的男人连润滑都没有就那么强硬地顶了进来,干涩的甬道被撕裂的疼痛令瑟曼难过的叫了出来,然而那只紧伏在他背上的野兽仍充耳不闻地一鼓作气往里插,直至插到最深处才稍微停顿下来,粗重的喘息喷出来的热气打在瑟曼的后脖颈,紧贴在他背上的厚实的胸膛不断地起伏,他刚为这平静温和的氛围松了口气,随着喉底的一声低吼,男人埋进他的体内的性器猛地开始抽动,巨大的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不得已,他颤抖着将自己沾了唾液的手探向身后,摸索着来到容纳着男人欲望的部位,缓缓地润湿自己那个过于干涩的部位。

疼痛逐渐被颤栗的快感所掩盖,瑟曼呻吟着款摆腰肢,光是男人坚硬粗大的性器在体内一下一下的有力的抽插就足以让他兴奋得说不出话了;而男人抓着他的头发硬是将舌头塞进他的口腔的激烈的深吻则令他连被厚重的硬壳包裹起来的心脏也不由得渐渐变得柔软了。

于是他热烈地回应着男人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再也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
次日一早,先醒来的瑟曼望着睡得像个大孩子的阿尔戈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咬着牙拖动酸痛的身体将明显透露出情欲痕迹的屋子收拾干净,过程中回忆起前夜那一场燃烧了大半夜的放荡的情事,饶是善于掩饰情绪的瑟曼也不禁红了脸。

宛如一次死亡的激烈而完美的性爱。
他得到了他所想要得到的男人。
但是他并不想让这种关系取代他们之间的"友谊",因为他,呃......好吧,是的,瑟曼懊丧地抿起了他那淡水色的薄唇,是的,尽管丢脸可他得承认,他就像刚刚失去了贞操的处女一样莫名其妙地跟自己闹起了别扭--一如当年。和"那个人"的初夜过后他也是别扭的一个人躲了起来,不过"那个人"可强硬地不容许他过多的闪躲,"那个人"会用落满他的全身的灼热的亲吻来安抚他的羞涩和不安......

只是很可惜,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再也回不去了--他觉得他应该为此而感到悲哀,可从床上传来的轻微的鼾声却打乱了他一切自以为是的心情。

瑟曼转头望向床上熟睡着的男人,下意识地伸手过去,纤长的手指亲昵地抚过对方厚度适中的嘴唇,随即他优雅地弯下腰,在男人的唇上落下一个浅淡的吻--然后当他缓慢地直起身子,他那优美的唇形勾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也没觉察到的弧度。

之后在元首的营帐开会,晚到的红发元帅十分自然地向他打了个招呼,而他也如常地回应了他--以他对阿尔戈的了解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个愚蠢的男人不是全然忘记了那一场情事就是将前夜的荒唐当成了酒后的一夜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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