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与平民系列] 战神的祭礼————练央
练央  发于:2009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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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很多年的亚古丁而忽略了此时陪伴在他身边并将一直陪伴下去的瑟曼,这很愚蠢,很不值当,他这样告诉自己,并且强迫自己消除掉在眼前浮现着的那个金发绿眸的身影。

他微笑着望向那个面无表情的黑发男子,"朕在开玩笑--放心吧,冯菲力德大公,朕在开玩笑--朕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去跟别人做那种事情呢。哦,不过,当然,如果你执意想要以这种方式送他一程的话,朕也决计不会反对就是了......"

"......陛下!"俊美的冯菲力德大公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皇帝陛下越说越不着边的信口开河,提醒道,"......您不认为您已经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了吗?我想军务大臣大概已经在议事厅里等急了吧。"

"......嗯,朕倒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瑟曼,看来朕还真离不开你了啊......"
谢尔德一面感叹着,一面转身走向牢门,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冲那个一头雾水的红发囚徒微微一笑。
"阿尔戈--乖乖在这里呆着吧,或许哪天朕心情一好,还会来跟你交流一下技巧问题,毕竟......"
妖媚地笑起来的银发男人故意轻佻地摸了一把瑟曼挺翘的小屁股,然后在那张蓦地红了起来的脸蛋上印了一吻。
"--毕竟你和朕的口味在某方面来讲,再相似不过了。"
第八章
一个多月过去,与军务大臣所打的如意算盘正好相左,损失了一位元帅的叛军并没有因此而混乱不堪,甚至根据地的被摧毁也不过令他们向帝都圣法耶尔进军的计划搁延了数月,很快又齐整部队,从新进发。

奥芬埃西帝国最为年轻的大公不得不承认,扎根于腓鲁州的叛军们,的确有着蟑螂一般顽强的生命力。贵族军虽然称不上节节败退,但是在些许的局部战役的胜利中,防线仍旧朝圣法耶尔都城一圈一圈地逐渐缩小,最终溃退到莫西尔峡谷以南。

莫西尔峡谷,因其险要的地形而成为奥芬埃西帝国军守住帝都圣法耶尔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一天然障蔽阻碍了腓鲁共和军进攻的步伐,两军再次形成对峙的局面。

虽然同样是难进难退的局面,不过相对于越战越勇地占领了克洛希大陆大部分土地的腓鲁共和军来说,屡战屡败而最终困守王城的帝国军则难免怨声载道起来。

面对己方日益低落的士气,冯菲力德大公不止一次在议事会议上听到大臣们提出拿俘虏到的叛军元帅祭旗的要求。他依旧在没有问到他的时候安静地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地倾听,然后在他的皇帝陛下微笑着驳回这种要求的时候,几不可觉地松了口气,

瑟曼始终猜不透他的皇帝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自从上个月和他的皇帝陛下一起从阿尔戈的囚室离开,他便再也没有踏进过那阴冷的地牢半步。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每天都有人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恭敬地向他汇报那个红发男人的状况,很明显,那位奥芬埃西帝国的皇帝在暗示他,他不希望他再踏足那个地方。

而他,冯菲力德大公,自然不会违背他的皇帝陛下的意愿。
"......在想些什么,我的娃娃?"
阳台的窗户稍开了半扇,晚风习习,宁静的氛围总能叫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到自我的思绪当中。
听见那熟悉的慵懒声线在耳边响起,瑟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半倚在床头愣神半天了,手里捧着的书册仍停留在顺手翻开的那一页。
暗自叹了口气,便要朝声源那边转过头,不想刚一抬眼,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脸贴到他的面前,瑟曼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是那么一副淡漠的神情了。

"陛......"
接触到对方不满地瞪过来的媚眼,瑟曼微微皱了皱眉,不大情愿地改口道:
"......谢尔德。"
"这两天闷坏了吧。"谢尔德凑过去在瑟曼的薄唇上偷了个香,"可怜的小宝贝,忙的我都没时间陪你了。"
妩媚的银发皇帝似真似假地抱怨着,顺势往床上一倒,蹭呀蹭地将脑袋埋进瑟曼的胸口,一双手更闲不下来地丈量起瑟曼细瘦的腰。
"咦,你的腰好象越来越细了,该不会是饿的吧?"
"......没,我一贯如此。"
清冷的声音似乎对这位奥芬埃西的王来说,并不具有程度之上的说服力,纤长的手指又捏了捏瑟曼的腰侧,没注意到对方脸部肌肉的几下扭曲,银发男人理直气壮地说着暧昧透顶的话:
                   
"骗人!前两天我摸你的时候,你的腰还没这么细呢。"
瑟曼无奈地将手中的书本放到一边,专注地应付他难缠的皇帝陛下。
"那么--或许是今天晚上没吃晚饭的缘故吧。"
显然对这样无滋无味的回答并不满意,这位奥芬埃西的王从瑟曼的脖颈间抬起了那颗银色的头颅,凝视着瑟曼的蓝眸柔得像化开的一汪清泉。

"为什么不吃呢?"银发的皇帝难得一见的十分正经的问着,但是紧接着下一句却又带出了他那一贯调笑的口吻,"......是因为我没法陪你吗?"

媚眼如丝般缠绕过来,即便是瑟曼也抗拒不得地怔忡了一瞬,然而很快便不着痕迹地垂下了眼帘。
"......是的。"
"真的吗瑟曼?"谢尔德冲他颇为暧昧地一笑,随即又状似无辜地眨巴眨巴眼,"我还以为你是在想锁在地牢里的那个红头发的家伙而想得吃不下饭呢!"

"......"瑟曼干巴巴的说,"......陛下您多虑了。"
"说过多少次了,叫我谢尔德!"
"很抱歉,谢尔德陛下。"
"真是的,不长记性的冯菲力德大公啊......我要惩罚你!"
猛地扑过来的是一具温暖柔韧的躯体,孩子一样拿软乎乎的妃色嘴唇在自己的脸颊上蹭来蹭去,感到无奈的瑟曼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不知不觉泛上脸颊的笑容。

......每天晚上皇帝的寝宫里都要上演的一幕,在外人的猜度中春色无边的床上活动,其实只是两只大型猫科动物暧昧的纠缠厮摩。

自从瑟曼刚回到皇宫那天没能继续下去的情事过后,谢尔德就再没有表现出想和瑟曼做爱的意向,不过亲昵的抚摸还有热烈的接吻仍旧无时无刻不在上演,而那个"接受者"也从一开始的不习惯与僵硬,逐渐适应了他的皇帝陛下偷袭般的亲近,并且慢慢地他发现,脱去了皇帝光环的像个大孩子一样撒娇玩闹的谢尔德,越来越令他无法抗拒了--他再次被他的谢尔德所吸引,然而这种足以让他头脑中掌管了理智的部分载歌载舞地大肆庆祝的发展,却叫他烦恼得日渐沉默起来,某些无以言表的意念使他没办法轻松地放任这种发展继续下去。

瑟曼恍惚着将小脸埋进那丝缎般柔滑的亮银色发丝间,他的谢尔德大概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仍旧一如既往地温柔地吻他,交相缠绕的躯体怎么也升不起春意盎然的热度。

轻轻地咬着瑟曼漂亮的耳垂,仿佛不经意的,谢尔德随口问了一句:"......啊,对了,最近怎么也不见你去瞧那个可怜的家伙呢?"

瑟曼闻言一楞。
......呃,不是您不愿意我去吗?  
他疑惑地想,猜不透他的皇帝陛下正转着怎样的心思,只好抿紧了嘴巴不出一声。
"你不是很担心他吗?难道我猜错了?唉呀,亏得我还‘特地'让人每天不间断地向你报告他的情况......"
克洛希大陆尊贵的王用着颇为懊丧的口气说着,瑟曼有点不是滋味地听着,嗓子干干地回应了一句:
"......哦,那还真是多谢......嗯,谢尔德陛下了。"
毫无敬意可言的口吻,不过他不认为他会因此而受到除了更加激烈的啃咬之外的任何惩罚。
果然,脖子左侧被张牙舞爪的美丽的猎豹咬上了一口,敏感的瑟曼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停下动作并拉开了少许的一段距离,谢尔德满意地欣赏着在他的娃娃身上留下的印记,他朝不满地瞪住他的黑发人儿温柔地微笑起来,看到那双黑曜石般光彩流溢的眼眸里满当当地映出自己的身影,艳丽的小脸上笑容越发地灿烂起来。

"再叫我陛下什么的,我可是会咬死你的哦!"
笑眯眯的威胁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瑟曼不屑地轻嗤一声,换来的是再度扑过来的温香软玉,以及混杂在笑声中的接连不断地落了一头一脸的湿乎乎的亲吻。他被如此热闹的亲吻弄得吃吃地笑了起来,然而他的皇帝陛下却坏心肠地一句话就乱了他的心情。

"......有空看看他去吧。"谢尔德一边和他接吻一边说,"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上奏说要把他拿去祭旗了,说不准哪天他就得给绑上断头台呢......"

眼前的银发男人清清白白地笑着,任谁都会觉得这笑无辜至极,瑟曼努力盯着他研究,半天也研究不出究竟有什么不对劲。
"......好的,如果这是陛下您所希望的。"
他最后这样说到,眼睛不错珠地注视着谢尔德的表情,期望能够从中看出端倪,不过可惜的是,他除了这个银发男人眼中富于戏剧效果的"怨怼"与"懊丧"就再也瞧不出其他了。

"......不长记性的小混蛋--看我不咬死你的!"
似真似假的抱怨声将落未落,漂亮的黑发人儿便得到了来自于他尊贵的皇帝陛下的惩罚之咬。
顿时一声明显遭到了压抑的尖叫暧昧地冲破了床围那华丽的帷幔,穿过阳台半开的落地窗,隐隐约约响彻在偌大的皇宫之中。
日复一日的黑暗。
阿尔戈觉得他的意识快要如同这永恒的黑暗凝固住了,是的,永恒,在他早已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只能靠送饭的时刻--而天杀的这送饭的钟点并不比某个臭小子的出现来得更为规律--来推断他究竟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时候,黑暗,业已成为他眼中永恒的颜色了。

就像始终闪烁在他记忆深处的那双亮夜般耀眼的眸子--同样是那样见鬼的黑!
瑟曼,是的,瑟曼冯菲力德,他庆幸他被这永恒的黑暗弄得糟糕透顶的头脑还没有忘记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的主人--那个黑发黑眸皮肤却白得近乎透明的臭小子,狡猾的虚伪的冷漠的偏又是火热的......嗯,尤物。

他想他似乎明白了元首还有付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还有他们的计划;但是自从不知多久前和那个银发的恶魔一同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瑟曼......哦,不对,或许他该称呼其为"冯菲力德大公阁下"--在黑暗中红头发的腓鲁元帅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他从来就不认为故意被抓进门阀贵族们的地牢里是件多么正确多么闪耀着智慧之光的事情,瞧瞧,现在,他大概已经被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公阁下遗忘掉了,还真是残忍又冷酷呢,亏得他还费尽口舌说了那么一长段......

幽暗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阵"咯啦咯啦"的动静,紧接着,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进来,阿尔戈闭了会儿眼睛这才略微适应了些,他试探着缓慢地睁眼,眯起的眼缝中一个有别于狱卒的高挑的身影正在靠近自己。

过分优秀的洞察力令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他努力咽了口唾沫滋润他干涸已久的喉咙,随即他感觉到手上一轻,没等他反应过来,在哐啷哐啷作响的铁链声中,他已经扑倒在地。

指节粗大的手脏得不成样子,手腕更是被铁链勒得红肿,甚至还破了皮......,当然这些都并不重要,阿尔戈难以置信盯着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重要的是--

他倏地回过头,正正对上一双不透亮的深黑的眼眸。
"......没时间犯傻了你这个蠢货!"
清冷的声音听起来隐约多了几分笑弄的意味。阿尔戈仍呆呆地望着对方,一脸的不敢相信,直到那个俊美的黑发男子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往外走的时候,他才恍然般踉跄着站立起来。

单人牢房外倒了满地的狱卒,想必是那个尊贵的大公阁下的杰作吧,阿尔戈这样想着,努力想要追上瑟曼的步伐,但是长时间被迫半跪在地的姿势使他的膝盖肿得像两个馒头,没几步便落了前面的瑟曼好远。

"......快一点,跟不上我的话那你就等着明天一早被送上断头台吧!"
瑟曼很快注意到这一点,他神色漠然地停下脚步等待对方,大概只有那抿得越来越紧的失了血色的薄唇才能稍稍泄露些许他心底的紧张与焦急吧。

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旁边的墙壁,瑟曼在原地站了没多一会儿,咬了下嘴唇,又很没形象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情不愿地几步来到阿尔戈的身边,转个身背冲向他。

似乎还没能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有些迟钝的阿尔戈不解地望着面前背向自己的黑发男子。
"......阿尔戈--我发现你简直愚蠢透顶!"
咬牙切齿的咒骂之后是被冰冷的手指抓住胳膊像抡包裹一样背起自己的动作,阿尔戈从不认为那副瘦削的骨架足以背负得起强壮的自己,但是现在......

瑟曼背着他七绕八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然后闪进一条非常偏僻的羊肠小道,荒草疯长,碎石遍地,曲曲折折地前进。
伏在瑟曼的背上,他觉得他不应该小瞧这个劲瘦的男人体内蕴涵着的强悍的--无论是意志力抑或是行动力。
阿尔戈盯着眼前覆盖着柔顺乌漆的黑发的后脑勺,好半天才张了张嘴:
"......喂。"
"干吗?"没好气的回应。
"......你在背我吗?"
"哈!不,我没在背你,是你在飞。"
明显的怒极反笑,阿尔戈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不是处在"非常时期",那家伙绝对会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一个过肩摔。
"呃,其实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嗯,谢谢你瑟曼!"
真是很羞耻的经历,阿尔戈早忘记了上一次跟别人这样诚恳地道谢是什么时候,他有些磨不开脸面地将脑袋埋向黑发男子的后颈,顿时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充满了鼻腔,他不由自主地低声感叹了一句:

"......唔,好香。"
瑟曼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又面无表情地抿紧了嘴唇,没能坚持太久,忍无可忍的抱怨终于从牙缝间挤了出来:
"......如果你确实想要感谢我的话,可否请你克制一下你那不分时间场合蠢蠢欲动的下半身呢?"
阿尔戈一楞,当他意识到他那不知不觉受到黑发男子清新的体香蛊惑的下体正坚硬地顶在对方的后腰上的时候,他的脸轰了一下涨红起来。他嗫嚅着想要解释,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尴尬来得是如此迅猛,以至于他在短时间内无法作出反应。

"......呃,我很抱歉......"
"哼,我想要的可不是你的道歉!你该死的赶紧让你那热情的玩意给我软下来!见鬼的我--。" 
话说了一半就奇异地截断了,阿尔戈有些疑惑地望了过去,结果竟讶异地看到对方形状美好的耳轮连背面都染上了一层淡薄的粉红色。他不由失笑,体内的恶劣因子潮水般涌了上来,他凑过去暧昧地吹气,眼见那层红晕越发地艳丽起来,从他的喉底发出的低哑的嗓音更是带出不少情欲的味道。

"......嘿,瑟曼,你也很享受吧?"
他的手甚至要滑下去"感受"一下那个害羞的黑发人儿的"享受程度",可惜刚伸了一半,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接下来是屁股几乎裂成了四瓣的疼痛--他"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眼前星光四散,抬起头第一眼便看到一张红得万分诡异的脸蛋,一双亮闪闪的黑眸正冷冷地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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